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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原从床上拿来毯子,轻手轻脚地盖在她的身上。微微俯下身,便看到从少女紧闭的眼角滑下的泪珠。顺着脸庞,落到压在手臂下的练习册上,化开了一小摊的墨迹,像是一团怎么样都挥之不去的乌云。
在梦里哭泣的少女,会因为什么而落泪呢?切原怔怔地看着她沉静的睡颜,伸出手揩去纱织脸颊上隐约的泪痕。
但是少女啊。希望你的现实,会和此时的悲伤梦境,截然不同。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好像字数很多的样子。。。
因为我要加快进程了
最近好像留言和点击量都少了好多QAQ 是因为我一直不回复评论才这样的吗QAQ
☆、纱织反击
切原赤也的英语补考在柳生比吕士的地狱式训练中低空飞过。英语老师就算是为了自己的教学业绩也绝不会将补考试题出的太难,再加上柳莲二根据他自己计算的概率出了一套补考试题。
据切原本人说,这套试题和真正的考题相差无几,让人心甘情愿地赞叹一句真不愧是立海大的智囊军师。
他似乎是拒绝了仁王雅治的代考,几天来都是认真啃书的样子,考试当天挂着两个黑眼圈去补考,纱织正在庭院里修剪花草,柳生比吕士坐在这座精致的凉亭里,泡了一壶绿茶。
显然切原赤也的补习结束后,柳生比吕士也心情大好,少见地独自一人在凉亭里烹茶为乐。夏季里的栀子花开的极为茂盛,白色的花瓣在微风习习中,微微抖动着,在清晨并不热烈的日光下高洁又清丽。
“赤也,你补考完,我们直接去合宿。”柳生比吕士撇去茶杯中的浮末,他少见地穿着一身深蓝色浴衣,少年温润如玉的气质,像是这悠扬的茶香,随着逐渐接近而愈发馥郁浓烈。
和幸村精市称霸全国大赛的自信心相差无几,对于切原赤也可否通过补考,柳生比吕士也抱着相似的信心。
“没问题,我会好好考试的。”切原赤也因为连日的疯狂复习有些憔悴,他没背书包,手上拿了只笔,有些吊儿郎当的样子。
切原眼角的余光恰好瞥见在花丛之间举着剪子的柳生纱织,少女紫色的长发在晨光下有着绸缎般的明亮光彩,她巴掌大的小脸被绽放的花朵遮挡了大半,只露出一点白皙的耳尖。
“这样就可以和前辈们一起参加合宿训练了。我可不想在暑假的时候被真田前辈追杀。”
纱织没有抬头,只有间断响起树叶被剪断的声音,和着清晨的鸟叫和路边车辆疾驶过去的声音,显得微不足道。
如果是以前的话,她大概会温温和和的说一句“切原同学,考试加油”,浅浅扬起的嘴角,还有弯弯的眼睛,温开水中洒了几粒砂糖,改变了淡而无味的本质。
“真田副部长等着你的好消息。”少年执起紫砂茶壶,他抬起脸来,神情冷淡,话语中的警告却是不言而喻的,“否则我也不知道切原你会有什么后果。”
切原打了个哆嗦,搓着手臂,嘟嘟囔囔地小声说着什么。
“纱织,喝茶吧。”
柳生纱织捧着花瓶,走进凉亭。花瓶里插着几朵花,有含苞待放的,也有已经绽放开的,层次不齐地被装在小小花瓶里,切原赤也恍然记得纱织在花艺社也占有一席之地。在斑驳树影之中玲珑的少女身段,她侧脸看向门口的切原赤也,和往常无异地笑着,打了招呼:“切原同学——”
“柳生前辈,等着我!我先走了。” 切原赤也慌乱打断纱织的话语,这种行为太过突兀,连柳生比吕士也不由得皱了皱眉。
在切原的印象中,少女的笑容似乎变的很少,现在潜伏于回忆各处的是她的眼泪。清醒着的也好,睡梦里的也罢。
他现在既无法面对纱织的笑容,也无法承受她的眼泪。甚至在面对她的时候,因为心里莫名的疼痛而产生了恐惧。无疾而终的暗恋,所造成的后果,虽然是自私可悲的单方面,但也同样是悲惨而剧烈的。
等到切原消失在道路尽头,纱织的笑容才从脸上彻底退去。她坐在比吕士对面的石凳上,低头喝着比吕士倒好的茶,少女的发梢沾了树梢上的水珠,湿湿的带着点微卷。
“以前总是我和父亲在这喝茶。”柳生比吕士穿着浴衣的样子格外好看,像是天生就应该与诗与茶相伴的文人雅士,他低头抿了一口茶,放在面前的栀子花将少年优雅的容貌衬托地仿若天人,“和你面对面一起喝茶,是第一次吗?”
“好像是的。”纱织和父亲不太亲近,向来都很是严厉的柳生父亲,面对年龄最小的女儿也从来都是不假辞色的。
在饭桌上都快要窒息的感觉,纱织从来不敢想象和父亲一起喝茶的景象。
“现在我们真像一对兄妹。”柳生比吕士淡淡地笑着,回想起之前对于柳生纱织的那些所作所为又有些尴尬。
“我们本来就是兄妹啊。”微风扫过栀子花,带来熟悉的香气,恍然之间连苦涩的茶水都变的清甜起来。
“是啊,纱织。我们本来就是兄妹。”这个事实不容许任何的改变和质疑。柳生比吕士握着茶杯的手渐渐用力了。
切原赤也的确是按照他自己说的那样,考完试当天下午就拉着行李和柳生比吕士一起踏上了前往合宿地的大巴车。车上已经坐上大部分的立海大正选,听闻切原赤也通过补考的消息,兴奋之余也夸赞起柳生比吕士的补习能力。
仁王雅治感叹自己天衣无缝的装扮没有用武之处,切原赤也有些委屈地问“为什么没人夸我聪明好学”,结果又被丸井文太好一通嘲笑。
村上凉子坐在大巴里,看到送柳生比吕士出来的纱织,脸上浮起几分意味不明的笑容,她面对柳生纱织已经不再像之前那般游刃有余。这个心思敏感,善于与人打交道的黑发少女已经清楚地明白,她的优势逐渐在消失,网球部里一些人的天秤慢慢转移到另一边。
“怎么?纱织也要一起去合宿吗?”
“我只是送一下哥哥。”纱织抬起头看着坐在大巴车内的村上凉子,紫发少女的背脊挺得很直,没有因为村上凉子居高临下的姿态而有任何的示弱。她的眉眼清冷,在盛夏里也是毫无温度的。
如果她稍微示弱一点,想必就会出现不同的故事走向了。真田弦一郎沉默地压下帽檐,闭目养神起来。
“是我白问了。毕竟纱织的体力,连八百米都跑不到及格。”村上凉子露出些许挑衅的笑容,“不是吗?”
纱织踮起脚尖,凑在凉子耳边。
“总比你以后永远都跑不了要好。” 柳生纱织说完便向后退了一步。她的双手背在身后,眉眼含着春风般浅薄明亮的笑意。少女身后的栀子花茂盛地开放着,无辜而纯洁的样子,甚至连村上凉子都无法想象她会说出这样的话。
村上凉子做了很长时间的康复训练,但医生仍是嘱咐她不能进行高强度的运动,今年学期末的体质测验村上也因为这个原因没有参加。
这个曾经隐忍的少女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柳生纱织了:“那么祝你们合宿顺利。”
村上凉子的脸上闪过一瞬间的刻毒,她的手放在膝盖上,缓缓地握成拳头。黑发少女晦涩的眸子牢牢地盯着柳生纱织,但她还是艰难地扯起嘴角:“纱织也好好享受暑假吧。”
“我会的。”
纱织目送着大巴远去,这才转身回了家。她没有被邀请,尽管她是柳生比吕士的妹妹,是迹部的女朋友,却也依然有意或者无意地被遗忘在了邀请名单上。
每天待在家里,做完了暑期作业,开始无所事事起来。柳生纱织没有多少朋友,唯一的好朋友是正在参加陪同青学正选们一起合宿的井上春。
那日后柳生母亲就再也没有找过纱织谈话,可能是觉得这个从小到大没有反抗过她的女儿不会违背她的命令,也有可能是注意到最近纱织只待在家里就放了心。
合宿期间,迹部没有和她联系过,偶尔和井上的通话中得知他们强度极大的日常训练,她总是自我安慰着“应该是太累了”“应该是太忙了”,打电话过去,迹部也只是简单又敷衍的应付几句。
母亲的话偶尔会出现在她的耳边。
你是柳生家族的…
她是柳生家族的什么呢?如果没有比吕士打断,那么她就能知道这道填空题的答案了。
好像一切都变的糟糕起来。纱织挂了许久没有被接听起的电话。那就亲自问问看吧。
————————TBC————————
作者有话要说: 前天半夜好像肠胃炎
昨天一直发烧QAQ 今天没去上班在家里葛优瘫了一天
字数还好吧?而且我都有回复评论
快来夸夸我【捧大脸】
☆、我保护你
迹部的别墅地址是井上春告诉柳生纱织的,大概是在深山老林的位置,导致井上春一直提醒纱织一路上过来要注意安全。
公交车在离目的地很远的地方到达终点,最后寥寥几个乘客是特意来登山的人,他们全副武装地配备着专业的登山工具,看到年纪小小的柳生纱织,不免交头接耳起来。
纱织询问司机大叔别墅的位置,他指了指方向。隐藏在山间的别墅只隐隐露出些微的痕迹,司机问她是不是一定要去那里。
“你一个小姑娘上去没问题吗?这里山比较陡,最好有人陪着哦。”司机大叔穿着公交车司机制服,连手上都戴着与市区司机没有差别的白色手套。在这个几乎没有乘客的站线,仍遵守着既定的规则。
他的脸有些黑,笑起来牙齿显得格外白:“这里是登山客比较喜欢的地方,听说还有熊在这里出没。”
纱织自然不会相信山上会有熊这种事。神奈川人尽管热情好客,但偶尔也有着爱说大话爱吹牛的小缺点:“没关系的,谢谢您。”
纱织向司机大叔鞠躬之后,下车便朝着他所指的方向走去。她从小到大都在神奈川长大,从来没有来过这里,当然也没有听其他人提起过。像是在地图上未被标注的某种神秘地带,迹部的别墅坐落在群山掩映的山间,是脱离世间喧闹的遗世独立。
正是快到中午的时间点,幸好沿路上茂盛生长着的巨大的植物挡住了热烈的日光,树林中特有的草木香气和潮湿感,如果忽略掉偶尔出现的昆虫和松动的岩石,纱织想这场旅行还算的上愉快。
迹部的别墅已经出现在了视野可及之处,但是纱织走了很久都无法将自己与那幢建筑的距离拉得更近——就像她和迹部一样。
偏偏这里连手机信号也搜索不到,她既无法和井上春取得联系,也没办法向迹部景吾寻求帮助。现在她是真正的独自一人。
纱织靠在树干上,从包里拿出提前准备好的矿泉水,仰头喝着。一瓶水去了大半,她才觉得喉咙间的燥热少了一点。
抹掉额头上的汗水,她看了下时间,揉了揉有些酸痛的小腿。果然是太缺乏锻炼了,这样的劣等体质简直是在给柳生比吕士丢脸。
“嘿!”
眼前忽然掉下橘黄色的物体,在山里第一次听到人声,刚才还在发呆的纱织被吓了一跳,习惯性往后躲去。当她发现身后除了大树之外没有任何的支撑物,身体已经无法控制地向后倒去。
如果她拥有柳生比吕士一般的反应能力,或者是切原赤也的身体素质,想必绝对可以在还未完全失去重心之前站稳脚步。
她看到参天的大树,站在树枝之间的少年,像是游走在山林间的精怪,树叶的光斑打在他蜜色的皮肤上。巨大的针叶林,还有湛蓝的天空。
柳生纱织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背部的疼痛,她的后脑勺磕在厚厚一层落叶上,树间的少年从树上一跃而下。他跑动时的急促步伐和她感受到的隐约疼痛是相同的频率。
“纱织!”
出现在眼前的,是许久之前去了美国的越前龙雅。纱织手撑在身后支起上身,脚踝处传来剧烈的疼痛,让她的表情有些狰狞。她的头发上掺杂着许多枯败树叶,因为出汗而变的绯红的脸颊退去血色,看上去格外狼狈:“越前君。”
他和之前没有太多的变化,总是那样的捉摸不透,现在在这样的深山老林里遇见,倒是有缘:“扭到脚了?”越前龙雅皱起眉,“哪一只?”
纱织指了指右脚:“越前君怎么在这里?”
“我来找我弟弟。”他墨绿色的头发是与苍翠树叶一般的色泽,他低头去看纱织的右脚,她的踝关节处高高肿起,腿上还有几处被地上的树枝刮破的伤口,他伸手去碰纱织的脚踝,“你忍忍,我帮你看一下。”
少女放在膝盖上的手握成拳头,屏住呼吸。
越前龙雅侧过脸,墨绿色的瞳仁是大海深处浮动着的悠扬海藻。在那片深不可及的祖母绿大海中倒映着近在咫尺的柳生纱织。她的脸色有些苍白,咬着嘴唇,神色间的不安衬得纱织愈发柔弱,像是清晨沾着露水易折的花朵。
越前龙雅的手指放在纱织脚踝肿起的位置,手指间感受到的滚烫皮肤还有隐约的抽气声,是他的任意妄为造成的。很多时候越前龙雅分辨不清越前龙马和一般女孩子是有所不同的。
她没有喊过疼,也没有责怪过越前龙雅的忽然出现。她有着善良而坚韧的内心,是盘踞在大海之中不会移动的岩石。
“这里离训练场没多少路,我背你上去,那里应该会有医生。”越前龙雅把纱织扶起来,替她拂去身上的尘土,“抱歉,是我吓到你了。”
“没事啦,是我没站稳。”她被龙雅背起来,看到滚落在地面上那只黄澄澄的橘子,弄脏的手指着那一处,声音软软的,“哦…橘子。”
越前龙雅失笑着弯下腰,捡起那颗橘子。他感受到少女淡淡的笑,呼出的热气撒在他的耳后,像是打完一场酣畅淋漓的球赛,吹到清凉的风。
“走吧。”
越前龙雅的步伐很快,有了他的帮助,在半个小时之后纱织就看到了掩映在草丛之间的网球场。与幽静山林完全不同的氛围,这片隐藏在茂盛树木之后的训练场和平日学校社团活动的场地没有任何的不同,甚至场上打球的人更多点。
越前龙雅背着纱织慢慢走近。纱织隐约听到井上春的声音,好友向来是热情充满活力的,语气雀跃,想必表情也是生动可爱:“喂,桃城,你怎么接球的!”
“啊啊小春你别打脸啊!”
逐渐走近,球场的轮廓便愈来愈清晰,越前龙雅哪怕背着纱织,穿梭在丛林间也依然灵活地像只猫。
草丛里悉悉簌簌的声音,吸引了靠近边缘位置打球的切原赤也的注意,他冲对面的海棠熏比了比手势,用口型喊出“有熊”。
黑发少年拿起网球,将它向上抛去。他微微跳起,将身体的重心转移到另外一边,切原赤也的发球一向都杀气腾腾,更何况面对着他以为的熊,更是用上了百分之百的力量。
穿破草丛袭来的荧光色小球,带着让人心惊的力量。飘摇的树枝被折断,草屑纷飞,也无法阻挡来势汹汹的网球。
纱织瞪大了眼睛,不自觉地抓紧了越前龙雅的肩膀。
…
“越前君!”
越前龙马偏过头去,疑惑地望着声源。他对面的幸村精市温和地微笑着,提醒了一句“越前君,打球要集中”。
坐在场边休息的柳生比吕士显然也听到了,太过熟悉的声音,染上了几分急迫与恐惧,变的有些陌生。只有正对面的切原赤也,他看到草丛之间少女飘扬起来的紫发,笑容凝结在了嘴角。
是柳生纱织。切原赤也扔掉球拍,向草丛边跑去。
站在最高处的迹部眯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