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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想你
柳生纱织直到化学课结束,都没有理解迹部景吾这条“我也是”是什么意思。
从上课开始就陷入睡眠的切原赤也,一听到下课铃声就醒了过来,带着慵懒睡意的黑发少年,揉着惺忪的睡眼,用铅笔戳了戳纱织的背:“柳生,你要不要去学校福利社买面包和牛奶?”
他的脸颊上还残留着入睡时被压出的痕迹,化学课本形状红红的一条褶皱,从少年的眼角蔓延到下颔。
“切原同学,我吃过早饭了。”纱织侧着身子和切原讲话,正好露出对于白净皮肤来说过分狰狞的伤口,她依然是一副清浅又冷淡的模样,紫色的眼睛像是葡萄味的甜美糖果,“而且下节课是英语课。”
“英语课有什么关系?”和英语永远都不对盘的切原满不在乎地伸着懒腰,他碧绿的眼睛像是夏季苍翠的树叶,连眼中明亮的光都充满了清新的草木香,“我们可以在上课之前回来的。”
在化学课上睡了一觉的二年级王牌显然心情不错,他扯了扯有些发皱的衬衫,站起来道:“走吧,我请你喝草莓牛奶。”
“……”
和切原一起去超市,可能只是她一时之间的神经错乱,或者是因为对方提到的草莓牛奶太过诱人。清甜的草莓味道,冰冰凉凉地顺着喉咙滚进食道,后味又是香醇浓郁的牛奶香。立海大福利社的明星产品,草莓牛奶是其中之一。
福利社里有不少的学生忙忙碌碌地赶在上课前吃着早餐。原本放在收银台旁的关东煮变成了售卖冰激凌的冰柜,在体育课结束后,这里的大部分食物都会被扫荡一空。
纱织坐在门口的椅子上等着切原,白色的塑料椅和撑开的巨大阳伞,圆弧形的阴影下,她托着腮,炽热的阳光将地面照得反射出白光。
她听到周围的轻声细语,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
“她就是柳生前辈的妹妹。”
“诶?就是她和仁王前辈在一起了?根本就比不上村上吧?”
“还不是因为她是柳生前辈的妹妹,出于队友情的考量,仁王前辈才不好拒绝的。”
“而且我还听说,之前村上休学一年出了车祸,是她推的。”
人们只愿意选择相信自己主观判断的真相。这个事实,柳生纱织在一年前就已经知道了。那些与她根本毫无关系的人,还有这些与他们毫无关系的判断,被当成茶余饭后谈资的所谓事实,这些事不关己的人在讨论的时候,永远都不会想到,这对当事人的伤害会有多么巨大。
没有设身处地,也没有换位思考。唯一可以让那些人体会到这种痛苦的情况,就是当他们变成闲言碎语的当事人。
电话震动着,将纱织的思绪打断。她看到来电显示上的名字,有些紧张地抿了下嘴唇,接通后将电话放在耳边,低声问候了一句“迹部君,日安”。
“啊嗯。你下课了?”
“嗯,正在福利社买吃的。”
“你发短信给本大爷,本大爷很开心。”迹部的声音就算在电磁波的传递下,也没有丝毫的失真。少年面对纱织特有的温柔语气,像是泡了一宿的茶包混入醇香的冰牛奶。盛放在梅森瓶里溢出茶香的液体,刚才的不安与愤怒则像是放入其中的冰块,被温和的甜腻包裹着,慢慢地融化了。
他低沉的语调和标准的发音,分明是普通的一句话,但因为是迹部景吾说来,异常华丽:“而且你做的很好。”
清晨的露水在树叶上滚动着,最后掉落在柔嫩的花瓣上。啪嗒一声,溅起的小小水滴,在灼热阳光下折射出微小的彩虹。纱织想,自己的心情掺杂着微妙的幸福。
“对了,迹部君刚才发的‘我也是’是什么意思?”
可能只是讯息发错了短信,也可能是失手将未编辑完的短信发给了自己。在井上村的叙述中日理万机的冰帝之王,大概也会犯这种小失误吧?
“本大爷也很想你。”迹部的声音掺杂上些许的笑意,纱织几乎可以描绘出对方拿着手机时的漂亮笑容,像是满园的玫瑰花渐次绽放般的华丽景致。
纱织回忆起冰帝之王身上的玫瑰香气,是凛冽而迷人的。
“嗯?”
迹部景吾曾经告诉过柳生纱织,想他的时候可以联系他。那么这条可有可无的信息,剥除掉字面上的意义,大概就被对方当成了“我想你”的暗语了吧?
但纱织却找不出否认的理由。
“你上课吧,晚上本大爷再联络你。”
“好。”
挂了电话,纱织回头看了一眼讨论着自己的两个女孩子。似乎是同年级的学生,之前在年级运动大会上还打过照面。她们仍在小声讨论着什么,虽然听不清楚,但柳生也可以从她们带着几分敌视的目光中猜测到谈话的内容。
“你们两个不要太过分了。” 从福利社中出来的切原赤也扬起语调,少年的表情冷峻,原本就颇有杀气的五官此时显得有些可怕,“仁王前辈和柳生根本没在一起好不好。”
小恶魔的称号对于同年级的学生,有着堪比真田副部长的威慑力:“要是再让我听到你们说一句柳生的坏话……”
“对不起,切原同学。”她们红着脸,急急忙忙地向教学楼跑去。
切原赤也气哼哼地把饮料和面包往桌上一放,从其中挑出一瓶草莓牛奶放到纱织面前,顺手还插上了吸管:“喝吧。”
“谢谢。”
“我说你以后要是听到别人这么说你,就站起来解释好了。”切原大喇喇地撕开面包包装纸,咬了一口面包。奶油豆沙面包,同样是与草莓牛奶销量并肩的明星产品。
白底蓝色碎花的包装纸被少年乱七八糟地揉成了一团。他的嘴角沾了点白色奶油,看上去和刚才那个让人恐惧的小恶魔不太一样:“你就是一直不坑声,才会被当成好欺负的人。”
纱织双手捧着牛奶:“我知道了。”
切原又从口袋里拿出个创口贴来,漫不经心地扔到纱织面前。少年垂着眼眸,不知在看什么,他脸颊上的红痕已经少了大半,只有隐约在眼角的一点印记,像是刚刚哭过鼻子的小孩:“给你的。”
“我的伤口快好了……”
“让你贴就贴着。”切原一把夺过创口贴,撕开包装,他皱着眉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脸伸过来。”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
“说的好像你可以看到伤口在哪里一样。”少年站起来的身体遮挡住了大部分的日光,切原赤也的手轻轻扣住纱织的下巴。他衬衫领口上的纽扣闪闪发光,从纱织角度看到他白皙皮肤下的喉结,上下滑动着。
“我来吧。”少女因为不安而晃动的瞳孔,切原赤也看得一清二楚。她的皮肤凉凉的,滑滑的,一如他想象的,一如他在那个夜晚将少女拥抱时的一般。手指尖隔着创口贴触碰到她的脸颊,切原赤也放轻了呼吸。
柳生纱织是沉默的,但也是柔弱的。切原心想。他的手指有些颤抖,小心翼翼地将创口贴贴上对方的脸颊。
“谢谢。”纱织碰了碰创口贴。
切原赤也拎起面包和牛奶,手指拂过纱织的额头,他的嘴角翘起,像是慵懒的大黑猫:“柳生,上课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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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哈关于我也是的解答。就是这样
依然被迹部大人苏到无以复加 但是我们小海带也迎头赶上,简直就是甜过初恋啊啊啊啊啊 QAQ
☆、再次见面
可能真的是切原的叱责起了作用,也可能是仁王雅治自此之后再没有与柳生纱织产生过交集。无法续写的故事,对于总是三分钟热度的初中生来说,很快就在繁忙的日程之中销声匿迹了。
直到立海大网球部开始参加关东大赛,纱织再也没有听到过关于自己和仁王的传言,也再没有人不长眼地讨论起村上去年的车祸原因。
青学是都大赛杀出重围的一匹黑马,纱织不下十次地听到井上春夸起那个个子不高的一年级正选,说他艺高人胆大,说他将会是青学未来的支柱。
电脑画面中讲话眉飞色舞的井上春,卧室墙壁上挂着青学网球部的合照。大概是某年合宿时的照片,她穿着白色的无袖T恤,脸被晒得黑黑的,对着镜头比出漂亮的V字。
床上凌乱地摊着校服和各种衣服,几只乱七八糟的玩偶随意地扔在床上,从不甚清晰的镜头里,纱织还看得到床头一包撕开的海苔味薯片。井上春穿着黑色睡袍,捧着大大的西瓜,提起那个一年级正选的时候,感叹一句“浓缩就是精华”。
柳生纱织不太确定这算不算是夸奖,但觉得要是越前龙马听到自家网球部经理说的这句话,应该不会高兴。
纱织在和迹部景吾的通话中,得知了冰帝同样进入关东大赛的消息。迹部说的话不多,纱织也还是不习惯将自己的日常事无巨细分享给迹部听。除了必要的寒暄,占据着通话时长大部分的,是沉默的空白。
但纱织对此,并不觉得尴尬或者生疏。
迹部有时会给纱织听他最近在听的歌曲,隔着听筒悠扬传出来的音乐声,掺杂着电话那头少年起身落座,或者讲话的声音。偶尔是保姆敲门问他是不是需要红酒或者咖啡,偶尔是父母从国外发来的视频请求。
迹部和父母的关系,纱织无法断定是好是坏。那个一直都仰着头仿佛无所不能的冰帝之王,面对父母的时候,收敛了以往的嚣张倨傲,也同样不再使用“本大爷”的自称。
纱织会把手机放在桌上,一边听着迹部播放出来的音乐一边温书。书桌前明亮的台灯照亮桌面上小小的角落,左上角堆叠着无数的资料与练习册。
她不怎么擅长理科,尤其是需要背诵深奥公式的物理。因此柳生比吕士给她的物理笔记本被放在最上面。深紫色的封皮,还有比吕士清秀的字迹,署名旁一只可爱的狐狸,比吕士解释说是仁王的手笔。
天气已经很是炎热了,开启的空调呼呼吹出凉爽的冷风,迹部今天选择的音乐是久石让的《天空之城》。手上的铅笔在卷面上滑动,纱织抓了抓头发,下意识地读着这道对于她来说,有些困难的物理题。
“这道题,可以用计算加速度的公式。”
“什么?”
听筒那头的音乐声逐渐降低,最后停了下来。迹部大概是拿起手机,轻微的碰撞声和衣服摩挲的声音闷闷地传了过来。
少年的嗓音无论何时听来,都低沉好听地可以被当成晚间电台的问候语来使用。他的语气温和,语调是不疾不徐的:“刚才你念的这道题,套进加速度的公式,就可以解答出来了。”
几乎无所不能的冰帝之王,对着手机讲解着题目类型和如何使用公式,如果有人出现在他面前的话,便会看到他的眉眼被冰冷的手机屏幕光线染成冰雪的色泽,少年讲话时情不自禁牵起的嘴角,是掩盖在皑皑白雪下的温柔火苗。
迹部末了还问了一句“听懂了吗”。
“听懂了,迹部君真的很厉害”。
可能是因为纱织的夸奖,也可能是觉得这样的题目太过小儿科。迹部景吾轻轻地笑了声,像是柔软的,散发着太阳味道的羽毛软软扫过耳廓。
纱织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心跳加快了一点,她不自觉地摩挲着微微翘起边角的书页:“迹部君这周末有比赛吧,我可以来看吗?”
“…”
“迹部君?”
“啊恩。周六早上到比赛场地之后,本大爷来接你。”
定下要去看球赛的约定,纱织就开始思考要买什么礼物送给迹部。她没有太多挑选礼物的经验,为数不多的几次也是柳生比吕士的生日。绅士的喜好很是单一,网球,高尔夫还有与父亲一脉相承的茶道与围棋。
纱织和比吕士生活一起这么久,总可以找到合对方胃口的东西。但是迹部不一样,她不了解迹部,不清楚他的喜好和他的习惯。
纱织思考了一会,便发短信问井上一般的男生会喜欢什么礼物,没过多久井上春就直接打了电话过来,没有多余的寒暄和问候,她开门见山地问道:“你是不是要送给迹部景吾?”
“恩。之前他帮了我很多忙,想要谢谢他。”
“是吗?你可以送护腕。其余的东西,我估计迹部景吾那个猴子山…咳咳咳…迹部景吾都不会缺。”
正如井上春所说的那样,像迹部景吾这样一出生就已经站在终点线的天子骄子,大概绝对不会有其他不曾满足的需求:“护腕,应该不会出什么错吧?”
“当然不会。我之前给手冢买礼物也送的护腕。他嘴上说说不喜欢,还不是戴了大半年。”井上春的声音有几分促狭,“但是你和迹部好像在谈恋爱的样子,啧啧啧,一股恋爱的酸臭味。”
“小春…”纱织注视着散发出明亮光线的深蓝色台灯。她忽然就想起第一次见面的夜晚,站在路灯下对她讲话的迹部景吾,他上挑的丹凤眼充满了难以读懂的情绪,纱织仍然记得倒映在对方眼眸之中,卑微又渺小的自己。
那些偶然出现的心动,还有偶然出现在脑海的回忆,纱织合上作业:“我想,我可能喜欢迹部景吾。”
…
第二天询问了柳生比吕士哪里有专业的运动器材店,她放学之后就匆匆去给迹部挑选护腕。琳琅满目的网球拍,还有不同弹性和颜色的网球线,占据一大面墙壁的护腕护膝,纱织站在巨大的墙壁面前,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果然门外汉来这里挑选东西,太莽撞了吧?纱织心想、
“选择绿色的这款比较好。”身后传来的声音清晰明了。柳生纱织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有手绕过她的肩膀,拿下挂在中间的深绿色护腕。少年的呼吸扫过她的头顶,出现在眼前的手臂,是健康的小麦色,“这个牌子是护腕界的劳斯莱斯呢。”
“嗯?”纱织一脸警戒地回过头,看到戴着黑色鸭舌帽的少年,差点脱口而出一句“真田前辈”。
少年的手将帽檐抬起一点,镶嵌在白净面孔上那双流光溢彩的琥珀色猫眼,某种清晨在前往东京大巴上的回忆,伴随着清新酸甜的柑橘味道,逐渐复苏起来。
“啊…橘子…”
“哟,又见面了。”少年把玩着绿色的护腕,语气依然是轻佻又漫不经心。他的发音还是没有任何的改善,像是久居国外回归故土的旅人,仿佛话语之中都包含着漫长旅途的沧桑与疲惫。
“上次谢谢你。”第一次见面时不曾察觉对方的身高,现在面对面地站着,纱织才发现他似乎比迹部景吾更高一些。
少年将穿着立海大球服的柳生纱织打量一通:“这次脸色好多了,我就说多吃橘子对身体好吧。”
“橘子很好吃…”
“那是。”少年把护腕丢回纱织怀里,伸出手将帽檐压下一点,遮住那双漂亮的眼睛之后,暴露在视野之中,削瘦的下颔和嘴角那抹若有似无的笑,依然引人瞩目,“先走了。”
纱织看着陌生少年推开大门,这才回过神来,从架子上又拿了白色护腕,一起付了账。她匆匆忙忙跑出去,发现戴黑色帽子的少年还未走远,又赶紧加快脚步赶上前去。
她跑到少年面前,气喘吁吁地说完“等一下…”,又撑着腰喘了几口气。和柳生比吕士完全不一样的运动细胞,纱织显然因为这短途的加速跑累的够呛。
大概是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么体力低下的人,少年笑的有些无奈。他双手环胸,等待着纱织平复呼吸,才慢慢悠悠地问:“怎么了?”
“这个是送给你的。”柳生双手捧着深绿色的护腕。她的头发在刚才的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