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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敲着手心的骨玉折扇,别有趣味地斜来一张风流沁骨的脸来。
“哎,可别停!”
见道姑娘要推开眼前的人,男子忙忙摆手,可惜道,“太子妃,千万别停,我叫画师来!”
道姑娘方有几分感觉,舌头还没打上结呢,便被人坏了好事,气恼横生地顾不上尴尬,正要讨回场子,却被妖精揽了一个天旋地转,人软软倾在自己背上,倦道,“过门。”
过门?…过门!
道姑娘不明不白,但没办法啊,谁叫人家亲都亲了啊,再不过门,纵使朝风开放,有人敢娶,她也舍不得把人给嫁出去啊。
闷闷而走,周围忽地复了原,爹娘两人一个文一个武的,娘又是个一言不合就动手的局面,还有师傅在,道姑娘真怕自己的取巧之术走不出去。
廊下的白衣男子折扇打了一个旋儿,望着道姑娘眨了眨眼,轻巧笑道,“画师来了。”
话是方落,微生家的大门整个儿便塌了,齐整地攒进两列金甲手按礼刀的金吾卫,让开了一濯青的少年身来。
明明是个夏日,少年却一身玄青白领大麾,脸色病弱的厉害,像是缠了什么暗疾在身,纵使弱不当风,偏偏气质华贵的很,一方金龙小冠显出了他别有的身份。
“参见太子。”
微生玉和长孙辞反应过来,下了跪,跟着来的何用也忙是跪下。
太子颂迎之声此起彼伏,除了背着妖精的道姑娘,老道士,白衣在身的青年男子,一连跪了满院子的人。
太子并未介意不礼之举,将道姑娘认认真真地打量在眼底,薄唇像是一直在用什么润着,于病弱的脸上多了颜色,端地像一抹明俏的血来。
“骗子姐姐,可还记得那时被你糊弄去了玉林苑的小十一?”
道姑娘望着少年期许的明瞳,微有恍惚,半响才磕磕绊绊地道,“你自个儿要去的,关我何事……”
太子笑笑,“若非姐姐生的好看,惹得几位哥哥争之不已,十一怎会为他们有心除之而后快?”
“我可不喜欢她。”
“美誉。”
道姑娘颈窝处一阵酥麻,原是背上的妖精两字一语地呵了一口酥气于此,惹得她打从背脊根处有了某种说不明的颤意,腿窝子站不稳地晃了一晃。
白衣男子说完一句不喜欢,玉扇唰地打开,随手搭在身前晃了起来,眸底盈盈而来的尽是促狭。
“七哥,我可不许你说她。”太子微微眯了一下眼,盯着子折夏道,“她既依言回来,那便依着先时约定,容我问她一句。”
“我不介意啊。”子折夏倦然道,呼出来的气像是毛羽,撩得道姑娘冒了冷汗。
“好姐姐,要么你嫁我,要么她嫁我,你自己选吧。”
太子挽唇,意气飞扬,可惜,纵使他是天王老子,于道姑娘眼中也不过是脑子糊涂的情敌而已。
“你吃药了么?”
道姑娘不知脑筋转了什么弯,竟说了一句关心之语,太子听在耳中心生惊喜,岂料旁处传来一声压不住地嗤笑。
“你笑作甚?”
道姑娘实在不理解背上的妖精到底是个什么来头,竟敢笑话了太子爷,那好歹是她要许的人吧…额,不对,不能许!
子折夏笑得更甚,趴在道姑娘耳边道,“若是以前,还会有个机会让你见见一个叫宋刑的,不过现在,大抵不可能了。”
“为什么要见她?”
子折夏转了转眸,人贴着道姑娘的耳际,眼眉却迎着太子,轻道,“因为吃药是个很好玩的词啊……”
道姑娘不明白,没头没脑地想了想便无果放弃,抬眸见太子脸色弱中带青,显然被妖精话里的意思气了个不轻,解释道,“小十一,你在玉林苑伤了身,是我的错,但我不会因依此而来的愧疚做什么选择。我见你脸色不好,想着你是不是没吃药,若是没吃,早些回去吃药休息了才是。”
于是,背上的妖精笑得抵在道姑娘的肩头抖个不停,于是,整个院子的人都看着子折夏笑个不停,于是,我们的太子爷再也忍不住,噌地抽出了金吾卫腰间的礼刀。
“你嫁我,我便弃了太子之位,她担不上一个毁弃太子婚约的罪责;她嫁我,于我,是惩戒你也历经一场得不到的痛楚,其二择一,否则,微生家和长孙家往后的日子再不会安然。”
直刀的锋锐寒烁而来,道姑娘扬了扬眉,她可最是讨厌别人拿捏与她。
少年时,娘发觉她对妖精的心思,有意无意地劝她,及至后来直接以妖精拿捏与她,迫得她一避再避,眼下回来,虽是为妖精算计了一回,却总归令她欢喜。倒不曾想过眼前的少年,纵使为她当年的一句玩笑害得病弱至此,还是将她放在了心上。
他的一份情,不可谓不重,但与她有什么关系呢?
她在世间所有的重量,都在背上了。
“小十一,我觉得……”
“你要毁约?”
两人同时开口问向太子,道姑娘回望子折夏一笑,转头对太子道,“小十一,我觉得还有一个选择。”
太子的脸色更青,冷道,“什么选择?”
“长生。”
道姑娘噙笑,看了一眼老道士,“当年我虽小,倒也听明白了几句不该之言,否则不会跟了师傅走。”
太子翻眼看过去,见老道士还如十年前的模样,当即转头,盯着道姑娘的眸子敏锐生寒,孱弱之中有了几分冰凉。
“今日的画尚未完成,你们谁都走不了。”太子转身,“七哥,劳烦。”
“为了小十一的画,七哥我可什么都愿意做呢。”白衣男子收扇拱手,目送了太子一行出去。
“解浮生,你可记得我是谁?”
“谁是解浮生?”白衣男子翻折玉扇,迎着子折夏道,“不过外出几年,敢情我大昭未来的太子妃竟连七皇兄也不认得了?”
“假正经的老七,一别十年,你居然敢在小十一面前说不喜欢我,讨打么?”道姑娘扬眉落下,换上一幅久未亲近的感叹之颜。
“好容易回来,不过冲着你才来凑点儿热闹,不趁机讨些便宜,那可不划算。”七皇子笑道,“小十一真的生了气,指不定要怎样地闹脾气了,看来要委屈你们一下了。”
他人往外走,忽地转回来,折扇敲了一下脑门,懊恼地对老道士开了口。
“瞧我的记性,老先生,若你能在小十一作画完成之前,阻得她们两人出不去,那我可帮你……”他忽地挑了下眉,兴致道,“梦蝶……”
老道士眼眉掐紧,不知这七皇子是个什么来头,竟知晓自己百年所求。不过,本就要阻得那妖孽带走自己的徒弟,不用说,他也会全力阻拦。
见七皇子也走了,道姑娘方抬步,面前便定了四个人,齐整划一地盯着她。
造孽啊!
道姑娘心头哀呼一声。
身上的人滑落,径自牵过自己的手,往廊檐下走。
“不过门也好,我娶进门。”
☆、闺中画
作者有话要说: 一边写一边笑,哈哈哈哈,对了,不要被位置想坏了,我们的夏姑娘。。。唔。。。。。。不可说。。。。。
进门便被推在了榻上,道姑娘破天遭地给人压上了。
柔顺的青丝拢住了妖精自上而下欺来的微朦空间,天不怕地不怕的道姑娘少见地矜持了,哆哆嗦嗦道,“你要做…做什么?”
“亲你。”
子折夏认认真真,眉眼倦倦地俯下身,唇瓣含着道姑娘的下唇,有心叼起了一点儿柔软,齿间撩人地挤出了两个字。
“苦么?”
苦?
什么意思?
正是飘神,唇际一疼,妖精的眸不满地锐利了一下。
道姑娘聪明,知晓妖精在恼自己走神,一翻身,把妖精压在了身下,凛视道,“你到底是谁?”
妖精的眼渐渐眯成了一条线,浅浅翘了下唇,轻惑道,“这次…原谅你……”
哈?
道姑娘摸不着头脑,脑后瞬时有锐风袭来,侧首一避,噌亮的长剑划了过来。
长孙辞一剑劈开两人,气得手抖,瞪着悠然撑起身的小女儿,头都要炸了。
“娘,说好闺阁之内不动手的。”
“亏得是闺阁,否则你爹早进来了。”长孙辞掷了长剑落地,切齿道,“我不管你们两个有什么情什么怨,但总之这一世都是我的女儿,你既言‘未必’,那我不能随意把兮儿交给了你,你若不给我一个解释,趁早滚了出去。”
道姑娘愣神,望着她娘的态度,不仅不反对,还担心起妖精对自己的心意,不免酸楚难禁,转念转眼,蓝衣的妖精撵着衣襟正低头思忖,倚着榻上的倦然姿态当真是一抹流水,好似随时能从人手中倾泻,再也握不住似的。
“妖精,你说说话,你说了,我就信你。”
子折夏撩了撩眼,瞅着道姑娘一脸决然的样子,禁不住笑出了声,饶有趣味道,“也没个什么情啊怨的,不过是从天地初始就缠在了一起。娘放心,总归是我吃的苦多一点,不免急躁了一些,未必之言,不过是未必而已,心,倒是自来纯粹的。”
天地初始?
道姑娘真想掰开妖精的脑袋,看看这十年,她都经历了什么,才胡言乱语至此。
“娘信我么?”子折夏勾了耳际一缕发,搁在指尖绕来卷去。
长孙辞看她一幅懒然随性的模样,猜不准她方才之言是真是假,眼下除了老道士,兴许还有一个人能帮忙,她还是先去问问的好。
“我倒愿意信的。”长孙辞转身便走。
“有劳娘告诉下爹爹,今晚儿上阿姊留我房中作画,明日让何用发了帖子出去,反正二哥也老大不小了,是该娶房媳妇儿热闹热闹了。”
道姑娘一头雾水,作画?作什么画?
她可只会采茶跑跑路,顶多指尖儿的功夫巧一些,作画定是不能的,不过能看看妖精的画,姑且不论她是不是夏,想来都还不错。
正胡乱想着,长孙辞看了过来,秀眉凛凛问道,“你愿意?”
“啊?”
道姑娘呆了呆,觑了一眼妖精,见她薄唇噙笑,一双倦然的眼眉睨过来,端地让人心头紧张几分,好歹不歹地点下头了。
“罢!”长孙辞拂袖,“姑且信你,我去请你二哥回来。”
“阿娘莫怪,我也不想如此着急,奈何太子那边出了变数,如今这没走心的又摊出了长生之事,即便我想安宁,也安宁不下来了。于此决定,是想让在你们面前有个承诺,也是给她一个承诺。”
“你既考虑周全,我也无话可说,你爹那边,我去劝罢。”
“那便谢过娘亲了。”
长孙辞一走,道姑娘凑到了妖精旁边,问道,“什么是作画,阿书那小子不在家,却是去哪儿了?为何还是请?”
“不问我是谁了?”
妖精欺近过来,眸底惑人而盈,道姑娘还未反应过来,那指尖已带着青丝缠绕的香气抵在了唇上,“我的唇很苦,难道你就没尝出来?”
道姑娘在妖精人欺近的时候就已经犯迷糊了,此刻为她指尖在唇上渐磨渐深,意识临近抽离,听得一个苦字,唇上也就跟着苦了。
人不知何时被压了下去,身上的妖精总喜欢咬人,唇际一疼,便是离开,也将那苦涩至深的绵缠带得远离,道姑娘身前一空,忍不住攥紧了妖精的前襟,迷迷糊糊道,“好苦……”
“可你喜欢,对不对?”
道姑娘耳机贴着妖精磨人的低语,脑子里迷糊地搅成一团,“不知道怎么了……”
“哦?什么怎么了……”
撩人的气息贴来绕去,道姑娘觉得自己飘起来了,忙道,“你抓着我,抓着我……”
“其实我很不想用蠢东西三个字,虽然,此刻用这三个字,再合适不过,不过,我不会如此叫你,我只会叫你……”
妖精撩撩地说了一串,落在道姑娘耳际的也不过两个字。
“阿姊……”
血脉亲近的羞耻自背脊深处酥麻地窜了起来,她把妖精整个人拽了下去,欺近咫尺地盯着那一张两生至极的倦然之颜,意识完全拢在了两个人身体接触蒸腾而来的热气里。
“你是不是夏?”
“是。”
“你喜不喜欢我?”
“自然喜欢阿姊的。”
“那好,我也喜欢你十年了。”
像是小孩子得到了想要的宝贝,望着道姑娘满意地弯了弯唇,甚至皱了皱鼻头,才喜笑颜开地确认了这一件事,妖精想起了一个人,只可惜,那个人早已不在。
即便已经成为了她的模样,终究是不在了。
“阿姊,若是不会画,我可以教你的……”
子折夏埋进了道姑娘的颈窝处,她不想把事情弄得复杂,有时候,简单直接,是最好的方式,比如这一切的开始。
道姑娘正在欢喜中迷瞪瞪地飘来荡去,裹着妖精惑人的音调,敏锐地感觉道妖精温凉的指尖摸到了襟口,身体一绷紧,一种奇异的感觉打脚尖儿窜了起来,咬不住的碎吟溢了出去。
“画,画什么?”
“画人啊……”
妖精吐出来的气息苦苦的,沙哑的像是磨石,磨着道姑娘的将断欲断的心弦……
“长安城的大明宫里,有个手段极高的画师,以‘逸’入画,得‘能、妙、神’三字,阿姊你可知这‘逸’字取自何处?”
子折夏跨坐在道姑娘身上,低眉圈顾着身下的人,一身清濯的道袍已经被自己揉的皱皱巴巴,唯独那流青的发带还搁在颈窝里。
她眯了眯眼,指尖撩起发带绕到了那人的道髻根处,稍稍用力,勾了下来。
道姑娘呼吸早乱了节奏,敏感地发觉妖精断了节奏,微微睁眼,心头便哽住了。
原是妖精解了自己的发带,此刻一端衔在朱唇细碎的贝齿间,一端则顺着指尖曼妙勾开,烟胧曼妙地整个儿欺下来。
温凉的发带覆在了眼睛上,道姑娘的灵识极端敏锐地紧张起来。
“画…画……不是要在案几上么……”
其实隐约知道会发生什么,这个开放的朝代,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没见过听过,道佛内外,早成了风流媚骨的冠冕存在,她还怕个什么。
“阿姊若想去案几上,折夏也可的。”
耳垂被轻轻咬了,酥麻的吞噬卷来,道姑娘整个人都化了,妖精一言,恰似点火,道姑娘彻底地被点燃了。
“去,去你个大头鬼!”
总归要做个矜持的样子,道姑娘羞耻愤然,奈何她人都在抖,溢出去的言辞破碎的厉害,连她自己听来,都是让人耐不住的勾人媚质。
她万般想不到,自己会有上如此一面,原来那些个梦真实地摆在了面前,反而让她深陷其中地没了秉持自傲的心骨……
是不是,到了心念喜欢的人面前,尽是没了样子?
“喏,也好……阿姊这样子,真是舍不得让人离开……”
“闭嘴……”
道姑娘的低吟破碎,眼前被发带蒙上,敏锐的滚烫尽是妖精贴来的温软。
一别十年,十六岁的人儿,比自己更轻车熟路,少时的取巧偷香,怎么也比不上了。
“那我便动手了……”
道姑娘咬了牙,呼吸绵缠地根本接不上话,径自去扯妖精的衣带,岂料先被她按住了,苦涩的吻落在了微昂的颚尖儿上,整个人便绷紧颤抖地昂起贴近了她。
细碎的吻弥漫而来,缠得人折来折去的,纷乱的思绪中,奇怪了妖精怎会熟悉至此,便压着她的后颈抖出了话。
“你怎会…怎会如此会…磨人的……”
“‘逸’字于取,是为不拘常法,宫中之事,何曾有过常法?这画师嘛,出自宫中,自来所见,皆非常法,你说呢?”
妖精滚烫的呼吸挨在了道姑娘的肩头,咬着薄衫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