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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去吧。本宫想在这里呆一会。』
『宣儿?』朱乐上前两步,临近丁宣身后。
正想探手触碰,丁宣再一次默默地开了口。『别碰我。』
那冰冷的语气,和周身散发的寒气,一瞬间便将朱乐抬起的胳膊冻在了半空中。
『宣儿?你……怎么了?』这一刻,朱乐还是不敢相信。
『本宫的容忍度是有限的,你不要放肆。莫要以为你霸占了朱乐的身子,本宫就奈你不得了。若不是本宫不愿伤了朱乐,定是不会放过你。』
丁宣那冰冷如锥一般的言语再一次钻进了朱乐的耳中,一时难以接受地向后踉跄了几步。胸口憋着一股浓浓的闷气,好不容易才稍稍缓了过来。只是,丁宣的话语却像是带了魔力一般,不断萦绕在耳边。
『本宫给你一个机会,离开朱乐的身子。要知道,你进宫是容易,那是本宫允的,若你想要离开,恐不是想像那般简单的。』丁宣突然转过头,那凌厉的目光,恨意满满。
笑意却慢慢在朱乐脸上放大,张狂的笑声,听起来却有几分凄惨。丁宣又一次伤了她的心,仅存的一丝希望竟破灭的如此之快?心已然千疮百孔。她这一世的轮回是为了丁宣,却怎会料到竟会得到如此无情的回应?!难道只是因为她杀了丁伯晔?可是,丁宣是否知道,若丁伯晔不死,她又会再死一次?!难道她杀了丁伯晔有错吗?她只是为了守住应该属于她的幸福,这有错吗?丁伯晔不该死吗?!
朱乐在心中呐喊着,由着肆无忌惮的笑声宣泄着心中的不平。只是朱乐的笑听在丁宣耳中却犹为刺耳。她一次又一次的忍耐,为的只是不想伤害另一个朱乐。她隐忍的已经够多了,而眼前这个杀父之人竟如此张狂。此刻着实让她难平心中那口怒气。
『宣儿,你恨我吧?如今是想杀了我?』朱乐大笑着,而心却变得冰冷。她做了这么多,却在即将看到幸福的曙光时,竟突然发现那道曙光并不是为她而绽放。此刻,她发现她之前所做的这一切竟是那样的毫无意义。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比这更悲哀的?
『本宫不会杀你。但不代表本宫没有办法治你。』
『哦,我忘了。瞧我,这记性。』朱乐继续笑着,『宣儿你曾与我说过,即使你一人呆着,也可以清楚地知道宫中每一个地方的细微动静。我怎么就忘了这一点呢?』
丁宣不置可否地看着朱乐。她与眼前这人说过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只是她要此人离开朱乐的身体。
『宣儿,你不好奇吗?』似乎,又有一丝希望在朱乐脑中闪现。也许,也许拖出实情,拖出她与丁宣的感情,一切还会有转机。『你不想知道,我们的过去?宣儿,你还记得我送你那瓶薰衣草做的香水吗?你知道我为什么知道你喜欢薰衣草吗?你是否知道我曾对你说过的那句,只要用力呼吸,就能看见奇迹的真正含义?』
沉默,丁宣沉默地看着朱乐不发一言。而这种沉默正是朱乐害怕见到的,她心中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堡垒尽在丁宣这种平静的沉默中一点一点地瓦解。焦躁的心情,不安的情绪随着丁宣的沉默慢慢地显现出来。她现在甚至不敢肯定丁宣是否真的不知道她要说的真相,总之,丁宣的反应让她方寸尽失!
『你不必说,本宫也不想知道。』
丁宣的言语凿凿,眼神不曾有一丝动摇。朱乐的防线彻底崩溃了,她再也笑不出来了,甚至于眼中也竟无泪水。『我和她有何区别?你竟要如此待我?难道只因为这一条线吗?』朱乐抬起手掌,那血红色的感情线像是在嘲笑她一般,肆无忌惮地在掌心中张扬。
丁宣沉默地闭上了双眸,看似却并没有打算做答。突然,房上落下五六个黑衣人直奔着朱乐冲去。朱乐倒是没有慌,丁宣的无情让她的心变冷了,而头脑却越加清晰起来。她知道从她一进宫便是这些人向丁宣报的信,此刻,他们的出现并不让她意外。丁宣不会杀她,那么这些暗影自是想要擒住她。
朱乐脑中想着,脚下却丝毫没有放松。在暗影落下的那一刻,她早已做好了将步子向后移的准备。唯一让她有些担心则是,她一个人,势单力薄的,要想成功脱身恐不是那么容易。这样盘算着,却在暗影靠近身前的那一刹,她的身体竟向后移了五六步。只是在她还未站稳时,暗影们又一次扑了过来。
难道命便如此?朱乐不甘,她不服,既然得不到丁宣,她更加不能丢失自我。紧张而使额头上渗满了汗水,她微微将身子一低,抓起一个临身黑衣人的衣带狠狠地向外掷去。只听咣当一声,黑衣人瞬间砸到了金銮殿的柱子上。
场面一时竟因朱乐这个举动变得有些怪异。丁宣微闭的双眸突然睁开,而几个暗影看了看柱子边被朱乐摔出去的同伴竟也面面相觑,纷纷停下了步子。似乎,没有一个人会料到朱乐会有反抗。而丁宣的目的既是要擒住朱乐而不能让她伤到,自然而然地,暗影便会有些束手束脚。
朱乐正是知道了这个道理,她自然充份地利用了。因为丁宣在乎今世的朱乐,那这副身体自然也就是筹码。然而她身上并未携带利器,如何才能以命要挟而离开皇宫呢?朱乐的脑筋飞快的运转着,她知道刚刚那一举动侥幸的成份居多,即使接下来继续的侥幸,她也没有那么多的体力将这五六个人轮翻的扔出去。
暗影毕竟是经历过多年的训练,此时的形势倒是看得清楚。主子下令不能伤人,那他们自然得小心不能伤了人。不过,既然他们要擒的人喜欢扔人,倒未偿不是一个好办法。朱乐此时一女子装扮,体力自是有限,让她扔出去砸东砸西对于他们来说也不算什么。这样直到耗尽她的体力再擒她岂不是省力?于是,几名暗影相互一对视,便又一次齐齐地向朱乐冲去。
只是朱乐这回却突然在暗影近身前向反方向扑了过去,直奔一旁案边,而细心的丁宣则第一时间发现了朱乐的目标是案上的花瓶。
『拦住她。』
丁宣突然冷声道。朱乐的意图她瞬间便明白了过来。而暗影这一回在自己主子的明确指示下,显然放开了手脚。咔嚓一声,当花瓶被朱乐扔到地上,碎片散落一地时,暗影已然跳到了她的身旁。
颈部突然一股剧痛,正想弯腰拾起碎片的朱乐一时竟感到头晕目眩,双腿一软竟跌坐到了地上。接着下来却发现双手已被擒住。
『滚开。』朱乐大吼一声,用力地挣脱被禁锢住的双腕。只是无论她怎样用力,怎样挣扎,双腕竟像是被夹在了两块巨石中间,丝毫动弹不得。『狗奴才,你们是什么东西竟敢如此对我。把你们的脏手给我拿开。』
『奴才失手,主子责罚。』突然,临近朱乐的一个暗影向丁宣跪了下去。隐秘遮掩的装束看不清表情,却听得出声音中的惶恐。
朱乐狠狠地瞪一眼刚刚将她霹倒的暗影。突然笑道,『宣儿,你可知,若不为你,我今日大可不必冒险进宫,若不是为了见你,又怎会被擒?你竟如此对我,呵……宣儿你太冷血了。』
丁宣冷眼瞥向那下跪的暗影,再看向朱乐。『你可知有一种方法可以让你永远消失,魂飞魄散吗?』
朱乐一惊,接着冷寒频频。她似乎想到了什么,恐惧地挣扎叫道,『不。丁宣,你不能如此对我。你忍得下心对你的朱乐做这种事情吗?你别忘了,若你用了这个方法,我会魂飞魄散,而朱乐她会怎么样?』
听到朱乐的话,丁宣双目一凌,很显然,她说的方法眼前这人是知道的。她没想到此人知道的如此之多。
『呵呵,宣儿。你与我有许多过去,你若想听,我会详细的说与你听。』朱乐脸上的表情逐渐缓合了下来,『你瞧,你的许多事情我都知道的。这是你曾经与我说的,你知道吗?』
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不管朱乐说的是真心还只是缓兵之计,丁宣脸上的表情始终没有一丝动摇。无论是今世的朱乐还是前世的朱乐,对于帝王的心思始终都是猜不透的。正如,丁宣此刻想的就是,眼前这人即使想留也留不得,她知道的太多了。
『带下去。』
丁宣的话把朱乐那刚刚才微温的心狠狠地又划开了一道口子,她双眸呆愣的望着丁宣,身子却被暗影拖了起来。在她刚刚站稳之际,却突然开口,『宣儿,你真的是在逼我。』
朱乐话音未落,丁宣还未反应。金銮殿的大门却被轻轻地推开。却见一白衣女子含笑地走了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还有更,到结文前不会断更。若有同学认为难懂,杂乱可等结文再看。推进结文进程中,近日很可能一日多更。
第八十五节
『邬姐姐!』
朱乐轻呼,丁宣将视线移到了邬尔曼的身上。只见邬尔曼带着笑容越行越近。丁宣脸上的神情并未因邬尔曼的到来有太大的改变,仅仅是稍稍收敛了那在朱乐看来有些冰冷的磁场。
『公主,安康。』邬尔曼倒是自在,深更半夜出入皇宫竟跟穿行在天香楼的院子一样。
『圣姑的到来倒是想提醒本宫宫皇的守备不堪一击吗?』丁宣也冲邬尔曼笑了笑。
『公主言重了。若不是公主有意放行,邬尔曼又怎会进得来呢?』邬尔曼用意颇深地看了看丁宣。『不是吗?』
『圣姑倒是给本宫面子。』
邬尔曼掩口轻笑,却将视线放到了一旁禁锢朱乐的暗影身上。就是这样一个小动作,聪明如丁宣,她又怎会不懂?丁宣未说什么,同样是一个眼神,暗影们心领神会,放开了朱乐,闪身便出了金銮殿的大门。
邬尔曼的出现就这样轻轻松松为朱乐解了围。之前的剑拔弩张,如今却沉静异常。其中的原因,两人心知肚明。只是无人想道破,也无人愿意道破罢了。邬尔曼是来带走朱乐的,她曾承诺过朱乐,一句姐姐,便一世的“姐姐”。
朱乐的情绪就在这沉静的气氛中渐渐地沉了下来。也许今日所见的丁宣与其说让她感到心碎,不如说让她感到陌生,她看着丁宣那与上一世无异的脸庞,竟也觉得模糊。心被划开了口子,血液流尽,自然没有疼痛感。有的只是些许的空虚罢了,一场镜花水月般的空虚。那段让她历尽甜蜜与辛酸的爱情究竟是存在于梦里还是现实?恍惚中,她有些分不清楚。可是,细想下来,她这才明白,眼前的丁宣不是她的丁宣。
哪里有爱情?用力去追,结果才发现一切只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朱乐笑了,像是想通了什么。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她也曾经懵懂无知地憧憬爱情的美好,所幸,遇到了丁宣,对了,不是眼前的这个丁宣。还好,还好,经历了波折可结果总是好的。丁宣最终还是给予了她甜如蜜一般的回应,而这份回应轻易便地让之前她所感受到的那些挣扎,委屈,痛苦都被舔舐,细细咀嚼进了血液。让她更加懂得了感激与珍惜。也正因为此,这份来之不易的幸福显得弥足珍贵。于是,为了守护,她想为她的爱情建立了一座敦实的堡垒。一道墙不够,便再加厚一层,她极积地武装自己,为的只是有足够的能力用来捍卫爱情。可是,天总不随人愿,正当她以为她就要成功的时候,她的人生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逆转。
她在前世的人生道路上,不断地奔跑,只是跑到最后却迷失了自我。也许冷寒松说的对……她太注重那个结果,却忽略了过程。她太过于想为丁宣做些什么,以至于到最后竟演变成她所做的只是为了满足她的心理。她错了,也许她的初衷并没有错,错的只是在奔跑的过程中跑到了弯路上。
上一世错,今世便是错上加错吧。她所努力的一切仅仅只是为了追逐丁宣的影子,为了自己的不甘心,这一路上,她心中带了多少的怨恨?!怨恨命运,怨恨另一个幸福的自己……她扭曲的心理已经将她推向了一个无底的深渊,到头来这才发现,
——她的爱,她的幸福不属于今世,而是沉甸甸地压在她的心底!
『请公主给我两日,后日公主登基后,我会还公主一个纯粹的朱乐。』朱乐突然打破沉默,一脸平静地看着那个心底熟悉的身影。
『嗯?』丁宣蹙了下眉。
朱乐笑了笑,她知丁宣不会信她,便转过头看着邬尔曼,道『邬姐姐,既然今日你在这里,可否为朱儿向公主应承一下,两日后朱儿定会将公主的驸马完璧归赵。』
『你……』邬尔曼脸上的笑容瞬间隐了下去,她的朱儿这是要做什么,她并不清楚。只是,无论做什么,似乎,她的朱儿已经有了定论。
『麻烦邬姐姐了。朱儿不会为邬姐姐惹麻烦的。』朱乐冲邬尔曼甜甜的一笑,今世丁宣已不再是“丁宣”,而她朱乐应该记住的却是邬尔曼。因为,邬尔曼为她做的实在太多了。
『公主。』
丁宣看着邬尔曼脸上阴晴不定的神色,又看了看朱乐那一脸的淡定,便轻轻地闭上了眼眸。心中有一个声音在问着自己,该信还是不该信?
『放心,公主。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我不为难她,她毕竟还是我自……』话未说完,朱乐又笑了。她说不出口,因为在她心底,她已经彻彻底底将自己和她分开来看了。
『无论如何,今日我定会带朱儿离开。不管公主你是否应允。』邬尔曼的眸子望着朱乐,深邃的眼眸一股淡淡的忧愁。
邬尔曼为她下了“战书”,可这却并不是朱乐想要看到的。即使今世丁宣对她无情,却也怪不得丁宣。而她,也并不想为丁宣惹上麻烦,毕竟,她之前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想要守护爱情,守卫丁宣。如今爱情没了,可是人还是在的……
『宣儿,信我。』朱乐望着丁宣,熟悉的眉眼,无限眷恋。她承认她做错了很多,上一世沾满鲜血的双手,这一世怨恨的报复,在血腥与仇恨中,她迷失了自我,丢掉了原本那颗清澈的心。现在,是时候为过去划伤一个句号了。无论是在佛家还是在西方世界都有着这样一个定论,这世间的事,有因才有果。她知道她应该从开始便抱着一颗感恩的心来呵护爱情,如果那样做,今日或许……
『信我,最后一次。』
一刹那,朱乐的话敲动了丁宣的心。朱乐脸上那平和的气息似乎似曾相识。平淡的笑容,透彻的眼底……她的眼前似乎有两人影子,两个朱乐。丁宣别过头去,她想甩掉这种幻觉,可再一回头,那感觉依旧存在。
丁宣的目光已经告诉了朱乐答案。她抿着唇尽量地控制情绪,即使明知眼前的丁宣并不是钟情于自己的那个,在这离别的一刻,心中还是泛着酸,不是委屈,却多少有些惆怅。
望着朱乐和邬尔曼离去的身影,丁宣并未加以阻拦。而随着金銮殿的大门再一次合紧,她竟觉得浑身有些脱力。不会有人知道她的内心也充斥着矛盾,若不是冷寒松对她说起那一段往事,她或许真的会对朱乐下手。只是无法抛开的感情还是在最后一刻,让她改变了主意。送走朱乐便落个眼不见心不烦吧,她怕有那么一日,面对朱乐的时候会让她涌起仇意。爱情,亲情,无论哪个对哪个错,总是让人那样的难以取舍。
淡淡的紫色,耀眼的玫瑰红。两瓶模样相同的琉璃瓶被摆在了手掌中。若是没有瓶中液体的颜色区分,是很难分找得出区别的。从儿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