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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宣笑了笑,轻抚朱乐的眉间,『那可以说说你的乳名是什么吗?』
丁宣的笑如沐春风的扫过了朱乐的心头,似乎让她疑惑的心情稍有减缓。在这一刻,她突然想听一听丁宣亲昵地称呼自己。于是,脑筋一动,便说,『我的乳名叫……哈尼!』
『哈尼?』丁宣别扭地叫着,只是朱乐痴笑的表情让她产生了怀疑,『是吗?』
『不,哈正常读,尼嘛,平声地读。』朱乐捏着丁宣的手摇着,『来,跟我读一次,哈……尼。』
『哈……尼。』
听着丁宣的发音,朱乐一觉好笑,二觉得开心。她咧开嘴就大笑了起来,似乎很久没有这样笑过了。笑得眼泪都从眼角迸了出来。
『宣儿,你果真博学,英文都发音如此准确。』
见朱乐笑得如此夸张,丁宣突然冷下了脸,她冷冷地盯着笑得死去活来的朱乐,『你戏弄我?朱乐!』
『没,没有。宣儿,我没有。』突然发现情况不对劲的朱乐赶忙收起了笑,轻咳了两声,『我爹娘的确这样叫我,他们还叫我BABY。』
『嗯?』丁宣疑惑地嗯了一声。
『北鼻!』朱乐点了点头,『有时候会连在一起叫我,哈尼北鼻。』
『哈尼北鼻?』
『对,宣儿你发音很准确。』朱乐故意扳起脸,装作正经的表情。
『如此怪异的名字?』
『我们那里的人都是这样的怪异,你最初不是也觉得我很怪异吗?』朱乐冲丁宣一笑。
『如今依旧怪异。哈尼北鼻。』丁宣含笑地转过头,走到浴盆边将花瓣轻轻地散了进去。
哈尼北鼻!朱乐咧着嘴无声地笑着。这个称呼她怎样也没想到会从丁宣的口中听到,她此刻是如此开心,心情是那样的豁亮。
『朱乐,你终于笑了。』朱乐还在无声地大笑,背对着她的丁宣突然说道。『我知道哈尼北鼻不是你的乳名,但若我这样唤你,你可以开心的话,我……愿意尝试。』
听到这句话,朱乐突然感到鼻中有些酸意。是的,她面前这个女人是如此可爱!即使她面无表情装作冷漠。这个女人,不曾说过动听的情话,不曾给过她热烈的关爱,只是,此刻,却又因为她的低落而做出妥协,这怎能让她不感动?
朱乐抹了抹眼角,急步冲上前紧紧地从丁宣背后拥住她,她感谢,她也感激。
许久,朱乐突然感觉身前的人动了动,接着便又听到,『哈尼北鼻,本宫要沐浴了!你这样抱着本宫,本宫如何更衣?』
多么煽情的一句话,朱乐当时脑袋就轰地一声,像是炸开了一般,身体瞬间僵硬,手臂瞬间从丁宣身上掉到身体两侧。站姿,如同军训!
作者有话要说:哎呀,没推成,下节推……
第六十九节
丁宣迟疑了片刻,手指却轻轻地敲在浴盆边上。同时,也敲进了朱乐的心中。哒哒的声音,朱乐的心跳刻意地放缓节奏与之配合,只是呼吸却因心跳频率的改变而变得有些紊乱,甚至些许急促。
脸颊边的燥热感,低垂在身体两侧的双手微微颤抖。她,紧张。丁宣就在她的面前,背对着她,她可以看到丁宣轻解衣带的动作,也可以感觉到那似真亦梦的幻像在向她招手。
『你……是否应该闭上眼睛呢?』
轻声慢语,丁宣的话瞬间搅乱了朱乐脑中的遐想,望着丁宣的背影,她就这样愣住了。不发一言,大脑一片空白。
『朱乐。』见朱乐一直不吭声,丁宣又一声轻唤。
『哦,闭上了。』慌张之余,朱乐缓过神来,紧紧地合上眼睛,耳边都是心跳声。
烛台,雾气,呼吸声。
『算了,你……还是背过身去吧。』
未到临门一脚,却是有所犹疑。丁宣最终还是破了功。本同是女子,更衣之事本就不用避嫌,甚至她与丁涵也曾同时沐浴。然,她心知,朱乐并不同于她人。
女子之情事,她耳闻也曾目睹。那一日,与朱乐同时撞破小淼与小翠的情事,此时,倒是清晰地在眼前掠过。说不羞,不慌,那是假的。本以为早已坚定的决心,此一刻却显得有些扭捏。不是不期待,只是在期待过后,这一切也终将破灭。丁宣轻蹙着眉,默默叹了叹气。
抽出衣带,半敞衣襟。在朱乐还未转过身之际,一袭白色内衫却已滑肩而落。通透的肌肤晶莹透白,曼妙的曲线柔和唯美。三千青丝如锦缎般散落肩头,荡在腰间……引人遐想的背影,勾人魂魄的姿态。
不是初次窥视,却胜似初次。朱乐不敢再看,她闭上眼,心,狂跳着。
哗啦地水声轻轻没入耳中,窒息般的呼吸在胸腔吞吐。
『睁开吧。』
她不是圣人,她心知睁开眼后是意味着什么。紧握的双拳与意志在搏斗,心在欲望边缘挣扎。
『宣儿,要不……我,先出去吧。』想抽自己耳光的同时,违心的话语。
冉冉的热气,泛红的脸颊,丁宣抿嘴凝视,不语。良久,她才轻轻吐出,『本宫不是欠驸马一个洞房吗?』
刹那间睁开双眼,却微微有些发红。一切早已注定。朱乐踌躇地步伐缓缓移到浴盆边,眼前的人,一双美眸如湖水,秀眉如柳弯,挺直的鼻梁,樱唇不点即红。如此近距离,如此地清晰。往日那般冰冷的气息似乎早已被热气浸得不留一丝。
望着朱乐的眼眸,丁宣似乎也感到一丝不安。她轻轻从水中抬起手臂,将几缕头发掖于耳后,微微撇开了头,『你是在怕?』
『不。只是,宣儿,你知道你是在做什么吗?』低沉而有些沙哑的声音,一个现代人怎会不明白如此地暗示?只是,她怕,丁宣会后悔。
『为我擦背吧。驸马。』丁宣突然笑了起来,这一刻,她倒是感觉到朱乐对她的疼惜。
几十年的轮回,只是为了等待一个人。轻闭着双眼,感受着微微颤抖的手指在背部滑过。有些微烫,并不输于浴盆中的水温……
女子间的情感是如何细腻?一个表情,一个动作,甚至一声叹息,都可以牵动彼此的心。丁宣无声地默许,甚至于直白的作风,这都加大了朱乐心中的不安。或许,因为不安,更加放纵。不知何时,肩上一阵凉意,内衫已被褪去一半。被丁宣含笑地拉进浴盆,两人坦然相对。
『浊国有个风俗,新婚之夜,妻子要与夫君同浴,而为妻者更要伺候夫君沐浴。』丁宣含笑地说着,撩起水中片片花瓣抚在朱乐肩头。
『呃?倒是怪异。』朱乐讪笑,惊慌地缩着身子没入水中,任花瓣重新掉入水中。
丁宣微笑,伸出双臂在水中托住朱乐的细腰,缓缓向她拉近。荡漾的水面拍打在两人若隐若现的胸部。
『宣儿……』丁宣的碰触,让她心中那团火以燎原般地趋势迅速蔓延,眼神渐渐迷离,耳边仿若无声。
丁宣微微闭上了眼,任朱乐慢慢地贴近,陌生的欲望从彼此心中逐渐蔓延到了腹部。第一次,朱乐有了一种想要把一个人揉进身体的冲动。第一次,丁宣竟也有了迷乱而未知的情愫。
同样的第一次,同样的激动而美好。不安而烦乱的心情早已被抛到一边,两人遵从着身体的本能慢慢摸索着、探寻着。
唇最终贴到了一起,呼吸喷洒在彼此的脸上。这一刻,朱乐知道,她要主动。
轻啜着丁宣的唇,继而咬住,接着小心地将舌尖探到丁宣的齿前,缓缓地划过。生涩地给予暗示,羞涩地迎接纠缠。
当舌与舌靠在一起,吞咽着彼此的呼吸时,那美好的感觉瞬间荡漾在了脑中。她迫不及待地追逐,不知疲累地吮吸。两人呼吸逐渐沉重,欲望也在不断加深。
渐渐地,丁宣喉中断断续续地溢出了那美妙的呻吟声,飘在空中,钻进彼此的心中。这就像是一种警示,也像是一种暗示,更像是一种导火索,让她们想要得到的更多……
突然,一股推力将朱乐推离开了丁宣的身前。骤然失去那温热的甘甜和诱人的气息,朱乐先是愣了一下,只是在她刚想开口发问为什么的时候,却又发现丁宣的脸上泛起了红晕,正低低地喘息。因被水浸湿的几缕发丝微微垂在脸颊两侧,甚是有些魅惑的味道。
还想再靠近,却又一次被推了推。
『我……气喘。』
丁宣略低地声音解了朱乐的疑惑,却同时燃起了她心中的一团火。早已迷乱的大脑让她脱口便说,『我……不喘。』
『驸马倒是老道。』
突然,丁宣冰冷的一句,锐利的目光同时向朱乐扫来。当下,如被一盆冰水从头到脚泼了下来,从里到外冰凉彻骨。不敢有任何思考的时间,朱乐忙张口解释,『不是,你误会了,宣儿。只是,没……没换气!』
此时,一头头的冷汗。她该怎么解释换气的问题?!『就是……就是,不是,我没有与别人……』
『你的话太多了。』就在朱乐急于解释的同时,丁宣嘴角突然扯出一抹带有戏谑的笑容。她倒是乐意看着朱乐紧张的模样,这让她感觉到她在朱乐心中的重要性。
与此同时,见到丁宣露出笑容的朱乐,才明白,丁宣是有意的。可是,还未当她对丁宣进行“指责”的时候,身体却被丁宣向前一拉,再一次贴在了丁宣身上。而唇,竟被丁宣主动吻上。
脑中的轰鸣声再一次作响。冷却的大脑刹那间再度迷糊。一度地灵魂出窍,一度地又回归现实。此刻,她只知道,吻是一件十分美好的事情,只是,似乎还有更加美好的事情在等待着她去发掘。
一切不由自主。两个早已动了情的女子。攀附在彼此身上的手逐渐有了动作,指尖划过彼此的胸前,有意或无意地掠过胸前那敏感地一点。
丁宣笑着,拨开水面的花瓣,透过水面,凝视着朱乐的胸前,玩意颇浓地将手掌在其上方荡来荡去。看着它由委靡变得精神。
朱乐有些恼,红云早已布满了整张脸。她从没如此害羞过,只是,这回,似乎不仅仅是害羞。她一个现代人,怎可被丁宣这一古代人所调戏?而无还手之力?痛定思痛,在丁宣再一次将掌心荡过她的胸前时,她突然抓住了她的手。
『宣儿,很好玩吗?』
『倒是不赖。』丁宣抿嘴笑着,她从朱乐眼中看到了点点火光,不是怒火,而欲火。而这,正是她所要的。
『那我们继续。』朱乐狠狠地咬了咬牙,接着补充了一句。『到床上。』
未等丁宣反应,朱乐一下便从浴盆中站了起来,赤裸身子同时托起丁宣,拉着她便跳出了浴盆。
烛光微微摆动,不断波动的水面,缓缓地向外溢出。
帐帘未放,春意盎然的床榻之上,一对交叠纠缠的身子。冰肌如雪般地女子含着笑,任由另一女人的舌尖在她的耳廓轻舔,脖颈轻啜,任由那女子的双手在她的身上肆意妄为。只是,那节节攀升的异样情愫却已然使她的双眼变得迷离了起来。
那灵巧的舌此时变成了一种武器,勾起人类最原始的武器。它所行之处,都引得呻吟连连,颤抖阵阵。无需矜持,无需克制,这是丁宣的想法。腹部的收缩感已由朱乐含住她的胸前开始,双臂自然地攀上朱乐的肩,身子也自然地弓起……
夜凉如水。这个形容对于床塌之上的两人显然并不是适用。燥热的感觉已然浸透了两人的身心,绷直的双腿也早已纠缠到了一起。
腿间,插进一只手臂。朱乐小心而颤抖地手掌缓缓向那幽深靠近。越是靠近那里,越是感觉到燥热,心,越是跳得厉害。突然,她将伏在丁宣胸前的头抬起,失神地望着丁宣的脸庞。那柔美而神胜的光辉。她想要好好记住。这美好的一刻,她想要深深地刻进脑海中。
丁宣轻闭着双眸,缓缓地抬起手臂抚上朱乐的头,指尖插进她的发,无声地给予她默许。她不会后悔,她知道,在以后,回想今夜,她应该会感到欣慰。毕竟,她将身子给了朱乐,给了一个她所动情的女子。而今夜亦会成为她那孤寂的人生一个很好的慰藉。
一阵温柔的碰触,滋润了指尖。一阵激烈的颤抖,一声声纵情的呻吟叹息。已不能满足于只在幽深边缘嬉戏,探寻着边缘一点点地滑入,慢慢地,身体也在变得紧绷。
『会疼。』突然,朱乐停下了所有的动作,因为她感觉到了丁宣的紧张。
『呆子……』丁宣轻轻睁开了眼,给了朱乐一个无声地笑容。双手抬起她的脸,托了上来,轻轻地印上了她的唇。
夜,还未深,时间尚有。这一个夜,适合将身心交于彼此。在一阵阵癫狂的边缘,伴着汗水,欲望与淫糜。疼定是会有的,只是在疼之后,定会是沉沦。
作者有话要说:推是推了。至于大家会怎么看,我还真是无从猜测。
两人的第一次,会有所生涩。以后,就会好的。
第七十节
若不是床榻间还残留昨夜淫糜的气息,若不是眼前一直挥不掉那春色满园的画面,若不是耳边还隐隐响起昨夜纵情的呻吟声,她只会以为那是一场春梦。
朱乐估不出她究竟这样坐在床边有多久,但,默数,她会。五千七百次,九十五分钟,一小时三十五分钟。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算短。但这段时间,足够她理清从昨夜到现在倒底发生了什么。而昨夜那份不安,如今也已然变成了事实。丁宣倒底做了什么决定?她在等待……
『驸马爷,起了没?』
该来的,还是来了。朱乐听到小淼的声音,今晨第一次从床边站了起来。
『正换衣服。』
『那小淼在门外候着。』
朱乐闭了闭眼,平顺着呼吸。她一件一件换着衣服,动作缓慢,仔细而认真。她很奇怪,为什么她会如此平静。平静到心中竟无一丝波澜。
拉开了门,小淼正立于门边。朱乐看了看小淼,无声地等待。
『驸马爷,这是公主交待奴婢交予您的。』
朱乐接过锦盒,沉甸甸地,她并未打开。她回头望了一眼屋内,默默地叹了口气。『等我一下。』
掩好房门,她再一次回到床榻前,那凌乱的被褥,那沁人心腑的糜乱味道。而那一方落红的帕子,早已失了踪影。朱乐抿嘴笑了笑,无声地扭头再一次拉开了房门。
马车载着朱乐与小淼一路行驶着。朱乐坐在车中并没有掀开车帘,也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她凝视着小淼,看着小淼那局促不安的神情。
『驸马爷,您要有什么话就说吧。』终究,小淼被朱乐看得有些不自在,张口问道。
『没有。』朱乐面无表情地回答道。
『那……那,您这样瞧着奴婢……』
『你若感觉不自在,我不看便是了。』朱乐撇开头,凝视着车厢里的一角。
马车在行驶,有些颠簸。朱乐暗叹,想她进宫之时曾想过为马车安个弹簧,或许可以减轻颠簸感,可是,至始至终,她什么也没做。
这一路,畅通无阻,像是被安排好了一样,无人拦车,也无人上前盘问。甚至直到耳边出现了喧闹声,朱乐这才知道,马车已然出了皇宫。那么,丁宣的决定,便是要送走自己……此时,应该都明了了。
『驸马爷,到了。』
朱乐看了看小淼,突然低声笑了出来,『小淼,此时为何还喊我驸马爷?』
『驸马爷,您这是?』小淼的局促不安越来越严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