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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南飞扇了黄笙一巴掌,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一点都不疼。
黄笙笑呵呵的说,“浩哥亲完,林木也给了他一巴掌。”他侧身将南飞搂在怀里说,“打是疼骂是爱,我觉得浩哥有戏。”
南飞:“……”
卧槽尼玛,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他妈想着孙浩?!
黄笙说,“浩哥真可怜,上次我他喝醉了从钱包里掏出个照片,小姑娘豁着牙齿还漏风呢,他凑在嘴巴亲了两口,说是林木……浩哥喜欢了这么多年都没用,碰着老竹马一句话林木撒腿就跟人跑了,浩哥……”
南飞说,“你别总惹我生气。”
黄笙说,“我没惹你生气,我就想跟你说说,浩哥……”
南飞大怒,“我现在没力气吼你,你给我闭嘴!”
黄笙说,“好好好,你别生气别生气,我不说了,哎,浩哥他……”
南飞:“……”
妈的你智商喂狗了是吧?!
南飞连生气都快要没有力气了,黄笙还在嘀嘀咕咕的说,“哎呀,我俩生不出孩子,以后浩哥有闺女了,咱就偷过来自己养,让闺女喊我大爸爸,喊你小爸爸……”
南飞快要困的睁不开眼睛了,黄笙还在说,“要是生了儿子就不偷了,赔钱货坚决不能要。”
南飞想了想,嗯,以后去偷孙浩的闺女回来养,闲着无事就打闺女玩儿。
之后,孙浩有了儿子,黄笙和南飞果真没有偷,再后来,孙浩和林木又生了个闺女,大眼睛小嘴巴,笑起来很甜,黄笙和南飞仍旧没有偷。
那时候,他们已经不在一起了,南飞有了自己的闺女,叫南笙。
黄笙也有了自己的儿子,叫黄小胖。
南飞不再回忆之前的生活,黄笙却总是搂着黄小胖坐在虾田梗上想,如果当时……一想就是一下午,忘了喂虾也忘了喂黄小胖。
黄小胖饿狠了会在地上打滚卖萌,还会叼着黄笙的裤腿儿使劲的扯,是只和黄瘦瘦一样蠢的狗,却又是个和黄瘦瘦不太一样的狗。
哦,瘦瘦已经死了,累死的。
不对,它是被自己蠢死的。
黄小胖还在锲而不舍的扯黄笙的裤腿儿,它将黄笙的裤腿儿扯开了一个大口子,然后换了另一只裤腿儿继续扯,可黄笙却仍旧躺在田埂上一动不动。
黄笙眼尾已经有了细纹,手也有了厚重的老茧,他眯着眼睛看天际飘荡着的云,思绪一下子被扯得老远。
有叶片从树上飘下来打到黄笙的脸上,他收回思绪,捡起自己脸上的树叶放手里细细打量,他说,“又是秋天了,真可怕。”
南飞离开他的时候是秋天,瘦瘦死的时候是秋天,后来黄伯死……也是秋天。
他站起身来,拍了拍黄小胖的头,“走啦走啦,蠢东西!”
黄小胖还是继续扯着他的裤腿儿往前跑,黄笙被它拖得一步一踉跄。
进了屋,黄笙从柜子里摸出一袋狗饼干放进黄小胖的狗钵子里,黄小胖饿极了一样三两口就冲过去咬得“咯嘣脆”,黄笙说,“蠢狗,你以后一定是胖死的!”
黄小胖充耳不闻,几秒后将狗钵子用脚一踢,“╮(╯_╰)╭”
黄笙大怒,“你他妈这就吃完了?!”
黄小胖伸着舌头:“(⊙o⊙)”
黄笙将狗饼干放到柜子顶上,恶狠狠的捏了一把黄小胖的肥脸,“减肥!”
黄小胖:“嗷嗷嗷!!!”
黄笙绕过小院去厨房做饭,小院子的花还没败,很多黄笙都叫不出名字,有白的黄的红的,香的不香的,都是南飞种的。
那时候……
黄笙想来还是会笑,可笑完又觉得很痛苦,人生一眼望不到头,却望得到满目的痛苦。孙浩说“人嘛,不能总想着那些不好的”,于是黄笙靠着好的回忆活到了现在。
南飞走的那天晚上和他说,“你等我。”
于是他就等了,可许多年过去了,南飞还没回来。
电话在裤兜里响,黄笙将洗菜沾满水的手在身上蹭了蹭接电话,孙浩说,“阿笙,我闺女周岁了,来玩儿啊!”
黄笙说,“浩哥,我就不去了吧……最近,挺忙的。”
孙浩说,“妈的你忙个鸡巴!老子闺女周岁你敢不来?你信不信我找人填了你的虾田!”
黄笙说,“那你来找人来填吧。”
孙浩:“……”
黄笙说,“浩哥,欢迎你和嫂子过来玩儿,吃虾,管饱。”
孙浩想了想说,“你不会收钱吧?”
黄笙笑了起来,“涨价了,396不够了。”
孙浩大笑起来,“610?”
黄笙不笑了,610……
电话那边久久得不到回声,孙浩说,“黄笙,说话!”
黄笙沉默,他想……南飞还欠自己610没还呢,真是一件让人难过的事情。
黄笙说,“浩哥,他过得怎么样?”
孙浩说,“好。”
黄笙笑了笑,“他好就好。”
孙浩说,“你这是何必呢?这么多年了,你……”
后面的话孙浩没说下去,黄笙却都知道他想说什么。
他也经常在想,这都多少年了,自己始终放不下他,潜在回忆里不肯走出来,可他南飞却可以忘记前尘往事结婚生子…这又何必呢?这又多么不公平啊。
黄笙说,“浩哥,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孙浩说,“不能。”
黄笙说,“浩哥,这么多年了我没求你办过什么事儿,这次算我求你,你帮帮我。”
孙浩终于大怒,吼道,“你究竟要这样到什么时候?!”
黄笙静了两秒钟,淡淡道,“到我死,或者到他回来的那一天。”
黄笙说,“帮我拍一张他的照片,拍好一点,如果可以的话,把他女儿的照片也拍一张给我,他老婆的……就算了吧。”他实在不想看到他身边站着一个女人,署名他的妻子。
孙浩大骂,“妈的,你真是疯了,你他妈就是一个疯子!”
黄笙说,“对啊,我就是一个疯子。”顿了一会儿,像是下了很艰难的一个决定,黄笙说,“完事后请你吃虾,免费。”
孙浩:“……”
孙浩的闺女在电话那头咿咿呀呀的说话,林木在厨房里喊“吃饭啦!”,哦,还有一个稚嫩的声音在说,“爸爸,你也抱一下我啊!”
黄笙笑着挂了电话,真是幸福的一家人。
他忽然想起很久之前,孙浩喝多了酒看着林木的背影问他,“到底是有心无人与有人无心哪个好一些?”
那时候他有南飞,他看见的都是孙浩的苦,便理所当然的觉得,心比人贵多了。
于是他说,有心无人要强一些。
孙浩笑了笑,略带苦涩的说,“我得不到心,就只想着,她人在我这儿就行。”
说完这话的第二天他和南飞吵了一架,南飞出国,一月不曾联系。
恰逢湖北省暴雨,良田十万亩尽数淹没……后来他又回来,在莲蓬地里,他冲他笑,他被激动的瘦瘦给撞到了湖里,捞着根破莲蓬还笑得傻兮兮的。
他以为,那就该是结局了。
可又是很多年过去,他对南飞的心还在,可他们却再不能在一起了。他想,果然人比心要重要许多,孙浩留着人,用自己的灼热的手去捂林木冰冷的心,就算是个石头,捂着捂着也就捂热了。可若隔得是太远,一颗心热着热着,也都会冷的。
所以说,身还是比心要重要的,空有一颗心,有什么用?不能相守,什么都是枉然,一颗心留着,也只是愈发痛苦罢了。
其实心是跟着身的。有身无心,可几年几十年的过下去,心就会变了。可身不在,就什么都没有了,一辈子这么过完,也什么都捞不着。
前者如孙浩与林木,后者如他与南飞。
黄笙将炒好的菜从锅里盛起来,端上桌,吃一口,“喔……似乎忘了放盐。”
他将菜倒进黄小胖的狗钵子里,黄小胖凑过来在他腿边打了几个转儿,吃了一口菜,然后倒在地上开始抽搐,浑身的小肥肉抖得那叫一个欢实。
黄笙用脚踢了它一下,它就立刻起身站直了,黄笙说,“有这么难吃嘛……”
黄小胖冷漠脸。
黄笙叹一口气,南飞不在,就连自己做饭都越来越难吃了。
作者有话要说: 哎,实在不知道晋江现在是个什么评审制度,莫名其妙就被锁,就想问,裤子都没脱,能做什么?!
☆、怕人询问,强说欢期
孙浩一家过来的时候快要过年了,大雪封了路,黄笙走到村头去接他们,孙浩脖子上骑着自己的小女儿,手里头牵着大儿子,背上挎着一个大包,林木拖着行李箱跟在后面走。
黄笙说,“浩哥,你这是把全副家当都带来了啊!”
孙浩的儿子孙木甜甜的喊,“黄哥哥好!”
孙浩敲了一下儿子的头,说,“喊叔叔。”
孙木又甜甜的喊一声,“黄叔叔好!”
黄笙从兜里掏出个红包递过去,孙木接过红包将其放进自己的小口袋里。
孙浩看着黄笙说,“瘦了。”
黄笙抹了一把毛躁躁的头发,不好意思的笑笑。林木在后面吼,“孙浩你个王八羔子你走慢一点要死啊!”
孙浩立刻丢下儿子架着女儿跑回去拖箱子。
孙木抱着胳膊和黄笙说,“你看,一个男人活成这样得多憋屈,可他却偏偏还甘之如饴。”
黄笙:“……”
孙木说:“女人真麻烦,黄笙叔叔,还好你喜欢男人。”
黄笙:“……?!”
孙木眨了眨大眼睛,挨着黄笙近了一点,说,“我都知道的,哎,你这什么眼神?我又不是变态!”
黄笙:“……”
孙木扯着黄笙的衣服下摆,仰头看他,真诚的问道,“你觉得我怎么样?”
黄笙:“……”
卧槽,这是怎样的一个小孩儿啊!神经病啊啊啊!!!
孙浩回来看见黄笙一脸便秘的瞅着自己的儿子,茫然问道,“你怎么了?”
黄笙说,“浩哥……我对不起你/(ㄒoㄒ)/~~”
孙浩更加茫然了,黄笙却闭嘴不言,内心戚戚然,天哪,浩哥要是知道我第一次和他儿子见面就将他儿子掰弯了,就算他不打死我,林木也会用高跟鞋戳死我的!
孙木用戴着手套的小手拉住黄笙的衣角,老大人似的开始安慰低声他,“叔叔你放心,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黄笙:“……”
他感觉自己快要被一个玩死了/(ㄒoㄒ)/~~
孙木说,“叔叔,我今晚可以和你一起睡吗?”
黄笙一副S脸看着他,孙木摆手说,“我不会对你怎样的!”像是怕黄笙不信,他举起手,用着少先队员宣誓的口吻和动作说,“我发誓,今晚我与黄笙共睡一张床……喔喔喔……”
黄笙捂着他的嘴巴将他拖走了。
晚上黄笙准备了一大桌子菜,有油焖大虾,有野鲫鱼,有野菜沟挖过来的油菜梗儿,拌着黄笙自制的辣椒酱别有一番风味。
孙浩说,“这么多年了,你这手艺没荒废。”
黄笙笑了笑,说,“多吃点。”
当时和南飞一起生活,南飞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偏生着有一张金贵嘴儿,吃饭挑食着实严重。他疼他,爱他,便学着做菜,一件一件不重样的学,一样一样换着花样做,南飞吃得开心,他也就做得开心。
孙木猛扒了几口饭,皱着眉头说,“黄叔叔,你煎鸡蛋是不是做错了啊?”
黄笙,“恩?”
孙木面前的煎鸡蛋是用青椒混着的,青椒去了中心梗之后便没有了辣味儿,但还保留着脆和嫩,切成丁之后油锅里滚上一遭混着鸡蛋剪下去,鸡蛋起皮之后再加一点水,鸡蛋便又嫩又有滋味儿。
这是南飞最喜欢吃的,也是他最擅长的菜,怎么会做错?难道是又忘了放盐?
黄笙用筷子夹了一点放嘴里,放了盐的啊……
孙木说,“怎么是这样的颜色?我妈妈……”
“吃饭都堵不了你的嘴!”林木一筷子煎鸡蛋塞进了孙木的嘴里。
黄笙:“……”
孙浩见怪不怪,“呵呵,吃饭吃饭。”
孙浩喝得有些多了,躺在沙发上不肯动,孙林背着手跟首长巡街似的在黄小胖带领下开始巡视黄笙的房子,林木围着围裙在收拾厨房,孙浩的宝贝闺女在隔壁房睡觉。
黄笙说:“照片。”
孙浩说:“我知道我知道!”
可是他仍旧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黄笙有些生气了,“浩哥!”
这一声喊得有些大,隔壁房睡觉的小公主被吵醒了,开始大哭起来,林木在厨房吼,“孙浩!”
孙浩跟上了弹簧一样从沙发上弹了起来,颠颠儿的跑过去哄女儿,可醉的太狠,刚跑到门口就撞门框上了。
黄笙只能跑过去哄小公主,小公主眼睛很大,张着嘴哭,哭得两眼水汪汪的,小模样可怜的不行,黄笙瞅着心都要化了。
可是很奇怪,黄笙一抱起小公主她就不哭了,眨巴着大眼睛黑眼珠子轮着转,黄笙说,“笑一个哦~”
小公主眨着泪花就笑了,咯咯咯的。
黄笙凑近去亲了小公主脸颊一口,孙浩扶着门框大叫,“你个流氓你干什么?!”
黄笙理直气壮地说,“亲她。”
说完他又亲了一下。
孙浩:“……”
酒劲儿上来了,孙浩有些站不稳了,他坐在地板上头歪靠着墙壁,看着黄笙抱着他女儿像抱着一颗稀世珍宝一样,有些心疼,又有些心酸。
他说,“黄笙,要不然媛媛给你做干女儿吧。”
黄笙笑说,“好啊。”他想了想说,“以前,我和……恩,以前,我还想过等你以后生了女儿,我就偷过去自己养呢。”
孙浩大着舌头说,“要是,要是我只生了儿子呢?”
黄笙还是笑着,像是回忆了什么开心的事情,连声音都染了笑意,他说,“阿飞说儿子不偷,白送的都不要,赔钱货。”
孙浩笑了,说,“恩,赔钱货。”
他将手伸进外套口袋里掏了半天,掏出来一个白色的信封,递给黄笙,“呐,你要的东西。”
黄笙将信封放进自己的口袋,没敢拆开。
小公主正伸手戳黄笙的酒窝,小拇指无名指大拇指轮番上阵,玩的不亦乐乎,黄笙被戳的哈哈哈大笑,小公主迷茫了一下,觉得这个叔叔笑得真好看,也跟着咯咯咯笑。
孙浩看着看着忽然就有些想哭了,他将头放在门框上一下一下的磕,半响才闷声道,“阿笙,是哥对不住你,是哥对不住你们……”
黄笙说,“浩哥,这跟你没关系,是我们……”
孙浩还要在说些什么,这时候孙林带着黄小胖巡游回来了,孙林胸前还别着一朵红艳艳的花,他说,“黄叔叔,你家好大啊!院子里都是花,你很喜欢花吗?”
黄笙说,“我不喜欢花,花是另一个叔叔种的。”
孙木说,“哦,另一个叔叔很喜欢花吗?”
黄笙说,“恩,他很喜欢。”
孙木有些低落的说,“哦。”
他将胸前别的话拿下来让黄小胖叼在嘴里,又问黄笙,“你一个人住为什么修这么多房间啊?”
黄笙很想告诉他说我不是一个人住,从前我这里很热闹的,可张了张嘴,却又觉得没什么可说的了。
也是,跟一个五岁的小孩说这些做什么呢?
和他一起做房子的那个人,说要和他在这个房子里养老的人……都不在了啊。
孙木说,“黄叔叔,我可以去厨房那个小房间里参观吗?”
黄笙没听见,孙木又重复了一遍,黄笙终于回过神来,他说,“可以啊。”
孙木说,“我晚上不和你睡,那我可以睡在那里吗?”
黄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