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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女孩儿靠近赵吏的时候,夏冬青就预感到了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因此他很是“懂事”地把头扭到了一边带上耳机听英文,对一旁两位的行为充耳不闻。
“不怕。”女孩儿说着把嘴靠近赵吏,似乎要吻上去。
随着女孩儿的靠近,一股努力被压制下去的腥臭味充入赵吏鼻腔,那忍住犯恶心的感觉,赵吏做势闭上了眼睛,一只手环在女孩儿腰间,一手悄悄去摸腿间的枪。
看来这“女孩儿”的目的不仅仅是人的精气的,最后恐怕是最后是连人都拆吧拆吧吞了。
女孩儿的唇没吻上赵吏,而是在他嘴巴附近深深嗅着。
“你不是人!”女孩儿从赵吏身上起来,以极快的姿势退到一边儿,远远儿地打量着赵吏,似乎在研究他的身份。
“修炼近百年的狐狸精,看来你的道行还是浅啊。”赵吏无奈地摇了摇头。
“不过道行深也没用,今天碰上我算你倒霉。”赵吏的枪抵在女孩儿腰上毫不犹豫地开了枪。
由于距离近,到也没发出什么声响。
白狐以为今晚又找到了吸取精气的目标,心里正是放松警惕的时候,冷不妨碍了赵吏一枪,当下痛的发出一声嗷叫。
白狐本以为能花言巧语一番,摆弄男人是她们的强项,可没想到赵吏这么快就开了枪。
白狐维持的女子外形渐渐变得虚幻,银白的狐狸真身隐约显现出来。近半米的身子后拖着一条粗壮的尾巴,隐隐分成了九股,招招摇摇。
毕竟是修炼近百年的九尾狐,只是一瞬间的功夫,便化作狐身,伶俐地冲出了便利店。
夏冬青带着耳机,全程没有听到声音,不过他还是看到了刚刚还在和赵吏勾勾搭搭的女生转眼间变成了有着九条尾巴的白狐。夏冬青吃惊地大张着嘴看赵吏又打了那狐狸第二枪。
第二枪打在了狐狸的腿上,虽是减缓了它的动作,可还是让它从店里逃了出去,只留下一地白色的绒毛与点点血渍,还有一室腥臭,红白相间,煞是惹眼。
白狐冲出店门的一瞬间似乎感觉到身上落上了什么东西,轻飘飘的,可甩也甩不掉。白狐如今只顾逃命,无暇顾及许多,因此就带着岳绮罗的小纸人回了自己的老窝。
岳绮罗在赵吏开枪的时候就站在了便利店门口,只是一直没有进去。
当下虽然是帮了赵吏的忙,可岳绮罗的心里确实不怎么痛快。
白狐与赵吏那些“亲密”的动作让岳绮罗心里有些不舒服。岳绮罗有一种自己的玩具被别人惦记了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不好。她产生兴趣的人是不会允许别人再产生好奇心的,岳绮罗就像是一个不允许别人触碰她玩具的小孩儿。
赵吏抖了抖衣服,到最后干脆就把衣服脱了下来。衣服上狐狸的味道怎么也散不掉。
“这么大的臭味儿,真希望喷香水就能遮得住?”岳绮罗闻不惯空气的里的味道,用手轻轻扇着风,走进了便利店。
“只是可惜没活捉了她。”赵吏收回了枪,不过又想中了那两枪恐怕也会让她百年道行尽失。
“活捉不了,不过我可以带你去瞧瞧她的尸体。”岳绮罗的声音冷冰冰又平静。,仿佛说的不是去看一只狐妖的尸体,而是像平常一样说她饿了。
赵吏现在不怎么关注狐妖,而是挺关注岳绮罗今天下午去了哪。
“你今天下午去了哪了,两边那也没见到你。”
岳绮罗瞥了一眼赵吏,“我在店里待的无聊,出去逛了逛。”
☆、有狐(三)
“这外边人生地不熟的,你要出去逛我陪你啊。”赵吏大咧咧地说,心里还是很乐意陪岳绮罗出去逛的。
“呕——”
岳绮罗与赵吏说话时,夏冬青再也克制不住胃里的恶心,冲出店门扶着树干吐了起来,浓烈的香水味儿加上血腥味儿还有狐狸的臭味儿,三种味道混合在一起,实在考验人的忍耐力。
“这傻逼。”赵吏看到夏冬青的样子忍不住乐了。
岳绮罗双手负在身后,一双黑亮的眼睛盯着赵吏。
“怎么了?”赵吏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开罪这小姑娘了,要她这样阴森森的盯着自己。
“你是什么身份?陪我出去逛街。”岳绮罗一字一顿,问得极慢。
岳绮罗说话时,两排齐齐整整的小白牙不时露出,赵吏看的好玩儿,随意应道,“你想要是什么身份?朋友,室友,还是男朋友?”
说到最后,赵吏一脸欠揍,做势深情地看着岳绮罗。
岳绮罗拍了拍赵吏肩膀,十分老气横秋地对赵吏说,“你看你长得不难看,说话又有趣,不然你跟着我吧,我可以长长久久陪着你,沧海桑田,我永远是我。”
赵吏听闻这岳绮罗收手下一般的语气不禁有些受伤,原来在岳绮罗眼里他就是“长得不难看”,可他明明觉得自己长得又帅又酷好么。
“你是小女孩儿,我是大男人,要跟也是你跟着我,知道了么?小姑娘?”赵吏学着岳绮罗的动作拍了拍她肩膀,着重咬了咬“小姑娘”三个字。
要他赵吏跟着赵吏一个小姑娘混,这他可接受不了。
在他眼里活了几百年的岳绮罗可不就是小姑娘,还是个漂亮小姑娘。
岳绮罗抖开了赵吏的手,觉得他十分不听话,“走吧,我们去瞧瞧那狐狸的尸体。”
谁跟着谁着实不重要,重要的是,赵吏现在是属于她的,这种感觉岳绮罗很满意,她的人岳绮罗是不允许别人觊觎的。
赵吏听着岳绮罗这轻轻松松的语气,在心里又默默加了一句,“还是个‘恶毒’的小姑娘。”
夏冬青还在抱着树干缓着神儿呢,只听见一阵开关车门声,扭头看去,赵吏已经带着岳绮罗绝尘而去。
赵吏开着车,跟着一直飘在车头前飘飘摇摇的纸人,那是岳绮罗放出去的。
如墨的夜色中,唯有赵吏的白色吉普车与岳绮罗的小纸人是唯一的亮色,清冷的月光为这抹亮色添了一丝诡异。
赵吏的车跟着岳绮罗的小纸人七拐八拐渐渐驶离市区,开往荒无人烟的山包。
终于,小纸人在一处杂草丛生的石壁处停了下来。
岳绮罗与赵吏看小纸人不再有动作,也跟着下了车,深山风凉,岳绮罗裹了裹自己的大红斗篷,整个脑袋几乎缩进宽大的帽兜里。
剥开杂草,一个洞口像狐狸骸骨的洞穴出现在两人眼前。岳绮罗微微低了低头便进了洞穴,赵吏却只能弯着腰进去。
整个洞口口小肚大,越往里面走,那股属于狐狸的臭味儿便越浓烈。
岳绮罗神色还算如常,赵吏却早就捂住了鼻子。
岳绮罗在走到了洞口的尽头时停下了脚步。赵吏发现,洞口尽头除了白狐之外,还有许多人体残骸散落,看腐烂的程度,这些人死了都挺长时间了,看来这些人都是被白狐吸取灵气而亡的。怪不得在他的负责的辖区没有碰到这样的魂魄,原来这狡猾狐狸都是把人骗到自己老窝里来。
受伤的白狐就躺在岳绮罗脚边,它的身上缠绕着岳绮罗的小纸人,小纸人依附在白狐身上,白狐却早已没了气息,只有腰腹上的伤口还在隐隐流着血。
岳绮罗似乎不怕脏臭一般半蹲在白狐尸体身边,口里先是呢喃了一段什么。
“你在念什么呢?”赵吏听不懂岳绮罗念的东西,多问了一句。
岳绮罗头也没回,“我在为它超度一番,”
赵吏观察着岳绮罗的口型,虽然她是默念没有出声,可赵吏却不知道有哪种超度亡魂的佛经是像她这样念的,总觉得岳绮罗说的不是实话。
“超度”完白狐,岳绮罗从袖口里掏出一张黄色的符纸,两根手指头搅了搅还在流血的伤口,岳绮罗直接在符纸上画了张看起来歪七扭八的符纸。
随着岳绮罗的动作,一阵阵莹润的光从白狐体内飘出,晃晃悠悠间便被岳绮罗收到了符纸里。
“这些都是白狐吸取精气时,被她吞了的人的残余魂魄。”
“你不是灵魂不灭?要得到这不知道多少年都没有离开的魂魄做什么呢。”赵吏无奈地看着岳绮罗。
待到绿光逐渐平缓,直至消失,岳绮罗把符纸连同小纸人收进袖口里。
“总是会有用处的。”岳绮罗显得很胸有成竹。她不用,总能有人用的上。
☆、色戒(一)
“柳原在细雨迷蒙的码头上迎接她,他说她的绿色玻璃雨衣像一只瓶,又加了一句,药瓶。她以为她在讽嘲她的孱弱,然而他又附耳加了一句,你是医我的药。她红了脸,白了他一眼”
岳绮罗捧着一本张爱玲的《倾城之恋》在读,赵吏正在柜台后和夏冬青打闹。放下那本《倾城之恋》,岳绮罗咂了咂嘴,这书酸的她牙疼。
今晚像极了书上写的天气,细雨迷蒙,不知道今夜会不会有一个身穿绿色玻璃雨衣的“白流苏”出现。
店里除了他们三个,还有四个女人坐在一边聊天,声音聒噪的让夏冬青想要扔出她们去。
“哎,帅哥老板,门口那车是你的吧,特拉风,一会儿带我们姐们儿几个出去兜兜风呗?”一个烫着头发的红衣女子冲赵吏抛了个媚眼儿。
赵吏摆了摆手,又看了看根本没有注意他的岳绮罗,无奈地耸了耸肩。
红衣女子知晓了一般,“哦,这是还带着家属呢。”
扭过头去,几个女人继续聊天。
“怎么那么贱啊,丢你老爸”。红衣女子虚打了一下身边正在补妆的黑衣女子。
“哟,我爸你可不行,我爸又没钱,快说说他吧,一晚上都贴着你,都说什么啦?”黑衣女子补完妆,不忘回问回去。
“他呀,说他病了,我呢,是治他的药,现在这富二代啊,也够逗的!不过我想告诉他,我呢,不跟你玩儿,我跟你爸玩儿,钱来得快,他还得叫我声妈不是!”红衣女子笑得花枝乱颤,双手还在比划着什么。
门口的风铃被撞响,一个身穿浅灰外套的女人走进了店里。收了雨伞,白晓雪走近柜台。
“老样子,一份关东煮。”晓雪抱了抱胳膊,今晚还是有些冷。
“等会儿啊晓雪。”夏冬青给白晓雪加热着关东煮。
等待关东煮的时候,白晓雪无意识扫视了身后聊天的四个女人,听着她们在聊些距离自己生活很遥远的事情。那种灯红红酒绿的生活,糜烂颓废,可又隐隐有种致命的诱惑力。
红衣女子察觉到晓雪的眼光,狠狠地对晓雪说,“看什么看啊。”
对面的女子劝了她一句,“你小声点儿。”
穿黑裙子的女人却比红衣女子更不屑,“怕什么啊,想听老娘说话就大大方方听啊,还偷听。”
“算了,人家是良家妇女嘛,这女人长得不漂亮,她就得当良家妇女,谁要是当了她们的男人,可就惨了,这晚上要是不关灯啊,哪个男人行啊!”
几个女人毫不收敛的话让白晓雪难堪到了极点。
冬青递上关东煮,安慰道,“别理她们。”
晓雪和那几个招招摇摇的女人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赵吏不怎么关心夏冬青怎么给他做生意,不过听起来这个其貌不扬的女人似乎和夏冬青还有点交情。
岳绮罗刚才放到桌上的《倾城之恋》被风吹起,展开的刚好是她刚刚看过的那一页。
“你就是医我的药。”赵吏看着书页念了一句,心里在想这男的是不是有病。
本是无心之举,却让本来转身的白晓雪回了头,有些兴奋地接了一句,“这是张爱玲的《倾城之恋》里的。”
“啊?”赵吏没反应过来,阖上书看了看书名,才点了点头,“啊,是这书里的。”
赵吏低头翻书的瞬间,白晓雪的脑海里仿佛出现了这倾城之恋里,范柳原面对许久不见的恋人白流苏时,深情地说出这句话,温柔得醉人的话。
听到二人的交谈,岳绮罗抬起头打量着白晓雪。
身形瘦削,容貌普通,气色也不好看,整个人缩在灰扑扑的大衣里。岳绮罗觉得用绿色的玻璃药瓶来形容她并不合适,她更像是一尊陶泥烧制的罐子,摆在哪里都不会引人注目。
岳绮罗打量着白晓雪,白晓雪看着赵吏,赵吏翻着手里的书。
似乎是注意到这边的情景。坐在一边的几个女子偷偷说着什么。最后还是那个烫发的红衣女子出了声,“行啦良家妇女,别看了,人家老板的正主儿可注意着你呢。”说完四人嗤笑一团。
白晓雪收回目光,头也不回地出了便利店,这种尴尬估计她永生不会忘。
回到家里,白晓雪看着已经漆黑一片的卧室叹了口气。洗漱完换上睡衣,白晓雪躺到了床上,似乎是想要汲取一点温暖般,她从身后抱住了男朋友。
男人却突然开口:“哎明天还要上班儿呢,早点睡吧,早点睡”
白晓雪扯过被子躺在床上,在她二十七岁的时候开始思考她未来几十年的人生。只是无论怎样想,心里都是一阵苦恼。
二十七岁,不算年轻,相貌平凡,骨子里的自卑,相恋五年的男友对自己越来越冷淡……这些问题压的白晓雪喘不过气。
第二天早上,男朋友在梳洗好后上来卧室,白晓雪还是有些期待地问,“今天中午回来吃饭吗?”
男人匆匆忙忙地留下一句话,“公司忙,你自己吃吧,我先走了。”
再也不肯多说一句,匆匆下楼。
白晓雪跟在男朋友下楼去了客厅,看到没来得及关机的电脑,还有满地的卫生纸,以及那个匆忙关上门的背影。
晓雪心里觉得可笑,可脸上却忍不住落下了泪。
回到卧室抽出书架上的那本《倾城之恋》,白晓雪摩挲着书的封面。书的本身不是那么肤浅,可白晓雪却想到了一句十分肤浅的话,“没有倾城的容颜,又如何能找一个与之相恋的人。”
似乎这话不能称之为肤浅,没有姣好的容貌,那没人会在意你的内在。白晓雪现在就是这个想法。
晓雪值夜班的时候把小说拿了过去,同事走过来,拿起晓雪手里的小说好奇地问,“张爱玲?写什么的啊这是?”。
晓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爱情小说,《倾城之恋》”
同事听到后把小说递给白晓雪,“爱情小说都是骗人的,你现在还迷这个呢?你和你男朋友都好几年了吧,这谈对象啊,三五年就是个坎儿,要是不合适啊,赶紧分,别拖着,到时候,都把自己拖老了。”
同事的话让白晓雪心里头渐渐着急起来,休息时,晓雪拨通了男朋友周亮的电话:“要不,咱们先把证领了吧?然后过几年办婚礼?”
周亮语气有些不耐烦,“你今天怎么啦?不是说买了房子再说这事儿吗,现在咱们租的房子,怎么结婚?怎么要孩子啊?”
“可是,咱两都不小了,总这么拖着……”晓雪的话说到一半,身边有同事经过,她连忙放下电话。
“打电话呢晓雪?”同事没有注意到白晓雪神色的异常,友好地打了个招呼
晓雪笑着点点头,等到同事走远了,才又拿起电话,看着已经挂断的界面,晓雪冲手机自言自语了一句,“算了。”
晓雪去病房替躺在病床上的老爷爷做着检查,老爷爷对晓雪是打心眼儿里称赞,“晓雪啊,你真是个好姑娘”。
晓雪笑了笑,收了听诊器,叹口气说:“好什么啊,我长得一点都不好看”
“好看有什么用啊?”老爷爷不以为然,“那能当饭吃?我就看不上那些狐狸精,我要是有孙子我早就让他娶你了,只可惜,我只有个孙女儿!”
老爷爷的话侧面印证了晓雪张的确实不好看,无奈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