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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成曦目色阴冷,“吃里扒外的是樊宇,我只问你,冥傲现在在哪。”
墨涟还想沉默,却实在畏惧,他深知成曦的性格,若是再违抗他的意思,只怕会被活活冻死。
他呼出了几口冷气,小声道,
“在。。阴阳殿。”
刚一说完,果然见成曦转身欲走,墨涟拼着一副被冻僵的身体,扑过去连忙拦住了成曦的去路。
“主人。。。万不能前去啊!”
成曦没有发怒,眸色平静的吓人。
“你让开。”
“主人若硬要去,那请听墨涟说完。。。再去不迟。”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成曦的语气冷硬如冰,“让开。”
“我知道您不在意狼族元老大臣们怎么想,”墨涟仰头看着成曦,笑的苦涩,“可您,就当是为了沐湮,不行么。”
成曦略一皱眉,将原本望向远处的目光落在了墨涟身上。
见成曦听进自己的话了,墨涟努力的跪直了身子,抬眼看着成曦,
“冥傲这么做,就是为了试探您对沐湮到底有没有感情,如果您现在真的去了,那正好给他们抓1住了把柄。冥傲本属先帝旧部,他的野心您不是不知道,如果这件事。。真的被旁人知道了去,那么不仅是您,沐湮也会落入及其艰难的险境。到时只怕会有太多人,想利用他,来威胁您。”
成曦听他说完,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看来冥傲真是留不得了。”
“主人。”墨涟屈下1身子重重的磕了个头,“恕墨涟僭越,主人若想真正控制朝野,绝不是靠着一味的屠1杀!要是因着沐湮杀了冥傲,那才真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主人。。主人就当是为了沐湮,也千万要冷静,您可知他为何甘愿被囚却无一丝反抗!他只是不希望您为难啊!”
☆、狼王2
墨涟的最后一句话,终是激起了成曦心底的一片柔软。
原本冷毅的眸子里爬进些许不易察觉的寂寞与哀伤,行事一向坚定果决的帝王竟被这寥寥几字扰乱了思绪。
看着成曦微微拧起眉头,有些迷茫的转动着眼波,墨涟感受着周围逐渐缓和的温度,鼓了勇气再次道,
“沐湮身份特殊,冥傲绝不敢私自扣押,况且他已说过,他会在明日朝堂之上将此事禀告给您,到时您再想办法护他周全,总比现在去要名正言顺的多。所以在明日之前,您最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到了明天,如果冥傲真的胆敢隐瞒,我便会当着众人的面将其告发,欺君是大罪,他绝对担当不起。”
待他说完,成曦略一仰头,长舒了一口气,
“明日。。。”成曦缓缓的咀嚼着这两个字,随后自嘲叹笑,“朕已为帝,却依旧免不了要受制于人。”
“主人如今若能暂时隐忍,日后必有机会一雪前恨,况且只需一天,只忍住今日,便可以了。”
双手在袖中早已紧握成拳,成曦看着跪在地上的墨涟,沉默半响后轻声道,
“你起来吧。”
墨涟依言起身,双膝早已僵硬麻痹,却不敢在成曦面前失了仪态,他勉力的直起身体,抬头看着成曦眼中凝聚着的落寞疮痍,心中实在不忍,他低头道,
“不过是为了保全大局,主人实在不必太过介怀。”
“不过一日而已。”成曦嘴角微抬,面色却是极尽冰冷,“我等得。”
翌日,狼族正殿中。
成曦坐在红木大椅上,右手微蜷撑在颌下,心中虽是烦乱不堪,面上却没显出一丝波动。
耳旁传来一如既往的嘈杂,他略显疲惫的垂着眼角,始终不发一言。
狼族各部首领坐在堂下,如往常一样一句搭一句的谈论着各自对政事的看法,
“连阴山最近一直纷乱不断,依我看我们不如直接剿灭狐族的老巢,永绝后患。”
“永绝后患?”有人讥笑,“就算杀尽妖界所有狐狸,人间界那两位,你找得到?动得了?”
“我看也是,”有人接道,“不过想要那两兄弟性命的,可不止我们狼族,我看我们最好是按兵不动,等到最后坐收渔翁之利。”
“呵,最想得渔翁之利的,应该是妖界帝君才对。”
“就算有那两兄弟又能怎样,狐族现在余下的多是些残兵败将,实力早已不复当年,实在不足为惧。”
“你们的眼睛难道就放在狐族身上了?可要当心别被旁人钻了空子。”
言谈声此起彼伏,似乎永无止休。
像这样各持己见的争论,几乎次次都会上演,成曦早就懒得应和。手指轻轻捋着额头,成曦眉头轻拧,若有所思的目光扫过堂下的每一个人。
为了避免刻意,成曦没有说话,只是像同样坐在群臣中的墨涟使了个眼色。
墨涟立刻会意,他嗽了嗽嗓子,有些不耐道,
“真是无趣!这些话说过多少次了,到了了也没个结果,一个个的就会逞嘴上功夫。要是再没什么要紧事,我看就散了吧,免得再这么吵闹下去徒惹陛下烦恼。”
墨涟刚一说完,成曦便把目光落在了一直沉默着的冥傲身上。
只这看似无意的一扫,冥傲便已了然,心底一阵冷笑后,他站起身,恭谨的将双手交叠置于身前,俯下身道,
“陛下,冥傲有事禀告。”
狼族的朝堂上并没有太多的繁文缛节,各部首领坐在殿中,也不必拘泥于太多的君臣之礼,想说什么直说就是,冥傲的这一举动,倒是引来了众人侧目。
“冥傲大人如此郑重,不知有何要事啊。”堂下已有人先于成曦开口。
冥傲直起身子,虽是垂首低眉,言语中却丝毫不显谦卑,
“昨日臣在带兵封守凤鸣山时,捉到一狐族妖孽。由于此人身份特殊,臣,不敢私自处置。”
“哦?”越是烦乱,成曦表现的就越是冷静,他靠在座椅上,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桌案,“是何人?”
冥傲低头掩过一丝骄傲,
“就是当年碧鳞姬私与狐王苟合诞下的双子之一,沐湮。”
一句话过后,底下瞬间一片嘈杂。
嘈杂声中,一个懒散的声音忽然响起,
“冥傲大人真是好本事啊,只是如此重要的人既然昨天已经扣押,为何不及时禀明陛下,非要等到今天,大人如此举动,是想在众人面前邀功么。”
说话的是成曦的弟弟倾竺。此时他正捧着茶杯,满不在意的吹动着杯中浮叶。
成曦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此人当如何处置,还请陛下定夺。”冥傲拱手道。
成曦抬眼,神色冰凉。
“先带上来。”
“是。”
冥傲应着,回头像身后侍从略一点头,那人便走到殿门口,对外面招了招手。
清晰的锁链碰撞声随之而来。成曦默默握紧了椅子扶手。
颀长而高傲的挺拔身影缓缓从殿外走来,沐湮穿着与妖界格格不入的衬衫长裤,玻璃镜片下沉寂的墨绿色暗暗浮动,他被束着双手,脚下也加了铁锁链,直视着成曦的双眼一步一步上前,眸色飘渺冷淡,却丝毫不显畏惧。
冥傲的一句话引得殿内众人议论纷纷,却在沐湮进来的那一刻突然安静了下来。
成曦坐在主位上,看着沐湮向他一步步的走来。
一年来的朝思暮想,竟换得今天以这样的方式相见。
成曦用阴霾的脸色掩住了心中的凄凉,与沐湮四目相对。
还记得那年初次见他,漆黑的眸如一汪清澈的碧波深潭,温柔的仿佛能融尽天下寒雪,回首瞥过的瞬间,便足以让人镂骨铭心。
只是现在,依旧如当年一样的双眼,却是除了冷漠,再无其他。
成曦感觉心中像是曝露出一个小洞,从那里狠狠的惯着冷风。
沐湮自进了殿中后,眼睛始终没从成曦身上移开,只是那眼神却是空旷的,冷寂的。
成曦也同样是垂着眼,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面色也是冰冷。
两人互相对视,谁也没有开口。
直到沐湮在殿中站定后,殿内才开始有人窃窃私语,没过一会儿,争论声又逐渐大了起来。
而成曦与沐湮只是静静的看着对方,在这杂乱的环境下,丝毫未被外界干扰。
两人一上,一下,一低头,一昂首,在旁人看来的冷眼对视,也许只有他们才知道这中到底包含了多少无奈与思念。
“陛下!”忽然,冥傲的声音突兀的从一片争论声中响起,“我看现在应立刻将沐湮处死!取出他体内的元神,若非如此,他日后必成大患!”
这话一出,成曦略略偏开了一直放在沐湮身上的目光。
“简直荒唐!”墨涟未等成曦开口便直接愤怒的站起身,“且不说妖界帝君曾与沐湮有过约定!单就御冥神珠来讲,没了供养的母体,立时便会烟消云散!“
”可以供养神珠的母体可不单就沐湮一个,只要将那沐临一同擒来,御冥神珠到手,狼族便可无所畏惧!”
“沐临?”墨涟听完冥傲的话后连笑数声,“你当这是小孩子家的游戏吗?沐临是九尾灵狐,你能施诡计擒来沐湮并不能代表能擒住他!”
冥傲负手立于殿中,面上尽是得意之色,“九尾灵狐又如何,只要将沐湮被囚的消息放出去,还怕他不来自投罗网么。”
“冥傲大人这话说的真是轻巧。果然是把这当成稚儿游戏了。”一旁甚少发言的倾竺再次懒懒道,“消息若真是放出去,到时迎来的,可不止沐临一人。”
“的确。”墨涟冷冷接道,“看来大人是想让我狼族成为整个妖界的众矢之的啊。”
“众矢之的?”冥傲挑眉,“自狐族衰落后,我族就已经成为众矢之的了,不是么?”
“大人是还嫌不够?是想让妖界帝君也视我们为敌吗!”墨涟怒道。
“妖帝想灭狼族之心难道是这一两天才有的吗!”冥傲阴狠道,“倒是墨涟大人,言语中处处维护狐族,可是对陛下有了不臣之心?!”
墨涟恨的咬牙,“是非论断陛下自有定夺!容不得你在这里胡乱猜测!”
冥傲冷笑,转而对着一直沉默着的成曦道,
“陛下,依臣愚见,沐湮若是不杀的话,也要将其囚禁赤云谷,待他体内灵力损耗殆尽之时,再将消息告知沐临,到时候,双子齐得,神珠复合,有了共工的元神,我狼族定能一统妖界!”
冥傲此话一出,身后附和的声音纷纷传来。
“冥傲大人所言甚是!”
“陛下!臣附议!”
“愚蠢!”墨涟愤怒的回身对着众人大吼,“想要统治妖界仅靠一颗元神就能成事吗!一群没脑子的废物!”
墨涟这话说的刺耳,堂下坐着的都是狼族各部首领,自然不愿在旁人面前忍气吞声。
晟渊曾是助成曦夺位的有功之臣,刚对冥傲的话点头表示同意,便听到墨涟这等言语,一向自恃甚高的他立刻反驳道,
“你既已说过是非论断陛下自有定夺,还胆敢在此放肆!”
墨涟刚要回嘴,晟渊仰身靠在椅背上,不屑道,“从前不过就是个贱奴罢了!”
众所周知的事实再一次被揭露,墨涟先是不知所措的一愣,而后就感觉身边安静了几分,墨涟站在殿中,□□裸的轻蔑目光一道道的袭来,他愤恨的紧握双拳,只觉一阵气血翻涌。
“晟渊!你找死!!”墨涟怒极,掌中黑色火光已经显现,刚要攻过去,忽然感觉有人拽住了他的手腕,只眨眼的工夫,一道人影挡在了他身前。
看着那人,晟渊一阵轻笑,“倾竺大人若是想替他出头,岂不是自贬身份?”
倾竺毫不在意的弯着嘴角,“我无意替任何人出头,只是不想有人扰乱朝堂而已。”
“我不过随便言说几句,”晟渊吹了吹指甲,“要动手的可不是我。”
“很多事情大家心里都清楚,但却不能因此而口无遮拦。”倾竺笑的轻松,“墨涟从前是贱奴不假,却也只是伺候陛下一人,而我听说,晟渊大人您的母亲,当年可是碧玉阁的头牌,这千人骑万人跨的,最后也算是得了个好归宿,有了晟渊大人您这么一个出色的儿子。”
倾竺说着,手却一直背在身后紧紧的牵着墨涟的手腕,晟渊的脸上早已变了几种颜色,他阴笑着站起身,脸色黑的吓人,
“倾竺大人身为金系,自一出生便有唤雷之力,我光是听着就心生敬佩之意,只是一直没能有机会与您切磋一番,真是深感遗憾啊。”
倾竺笑意颇冷,“你想试试?”
“还望大人不吝赐教!”晟渊一声大喝,飞身跃起,身下桌椅登时碎裂,掌中灵力凝聚,直击倾竺命门。
倾竺轻松闪身躲开,食指向前微展击出一道电链,晟渊闪躲不及,衣衫被划破了一道裂痕。
二人的打斗引得殿内开始骚乱起来,墨涟焦急的抬头看着,刚要插手,忽感一阵寒意笼下大殿。
结冰的寒霜迅速的爬满了殿中的每一寸,再一抬眼看去,晟渊正于空中默念咒语,数道木刺显现周围,随着他双目一睁,那木刺如离弦的箭一样破风而出,直向倾竺射去。
倾竺刚要使用招术抵挡,一道浅白的寒气速度更快的直迎那木刺而去,木刺一遇那寒气便瞬间定住并结为硬冰,随着一声巨响,道道冰柱爆裂开来,碎成了一地冰碴。
这一下过后,殿内是真的安静了。
倾竺和晟渊不约而同的停了手,看清周围的环境后,才意识到这一番目中无人的折腾,是真惹得成曦生气了。
倾竺讪讪的站在一旁,没敢说话。
晟渊有些不甘心的单膝跪地,低头道,“臣该万死!”
堂下安静的落针可闻,成曦也没急着说话,带着一抹笑,他轻轻的抚着自己的下巴,半响才道,
“怎么不继续了。朕可等着看呢。”
殿内冷意不散。
原先还在争论的众人现在个个面面相觑,噤若寒蝉。
成曦一眼瞥过跪在地上的晟渊,和站在一旁的倾竺,笑道,“想来是朕太过懒怠,竟没发现二位大人还有这样的好本事。”
倾竺听着成曦说完,微一叹气,略带着些不情愿的屈下身,低低道,“还望陛下恕罪。”
成曦看着倾竺,虽是面上带笑,可那爬满大殿的冰霜却没有减少一分。反倒是瑟瑟凉意越来越强,另殿中众人均感深陷数九寒天之中。
墨涟也是连忙跟着俯身跪下,惶恐道,“一切皆因墨涟而起,请主。。。请陛下恕罪!”
“怎么。威风耍够了,才想起再行君臣之礼么。”成曦将身体向后靠了靠,“你们,把这里当成什么地方了。”
成曦的语气轻松的就如与老友聊天一样,却让原本就紧张的空气更添一份压抑。
流动的空气也似如凝住的寒冰一般,只觉蚀骨冰寒随着呼吸贯彻心肺。
冥傲站在殿中,干笑了两声,道,“晟渊大人和倾竺大人不过是一语不合,因着一时冲动而有了些不敬之举想来也是无心之失,陛下不妨。。。”
成曦抬手打断了他的话,“朕无意怪罪任何人,只是有些话,想现在说清楚。”
说完他看了眼立于一侧的沐湮,沐湮早将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收回,只盯着地面的某一处,神色冷淡,静如雕塑。
成曦缓缓起身,绕过宽大的桌案,一步一步的走到堂下。
墨涟三人没他的准许也不敢起身,成曦踱着步,眼神锐利直扫众臣。
“朕,虽是刚刚登基,却不代表会给你们时间去适应,先帝的规矩多,到我这里,你们只需记住谁才是这朝堂上的主人。像今天这样的事,只当一个警告,下次再犯,那么碎了一地的,可就不止这些木刺了。”
说着他转所身,对着冥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