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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离笑着将棋盘推开,起了身道:“殿下如此开心,想来事情必是已办妥了罢?”
“那倒还不曾,呵呵,老三那厮精得很,哪有那么好骗的。”李贞不以为意地挥了下手,走到棋盘前看了看,笑吟吟地道:“哈,莫先生这局棋优势不小,看来要赢了嘛,怎地,有没兴趣跟本王下上一局。”
李贞的棋力高明无比,平日里没少借此欺负两位谋士,莫离、纳隆二人便是合起来也不是李贞的对手,光是彩头就输了不老少,早已不愿再跟李贞下棋,此时见李贞提议,两大谋士相视一笑,也不理会李贞,各自伸手将棋局搅乱,让侍立在身边的书童们将棋盘收将起来。
嘿,不下就不下,奶奶的,有啥大不了的,改天咱左手跟右手下好了。李贞见两大谋士高挂了免战牌,不禁有些讪讪然,尽自手痒,却也没辙,只好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李贞将今日堂审的经过详细地叙述了一番,末了笑着道:“二位先生,某已将王继之事捅给了老三,只是这货滑得很,只怕未必肯接手,而今之计又该当如何?”
“王爷何须担心吴王殿下动不动,只管将人交出去便是了,而今武库一案已无甚紧要,东宫已经开始动了,只需再加一把柴便可。”听完了李贞的情况介绍,纳隆不动声色地说了一句。
“哦?东宫那头可有何消息?”李贞一愣之下,忙追问了一句。
纳隆平静地汇报道:“今日一早,东宫内线传来消息,不单东宫卫士已开始调防,便是太子在城外的几处暗庄的人员也开始往往城内调动,再有,侯君集那头表面上没甚动静,可暗地里也开始集结实力了,照此情况来看,东宫动手之日只怕就在这几天了,只消将王继大张旗鼓地往吴王府上一送,就算吴王不想审,各方势力也非动起来不可。”
“嗯,看样子风暴就要来了,老四、老六那两头可有何情况?”李贞表情凝重地点了点头道。
纳隆皱了下眉头,飞快地答道:“魏王殿下今日上了告假文书,称病在家,府中全面戒备,内外隔绝,无法联络到内线,暂时不清楚魏王那头的调动情况,倒是蜀王那头一切正常,始终没见蜀王有何动作,也不曾见到蜀王与外人接触。”
唔,妈的,这个老六还真不是盏省油的灯,妈的,这小子究竟是哪路的人马来着?李贞一想起蜀王李愔一向以来的鬼祟行为,立时头疼了半边,实在是搞不懂李愔此人在这场大风暴中将扮演何等角色,虽说此人在京师中并无甚势力,自打回京之后也表现得极为低调,可李贞却认定事情不会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总觉得其中有蹊跷,却又看不穿老六背后的层层迷雾,心情不由地一阵烦躁,起了身,在书房里来回踱着步,暗自揣摩着老六的真实面目。
“王爷,蜀王殿下到了。”正当李贞埋头苦思之际,管家刘德全急匆匆地走到了书房门口,高声禀报道。
呵,妈的,说曹操,曹操就到了,这小子在此等时分来老子这儿,一准没安甚好心眼!李贞停下了脚步,看了看两位谋士,挥了下手道:“知道了,本王这就出迎。”刘德全恭敬地应了声诺,急急忙忙地跑了出去,自去忙乎着准备事宜不提。
“殿下,蜀王此来一准是来探口风的,殿下应付一下便是了,无需多言。”莫离见李贞看向了自己,笑着提点了一句。
嗯哼,该是如此。李贞会意地点了下头,也不再多问,大步地走出了书房,径自往王府大门口赶去。
三月的天早已渐热了,若不是这几天还下着阴雨,两件单衣怕都穿不住了,可站在越王府倒夏门口的蜀王李愔却一身的袍子,裹得严严实实的,满脸子病容,腰也弯着,一副站着都吃力的样子,也不理会越王府下人们的热情招呼,只是苦着脸默默无言地站在一旁,似乎对周围的一切都不在意一般,那副潦倒的样子,倒令迎出了大门的李贞吓了一跳,忙紧赶着问道:“六哥,您这是怎地了?”
“啊,是八弟啊,唉,哥哥自打受伤之后,这身子骨就不大行了,回京便病了,这才刚好,挂念着八弟,就寻思着出来走动走动,八弟不会不欢迎罢。”李愔见李贞来迎,苦笑着摊了摊手,有气没力地说道。
伤了?病了?妈的,骗鬼啊?李贞哪能不知李愔压根儿就没受过任何的伤,此时见李愔要装病,却也懒得点破,笑了一下道:“六哥说那的话,您能来,小弟深感荣幸,走,府里头坐去。”李愔嘿嘿一笑,也不多言,跟李贞并着肩走入了二门厅堂,各自落了座,自有下人们奉上了新沏好的香茶,哥俩个谁都没先开口,就这么相对而坐着,到了末了,还是李愔率先沉不住气,叹了口气道:“唉,八弟如今可是春风得意喽,似六哥这等货色也就只剩下混吃等死的份了,呵呵。”
李贞眉头一扬,淡淡地一笑道:“六哥说笑话了,小弟都是在瞎忙乎罢了,以六哥之大才,父皇定会重用的,这一条小弟心里头有数。”
“嘿嘿,父皇只怕早忘了还有哥哥这么个不肖子罢,不说这个了。”李愔脸色黯淡地挥了下手道:“八弟,如今正是风高浪急之日,正是见英雄本色之时,若是能破了武库一案,八弟必将大有可为矣,可喜可贺啊。”
哈,转入正题了?这么快?娘的,老子还以为你小子要再多绕上几圈呢,真没耐性!李贞心里头鄙视了老六一把,可脸上却是淡淡地,啥表情都没有,很是平静地道:“六哥说哪的话,此案乃是三哥主审,如今还是一团乱麻,何来破案一说,再者,就算是破了案,那也是三哥的功劳,与小弟并无关碍。”
李愔眼中闪过一丝厉芒,突地哈哈大笑起来道:“哈哈……,八弟尽自喜欢说笑,哥哥虽是不才,却也知道如今乱局已成,大乱将至,案子破不破又有何妨,嘿嘿,明人不说暗话,哥哥今日冒昧前来,就是打算来投奔八弟的,不知八弟可肯看在兄弟情分上,拉某这个不成器的哥哥一把。”
嗯?李贞还真没想到老六会如此直截了当地来上这么一手,一时间还真被搞糊涂了,愣是不明白老六究竟是哪根线接错了,如此明着说出谁也不会相信的屁话来,不由地又好气又好笑,却也懒得多说,只是笑呵呵地看着李愔。
“八弟,哥哥所言皆是肺腑之言,八弟若是不信,哥哥当可对天发誓。”见李贞不开口,李愔霍然站了起来,语气激昂地赌咒道。
说起来,这已经是李愔第二次表忠心了,不过李贞依旧不打算接受李愔的“好意”,在李贞看来,李愔此人太过虚伪不说,背后还藏着无数的玄机,这样的人哪是啥好兄弟,纯属黄鼠狼一类的人物罢了,不过嘛,值此大乱将至的当口,李贞却也无必要去与其撕破脸皮,这便笑了笑道:“六哥无须如此,你我本就是兄弟,自当同心协力,共渡难关不是吗?”
“哈哈,那是,那是。”李愔打蛇随棍上地坐了下来,脸上满是媚笑地道:“八弟说得好,你我都是兄弟,自该精诚团结才是,呵呵。”话说到这儿,突地顿了一下,左右看了看,满脸子的诡异,却不再开口。
“尔等全都退下!”李贞自是明白李愔此举的用意,也想听听老六究竟想说些什么,笑了笑,挥手令侍候在左右的侍女们全都退了出去。
待得下人们全都退出之后,李愔神秘兮兮地凑到了近前,压低了声音道:“八弟,你可知道东宫要动手了,据说就在这几天,呵呵,这回要热闹了,该如何应对八弟尽管吩咐便是,哥哥这百八十斤就全交给八弟了。”
妈的,这小子是搞甚子来着?嘿,老大那厮还真是蠢得可以,还没动手呢,满天下都知道了,焉有不败之理,倒是这个老六足不出府却能得知此等消息,看样子后头一准有人在,奶奶的,会是谁呢?老三?不像!老四?也不像,妈的,还真是见鬼了!李贞心思动得飞快,可脸上却露出一副惊骇的样子道:“六哥,这话可不是说着玩的,要叫人参上一本,那可是大罪来着,小弟啥都没听见,六哥不可再妄言了。”
李贞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可李愔也拿李贞无可奈何,眼瞅着李贞滴水不漏,忙笑着转移了话题道:“哈哈,哥哥妄言了,妄言了,该罚,该罚,嘿嘿,啊,对了,哥哥来前听人说纥干承基开了口,这就好了,嘿嘿,宫里那位该坐不住了,八弟可得当心某些人狗急跳墙才是,若是八弟不嫌弃,但凡有用得着哥哥之处,尽管开口便是,哥哥决议与八弟同进退了。”
狗屁的同进退,奶奶的,谁要是信了你的话,那离倒霉也就不远了!李贞哪会相信李愔的屁话,可转念一想,若是能借此机会揪出李愔背后之人倒也不是不能跟李愔虚与委蛇一把的,哈哈一笑道:“好,承六哥看得起,那你我兄弟就携手合作也好。”
“好,这才是亲兄弟。”李愔兴奋地站了起来,语气激动地道:“八弟,哥哥此次带入京师的人手不多,也就五百出头,可全都是好汉子,只须八弟一声令下,哪怕前头是火海刀山,哥哥也敢带人闯上一闯!”
“小弟多谢六哥了,若是有事,哥哥一准不会忘了六哥的。”李贞同样装出一副豪迈的样子道。
“时候不早了,哥哥要先回府准备一下,一旦有变,八弟尽管派人来通报,哥哥立马会赶到,告辞!”李愔倒是爽快,话一说完,也不给李贞开口挽留的机会,起了身便往外而去……
“老六想干甚子?”送走了李愔,李贞匆匆回到了书房,将事情的经过详细地解说了一番,皱着眉头问了一句。
不单李贞看不懂李愔的古怪举动,便是两大谋士也有些子莫名其妙,各自埋头苦思了好一阵子,还是没看明白,到了末了还是纳隆先开口道:“事有反常即为妖,蜀王殿下此举背后定有深意,殿下不可不防,如今蜀王殿下既然公开示好,殿下倒也不妨接受了便是,将计就计也无甚不可以的,不若……如此可成?”
“也罢,就依先生所言好了,本王倒想看看站老六背后的究竟是哪路货色!”李贞皱着眉头想了片刻,点了点头道。
第一百五十八章风云突变
贞观十六年三月十二日,天尽管阴得很,可难得的是没有下雨,李贞一大早便起了,紧赶着梳洗了一番,在后院里拉开了架势,练了番拳脚,舒散了一下多日紧绷着的筋骨,本打算再耍上一趟枪法,却不曾想管家刘德全急匆匆地跑了来,气喘吁吁地道:“殿下,胡有德、胡公公前来传旨,请殿下前去迎候。”
嗯?传旨?搞没搞错,这时辰才卯时不到,传哪门子的旨?李贞愣了一下,抬头看了看天色,满腹的疑惑——身为亲王,李贞接旨的次数海了去了,可却从不曾在这等时分接到老爷子的旨意,再联想到近来的朝局,心里头难免会起疑心,可问题是圣旨既已到了,却也容不得李贞不去迎接不是吗?
“开中门,本王即刻便去,另,派人请二位先生即刻到书房去”李贞皱着眉头想了想,却还是想不出老爷子此次传旨的来意,匆匆地交待了一声,将刚拎在手中的亮银枪插回了兵器架子,由着侍女们侍候着匆匆更衣梳洗了一番,便往大门口赶去。”胡公公早。”李贞虽跟胡有德一向不怎么对路,可大面子上还是过得去的,刚出了大门,一见到领着四、五名小太监站在门口的胡有德,立时笑着打了声招呼,却不曾想胡有德宛若没听见一般,只是板着脸道:“皇上有旨宣殿下。”
妈的,该死的阉货!李贞热脸贴上了冷**,心头顿时一阵歪腻,可又发作不得,没奈何,也只好整了整衣衫,跪倒在地,恭候胡有德宣明老爷子的诏书。
“圣天子有诏曰:着越王李贞即刻入宫觐见,不得有误,钦此!”胡有德连看都不看李贞一眼,展开手中捧着的圣旨,高声宣了起来。
即刻觐见?妈的,老爷子这是要干嘛?该不会是打算对老子下手了吧?李贞心里头咯噔了一下,一股子不好的预感涌上心来,一时间竟然忘了磕头谢恩,只是皱着眉头跪在那儿。
“咳、咳,越王殿下请接旨。”见李贞不动弹,胡有德冷着脸假咳了几声,提醒了一句。
“儿臣领旨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李贞这才回过了神来,磕了个头,谢了恩,伸手接过胡有德手中的圣旨,笑了一下,试探地问道:“胡公公,父皇这是……”
“老奴不知,陛下有令,殿下接旨后即刻进宫,殿下请罢。”胡有德滴水不漏地说了一句,伸手摆了个请的姿势。
妈的,一定有问题!见胡有德二话不说,一味地催促自个儿进宫,李贞心里头的疑心更盛了几分,他可不想不明不白地就这么进宫去,忙陪着笑脸道:“既是父皇有召,小王这便走上一趟便是,只是小王先前刚练了趟武,尚未沐浴更衣,这一身的臭汗去见父皇怕是不好,还请公公通融片刻,小王略一梳洗即来,如此可成?”
李贞话说得无比客气,理由也充分得很,却不曾想胡有德根本就不吃李贞那一套,摇了摇头道:“殿下见谅,老奴奉皇上之命行事,还请殿下莫要为难老奴,殿下若是要梳洗,到宫中后,陛下自会有安排,殿下这就请罢。”
苦笑,除了苦笑之外,李贞还真拿这个软硬不吃的老宦官一点半法都没有,无奈之下,只能吩咐亲卫们去备马,好一番折腾之后,领着一起子亲卫,跟在胡有德等人身后踏着晨雾向皇宫纵马而去。
皇宫依旧是那座皇宫,李贞打小了起就是在这太极宫里长大的,虽说后头开府之后搬了出去,可隔三差五地也要回皇宫走上一趟,自是熟得不得了,闭着眼都能走个通透,此时的皇宫与平日并没什么太大的区别,皇宫侍卫的人数也无甚变化,可李贞还是敏锐地察觉出不对味来了——皇宫侍卫的人数没变,可气势却不一样的,哪些个精壮的汉子一看就是百战之士,压根儿就不是先前那些个形同废物一般的羽林军官兵可比的,身上的煞气大得连经历过尸山血海的李贞都不禁皱起了眉头。
妈的,哪来的强兵?该死,老爷子究竟唱的是哪出戏?鸿门宴?李贞边走边四下观察着,却猛然发现这群身着羽林军制服的官兵竟然全是生面孔,心里头不禁一阵发沉,只可惜这会儿已到了地头,想走却由不得李贞了,没奈何只好默不作声地跟在胡有德身后往甘露殿赶去。
偌大的甘露殿里静悄悄的,除了端坐在龙椅上,挥笔速书的李世民之外,并无旁人在,便是侍候的宦官也不见一个,李贞进了殿,也不敢细看,忙大步走上前去,一头跪倒在地,高声道:“儿臣叩见父皇。”
“嗯。”老爷子头也没抬一下,只顾着埋头速书,也不叫起,就这么任由李贞跪在那儿,硬是让李贞心里头七上八下地不安生到了极点,却又不敢发问,憋得难受至极。
多半会,李世民总算是放下了手中的笔,抬起了头来,一双眼锐利如刀般地扫向了李贞,面寒得紧,沉默了一阵,这才开口道:“贞儿,知道朕为何宣尔么?”
“回父皇的话,儿臣不知,请父皇训示。”李贞见老爷子面色不善,哪敢放肆,忙磕了个头,恭敬地答道。
“哼!”李世民冷冷地哼了一声道:“好个不知,朕问你,若是有人意图谋逆,该当何罪?”
“当斩!”李贞心里头虽震撼不已,可脸上却并未露出丝毫的犹豫之色,高声应道。
“好个当斩,嘿,若是那人是尔之至亲,又该如何?”李世民紧追不放地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