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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棠默默点头,手掌按在心口上感受着一下一下沉稳的跳动,道:“忽然有些不好意思地问:“你什么时候来的!那我方才不是很丢脸吗?莫昕,跟你说了多少遍不要偷听我说话了!”
莫昕嘿嘿一笑,暗自撇嘴。
萧清刚出了琼花别苑,却找不着萧泠,心想也是,有莫昕在,萧泠早就被迷得站不住脚了。突然脑袋上一疼,萧清看了看地上的青皮果子,一抬头便看到了树上的莫骄。
萧清这下被彻底惹毛了,刚要动手莫骄就嬉皮笑脸地跳了下来,拍着手笑问:“想不想知道唐棠为什么这么对你?”
萧清顿了顿,冷声道:“关你什么事?”
莫骄不以为然,耸肩道:“与我无关,但是我知道的比你多。比如……”
莫骄凑近萧清耳边,轻声笑道:“我知道他逼你走,不想再见到你的苦衷。”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没有什么灵感码字,感觉每一章都很艰难的挤出来。好想完结啊!好想开新坑啊!
☆、梦魇第八 4
莫骄的话让萧清冰冷的面色稍稍一滞,而后抓住了莫骄衣领,怒道:“你到底知道什么!我警告你,你最好不要伤害唐棠,否则,我一定绕不过你!”
莫骄不以为然,道:“这么着急?你关心唐棠,可人家未必领情。”
萧清捏着对方衣领,指尖用力得有些发白,冷声道:“我只要他好好的,你若敢伤他一根头发,我会让你十倍奉还。”
莫骄没有反抗的意思,他与萧清身高相差无几,就算被抓着衣领也不会很难受,反倒嗤笑道:“你现在要是动了我,唐棠也就没活路了。”
“你不怕我杀了你?”萧清冷着脸威胁道。
莫骄斜眼打量一番萧清,“你觉得你打得过我?在我眼里,你不过也是蝼蚁罢了。可你要是杀了我,唐棠的病谁来治?你动手啊,本座堂堂魔教教主,岂会怕死?”
“你!”萧清瞪圆了眼,始终还是悻悻地放开了对方。
莫骄好整以暇地整理着衣领,幽幽说道:“我还以为你真要走了,真被唐棠给气跑了,那我这生意,可就谈不成了。”
萧清两条长眉绞在一起,问道:“什么生意?”
莫骄瞥了一眼萧清,乐道:“咱们合作吧,我帮你救唐棠,你答应我两个条件。”
“两个……”萧清觉得此人真是强盗,无理取闹,道:“什么条件,你说,只要我能办到。”
“哟。”莫骄新奇地瞧着萧清,“唐棠都说了不喜欢你,你却为了救他,连想都不想,就这么答应了?够利落,本座就喜欢你这种聪明人。”
萧清听到此话抿唇不语,转移话题,“莫教主不妨直言。”
莫骄颔首,脸上笑意也收敛起来,“你知道宫中有一株无相莲,本座想要它,王爷,你怎么看?”
“不成!”萧清一口回绝。
莫骄笑得相当讽刺,道:“刚才还夸你痴情,才多久就变了,还真是薄情郎啊。”
“你……”萧清气得不想说话。
“想必你知道,这仙株无相莲的奇效,可活死人肉白骨。许多年前,乃是容华冷清秋亲自进凶险无比的万重山寻来的。且不说历经多少磨难,而在当年,我父皇被反贼刺杀,生死悬于一线之时,便已经用了去,此时宫中根本没有无相莲。若是我有,早就拿来救唐棠了。”
“万重山……”莫骄念了一遍,有些失望地说:“真的已经用了?”
不等萧清点头便自己又道:“也对,都这么多年了,就算没用,也已经枯萎了。”
想了想,莫骄便抛却这个想法,“那就算了,这个你先欠着,以后再说。第二个条件,于你我都有利。我希望你能阻止萧澈坐上皇位。”
萧清有些不解,问道:“为什么?朝堂之事,应当与江湖并无联系才对。”
莫骄嗤笑一声,道:“说来也不是没有关系。你知道萧澈的母族吗?他的生母是苗疆圣女,整个苗疆毒蛊一派都握在他手里。而我们魔教又素来与苗疆不和,他若真当了皇帝,苗疆不就有了靠山?我魔教岌岌可危,本座自然不能容忍这样的弊端出现。”
苗疆圣女?难怪,老六六岁时才被冷清秋派人接回宫,还被寄养到别的妃嫔那里。而且,皇帝从来都没说过他的生母是谁。萧清道:“此事,我会慎重处理。”
“本座知道你是个一言九鼎的真君子,可不要让我失望哦。”莫骄意味深长道。
萧清点头,又问道:“唐棠他到底怎么了?”
“说到底还是最关心你的小情人,啧啧……”莫骄道:“我骗他说他要死了,谁知道他反应那么大,就把你给赶出来了。”
萧清一顿,竟说不出话来。面色深郁,不知想了什么。
莫骄便道:“他中了一种叫情丝绕的情蛊。”
“情蛊?”萧清惊得睁大了眼睛。
莫骄点头,解释道:“这种情蛊,药性强烈,下蛊之人和中蛊之人,伤害都极大,比较少见。此蛊虫,乃是用人之精血温养数日,再下到人身上,而那人中了蛊,便会死心塌地的爱上下蛊之人。如有变心,便会遭到蛊虫反噬,痛不欲生。”
莫骄看了看萧清脸上的担忧,推断道:“他身上的蛊虫早已成熟,少说也该有好几年了,我看你并不懂蛊毒,不会是你下的。”
“废话!”萧清终于找到机会反驳,冷冷地吐出这二字。
莫骄反倒笑了,“你觉得下蛊的人,会是谁?我觉得我方才的暗示够多了。”
“萧澈!”萧清咬牙切齿的念着这个名字,恨不得亲手杀了他。
莫骄点头,忍不住要拍手,“你终于猜出来了!唉,平时看你不笨,怎么关键时候就傻了吧唧的。唐棠他呀,是因为移情别恋,才会遭那么多罪。而且一旦他离移情之人越近,心思越重,蛊毒发作便越快。”
突然咯噔一声,萧清内心的郁结一散而空,甚至看上去十分欣喜,语无伦次,“你……你是说……唐棠,唐棠他其实……”
唇边压制不住的上扬,萧清惊喜得不会说话了。虽然唐棠从来没有直白的表达过自己的感情,但是事实摆在眼前,萧清笑了又笑,竟有些痴了。唐棠也是因为他遭的罪。
莫骄冷不丁地泼了冷水,“你别笑的太早,你的小情人现在还在生死关头呢。事实上,我真的没有什么把握能救他,蛊毒我也不甚了解,但等如雪赶来就晚了。虽然如雪教了我解蛊之法,可我是生手,难免……”
萧清瞬间由喜变忧,急道:“莫教主,不论需要什么,你直说就是了。”
莫骄笑了笑,很是轻松的语气,说道:“下蛊之人的心头血,你能办到吗?”
萧清微微怔愣,而后点头,“等我回来。”
房间门被轻轻推开,一身玄色的人走了进来。屋里没有点灯,他摸索着走到床边坐下,没有发出一丝噪音,透着幽幽月光,静静地看着床上沉睡的人。
唐棠做了一个噩梦,梦到了自己的一生,似乎又重走了一遍,从侯府大公子,到太子少师,再从太子少师,到尚书大人,最后被赐死,复活,重逢,背叛……一桩桩一件件,不断在脑海上演,最后堕入了一个甜美的梦乡,那里有桃花,有瀑布,有竹楼,有亲友,还有萧清……
他走不出来,甚至开始沉迷,不知过了多久,当他幽幽转醒时,缓了许久才看到床边有人,逆着光眼前还有些模糊,只看到玄色衣角,便下意识道:“莫教主?”
那人身形一顿,而后是熟悉而温柔的嗓音,“是我。”
“你……”唐棠甚是惊讶,不是上午才刚把他赶走吗?便强装怒道:“你怎么又来了,我说过不想见到你唔……”
唇被温热的堵上,唐棠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紧紧抿着唇,对那人的温柔拒之门外。萧清缓缓抬头,轻声叹道:“别怕,没事了,都过去了。”
“什么?”
唐棠疑惑道,鼻尖嗅到了奇怪的东西,急道;“你受伤了?身上怎么一股血腥味?”
萧清见他露出马脚,忍不住笑了,道:“没事,不是我,我没有受伤。”
唐棠也顾不上别的什么,眼前这个人是萧清,让他不得不着急,“你去点灯,我好好看看!”
萧清无奈道:“好,你别急,等我一会儿。”
起身点了灯,唐棠已经坐了起来,正要下床,萧清看他脸色苍白,身上有些发颤,二话不说冲过去扶着唐棠,“别动了,好好躺着。”
唐棠不听,也抓着萧清翻来覆去的查看,“真的没有受伤吗?你这又是去哪里了?”
萧清见他浑身发颤站的不稳,似乎蛊毒又开始发作了,便伸手在他腰间虚扶着,哑着嗓子道:“你躺回去,我先出去了。”
见萧清真要推开自己,唐棠心里一阵难受,这才想起来他们还在吵架,还要再也不见的那种。木然地被扶着坐回床头,萧清轻柔的推开他的手就要走,唐棠没忍住起身扯了扯萧清衣角。
萧清赶紧回头,问道:“怎么了?”
唐棠张了张唇,欲言又止,甚至不敢面对萧清充满关怀的眸子。他又忍不住撇嘴,道:“我就是个满嘴谎话的大骗子,你还来找我干什么?”
“你不是。”萧清也没想到唐棠会这么说,直觉就脱口而出了。
唐棠望着床内侧,道:“可这就是事实,你以后不必来了。”
萧清不说话,也没余要走的意思,只用那双冷清的眸子幽幽地看着唐棠。唐棠一着急,所有委屈便涌了上来,抓起枕头扔出去,怒喝道:“我都说了让你走了!”
没砸中萧清,他微微侧身便躲过了,却砸中了刚进门的莫骄,大叫了一声。
“我日!那个瓜娃子偷袭我!”莫骄揉着微微发红的额角骂道。
另一人则道:“教主,不是暗器,别着急!”
唐棠这才发现不只是莫骄,莫昕和萧泠也在门口,手上拿了药箱子。有些尴尬地转移视线,嗔怒地瞪了一眼萧清,对方眼里净是笑意,黑耀的瞳孔里可以清晰的看到自己的倒影。
莫骄看到这二人没一个理会自己,也怒了,“你们好啊,砸中了我连句道歉都没有,居然还要无视我?亏得我好心来帮忙解蛊,这个病我不治了!”
“别!”莫昕和萧清异口同声道急。
就算唐棠穿戴整齐,萧清还是仍不住将他挡在身后,对莫骄问道:“现在要开始解蛊了吗?”
“嗯。”莫骄道:“这种事情宜早不宜晚,你们要是还没聊够,那就改天?不过再过几天,这蛊虫就要把他的心给啃烂了。”
“那就现在吧。”萧清不假思索道。又回头安慰道:“别怕,我陪着你。”
唐棠抖着唇,问:“你都知道了?”
☆、梦魇第八 5
萧清默认。唐棠又看向莫骄,“不是说没办法解蛊了吗?”
莫骄也不说话,莫昕小声尴尬道:“骗你的……”
唐棠生气了,“好端端的,这么骗人有意思吗?”
莫骄不以为然地摇头道:“顺道试一试你的小情郎的真心,怎么样,现在你满意了吧?”
“你!”唐棠又羞又气,“你……胡言乱语!”
“好好好。”莫骄道:“我胡言乱语,那你们到底还治不治了?”
“治的!”萧清急道,拉住唐棠认真地说:“其他什么都别想了,先把蛊毒解了,我们再说清楚,好吗?”
唐棠虽然有些生气莫骄等人骗了他,但是萧清这么说,他肯定是听得,点头道:“好,以后再说。”
莫骄又止不住泼冷水,道:“待会儿解蛊,凶险万分,你有话还是现在说完吧。”
“教主!”莫昕推了推莫骄,有些不赞同他的说法。
莫骄便顺手拿了药箱,还赶人,不耐烦道:“行了行了,你们出去吧,别想留下来偷师!”
莫昕不愿意走,萧清也道:“我留下来陪他。”
莫骄没说话,看了一眼莫昕,下巴指着门口。莫昕不愿意挪动脚步,身后的萧泠便上来哄人,拉着出去,边走边道:“别打扰莫教主了,我们出去等吧……”
待人走了,莫骄便顺道关上门,提着药箱坐在床边,脸色认真道:“也算是你运气好,莫昕上次给你吃过天心丹,暂时压制住了蛊虫,要不也活不到现在了。我会先用金针封穴,护住他的心脉,而后将蛊虫引出,只是过程会很痛苦,比蛊虫发作时,还要痛苦。”
闻言唐棠的指尖轻颤,萧清轻柔的握在手心,“别怕,很快就没事了。”
莫骄取出一枚丹药,让唐棠压在舌下,便开始施针,针尖刺入的麻痹痛感比起身上的蛊毒发作而言不算很疼,但全套下来,唐棠额间已泌出了细汗,唇瓣紧紧抿着。
不知莫骄用了什么秘法,不过多时,唐棠便感觉体内有东西在挪动,在血管里逆流而上,所过的每一个地方,都会疼痛不已。唐棠唇角泄出一声痛苦的嘤咛,但神智却很清醒,或许是因为嘴里的药。
在自己毫不知觉的情况下,唐棠已经在萧清手心掐出了道道血痕,萧清也紧张地紧握着他的手,时不时轻声安慰道:“没事了,很快就没事了……”
身上的疼痛还在加剧,此时全身都疼得直发抖,萧清看着唐棠眼角泛泪,也是心疼不已,眉间紧蹙。铺天盖地的疼痛一波波不断袭来,层层叠叠,宛如经历了十八层地狱,全身每一寸地方,都在叫嚣着疼痛,止不住发抖。
快要坚持不住了,痛吟也压抑不住,眼神涣散之时,听闻莫骄说一句,“好了。”
唐棠还没反应过来,嘴里又被丢了一颗药,甜中带涩,清凉的感觉滑落喉间,唐棠喘了好一会儿,竟然感觉身上渐渐不疼了,而后彻底失去知觉。
萧清急得摇了摇唐棠肩膀,“唐棠,唐棠!”
“别叫了!”莫骄冷静道,一边给唐棠手腕上的伤口包扎。
“他累了,好好睡一觉醒来就没事了。”
萧清这才放心,长舒一口气。
唐棠再次醒来时,天微微亮,远处的一阵打鸣声传来。唐棠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无意中看到手腕上的包扎,有些意外,想起来好像是解蛊那晚的创口,小心地按了一下,不疼,有点痒……
唐棠没多纠结手上的伤口,掀开被子下了床,此处已经不是琼花别苑了,而是他的处所,江潮居。原来是回了王府,唐棠刚一下地就差点倒下,脚软,好像是,饿的!
没再感觉到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但头还是有点晕,唐棠扶着床柱披上一件外衣推门出去,清晨的空气格外清新,好像下过雨了,弥漫这一股芳草的清香。院子里没有人,唐棠肚子已将开始打鼓了。
他便转身出院子,还在想萧清去哪了,大清早的居然不在房间里,刚走没进步院门便进来人了,一看那身浅蓝唐棠便笑了,“小弟,你来了。”
莫昕看起来好像还有些困,一看到唐棠便睁圆了眼,冲过来抱着唐棠手臂欣喜道:“大哥,你终于醒了!”
唐棠险些站不稳,而后伸手摸了摸莫昕头顶,轻声道:“让你们担心了。”
莫昕不愧是唐棠的亲弟弟,不用说也知道现在唐棠想干什么,朝院外大声喊道:“混蛋!你还不快进来,把吃的都拿来,大哥都要饿死了!”
唐棠抽了抽嘴角,有些无奈地由着莫昕扶着回房。
果然还是萧泠,难怪莫昕会如此使唤他。唐棠有些尴尬地同莫昕吃了顿白粥青菜,据说是莫昕亲自煮的,萧泠不准吃,眼珠子直盯着唐棠的碗看。
唐棠一直没敢问萧清在哪,他想起了自己曾经是有多么恶劣对待过他,萧清说以后再说,他又怎么敢奢求以后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