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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点我穴,我打死你!”
“啊啊啊啊!”
夜幕中传来一声鬼哭狼嚎般的叫声,起夜的阮明玉真怀疑是见鬼了,随后等了半晌没有再听到怪声,便觉得定是做梦呢,揉着眼睛回房了。
一夜骤雨,翌日竟然开始放晴了,这一个月来也是头一遭。阮明玉和几位精通水利的钦差们早早出门,整治灾情。
当萧泠顶着一个青紫的眼圈起来的时候,唐棠看了好一阵,忍不住问了,“是不是我弟弟他……”
萧泠一脸悲壮,咬着唇点头,满是委屈。
看得唐棠很是疼惜,忍不住哄道:“别怕,我去教训他。”
“大哥!”
刚巧莫昕听到了,不满的看着唐棠,还转眼去瞪了萧泠一眼。萧泠下意识捂住被打得青紫的眼睛,另一只桃花眼略显风骚的抛了个媚眼过去。
莫昕握紧拳头,果然应该把另一边也打了的!
唐棠回头有些心虚地看了看自家弟弟,刚才他真的只是说说而已。
萧泠也有眼色的没有死缠烂打。虽说昨夜被打了一顿,但好歹在美人打累了之后还能软玉温香在怀抱着睡了一晚上,也算心满意足了。
“大哥,你胸口没犯疼了吧?”
唐棠暖心一笑,“没事,睡了一觉,感觉好多了,也没有胸闷了。”
莫昕点了点头,“那就好。”
萧清听了莫昕的话,便也放下心来,“我还有事,你便在衙门里好好休息,不要出去了。”
唐棠茫然点头,萧清才转身独自往一个方向走去,原来是要去牢房,怕是要暗地里亲自审问了。太子对柳澄厌也太执着了。
唐棠闷闷想到,突然问起了莫昕,“你知道阮明玉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莫昕想了想,道:“昨天那个黑脸书生?不知道。”又加了一句,“不过据民间传闻,是个极为难得的好官,从不徇私枉法,为民情愿,耿直严谨,清官中的典范。”
“你这么说话可不对,怎么能说阮大人是黑脸书生呢?”唐棠嗔怪道。
这时萧泠却讨好的凑了过来,坐到廊下莫昕身侧,道:“小莫不知道,我知道啊!”
“你能知道什么?”莫昕翻了个白眼鄙夷道,一眼就看出萧泠在对他大哥献殷勤,也不知道是图的啥。
唐棠轻拍莫昕的手背,“别无礼……”
萧泠赶紧笑道:“没事没事,我都习惯了,小莫今天还是充满活力啊……咳咳,大哥,这宫中的事,你问我就对了,没啥我是不知道的。”
唐棠尴尬地笑了笑,对你礼貌是看在身份上,这小子还真是不要脸皮,一声声大哥的套什么近乎?“可是阮大人,不是宫里人啊。”
萧泠神秘一笑,“他不是宫里人,但是自小就在官学上课,而且,还和宫里人有关系。”
唐棠倒是真不知道,问道:“什么人?”
萧泠悠然笑道:“那人虽然也不是宫里人,但是父母战死沙场,家中只有一个幼弟,皇恩浩荡,赐他在宫中住下,与皇子们一同长大。想来大哥也听明白了,此人正是如今让我们千里迢迢赶来江南,现今在牢里要把太子二哥气炸的……”
“柳澄厌!”唐棠和莫昕异口同声惊呼道。
唐棠想了想,问道:“可是阮明玉似乎很不待见柳澄厌,他们是有什么过节吧?”
“正是。”
萧泠又掏出那把破折扇,摇着笑道,“说到这柳澄厌和阮明玉啊,那是一出风流少将戏才子的好戏,啧啧……这又是一个缠绵悱恻,欲说还休的故事。”
莫昕一个爆栗敲过去,催道:“少废话,说重点!”
☆、蚀骨第三 10
说起来柳澄厌与阮明玉的故事,没有个好开头,也没有个好结尾,只有些许人猜出了他们的关系,不得要喟叹一声可惜了。
阮明玉是前户部尚书之子,三品以上的京官,家属得皇恩浩荡的可以进宫上官学,由精挑细选,德高望重的夫子教育。而在太子身边一向人称小霸王的大将军之子,柳澄厌却是夫子最头疼的学生。
一日皇帝兴起,做了半首诗,能对上的唯有三人,太子,九皇子还有阮明玉。
柳澄厌就此对这个一丝不苟,刻板冷漠的好学生有了兴趣,习惯性的每日去挑逗玩耍,奈何阮明玉对着他只有冷脸。柳澄厌是出于羡慕嫉妒恨的心理,看不上假正经的人。而阮明玉,则是打心眼里不喜欢这么吊儿郎当的人。
于是两人相看两厌,直到下了官学,又是好几年,这才是这段孽缘的开始。
柳澄厌去军营里玩了几年,有太子撑腰,加之自己也有真本事,很快站稳脚跟,混上了少将军的官衔,几年不见不但柳澄厌更加英武不凡。连原本木讷瘦小的阮明玉也长开了不少,分明一张美人胚子的脸,再相见柳澄厌却认不出来了。
军营里有个朱侯爷,侯爷家有个刁蛮郡主,一次偷跑军营戏耍,对柳澄厌一见钟情,死缠烂打非君不嫁。柳澄厌为了避祸请求太子暂时将他调回长安,没想到那郡主穷追不舍的也跟来了。
明月楼下,郡主当着太子殿下的面要求柳澄厌给个不娶她的理由,柳澄厌说什么她都不信,无奈之下,柳澄厌拉着一旁看戏的俏公子抱着啾啾的亲了两口,当着整个酒楼里目瞪口呆的人大声宣扬,本将军是断袖!
自此,那郡主哭着回了侯府,但柳澄厌惹上了个□□烦,他怎么也想不到,当年那个长相平凡的瘦小伙子,几年不见竟出落成一个大美人,这视觉冲击太大。这也不算什么,那日被他无辜拉来强吻的人,就是他小时候最讨厌的假正经————阮明玉。
想起来那一天,气跑了郡主之后,柳澄厌还傻兮兮地问阮明玉,这位公子,你长得真好看,你叫什么名字?
阮明玉冷笑回道,阮明玉。
柳澄厌抚掌一笑,哈哈哈好名字!明玉明玉,公子果真如明玉般美丽无瑕……
啪的一声,话未说完,脸上就多了一个红印子,太子不忍直视,扶额侧开脸。柳澄厌捂着脸怔怔地望着打了他的人,可算知道他得罪的是谁了。
后来反省一段时间后,柳澄厌都没敢出去,一出门就能听到王公子弟的戏言,柳将军啊,你知不知道最近阮明玉在到处搜刮你云云。他不担心得罪阮明玉,反正他阮明玉自小就是个受气包,骂不过他。但是总是不好意思,那个假正经怎么就长得这么好看了呢?非要把责任推到阮明玉身上。
太子骂他是自作自孽,逼着他去上门赔礼道歉。柳澄厌被耳提面命一番,厚着脸皮去了尚书府,彼时的阮明玉还只是个大理寺按察使,但他爹还是尚书大人。以为进门那假正经一定会借机羞辱他一番,其实是柳澄厌自己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阮明玉很忙,忙着查案,脸上看不出什么,客客气气地说了几句客套话,好像以前从未认识柳澄厌似的,而后就匆忙出门了。
看得柳澄厌一阵郁闷,自己毁了他的名声,而对方却一点也不生气,柳澄厌总感觉欠了他点什么。这一次相见,再见后已是两个月后,柳澄厌在太子手下捞了个闲职,整日闲晃,却总是对阮明玉念念不忘。
你说这小心眼的阮大人,怎么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还不找他算账?前段时间忙就算了,现在不是没事吗?不得不说,柳澄厌就是有点犯贱的心理,一矫情,就想太多,每天脑海里都是阮明玉阮明玉,那张漂亮的小脸挥之不去。
然后他又跑去尚书府纠缠阮明玉了。后来的事萧泠知道的也不多,反正两人就是处着处着,把小时候那点仇给忘了,柳澄厌一次醉后吐真言,当着许多人的面胡言乱语。
明玉公子若是女子,吾倒是要非卿不娶了!
他并不知道,当时阮明玉也在酒楼,在他父亲勃然大怒大骂柳澄厌时,偷偷地红了脸。
第二天醒了后,柳澄厌实在是无言见人了,他怕阮明玉生气不和他做朋友了,躲在宫里不愿意出去。气得太子命人把他丢了出去,尚书大人状告柳澄厌酒后无德被驳回,皇帝责怪太子,太子也在气头上。
流浪街头的柳澄厌心思复杂,可能那时已经对阮明玉有意了。他上门去打算道歉,却得到阮明玉去城郊查矿洞的命案,已经一天没有回来了,听说那矿洞容易崩塌,急得尚书大人团团转,看到柳澄厌也没有心思骂人了。
柳澄厌二话不说赶去城郊,搂着一脸茫然的明玉公子互诉心肠。
“此二人就是这样在一起了,当时气得二哥……”萧泠幸灾乐祸地哈哈笑道:“不过还好,二哥说幸好柳澄厌这个死断袖没敢把心思动到他身上。”
莫昕斜睨他道:“你不也是个死断袖。”
萧泠笑容凝固,摸着心口对天发誓,“我对柳澄厌绝对没有意思!我就是看着好玩而已!”
唐棠失笑,看了二人,揶揄笑道:“那你对谁有意思?”
“当然是……”萧泠笑嘻嘻地指着莫昕正要说话,莫昕慌忙丢了个石子过去,扬声道:“让你说柳澄厌和阮明玉的事,那么多嘴干什么!”
“好吧。”
躲开了石子的攻势,萧泠假意叹气,接着道:“后来,柳澄厌明降暗升,调往苏州升任刺史,阮明玉也想调离江南,但是阮明玉他爹不同意,禁止他们来往。阮明玉和柳澄厌商量好要私奔,结果那天晚上,阮明玉等了一夜都没等到人,被他爹抓了回去,家法伺候打了好几十板子。”
“阮明玉还不死心,伤还没好就偷偷跑了出来,要去找柳澄厌问个清楚。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之后就分道扬镳,各自天涯了。我就知道这些了,还是问二哥的。也难怪阮明玉恨死了柳澄厌,痴心错付负心人,唉。”
莫昕听完,撇嘴骂道:“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萧泠和唐棠一脸无语,萧泠凑上去忙道:“也不是所有男人都是这样,还是有好男人的,比如我……”
“呸!”莫昕啐道:“不害臊,你能好到哪里去,不对,应该说你们宫里得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这是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啊!”
萧泠不依不饶的说:“你看看我,我真的挺好的!”
唐棠暗自撇嘴,真不要脸……想了想,突然道:“这么说来,阮大人并不是要柳澄厌死,只是想查明真相而已。”
“对啊。”
萧泠道:“莫说是二哥,就是我也不信,柳澄厌那个人,自认忠肝义胆,最恨就是偷偷摸摸,两面三刀之人,一向视钱财为粪土,说他贪污,没什么可能。”
“那……阮大人远在长安,又是如何得知,并且要亲自告发柳澄厌呢?”
“我查到邻显县令贪污,上门捉拿时,在他的书案上发现被截下来的告发折子,就亲自去告发了。这也要问为什么?我阮明玉向来最恨就是贪赃枉法之人,不论是谁,载到我手上,就别想跑!”
身后传来怨气甚重的声音,几人回头,阮明玉一身雪白孺衫,立于庭前,身长玉立。
阮明玉走进廊下,望着几人眼神不满,“诸位,背后议人是非,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唐棠一愣,随即拱手作揖,“实在抱歉,在下也只是担心柳大人会蒙受不白之冤,所以才多打听了几句。”
阮明玉闻言认真道:“我从来公私分明,这点唐大人亦可放心。静王爷。”
看着跟自己行礼的阮明玉,萧泠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咳咳……这个,阮大人请见谅,本王也是……”也是为了讨好自家爱妃与爱妃的大哥!
阮明玉清淡一笑,“王爷不必如此,微臣可受不起。”
阮明玉本就清雅高洁,宛若青莲,这一笑起来更是眼前一亮。
萧泠本就爱美人,不好意思的多看了几眼,直到听到身边莫昕的冷哼才回神问话,正儿八经的,“阮大人,你怎么独自回来了?可是出了何事。”
阮明玉摇头,道:“微臣有些不适,便先回来了。顺道……”望了望远方,阮明玉清雅的声音带着一丝危险,“微臣也想听听,柳澄厌不能与外人道的苦衷,到底是什么。”
几人闻言看去,走廊另一端,头上缠着纱布的柳澄厌,正跟在萧清身后,亦步亦趋地过来。萧清见了去而复返的阮明玉,脚步一顿,回头看了一眼柳澄厌。正如当年每次得罪的阮明玉之后,躲起来的柳澄厌都被太子严厉责骂的眼神。
柳澄厌也是一顿,手脚有些拘束,不敢抬头回视。
“太子殿下,你怎么……”怎么把柳澄厌领出来了?唐棠奇怪地看着他们。
萧清摇了摇头,转身走过来,“先去书房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小柳不是个渣,他就是有点矫情哈哈哈哈哈九皇子才是渣我好像没重点突出,好吧我决定,接下来会好好虐渣的!
☆、蚀骨第三 11
一进书房,柳澄厌又是扑通一声跪下,听着都觉得膝盖疼。这半旬来被关押着,柳澄厌消瘦了不少,黑衣下的腰板却仍是挺直如松。萧清拎了人出来,却坐着不说话,书房里就这样安静下来。
萧清等了半晌,斥道:“柳澄厌,你到底有什么隐情,现在该说就说吧。”
柳澄厌抖了抖唇,看向一旁的阮明玉,萧清便道:“阮大人是皇上钦点来查你的人,公私分明,你有话直说。”
阮明玉也没看他,柳澄厌想了半晌,才开口道:“微臣有错,请太子殿下责罚。”
萧清沉着脸,“你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说清楚。”
“是。”
柳澄厌点头,缓缓道来,“微臣一时没能剿灭清风寨,却无意中发现了密函,便打算顺藤摸瓜,探进贼匪内部,却未想,中了他们的圈套。调虎离山,将赈灾银全数劫走,并要微臣顶下这顶黑锅……微臣自然是不愿听从的,但是他们将微臣的弟弟,澄离抓走以做要挟,要微臣必须认罪,微臣无法……”
自始至终,柳澄厌面对萧清时都是低着头的,他无颜面对真诚待他的主子。
阮明玉面无表情,冷喝道:“所以你不顾受灾的万千百姓,就是因为他们劫走了你弟弟?”
“澄离自小与我孤苦相依,他还小,还是个孩子,若是他出了事,我怎有颜面去面对死去的父母?”柳澄厌道。
“那你就自甘背下这黑锅,即使是要挟,即使要赔上身家性命,你也不怕?柳澄厌,你的信仰呢?你的傲骨呢?你有没有想过,太子殿下也在为你奔波,还有人为你担心受怕,而你却二话不说的抗下罪名……你就是这么不负责任,吊儿郎当……”
“我一直都是这样的一个人啊!”望着阮明玉的眼睛,柳澄厌继续道:“我本来就不是个负责守信的人,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
“你……”阮明玉气极,甩袖怒道:“你自甘堕落就罢了,凭什么让别人为你受罪?!”
“我不需要!”
柳澄厌赤红的眼睛瞪着阮明玉,“阮大人的好意,恕在下无法接受。”
“够了!”
萧清怒道:“柳澄厌你太混账了!”
这时柳澄厌才咬着唇冷静下来,却不愿去看气得眼睛湿润的阮明玉。
“微臣也没有办法,为了救澄离,我受点苦无所谓。”
“那如今呢,画了押,你怎么又愿意说实话了?”阮明玉公式化地审问道,且不管柳澄厌字字诛他内心,但他还是要公事公办。
“我……”
柳澄厌愧疚万分,“我没想到太子殿下会亲自来。都是我的错,让太子殿下备受牵连,柳澄厌实在愧对殿下,无以为报。”说着,柳澄厌朝萧清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
唐棠倒是对此人不喜的很,上一世因为他,太子备受牵连,没想到只是为了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