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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你有个绯闻女友也不错哟!”
沉默了片刻,白哉低声回答:“……其实你不用这样,让他们知道了也无所谓。”
“哦哦~我真高兴你这么说~不过像我这样的人,还是不要太张扬的好呢~否则啊说不定哪一天,就会有人找上门来叫我负责哟~”
“……”
——“银三番两次的从你身边逃走,你以为仅仅是因为我的缘故么?那个孩子可是比你聪明得多呀!”
沉默着的白哉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蓝染惣右介——那个已经死去的男人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话。以前没注意到。的确一直都没注意到。蓝染说的话,其实是正确的。一直都没有注意到只是因为,银,从来都是那么笑嘻嘻无所谓的样子,从来都是那么云淡风轻虚无飘渺的,让他忙着应付他的捉摸不定、享受他的温柔和宠溺,不知不觉地就忘记了,他们生活的是一个现实的世界,并不是世外桃源的乌托邦。
“银,”他轻轻叹息着,问他,“那个时候,你为什么要回来?”
银发的男人开着车,浅笑着看了他一眼:“哦~你终于开口问我了呀?”
“既然要回来,为什么……又隔了那么久?这半年来,你……去哪了?我以为……”
“你以为我既然一个月、两个月没有回来,就不会回来了是吗?”银的声音淡然地安静着,“我不是告诉过你要你等我吗?是你自己先走的,不是么?”
“……”
“你看到了,我和蓝染的对话,所以,你就走了?”
白哉低着头,没有回答。
“唉!我的小白哉,虽然我很想说我很高兴你为我吃醋,不过啊你未免对我们俩的感情太没有信心了一点吧?”
“信心……”十年……和三个月?
“这和时间没有关系的呀。”像是猜到了他在想什么,银发的男人长长地呼出一口清冷的空气,“我和他之间啊,也许该说是一种孽缘。没有他的话,不会有现在的我……该说是……变态的父子关系吧?何况你也看到了,蓝染和浮竹。你会爱上你的性虐待狂继父吗?所以啊你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你很少会对我说这么多……”
“啊,算是情人节的礼物吧?”男人笑着眯起了眼睛,“小银的情人节心声大公开哟~特别版的呢!”
“是吗,很好的礼物呢……”
“至于那半年的时间,我到关西避风头去了。顺便,让小助帮我动了心脏的手术,把那个莫名其妙的起搏器取出来换了一个正常的。心脏的手术可是需要很长时间休养的呢!”
“真的吗?这么说……”
“是啊,以后我就不必再担心,哪一天早上我就再也没办法看到你的睡脸了呢。不知道自己的生命会在哪一天、哪一个地方突然就结束了,那种感觉真是很差劲呢……”
“银……”白哉伸出自己的左手,轻轻按住了方向盘上那只骨节分明的右手。
“所以,真的已经没事了。”银看着他,反握住他的手,“从今天开始的每一个情人节,我都想在你的身边收到你的礼物。”
“今年我……”
“没关系,”银轻吻白哉的脸颊,“你就是我最好的礼物,和白色圣诞夜的雪花一起落在了我的怀里……”
横滨的夜幕下,黑色的发丝遮掩了滚烫的脸颊。夜雪已经溶化,留下的是晴朗的星空。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二·清蝉
番外二·清蝉
“知了——知了——”
绿影婆娑间传来无数蝉的鸣叫声,汇合成炎热午后的集体大合唱,响彻了整个群马的山间。夏日的阳光穿过层层叠叠密集的绿叶之后,在地面留下的是斑驳陆离的光与影,晃动着、跳跃着,闪耀着明晃晃的灿烂的金色。
有着一头及腰银发的男人穿着月白色的窄袖和服,坐在日式别墅的回廊下。浮竹十四郎斜靠着门扉坐在地板上,手里的团扇轻轻地扇着风,静静地聆听着屋外清澈的蝉声。大麦茶的香气萦绕在他的身边,慵懒地流连着。一阵午后的微风吹过,挂在屋檐下的风铃发出了清脆的回应,丁丁当当。
脚步声,从身后轻轻地传来,脱掉鞋子后轻微细软的脚步声。浮竹没有回头。过了片刻,一双骨节分明的手从背后伸出来,遮住了他的眼睛,传入耳中的是带着少许关西口音的戏谑语调:“猜猜我是谁呀~?”
他微微一笑:“你来了,银。”
“啊啦!真没意思啊~你每次都是一猜即中呢!”声音的主人带着懊恼,顺势坐在了浮竹身边,一手从后面搂住他的肩膀,另一手提着一个小包裹送到他面前:“中午好,浮竹叔叔!这是给你的手信哦~”
浮竹笑着,对眼前有着一头和自己同样颜色的短发的男人说:“我还没有老到被你叫叔叔的地步吧,银?谢谢你的手信。”他接过那个小包裹放在一边,又问:“今天怎么来了?一个人吗?”
“是啊。”银抓了抓头发,“我和小白哉吵架了。想到也有两个月没来看你了,我就一个人开车过来咯。”
“吵架?你们为什么事吵架?”
“哎呀呀,也没有什么啦~我跟白哉说我在新宿买了间酒吧,结果他就生气了啦!发好大脾气呢,真是的,莫名其妙呀!”
浮竹温和地看着面带懊恼之色的银,问他:“你买酒吧做什么?”
“做老板咯。”
“你想开酒吧?”
“是啊。我也就这个强项了嘛~”
“为什么突然想开酒吧?”
“啊啦……我想说,也不好总是在小白哉那里白吃白喝吧?结果啊我一跟他说明,他就开始生气,还说‘你以为我养不起你吗’。我说倒也不是啊,只是原本应该是我养你才对嘛。现在我虽然养不了你,也不想被你白养啊。结果也不知怎么的就越吵越凶,然后我就离家出走咯!”银一边说着,一边把自己的脑袋凑进浮竹怀里,像个小猫一样磨蹭着他的衣服:“呐~浮竹,让我在你这里住上一段时间吧~”
“我是没问题,”浮竹宠溺地摩挲着笑眯眯的男人柔软的发丝,“只是,白哉那边,放着不管无所谓吗?你没跟他说你要来这里吧?不怕他担心?”
“无所谓啦!这次我是真的生气了啦!等他向我道歉求我回去的时候我再回去吧!”
“呵呵,你做得到吗,银?他为你担心,你会心痛的吧?”
“可是啊,他也不应该那样说话啊。我跟他在一起,不是为了让他养我。”怀里的声音低沉了起来,听那声音浮竹就知道,这个孩子说这样的话是认真的。
“他也只是担心你吧?好不容易,你才回到他身边,他不想你再和那个灯红酒绿的行业有任何的瓜葛,才会说出这样的话吧?”
“我知道啊……可是……”
“你为什么不帮他打理公司上的事?或者开间公司什么的?以你的能力,这不会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吧?”蓝染有多栽培这个孩子,浮竹再清楚不过了。尽管自己的时间表中有五年空白的时光,那之前的接触,已经让浮竹对银有足够的了解和熟识。能够看到他今天的样子,对于浮竹来说,是一件打从心底里感到高兴的事。尽管过去的恩恩怨怨错综复杂,时至今日毕竟一切都已尘埃落地天人永隔。如果能够代替惣右介看到这个孩子过得幸福,那也就不白费了自己这段被偷回来的生命吧。
“我不能啊……你忘了么浮竹叔叔?我是个没有户籍的人啊。”银索性躺在了浮竹的大腿上,仰脸看着他笑,“算了吧,别提这个了。你最近身体还好吗?”
浮竹微微一笑,顺应了银改变话题的做法答道:“还好。”
“你说谎呢!”银发的慵懒小猫用撒娇的口吻指责,“我刚刚进来的时候问过仙太郎,他流着眼泪告诉我说上个月你才刚刚吐血昏迷了一次!为什么你都不告诉我!?还不让他打电话给我!”
浮竹的脸上浮现出淡然的神情:“啊……无所谓吧,反正……”
“不可以!”怀里的男人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腕,红宝石般的眼眸紧盯着他碧绿色的瞳仁,“惣右介先生临死的时候,可是把你托付给我的哟!而且对于我自己也是,无论如何,我必须好好照顾你!”
浮竹十四郎无语。
“知了——知了——”蝉的叫声依旧热烈而欢快。
“不是你告诉我的吗,”有着红色眼眸的男人低声说着,“不要放弃生命的美好。我没有放弃,我找到了。所以谢谢你,真的非常感谢你啊,十四郎先生。可是你自己,却想要放弃了么?”
浮竹扭转头,看向屋外一片葱翠的树影。
“生命啊……其实我的生命,在五年前就该已经结束了……我虽然不能说不对救了我一命的浦原先生表示感谢,但在这里静静度日的时候,我有时也不免会想,要是就那么死了,其实也不错……要是你当时杀了我、没有被浦原先生阻止,其实也不错……”
银静静地仰视着那张渲染了哀伤的侧脸。
“他们两个人,都同时死去了,却只有我这个本该死去的人,活了下来……”
“飒飒”树叶被风吹动的声音,融化了浮竹十四郎低沉忧伤的语音。
躺在浮竹腿上的银忽然问了一个突兀的问题:“浮竹叔叔,你喜欢竹子、还是喜欢蝉?”
“呃?”
银发的孩子笑嘻嘻地看着他进行说明:“禅啊,是一种只管在最灿烂的季节里唱着最灿烂的歌曲的生物,等到这首一生一世最动听的歌谣完成,它们本身也变成了歌谣的祭品,让留在世上的人们回想起来的时候,依然能够想起夏日午后的蝉鸣是那样灿烂和光辉;竹子啊,却是一种非常隐忍的植物,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笔直地生长着、存在着。惣右介先生是蝉,而你就是月下的青竹。你们两个啊,实在是过于对立的存在呢。”
“呵,是么……”浮竹微笑。
“我喜欢听夏日里蝉鸣的声音,我也喜欢靠在竹林里睡觉的感觉哦~”银仍然拉着他的手,把那只细瘦的手掌拉近自己眼前,“你呢,浮竹?你喜欢那样的惣右介先生吗?”
“……我不知道。我想也许……如果惣右介只是蓝染家的当家总裁,我也许……”
“是么……”
“嗯……”
是的,如果不是那样,如果自己不是警察、惣右介不是“虚”的龙头老大,也许一切,都会有很大很大的不同,也许一切,就都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结果,惣右介、春水、还有自己,就这么纠缠了彼此短暂的一生,到头来谁也没有从这个感情的漩涡中逃出去,就带着彼此理也理不清的纠葛,他们两个留下了他一个人。是报应吧?因为自己不够坦率,因为自己不够坚决,因为自己不够清醒……
细微的鼾声传入耳中。低头一看,才发现那个孩子不知不觉已经进入了梦乡,就那么拉着自己的手、躺在自己的大腿上。他不禁失笑。
“照顾我这个在世俗的世界中已经被认为死去的人,你也辛苦了,银。”
“知了——知了——”
蝉声清越,嘹亮地回响在夏日恬静的午后。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三·再回首往事如烟
“水手服~松糕鞋~小裤裤~啊!春天真好啊~~”
“喂,春水,克制一点吧。”
“啊啊十四郎,请不要说出好像失去了人生乐趣的老古董说的话啊!在这个阳光明媚春光灿烂的日子里我们成为了光荣的高中生,你不觉得是一件值得纪念的事情吗~?”
“……每一个人都会在这样的日子里成为高中生吧?”
“真是太感谢你没有听从你父母的建议选择男校了!”
“就算我上了男校,你也可以选择男女混校啊。”
“那怎么行?我怎么能离开我的未婚妻呢?”
“春水!别再提那件事了,当初也不过是父母的玩笑而已……”
“可是我们订过婚,却是事实啊~”
“……那只是在母亲的肚子里连性别都不知道的时候吧……”
“真可惜啊,差一点点,十四郎就是我的妻子了……”
“……”那是差了一点点的问题吗?
二十五年前的春天,私立真央高校的校园笼罩在一片绚丽的樱花雪中。开学的第一天,银发绿眸的俊美青年和他嘻皮笑脸的青梅竹马拎着书包,一边进行着意义不大的日常对话,一边不紧不慢地走向即将进行的开学典礼。
“说起来,真是好大的校园呢……”浮竹十四郎仰头看着校园里成排栽种的樱花树,不由地发出了这样的感慨声。
“有钱的私立学校嘛。把校园建得漂亮一点,那些拿钱出来的赞助者看了,心情也会比较舒畅吧。”比他略高出一点的京乐春水一边说,一边伸手替他拂去落在头顶的樱花瓣。只顾着欣赏美景的银发少年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同伴的举动。也就更加没有注意到,一直走在自己身侧略微靠后位置的棕发少年,总是嬉笑着没有正经表情的脸上,看向自己的眼神是怎样的认真与温柔。
——是的,一直都没有注意到。一直,都只是以为他只不过是嘴巴上开开玩笑;一直,都觉得他走在自己身侧略微靠后的位置上是天经地义的自然。从来都没有想过,那样的位置包含的,是一种怎样的含义。
确定班级分配、点名、自我介绍、开学典礼,例行的流程下来,有一点累的感觉。京乐没有和浮竹同班,在到隔壁班报到之前他依依不舍眼泪汪汪地在教室门口拉着他的手,反反复夫唠唠叨叨地盯住他什么一个人要小心呀、不要被别人盯上了呀、要常来找他玩呀之类之类的,没完没了。直到浮竹感受到来来往往的新同学们诡异的眼神,才终于无可奈何地阻止了他:“好了好了,又不是生离死别……”
“放学的时候要等我呀,十四郎!”
分开的时候那个吊儿郎当的家伙还在用吊儿郎当的语气这么大声吆喝着。浮竹叹了一口气,走进了1年C组的教室。
那一天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在按照学好排好了座位之后,他很惊讶地发现自己身边的位子是空的。很少有人在开学的第一天就全天翘课的。导师点名的时候浮竹留意了一下,那个空位子的主人叫作蓝染惣右介。
蓝染……浮竹一下子想起了和自己家的公司有业务往来的大客户蓝染集团。应该只是凑巧同姓吧?虽然说蓝染这个姓氏,似乎并不常见的样子。
放学之后京乐还不能马上走,因为很倒霉地被派做了第一天的值日生。在那个平常一有空就懒洋洋地赖在榻榻米上不肯起来的人惨叫着抱怨的时候,浮竹一个人在校园里面闲逛着,一边打发时间等他,一边熟悉新的环境。
樱花纷落。
他不知道那是不是叫作缘分的东西,也不知道所谓的“邂逅”是不是真的像小说电视漫画占卜里说的那样,总是在樱花盛开的季节里悄无声息地发生。总之当他信步走到校园里那两排樱花树的尽头时,他就看到了那个人。那个注定将纠缠他一生的男人,此时此刻还只是个和他同龄的高中生。
他背靠着一棵樱花树站在那里,嘴里叼着一根正在燃烧的香烟,一只手上拎着书包,另一只手里拿着手提电话,正在和电话那一头的什么人说着什么事情。棕色的短发,和京乐的发色很相近,不过仔细看的话可以看出颜色要稍浅一些;戴着一幅棕色的全框眼镜,从侧面看上去是一张英俊的脸孔;身材很高,浮竹自己的身材就很高挑,那个人似乎比他还要高出一些的样子;穿着一样的制服,整齐的深蓝色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