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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了。”
获得释放的五名俘虏,身上的百宝囊与佩剑皆不曾被没收,随时皆可能拔剑重新发动攻击。五女急急地在玉瑶仙姑身后,形成可攻可守的阵势。
七星剑阵,虽然她们还没有拔拔,魁左杓右,每人所站的星座分毫不差,随则皆可能发动阵势,眨眼间便可将王大中与村姑裹入阵中。
村姑站在王大牛身侧,毫无警觉地卷收捆绳,似乎忘了对面相距仅丈的七位强敌。,王大牛也毫无戒心,背着左手,右手摺扇轻摇,脸上有和蔼平静的笑容,真象一位正在观尝宜人风景的文弱书生。
机会太好了,七女只要向前一冲,就可将俩人裹入阵内,七支剑行雷霆一击。
玉瑶仙姑竟然不敢下令发动阵势,冷然注视神定气闭的王大牛。
“你相当狠毒。”玉瑶仙姑阴森森地说:“哼!我不上你的当。”
“呵呵!我又怎么狠毒啦?”王大中笑问。
“你希望我发动阵势攻击。”
“是吗?”
“阵势一发动,你就有杀我的藉口了。”
“真的呀?”
“山长水远,后会有期。”
“在下也有此同感,因为总有一天,贵教主必定会与报应神澈底了断,报应神是贵教发展的最大障碍和威胁,所以必须有一方被消灭而后已。那时,你们势必与在下再次相逢,你们身不由己。唯一避免双方生死相决的办法,是你们赶快脱教。”
“那是不可能的。”
“事在人为,诸位。”
“承教了,告辞。”
“诸位好走。”
玉瑶仙姑稽首为礼,从容转身举步。
六女也在同一瞬间,转身便走。
每个人都是向右转的,每个人举的都是左脚。
这瞬间,村姑刚将捆绳收完。
这瞬间,七女的剑出鞘,身形转回、冲上、左掌拍出,剑随后攻击,风雷骤发,势若山崩地裂。
七女都练有可怕的诛心掌,七掌同发,威力石破天惊,七支剑更是令人惊心动魄,分向俩人集中合击。
这瞬间,生死须臾。
“鬼神愁!”是王大中与村姑的叱声,震耳欲聋。
村姑手中的捆绳长有三丈,突然成弧形弹出,恰好挡住了汇聚而来的剑虹,也接住了袭来的可怕诛心掌力。绳抖出,剑亦出鞘,顺势分张。
王大牛袖底吐出戒尺,摺扇已先一刹那脱手飞旋而出,首先便擦过王瑶仙姑的颈右侧,比钢刀还要可怕,割开了皮肉。颈骨也被割裂。
一剑一尺锲入剑山中,两面一分,象山崩海立。
蓦地风止雷息,人影重现。
王大牛站在东首,冷然将戒尺塞入袖内。
村姑则出现在西端,缓缓收剑入鞘。
一阵厉叫,一阵哀吟,一阵抖索。七个女人—一摔倒,倒在自己的血泊中。,最后倒下的是二仙姑碧瑶仙姑,他就是先前唯一能跟上玉瑶仙姑的女郎。
“这怎……怎么不……可……能……”碧瑶仙姑在草中挣扎哀叫:“天……哪……
呃……“
远处传来一声怪啸,两处方向都有人飞掠而来。
“五妹,救她。”王大牛向村姑说:“我毁了她的右手而已,让她走。”
“四哥,纵虎归山……”村姑显然不同意。
“让她回去如此这般一说,保证会吓跑不少惜命的人,可以减少我们不少压力。”
“对,四哥,交给我。”村姑向快痛昏了的碧瑶仙姑走去。这次,她先缴了碧瑶仙姑的剑和百宝囊扔掉。
碧瑶仙姑走后片刻,东面出现了郑五和另一位村姑。接着,西面掠出周师爷,一手牵着江姑娘的右手,两人飞掠而来。
东西两面,追来的人象一群猎犬。
“老四,看你的了。”郑五老远就大叫。“妖道厉害,我和六妹挺不住呢!”
后面,除了三个年近花甲的老道之外,还有九名高高矮矮的男女,一个个轻功都相当高明。
“我这一面也高手如云。”周师爷的嗓门更大:“天杀的!他们好象把全教的精英都派来了,好危险!”
追周师爷与江姑娘的人,共有十六名之多,追得最快的五个,全身象貌狰狞、高大如金刚的巨人。
“大哥,追你的五个混蛋是五方揭谛,武昌总坛的五路荡魔元帅,难怪你吃不消。”王大牛亮声叫,拾起玉瑶仙姑的剑:“我这一面轻松得很,瑶宫三仙子和四个女人。接不下我和五妹的一记鬼神愁,一下子就报销啦!让他们来吧!五位报应神给他们来一下鬼神愁,大概剩下的就没有几个了。”
白色的尸体,散布在翠绿色的草地上,首先便收到震撼人心的威力。让追来的人心惊胆跳。
“四哥,不能让他们稳下结阵。”村姑五妹急急地说。
“对,先铲除五方揭谛。”王大牛压低声音。“这五个凶魔,是弥勒教专门派往各地镇压的杀手,杀人如麻,留他们不得。你负责接应江姑娘,她是个累资,有她在反而碍手碍脚。”
“不,我要和你并肩出手。”五妹沉声拒绝。
“敌势过强,你……”
“就因为敌势过强,所以要和你并肩承当一切凶险和危难,就算你去上刀山,也少不了我一份。”
已无暇多说,周师爷挽着江姑娘飞奔而至。
“准备,鬼神愁。”王大牛把鬼神愁三个字的声调提高了三倍。这是报应神之间的暗号和默契,意思是出手便用杀着,杀着出手有我无敌。
周师爷在江姑娘耳畔喝声走,将她向前送出三四丈外,自己脚下略慢。
后面三四丈。高大的五揭谛毫不在意地跟到。
“鬼神愁!”周师爷、王大牛、五妹,同时出声沉喝。两面一冲,周师爷则回头发剑,三剑一尺幻化惊雷挚电,剑气迸发势若迅雷疾风,利刃断裂人体的声息,在行家耳中最为惊心。
暴乱中,血肉横飞。
后面还有十一名高手,零星奔掠远在三十步外,目击这场可怖的狂野搏杀,眼看五个巨人在刀光剑影中崩裂,惨号声令人心动神摇,气为之夺。
三冲错两盘旋,暴乱的情景很快地结束。_周师爷从侧方绕回,浑身浴血,呼吸一阵紧。
“老四,你一出,这些家伙便土崩瓦解,我算是服了你。”周师爷摇头苦笑:“我只能勉强应付两个。”
“大哥,咱们三个报应神,对付五个自命天神的揭谛,胜之不武。”王大牛的嗓门象打雷:“等他们来,等他们结阵,刀刀杀绝剑剑斩尽,要他们下地狱。三哥,赶快过来。”
郑五与六妹身后跟踪狂追的三老道与九名男女,远远地便看到满地尸体,留到剑气飞腾中被宰割的五揭谛,惊得心向下沉,脚下渐慢。
郑五奔到,汗流夹背。
“妖道会掌心雷。会驱六丁六甲,会放飞剑。”郑五的话象连珠炮:“老四,只有你才对付了,我与六妹被杀得望影而逃,厉害。”
“雕虫小技,何足道哉?三哥,看我的。”王大牛朗声叫:“李教主的得意门人飞魔女,妖术通玄白日幻形,千变万化,千军万马中来去自如,五行遁术可以上天入地,但在我的剑下,神形俱灭。喂!”他高声大叫:“你们不是四川行馆的三圣者吗?你们是四川总坛的护主大法师,据说道术比教主的亲传门下更高明。那天晚上与瑶宫三仙子暗算在下的那位老道,没尝到在下炼魂煅魄的玄门降魔绝技,你就用五行遁术逃走了。今天光天化日之下,你如能遁走,算我报应神栽了,来吧!”
三老道干脆不走了,你看我我看你,远站在三十步外,不知该怎办才好。
这是令人好笑的阵势,中间是站在尸堆里的三男两女报应神,和惊得不住发寒傈的江姑娘。东面一步外,站着三老道和九名男女高手。四面一步外,十一名高手个个脸色泛灰。
如果三方面都不动,永远解决不了问题。
“你们不会合吗?”王大牛再次大叫:“三十三比六,你们占了绝对优势。怎么?大家就这样远远地,你看我我看你等天黑吗?”
“那我们就先攻击三炉主。”周师爷大声说:“他们是四川来的人,地位最高,打蛇打头,三妖道就是头,咱们动手。”
刚向东面移动,南面小溪对面树林中,抢出一群丁勇,还有不少巡捕。张定远和捕头罗铁塔罗孝先,在兵勇的拥簇下奋勇而来。
三老道脸色一变,发出撒走的信号,三十三个象乌鸦,转身飞抢而走。
官兵巡捕立即分为三路,两路狂追逃走的人。
周师爷不走,六个人一字排开迎客,手中剑耀目生花,随时皆可能发动猛烈的攻击。
张定远与罗捕头带了一队人,足有五十名之多,在前面列阵,但却不敢冲上。
“你们。”张定远皆同罗捕头上前,官腔十足:“杀了这许多人,官司你们打定了。”
“打你他娘的狗屁官司!”王大牛摆出泼皮象:“你心里明白,你找不到苦主,也找不到凶手……”
“你们就是凶手。”
“真的呀?我们是谁?”
“你,王大牛……”
“哈哈!天下没有十万个王大牛,至少也有九万,你去找吧!你这狗杂种来得不是时候误了我们的大事,跑掉了教匪的首脑,我要作赔。”王大牛气势凶凶,右手剑左手有戒尺:“我承认你很了不起,消息灵通,每件事你都抢先一步插上一腿,专在我们报应神后面检便宜。今天你要是不来,那些首脑绝对跑不了。你要是不赔,哼!”
“你……你想怎样?”张定远色厉内茬,向后退。
“我要杀你个血流成河。”王大牛咬牙说:“你这五六十个人,我一个人就可以在片刻间把你们屠光。”
“你……你要造反?你……”
“造反又如何?你怎么呈报?报王大牛造反?报四海报应神造反?我要宰了你!”
他冲前两步,张定远却退了五六步。
“你……你要……”张定远惊恐地叫。
“我要把玉清观主三妖道交出来。”
“你杀了我好了。”张定远不退了:“妖道已成了死囚,认了罪,只等呈交定案,把人交给你,知州大人死路一条。谁也负不起这重责。”
“我正打算杀你,商洛南一门老少,可说是你逼死他们的。”
“商洛南通匪有据,我一点也没感到有愧于心。”
王大牛疾冲而上,一剑点出。
张定远尖叫一声,双手抱头向下挫倒。
王大牛哼一声,剑尖压在张定远的顶门上。
“咱们走吧!”周师爷摇头苦笑。
第六章
“叫他们走。”王大牛收剑,一脚将张定远踢翻,凶狠地说:“今后,你如果再敢派人跟踪。在下一定毫不留情地杀死你。带了你的人,滚!” 顺林铺有两家客店,周师爷分往了两间客房。三位姑娘共住一间,江姑娘武功差劲,必须由五妹六妹照顾,免生意外。
郑五善于打听,跑了一趟州城,来回一百里。除了打听消息,他另有要务。
清虚教的有头面人物已经向荆州方向逃,三位炉主大法师领了一群劫后余生的首脑,可能已经逃到荆州,乘船逃回四川去了。
沣州,已经没有弥勒教的徒众,树倒猢狲散,白马观换了香火道人。
祸首玉清观主已经入狱待决,杀快刀江庭举的瑶宫三仙子已死了两个,江姑娘的大仇已报。至于商洛南一门死难的事,已经无法追查了,即使查,也必定与玉清观主有关,没有查的必要。
报应神这次的买卖,显然赔定了,白马观玉清观主裹胁得来的财物,已经入了官。
这天,郑五还没回来。五人在客院的小厅进膳,赶走了伺候的店伙。
“现在我们所要做的事,是送江姑娘返家。”周师爷有点沮丧:“前后花了三个月工夫,一两银子也没赚到,反而让这个萧知州发了大财。该死的!这个鬼官竟然这么厉害。”
“大爷,家母说……”江姑娘期期艾艾地说:“所许诺的家产……”
“江姑娘,别说这些蠢活。”周师爷笑笑:“报应神从不向苦主索报酬,你可不要坏了我们的名头。我告诉你,除了我们这位六妹之外,我们都是百万富豪。”
“六姐姐。”江姑娘拉住了六妹,眼中有期盼:“能不能让我参加你们?我的武功虽然不好,但我肯学,我……”
“江姐姐,千万不要动这傻念头。”六妹含笑拍拍江姑娘的手臂:“不瞒你说,我们都是出生入死的人,你的武功根基太差,这时学已经来不及了。报应神每个人都要独当一面,每个人的身份都极端秘密,而你却是常德尽人皆知的姑娘,你参加不啻替你江家带来横祸飞灾,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这……”
“算了,你连想都不要想。”周师爷说:“奇怪,老二怎么到现在还没赶来,会不会是在岳州出了意外?真教人耽心。”
“二哥是成了精的老江湖,我倒不耽心出意外,恐怕有事给耽误了。”王大牛显得神情轻松:“等二哥回来之后,咱们先送江姑娘回常德,再赶往岳州,这里留下暗记,就可以动身了。五妹,你要不要顺便回家一趟?”
“不,上次我已经托人带信回家了。”五妹笑笑:“除非你陪我走一趟。”
“在案件结束,完善策划安全离境之前,决不可以自行走动乱脚步。”周师爷郑重地说:“你两个冤家不要乱出点子,被有心人盯上了,可不是好玩的。老二进城打听消息,求证弥勒教的人是否确已撤走,在未获得确证之前,我们不能有任何疏忽。”
“对,今晚的戒备尤须加强。”王大牛说:“大哥,我想跑一趟死囚牢。”
“你的意思是……”
“看玉清观主的现况。”王大牛眉心攒得紧紧地:“不知怎地,我总觉得有些甚么地方不对劲,迄今为止,我还没与玉清观主照过面,我总觉得心里放不下。”
“死囚牢必定戒备空前森严,不易接近。”周师爷说:“那张定远极为狡诈阴险,身怀绝技,却装得像个脓包,这个人十分可怕。他会在死囚牢布下天罗地网,说不定是针对我们而布的呢!”
“大哥,当然去侦查的人不是王大牛。”王大牛说得信心十足:“就算真有天罗地网,也困不住我的。”
“也好,晚上你去走一趟,我也觉得有某些地方不对劲,真得进一步了解才行。”
到州城来回有一百里,是相当辛苦的。但在王大牛来说。五十里一个时辰就可以赶到。
天一黑,一个老态龙钟的人,抄小径奔州城,远出十余里之后,脚下突然加快,有如千里驹奋蹄奔驰;他就是王大牛,这时变成一个不起眼的古稀老人。
天亮后不久,六个人神彩飞扬通过州城南下,以稍快的脚程,奔向常德府城。
他们是毫无牵挂地走的,因为沣州的事已结束了,目下唯一善后的事,是把江姑娘平安地送回常德。
昨晚王大牛夜探死囚牢,深入重重警网,看到了死囚牢中的三妖道。
他不认识玉清观主,但周师爷和郑五认识,他已从两人的口中,了解妖道的像貌。
三妖道中,确有玉清观主和玉虚,脚下有三十斤的脚镣,气色甚差。
郑五也获得正确的消息,弥勒教外地来的高手,皆已向北遁向荆州,本地的一些地位高的人,也纷纷随后溜之大吉,各地的秘坛背巴解散,一些香主首要人物皆远走避祸,到外地亲友家中避风头。
官府方面,正加紧追查各秘坛的负责人,风声鹤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