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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
“那么,你承认你的罪行了?”郑五声色俱厉。
“哈哈!阁下,贫道所作所为,无所谓罪行。”玉清观主傲然狂笑:“信我者生,逆我者死,贫道要在沣州建清虚教,已经具有深厚的根基。不要抬出四海报应神的名号来恫吓贫道,事实上这一切所为,只有一个目的。”
“什么目的?”郑五冷然问。
“设下圈套,引你们四海报应神前来送死!”玉清观主语气充满自负和愤恨:“多年来,四海报应神横行天下,神出鬼没,威胁到许多江湖同道的生存,断了许多道上朋友的生计,谁不想连根拔掉你们?贫道一方面吸引你们来,一方面游说天下同道前来救你们算帐。
虽然来的同道此时出了意外不在场,但不久他们会转来的,全洲已被有效地封锁,阁下既然来了,就休想活着离开!“
“在下既然得到你亲口承认的罪行,就不虚此行了!”郑五泰然说:“在下相信你巳经出动所有的高手封锁全洲,但在下既然能来,就一定能走。”
玉清观主发出一声长啸,与玉虚飞跃出廊,好快,像是幻形术。
可是,郑五更快了一刹那。
“白马观见。”郑五的语音入耳,人已疾退二十步外。
两侧,十余名老道与壮汉,潮水似的涌出。
“哈哈哈哈……”郑五的笑声震耳欲聋,笑声犹在耳际,人已飞跃入水,水花一涌,形影俱消。
“糟!咱们忽略了水上的封锁。”玉清观主望水兴叹。
江水浑浊,人入水便不知所终,即使水上有人封锁,也无能为力。练气高手可以控制呼吸,可以顺水潜游相当远的距离,再技巧地浮升,以极短暂工夫吸气再下潜,如何封锁?
大乱中,周师爷拉了凌五爷溜之大吉。
“五爷,你似乎不太喜欢玉清观主。”周师爷一面缓步而行一面说。“在下看得出来,他不是一个本份的人。他所说的虚清教,是怎么一回事?”
“当一个人不断地向你要香油钱,而数目一次比一次大的时候,你会喜欢他吗?”凌五爷神色相当不愉快:“他兴创清虚教,已经是快一年的事了。他的道法很高,降神驱鬼真也十分灵验,所以信徒愈来愈多,建立的神坛也日渐增加。我是个并不太迷信鬼神的人,但禁不起他的徒众日访夜求,不得不搞些金钱被财消灾,幸好我并不糊涂,不断地拒绝他建坛打礁的要求,从不参与什么德听道祈福的聚会。要钱,好商量;拜鬼神,免谈。”
“今天,你却帮他说话。”
“周兄,尽管我并不喜欢这个人,但人必须明白事理,公道自在人心。商家遭了横祸飞灾,与玉清观主毫不相关,相反地,玉清观主曾经暗中帮助商大爷对付知州那狗官。知州陷害商大爷的阴谋,不可能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天衣无缝,纸是包不住火的。最近有些风声,狗官可能开始注意清虚教了,玉清观主不是傻瓜,行踪愈来愈诡秘,所有的教坛弟子信徒,皆奉命留意官府的行动。目前他对官府颇怀戒心,不愿公然与官府发生磨擦,所以拒绝我替他辩证,以免被官府的眼线听到。”
“原来如此!五爷,有关商家血案的事,五爷知道多少内情?”
“这……我没能获得确证,不敢乱说。据我所知,那几个官府指称是湖寇的人,谁也没见过他们的真面目。最重要的是,湖寇恨富商人骨,打家劫舍皆以富商为目标,决不会与商户同谋,更不可能到州城附近活动。”
“但玉清观主却不否认他的罪行。”
“这我就不知道了。走吧!不必再谈这些不愉快的事,回城要紧。哦!周兄,你那位伙计……”
“不要管他,他自己会回客栈的。”
两人脚下一紧,走向渡头。
王大牛引走各路群雄的目的达到了,越过竹城,向洲东的荒野竹林飞奔而走。
由于他说过他是神,因此原先认为他不是报应神的人,也跟在后面穷追不舍。
远出三四里,追的人有快有慢,最后,所有的人都追散了。
毒剑秀士紧跟在销魂一枝春身后,他心中有数,这位江湖上人见人爱,也人见人伯的邪道妖女,是追踪的行家中的行家,跟着这妖女,总比自己四处乱闯穷找好得多。
销魂一枝春确是行家中的行家,也许是女性的本能,与了解男人心理的长处与经验的丰富,所以知道在什么地方可以找得到藏匿的人。
接近一处洲湾,岸旁草长及肩,杂树丛生,地势相当隐蔽。
销魂一枝春止步,仔细察看附近草木间的痕迹。
毒剑秀士站在二十步外,定下神倾听附近的声息。
“柳姑娘,有所发现吗?”他扬声问。
“这地方有人走过,至于是不是那楞小子,就无法断定了。”销魂一枝春悄悄向左前方一指,打出人在那一面的手式:“咱们往回走吧!回水竹居等报应神,比追逐这楞小子来得实惠些。”
“好的,走吧!”毒剑秀士会意地说。
俩人左右一分,突然连续飞跃,快逾飞隼,三五起落便到达洲湾的末端小树林。
……(本卷结束) ……
第六集
第一章
“喂!过来坐。”身后原来没有人踪的滩岸,突然传出王大牛的叫唤声。 俩人吃了一惊,相互一打眼色。
距水浅的地方约十步左右,对坐着王大牛和店伙郑五,两人正在吃一只白煮鸡,一人一半用手斯着吃。
店伙郑五浑身湿淋淋,腰带上塞着一把狭锋分水刀。
俩人不敢再大意,快步接近。
“见者有份,来一块。”王大牛笑吟吟地说,顺手将一只鸡翅骨向走近的销魂一枝春抛去。_销魂一枝春竟然不敢接,向侧一闪,伸手拔剑。
毒剑秀士怒火上升,也拔出剑光冷兰灰色的淬毒宝剑。
“别急别急。”店伙郑五也笑容满脸:“天大地大,吃比天大,等咱们吃完了,再打打杀杀,就算死了,也是个饱鬼,对不对?”
“咦!你不是鸿宾客找那位店伙吗?”销魂一枝春大感意外。“唷!你是真人不露相哪!你到底是那座庙里的大菩萨呀?”
“哈哈!销魂一枝春,你弄错了,没知识。”王大牛怪腔怪调。坐在泥地里并不站起准备应变:“庙里只有神鬼,寺院里才有菩萨。现在,你已见到了俩位神!”
“你俩位是神?”
“对!报应神。”王大牛丢掉没有肉的鸡骨:“目前四海报应神有六位,四男两女,以后还会不断增加,我们欢迎志同道合的英雄儿女共襄盛举,在人间仗剑作不平鸣。”
“报应神不擅入人罪,不滥杀案外的无辜。”郑五也丢掉剩鸡一跃而起,用衣襟拭手:“你们这群蠢材,被人骗来此地作马前卒,可怜亦复可笑。玉清观主决不是一方之雄,而是党羽众多,耳目遍江湖的巨擘,潜隐此地重建根基,计算得相当精。他想得很周全,希望报应神在你们身上追查浪费工夫;因为他知道报应神如果得不到确凿的罪证,是不会贸然发动代天行诛的。现在,你们走,还来得及。”
“你们真是报应神?”销魂一枝春沉声问,美丽的面庞杀气腾腾,不再可爱了。
“如假包换,包打保票。”王大牛笑吟吟地跃起。
“五年前,你们杀了池州的狂鹰郑百禄。”
“对,他谋杀了江淮第一名捕铁金刚范隆,再纠众屠杀范家一门二十九口,嫁祸于九纹龙张全。”王大牛拍拍胸膛:“是我,用一根竹杖,搏杀他师兄第七人,代天行诛。”
“他是本姑娘的表叔,本姑娘在江湖找了你们五年之久。”
“现在,你找到了!”王大牛冷笑:“你用太阴指点了我七指,我不计较……”
销魂一枝春发出一声刺耳的咒骂,左手大袖一拂,剑闪挥动如电,冷风乍起,空间里突然流动着淡淡的花香,异劲带动激旋的气流,发出令人心往下沉、毛骨悚然的异啸。
身剑合一,恍如电跃雷击。太阴指既然贴身功击失效,这次必须尽一切所学全力一击,剑上突然迸发剑光,那是必须在内功方面,下四十年苦功才能获致的成就,销魂一枝春芳龄仅三十出头,谁会相信她已经达到这种境界。出其不意的全力一击,对方必定仓卒间来不及运动全力抗拒,必将在剑光下肢解碎裂。
毒剑秀士也不约而同,挥动毒剑猛扑而上。
郑五俩人向下一挫,一声长笑,蓦地沙尘滚滚,像是刮起一阵狂风,人影在沙土飞扬中蓦然消失。
剑光破风声倏止,罡风徐息,沙尘四散,人影重现。
销魂一枝春仗剑屹立,冷电四射的明眸投视附近地面,似乎想找出人体碎裂的痕迹。
没有肢体,没有散碎的血肉,甚至没有任何衣帛的碎片,什么都没有。
“人呢?”她悚然地自问。
左侧丈外,毒剑秀士也一脸迷惆。
“青天白日,我们碰上鬼了?”毒剑秀士骇然惊呼。
河滩空旷,寸草不止,俩人都是武功惊世、目力超人的江湖高手,怎么可能让俩个人在眼前无踪无影平空消失的?不是鬼又是什么?
“我们碰上了可怕的身怀绝技高手。”销魂一枝春总算不糊涂:“可……可能是传说中的五……五行遁术,巳修至白昼幻形境界……咦!毒剑书生,你……你怎么了……哎呀……”
毒剑书生的鹰目中,突然出现激情狂乱的光芒,呼吸奇特,可怕的眼神落在她身上。
她刚发觉有异,毒剑秀士手中的剑突然掉落,还来不及有所反应,毒剑秀土已经近身,双掌齐下,重重地劈在她的双肩上,双臂立即麻木发僵不受控制,接着她扑倒在地。
“不……不要……”她狂叫:“欧阳大风,我囊中有解药……不要……不……”
毒剑秀士不听她的了,像一头扑获猎物的狼,一阵撕剥,她的衣裙成了一片片碎帛,向四面散飞,片刻工夫,她便成了一条只能扭动挣扎的无助大白虫,撩人情欲的胴体暴露在阳光下,暴露在毒剑秀士狂暴的断抓中。
“救命啊……”她发风似的尖叫、挣扎,一双光溜溜的粉腿,拼命绞扭拦挡毒剑秀士的扑打擒捉。
“这家伙被销魂一枝春澈底控制了,要发狂啦!”一旁出现笑吟吟的王大牛:“你这江湖上以大胆迷人久享盛名的妖女,居然叫救命,异数!”
“快,救我……”销魂一枝春尖叫。
“你不是得其所能吗?”
“救我……”
“你的解药呢?好象不在你身上哪!你身上一丝不挂,什么都没有。”
“那……那百宝囊……”
王大牛走近,一掌劈翻正在自行脱衣的毒剑秀士,顺手捡了一幅破裙,盖住妖女的下半身。
“这叫做报应。”王大牛摇摇头,拾起被抛出两丈外的百宝囊返回打开,丢在妖女身旁:“我替你拍合肩关节,你自己取解药救这个可怜虫,不许伤害他,这家伙固然很毒很坏,肚子里腐烂骨头里生蛆,但今天不是我的错,只有我才有理由杀他。你仍靠他送你回城,你这鬼样子没有人照料是不行的。”通向渡头的小径上,走着两个打扮怪异的人。
前面十余步外,北陵快剑和百绝无常站在路旁驻足相候,眼神怪怪地。
“你俩个家伙象一时可怜虫。”百绝无常怪腔怪调不住摇头:“老天爷,你们遭到什么祸事了?”
毒剑秀士一点也不象一个秀士,上身穿了汗衫,下身穿了长裤,手中握了他那把毒剑,狼狈万分,气色甚差,象是大病了一场。
后面的销魂一枝春更狼狈,穿了毒剑秀士的青抱,里面什么都没穿。幸而青袍长及地面,走动时小心些,还不至于露出玉腿,所以她走得很慢,以免透了春光。剑搁在肩上,挑了他的百宝囊,见了人居然有点羞答答他,往昔骄傲自负的神情一扫而空。
“他娘的走了背时运,确是遭了祸事。”毒剑秀士泄气说:“别提啦!”
“什么祸事?”北陵快剑追问。
“碰上了俩个报应神。”
“什么?”北陵快剑大吃一惊。
“该死!怎么你们能碰上?算你们幸运,怎么了?”百绝无常急问。
“咱们俩栽了。你也想走运?”毒剑秀士悻悻地说。
“你是说……”
“往那边搜。”毒剑秀士往洲东一指:“也许还可以碰上他们。”
“他们躲在东面?”
“他们没躲,而是看风景。”
“你你……带我去。”
“谢了!”毒剑秀士一口拒绝:“我毒剑秀士骄傲自负,目空一切,凶残恶毒,自命不凡,但也有一样长处,那就是输得起,输了认输。我和柳姑娘死了一次了,不想死第二次,这就返城收拾行囊,远走高飞不再回来了。”
“怕死鬼!你们……”
毒剑秀士破天荒不介意别人的咒骂讽刺,淡淡一笑偕同销魂一枝春动身。
“祝俩位幸运。”毒剑秀士在十余步外扭头高叫。
销魂一枝春白了他一眼,神情相当抚媚。
“欧阳兄,你怎不劝阻他们?”销魂一枝春苦笑:“你该明白,这俩个老混蛋,绝对不是报应神的对手,再碰上会送命的。”
“劝阻他们?柳姑娘,你说得倒真轻松。”毒剑秀士一面走一面象在叫屈呼冤:“那俩个老混蛋自以为了不起,尤其是百绝无常,简直多头刺猬,劝他一动就竖起满身刺要伤人,他会听得进劝阻的话?弄不好他就会和你反脸成仇。在水竹居我好意出去帮他,被他吼一句滚开,差一点就气炸了我的肺,我还能不放聪明些?”
“唔!我想起来了!”销魂一枝春媚目中冷电乍现。
“想起什么?”
“北陵快剑。”
“他怎么啦?”
“他这条地头蛇,在耍咱们这些过江的强龙。”
“这……当然有此可能。”
“咱们暗中跟去看看。”
“什么?你还想等机会找报应神报仇?”
“想去看看这俩个老混蛋,到底有多神气。至于报仇……”销魂一枝春叹了一口气:“其实,也没有什么仇好报的,敝表叔确也够绝够毒,做的事天怒人怨,表婶请求我报仇,却忘了报应神仅及罪魁祸首,而敝表叔却坑害铁金刚全家,老少妇孺不留。”
“你真的不管了?”
“是的,你呢?”
“我?”毒剑秀士苦笑:“我何必再强出头替江湖同道出口气?人贵自知,我毒剑秀士再苦练一百年,也不是那位扮店伙的报应神的敌手,何苦枉送性命?何况……何况我欠了他一份情”
“那就跟去看看吧!报应神不会再找我们了!”
“你……你这鬼样子……”
“唷!我不在乎,你还嫌我?你……”
“好好好,我怕你。”毒剑秀士苦笑:“不过,下次当你要使用那什么鬼销魂香,最好事先打招呼,我好躲得远远地……”
“贫嘴!”销魂一枝春大发娇嗅,轻拍了他一掌:“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人?你……”
“也许,从今我要改做好人了。走吧!看那俩个老混蛋是否有你我这么幸运?”
人有旦夕祸福;又说;祸福无门,唯人自招。总之,吉凶祸福这玩意说起来玄之又玄,有些人杀人放火无灾无难,有些人瞥人一眼就惹上了杀身之祸。所以,人们都把一切发生的事故看做天命,因也,鬼神宿命之说大行其道。
毒剑秀士与销魂一枝春两个人,是江湖朋友众所周知的歹徒中的歹徒,正道人士恨之切骨,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