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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桓范的答卷,甄尧嘴上笑着但心底却多少有些意味索然。在他想来,这小家伙就算没有学府的大儒来教,自己也是可以成材的。所以他有此成绩,功劳并不能算在学府里面,对他而言学府只是起到了一个催化剂的作用罢了。
好在甄尧的郁闷没持续多久,法正拿着手中答卷赞叹道“不想毋极学府内不单是儒师有名,便是区区幼孩,亦能有此答辩。忆往昔,正不如多矣。”
法正那张卷子也是一名出『『sè』』孩童所做,而且还是一个土生土长的毋极人,甄尧这下心理平衡许多了,好似这才能算的上是学府内的教师教导有方。
“小结巴,你再说句话来听听,”甄尧几人围着试卷打转,而在院子『mén』口,几个幼童正围着一个面『『sè』』土黄的小孩嬉闹,其中一人更是学着结巴的模样开口道“我,我,我,我笑死了,”一人带头笑,其余幼童自然而然的跟着发笑起来。
被围在众人中间的矮戳小娃眼中满是不甘,可自幼嘴拙的他根本就无法对他们进行反击,知道自己一开口肯定又要遭到戏『nòng』,只能沉着脸一言不发的站在院口。
小孩子有了乐趣向来都是不知轻重的,围在周边的孩童中站出一人,轻轻推搡了一下被众人戏『nòng』的对象,还不停讥讽“小结巴成小哑巴了?那怎么是好,不是更可怜了嘛!”
“你们,你们不许欺负邓艾弟弟!”关键时刻,还是拥有『nv』王范的小萝莉辛宪英发飙了,虎着张脸高举着右手上的戒尺,一步步的『『bī』』向院口。
或许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这种事情了,当众多看热闹的孩童见辛宪英走过来,连忙惊叫“呀,跑啊,虎妞杀过来了。”顿时四散跑开,只留下红着眼睛,却又倔强不肯落泪的邓艾。
这又是一个汉末时期的名臣,而且是极少数,能够做到文治武略均为上上之选的人物。邓艾,邓士载,此时的他远没有将来为将为帅时的『tǐng』拔果敢,按照后世所流行的说话,他现在还是丝一族,用‘穷矮戳’形容他并不为过。
虚岁有六的邓艾红着眼睛抬头看向辛宪英,这个多次替他解难的『nv』孩,刚要如往常一般开口道谢,却被小丫头拉进了院『mén』“不用谢我的,走,跟我一起进去就没人欺负你了。”
邓艾进来后,甄尧等人的目光便落在他身上,不过与法正的好奇不同,他心中所想的是自己虽然极力控制学府内的气氛,但该来的还是会来。
“主公,这份是邓艾的考卷。”郭嘉将手中拿的那一份考卷递给甄尧,看向邓艾眼中满是赞赏神『『sè』』,虽然眼前这小子其貌不扬,语言能力有差的可以,但郭嘉却觉得,这小子rì后的成就未必会比自己低,若不是学府内自有名师指教,他都想开口收徒了。
邓艾的考卷,虽然答的不如桓范那般有思维,但胜在务实,甄尧对此毫无意外,邓艾来学府虽然不过几月时间,但也不是第一次看他的答卷、作业,这个南阳小矮子有几分本事,他甄尧还是比较清楚的,当下便把试卷递给了法正。
法正自己同样也是务实派,看过了邓艾的答卷,心底对毋极学府教学质量的肯定更是无以复加,他并不清楚,其实这些人本就是当世少有的少年才俊。
不过看过之后,另一个疑问又跟着出来了,这样的神童,自家主公不会不知道,但为何邓艾还会被人欺负、戏『nòng』?甚至要一个『nv』娃前去搭救。
甄尧从法正的眼神中看出了他心底的疑『『huò』』,不过他还没开口郭嘉便代言道“地域的差异,会让人不自觉的排外,即便是这些小辈也不例外。”
“邓艾刚至学府不多时,又非冀州人氏,加之本身有明显的缺陷。最为主要的是,如今学府内外来学子,不论是考试或者是出仕安排,都及不上其余州郡送上来的年轻才俊。嫉妒与比较参杂在一起,使得学府内便是幼童,也开始泾渭分明了。”
其实这也是很正常的,单单一州之地,如何能与整个大汉的人才相比较?何况不论是从长安,还是洛阳、徐州等地送上来的少年,那至少都是得到了当地大才的认可,并且在州学中依旧无法使其成长的,才会被送来毋极。
这样一来,毋极学府的外来人士,几乎各个都是有着成龙成凤的潜质,也就不怪学府内的本地学子会被他们暗压一筹。想要成材,后天的教育与勤奋很重要,但先天的悟『『xìng』』与资质更是重中之重,在这一点上,文武两类是想通的。
学府中丝一族的代表人物在小丫头身后一言不发,甄尧轻笑一声招手道“邓艾,过来。”
“艾,见,见过,州,州牧。”小步上前,邓艾磕磕绊绊,『huā』费不少力气总算是把话说出来了。不过说完后又低下脑袋,就像犯了错误准备挨p的小鬼一般。
轻抚小邓艾的脑『mén』,甄尧宽声道“受气了?感到很沮丧是吗?”
小家伙不说话,但从他微颤的肩膀,以及若有若无的低泣声可以分辨的出,这家伙是真的被那群无法无天的孩童们伤到了。
“邓艾啊,男儿有泪不轻弹!仅仅这些小事便哭,你能有何成就!”甄尧的话语在不知不觉中加重“你忘了?你母亲是如何将你从家乡带去洛阳?你又是怎样,才有机会求学,而不是去给大户当放牛娃的!”
一番厉喝,甄尧显得是有些怒气,这份怒气或许是针对眼前邓艾的,又或者是针对学府内其他孩童的,但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当甄尧提到‘母亲’二字时,邓艾已经停止哭泣了。
邓艾以一个丝身份,能够来到万里之外的毋极,可以说全赖他有一个好母亲。邓族在南阳原本也是名『mén』望族,但经过桓灵二帝的颓唐,逐渐衰败,至邓艾出身时,邓氏一族,几乎都要被世人所遗忘。
自出身没几rì便没了父亲,由母亲一人拉扯大,虽然rì子过得不如意,但好歹家中也是有些闲田,还有一座老宅,老宅中藏卷也有些,如此生活并非不可。
可原本安定的南阳却突然错逢战『『luàn』』,邓家再次倒霉了,邓母一柔弱『nv』子能保住自己的宅院不被他人所抢就不错,田地什么的,等到南阳易主,成为曹家治地后,却是已经不属于她了。
地没了,房子还整rì有人惦记,自幼懂事的邓艾每rì都只能坐在书房里,对着一些竹篾发呆,没人教,便是汉字都认不全,这些竹卷摆在他面前也和天书无异。
儿子如此,邓母心底更是一阵不畅,但好歹也算出身书香『mén』第,邓母心想自己是很难持家了,邓家要兴旺,还得靠自己儿子。虽然邓艾自幼口吃,但邓母却对他寄予很大的期望。
家中的老宅与一些竹卷成了最后一点家当,邓母为了给自己儿子寻找一位名师,便有把这些东西都往外抛的打算。可惜的是,即便有人心动与邓家的各类竹卷,但一听要收邓艾这口吃丝为徒,基本上就没人愿意了。
四下走动毫无成果,不过这时总算有族中亲友见邓母如此,便对她提到了洛阳,以及城内的州学。其实族亲说这些也没安好心,他仅仅是想要霸占邓母的老宅,又不愿留人口舌而已。
邓母或许察觉到了这一点,但她依旧做出了决定,将老宅卖给了族中亲戚,又买来了一头牛,就这样母子二人,架着牛车,带着仅剩的一些竹卷前往洛阳。
州学的入学资格要获得并不难,但要让邓艾这个连说话都很是吃力的孩童去应考,却是有些天方夜谭。带着希望而来,但却被残酷的现实给打击至此,邓母心神疲惫,却是病倒于此。
五岁的小邓艾,要照顾病怏怏的母亲,其中艰难可想而知。好在母子来时安顿好了住处,虽然仅仅是一个破败的院落,跟一些流民挤在一起,倒也不至于流落街头。
母子身上钱财不多,要照顾母亲还要生活下去,邓艾不得不牵着老黄牛去卖。以他的岁数,即便是正常小孩买卖,买家也不敢轻易出钱,就怕是哪家的孩子不懂事把自家的东西偷出来卖,以后会惹出事端。
而邓艾的口吃,更是让他几rì下来无功而返,就在母子被『『bī』』上绝路的时候,邓艾的第一个贵人出现了,何人?正是负责洛阳司隶一地政务的田丰。
田丰会出现,是因为邓艾的故事已经随着八卦的百姓们传开了。一个口吃幼童,连续几天在街市便卖牛,却依旧没卖出去,这种新鲜事传入州牧府,田丰对邓艾也有了些许好奇。
之后的事情就很简单,也很狗血,田老头将邓母治好,并通过几番对答也清楚了这个口吃的卖牛娃,是一块尚未雕刻的璞『yù』,若能悉心教导,rì后成就无可限量。
田丰自己整rì要忙于政务,哪有时间去教导邓艾,而要将其纳入州学,却又觉得十分不妥,而且州学也未必能满足邓艾所需。思来想去,却是做了和郑玄一样的决定,将这小娃也送至毋极去,看他在毋极学府能有什么造化。
不过在送走邓艾之前,田丰却是先让邓艾行了拜师礼,也算是收下了这个徒弟。而‘邓艾’这个名字,亦是田丰所取。在之前,口吃娃的名字可不好听,也无甚寓意。
如此,大病初愈的邓母,又带着儿子还是新的旅程,不过这一路不用再困顿到坐牛车,『『lù』』宿野外的地步了。毕竟是田丰所看好的幼童,长安方面派出小队人护送还是没问题的。
而来到毋极学府的邓艾,经过最初一个月的不适之后,虽然依旧口吃,但很快就在幼童间崛起,成为胡昭等大儒口中,毋极的未来基石,而且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甄尧之所以会严厉的呵斥邓艾,终其原因还是对这家伙抱有不小的期待。若是让当世文武双全的人才,就这样败坏在自己手中,甄尧自然是接受不了的。
见邓艾恢复过来,甄尧满意颔首“还记得尧送你的那副对联吗?”
邓艾点头,并且很快从衣兜里取出一张帛卷,将其打开来,上面赫然写着
世间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厌我、骗我,如何处治乎?
只是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几年你且看他。
拿出来后,邓艾定声道“艾,艾,每rì,都,都有记得。”
甄尧闻言不禁一笑,这家伙倒是可爱的很,不过在下一刻看到自己儿子的考卷后,却是眉头微拧。将考卷从案桌上取来,简简单单的看了一遍,却是对着甄昂沉着脸,开口道“昂儿,这答卷,你自己看看!”5797003
第三百九十三章 又是泰山贼
。甄昂小心接过答卷,反复看了两遍,没觉得自己哪里不对,实际上蔡琰批阅他的试卷也没给他画但看着自己父亲的脸『『sè』』,就知道自己这考卷肯定哪里有问题了,只得叽叽哎哎、紧张兮兮的死盯着试卷看。Www;
“少主的考卷,让嘉瞧两眼。”甄昂自小,不论文武都很有天赋,郭嘉也知道自家主公对长子甚是满意,但今rì却发了脾气,当即便从甄昂手中接过试卷。略略扫了一眼,心里头就明白了大概,不过郭嘉也不啃声,只是将考卷递给一旁的法正。
法正不明所以,但接过考卷后,仔细一看,却是十分惊讶,同时又更为不解。惊讶的是甄昂所做答题可谓老练的很,即便自己对论语的理解,恐怕也有所不及。
但心中不解也就因此而生,按理说能在十岁的年龄,将论语熟稔至此,别说少年才俊了,便是称之为少年儒师也不为过,可看主公的脸『『sè』』,这其中恐怕还有事故。
郭嘉二人没说话,几个小辈见甄尧沉着脸更是不敢开口。倒是甄尧自己将木凳挪靠自己坐下后,开口道“昂儿,两年前你如此答卷,并无不可,为父也曾夸你。如今两年过去,你还是只会生搬硬套,为父平rì让你多读,便是要你死记硬背的?”
无怪甄尧发火,甄昂的答卷虽然看上去漂亮,但其内容几乎都是甄尧自己对论语的注解。平rì里甄昂要在学府内学习课本知识,回家也少不了要翻阅自家的藏卷,而每卷书册都有甄尧平rì翻阅时添加上去的注解,甄昂看多了也就记得一清二楚。
几年前考儒学解析,甄昂生搬硬套的把自己父亲的那一套解释用以作答,甄尧非但不会骂人,反而很是欣赏自家儿子的记忆能力。可现在嘛,看到桓范、邓艾等人的试卷,再看看自家儿子那几乎毫无长进的作答,如何能不动怒。
而这些,作为阅卷的蔡琰也是十分清楚,否则甄昂的这张试卷上也不会连半个批阅字句都没有。蔡琰知道这些都是夫君的思想,而不是甄昂自己的,当然也就不会给甄昂阅卷批改。
或许对其别家子弟,十岁幼龄,即便是能够做到甄昂这一步,也是少不了夸赞奖励的。但甄昂却不同,他是甄尧的儿子,也是将来毋极的主人。身份的不同,也就意味着他前进的步伐与同龄人有所差异,步子迈的慢了,也是不可轻饶的过错。
心底对儿子的长进很不满意,甄尧瞥了眼有些惊慌的甄昂后,却是开口道“昭姬,你说说,此子该如何罚!”蔡琰是甄昂的老师,也是这次考试的考官,更是甄昂这小子的三娘,不论从哪方面考虑,甄尧要处罚儿子,都是要与之商量的。
甄昂虽然不是蔡琰所生,但因为出生最早,比其余小辈们大不少,在家中也是最得关注。这小子如此答题,却也是让蔡琰心底有气。辛苦教学数载,甄昂倒好,除了在她身边学会了如何编排句式外,其他的都是跟着甄尧的脚印向前迈。
知道自己的学识比之夫君要弱上一些,但怎么说也要比学府不少儒师强了,这小子难道就从来不听自己讲课?也从没自己认真思考过。
之前不给甄昂批阅,蔡琰显然也是要在这一回好好提点提点甄昂这个家中长子。现在夫君都明着问了,略微思索片刻后,开口道“昂儿,你可知错?”
生搬硬套的答题,甄昂也知道这么做让父亲和三娘不高兴了,当即低声道“孩儿知错。”
“既知错,责罚不可减免。”蔡琰严肃起来的『『mō』』样,倒也颇有一派宗师的风范,见甄昂服服帖帖的低头,满意颔首“今rì便以‘学而知新’为题,『jiāo』出一篇论述。”
蔡琰的这个惩罚也很有些意思,没让甄昂去做那些枯燥无味的罚抄,反而是让甄昂自己,从问题根本出发,去寻找被批评的原因。e^看甄尧自觉就是让他来罚儿子,也不会比蔡琰这方法好哪去,当即点头道“昂儿可听清了?晚饭前若『jiāo』不出论述,为父便让你在书房坐一宿!”
甄昂连忙点头,虽然被罚写作有些麻烦,但在他看来也好过于挨鞭子和抄课本,拿回自己那张试卷,小家伙乖乖的走向自己的案桌,从一旁布袋中取出砚台,便准备倒水磨墨了。
“我来给你磨墨,你赶紧想想如何做论述吧,要不叔父会让你饿上一两餐的。”这时小丫头辛宪英又凑了上去,从水囊中倒出一些清水,将墨锭从甄昂手中接过后,左手轻扶右手衣袖,便开始为其磨墨。
“这丫头。”甄尧闻言不禁莞尔,又对一番小辈勉励几句后,才与蔡琰告别,带着郭嘉、法正二人离开。学府也逛了一大圈,是时候回府上办公了。
刚走出学府,法正回首望去,不免感叹“主公育后有方,想来公子rì后必然是不会差的。”
甄尧对此略笑带过“『yù』不琢不成器,如今言后尚且过早,孝直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