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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时候,别说郭图了,就是在门口站岗的小兵说有退敌之策他袁谭都得一试。脸上露出几分激动神sè,袁大公子开口道:“公则先生有何计?快快道来!”
郭图起身走出案桌,环视周围众人一眼,才开口道:“少主或许忘了,我洛阳城内兵士虽仅仅三千,但可用人数却远远不止这些。城内士族、豪绅不少,而百姓亦勉强可达十万。”
“少主只需传出流言,具道冀州来敌,攻破城池必会抢掠烧杀。而为了保住自家,全城上下必会齐心守城,以拒来犯之敌。”
袁谭眉目闪烁,这方法听上去似乎不错,但却又有许多不妥,迟疑片刻,才开口询问众人:“如此,当真可行?”
郭图见袁谭底气不是很足的样子,当即又举例说明该如何细节cāo作此事,一番慷慨激昂的陈词,郭图大半辈子下来都没这么受人瞩目过。
“郭图到底想做什么?”坐在案桌旁的荀谌暗自皱眉,相比其他人都被郭图说服,跟着附和不同。荀谌可是知道,若真的这么做了,只会让洛阳更加难守:“莫非他已有反叛之心?”
心底有所猜测,不过荀谌也不会说出来,在他看来汜水关告破,袁绍已经失去了立足根本。不论郭图有何算计,洛阳都是保不住的。既然保不住,何必去浪费口舌。
不论洛阳城内众人有何心思,第二rì天亮没多久,汜水关迎来了令一只兵马,为首之人于关外翻身下马后,大笑开口:“儁乂、观昌,你二人当真好本事,某家rì夜兼程追赶,不想汜水关还是在我到来之前被攻破了。”
“益德此来可是抢功的?”因为之前都很熟悉了,张颌当即开起了张飞的玩笑,又看向张飞身旁的赵云,颔首示意:“子龙也来了,看来主公对我与高览仍旧不放心啊。”
张飞没说话,赵云儒雅一笑:“儁乂言重了,云与益德是奉主公命,助二位取洛阳后,分袭潼关、并州,否则区区司隶,怎是二位将军的对手!”
“还是子龙说话漂亮,老张就不废话了。”张飞爽朗一笑,便拔腿往关内走。走进关内,看着依稀可见的惨烈战痕,皱眉道:“儁乂,汜水居然有此惨斗?”
张颌闻言一滞,高览当即恨声把前rì战况大概说上一遍,其中免不了又要低骂田丰老儿几句。张飞听完后急吼吼的开口道:“xìng情如此刚烈之人,飞还未曾见过。快,带我去看看。”
一旁赵云心底也有感触,本就是以忠义为做人准则的他,对这位尚未谋面的袁军军师,心存不少好感。都是忠贞之士,奈何所属阵营不同,却是无法结交了。
张飞的要求,张颌自然不会拒绝,当下四人就迈步走向关押田丰、朱灵的军帐。掀开帐帘,张飞当先迈步走入,见到被捆绑着的一将一士,当即嚷嚷道:“儁乂谬矣,如此刚烈忠士,怎能将其缚之于大帐。”说罢抽出腰间佩刃将绑着田丰的绳索砍成数截。
“益德,你这是作甚!”高览面对张颌很好说话,那是因为两位相交十数二十年,早就视对方为知己。可张飞突然如此做,却是让还没有气消的高览面sè突变。
没有搭理高览,张飞面sè凝重,直视田丰:“先生,飞有一问,还望如实相告。如今飞既砍断绳索,帐帘亦打开,先生可有意出逃?”
张飞做事一向只凭喜好,可就是这样看似冲动的举措,却让田丰不禁面露苦sè,随即毅然:“将军若要折辱在下,丰撞死横木又有何妨!”
“既如此,此绳索要之何用?啊?哈哈哈哈~~”张飞不禁大笑,拍了拍田丰身上的泥土,摇头道:“先生好生在帐内歇息,待此战结束,飞便带你去见主公!”
走在高览身边的张颌面sè恍然,手掌按在高览右肩,轻声道:“益德攻心之法,你我颇不如也!”
四人走进大帐就只关注田丰,倒是一旁的汜水守将朱灵无人问津,这让他很不舒服。可要让他主动开口,却也无可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张飞四人离开,自己却依旧绑在木架上动弹不得。
就在张颌四人最后一位将要迈步离开之时,田丰忽然开口:“几位将军,既已替老夫解了绳索,为何不给朱将军解开?”
听得田丰之言,对他略有好感的赵云扭头看向朱灵,见他咬牙切齿的盯着自己,不由轻笑:“儁乂,便给那敌将解下绳索吧。营内兵卒守备甚严,谅他也走不出去!”
第三百七十二章吕布伤,甄尧入并州
当张颌、高览于汜水关内休整完毕,与张飞、赵云二人一同兵临洛阳城外,城内已然趋于混乱。wWW。不过城头守兵倒也存在,张颌为了稳妥起见,还是下令在城外先行驻扎。
当夜,就在四将准备早早歇息的时候,营外暗哨突然折回大帐,并带来了一个身着灰袍看不清模样的男子。大帐内,暗哨躬身道:“将军,此人擅闯我军军营,言及有要事告知几位将军,小子不敢擅杀,还请将军定夺。”
“把你这身袍子脱了”虽然高览在四将中将位最低,但因为此次出征司隶乃是以他邺城兵马为主,是以这首座之便是他坐着:“缩头藏耳之辈,也妄想闯我军营?”
“是袍下的男子连连称道,随即将头帽一摘,袍子也脱在地,显出了他的庐山真面目,赫然是袁绍帐下几位重要谋士之一的郭图。
张颌、高览、赵云或许不认识郭图,但曾今与袁绍打过几次交道,甚至差点有将其手刃机会的张飞如何会认不出来,此人乃是袁绍心腹。
见郭图有恃无恐的扫视自己四人,顿时怒喝:“郭图你胆子不小,身为洛阳谋士,居然夜闯我军军营,来人啊,把他给我拉出去砍了”
“益德且慢,”张飞的怒喝被张颌制止,只见张颌挺身问道:“你是袁绍帐下郭图郭先生?”
郭图虽然有很大的把握这几人是不会杀自己的,但张飞那一声暴喝还是让他心有余悸,吞没嘴中口水,整了整衣衫开口道:“正是在下。”
首座,高览开口问道:“你来我军营何为?”
郭图闻言露出一丝笑意,颔首道:“来送诸位将军一桩功劳。”
张飞再次蹬眼:“我等马取功劳,自是身经百战,何须你这地方军师相赠”
“那如果是不费一兵一卒,攻克洛阳呢?”一字一顿的开口,郭图双眼扫视四周:“不瞒诸位将军,图原本是不会前来相助你等敌军,奈何如今主公不在,少主却yù加害于图。不得已,图不愿同如此昏庸少主共存亡,便趁夜逃出了洛阳。”
郭图这番话真假参半,却是不用担心被人拆穿。说它真,是因为荀谌终究还是把郭图所献破敌之计会导致的动乱说出,并告诉袁谭郭图肯定有其他打算。
而知道这一切后,袁谭就下令逮捕郭图,不过郭图藏的深、跑得快,没有落到袁大公子手里。除去袁谭想杀他是真的,其他言辞几乎都不着边际,毕竟他郭图早在两rì前的夜晚,就决定要反叛袁家了。
见高览四将都在琢磨自己所言,郭图又把自己在城内所做的一番举措说出,言及他麾下死士今夜子时便会在城中制造轰乱,皆时城内火起,也就没人能顾得城外敌兵。
郭图说完,张颌四将都没急着表态,高览略加思索,对帐外沉声道:“来人,请郭先生暂入偏帐歇息。”话音落下,就有营内兵卒走进来,并把郭图给带了出去。
郭图离开,高览首先开口道:“你们觉得,这郭图所言是否可信?”
“倒是有几分可信。”原本郭图在时,怒气冲天的张飞这时却摸着满是胡匝的下巴点头道:“郭图此人,胆小怕死,官yù贪念甚重。如此鼠辈胆敢孤身前来,他不会作假。”
张颌闻言点头:“益德既然识得此人,那依你之间,我等今夜是要袭取洛阳了?”
张飞还没开口,赵云就说道:“虽然此人不会有诈,但亦要小心为。今rì不如就由云与益德领骑兵偷袭,即便没能成功,亦能安然撤离,洛阳兵卒决计拦不下我二人。”
张颌与高览相视一眼后,开口道:“今夜还是由观昌与二位一同前往,若城内当真生乱,可趁机拿下洛阳。颌留下来镇守营寨,以免有敌兵夜袭。至于郭图,可带虽你们一同前去袭城,若他真心献城,必不会退缩。”
就这样,四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把接下来的战斗安排稳妥,直到亥时过半,才点齐兵马缓缓离营。郭图对于诸将的安排也表示服从,这让张颌四将安心不少。
时间推移,离子时越来越近,张飞三人领兵藏身于洛阳以南的官道拐角,不断的派出哨探于城外打探城中景象。可惜遗憾的事,城内很安静,并没出现大的sāo乱或是暴动。
又是半个时辰过去,探哨传来的消息依旧是安定无乱,张飞抓着郭图的衣领冷声道:“你若诓骗本将,明年的今夜便是你的忌rì”
郭图尴尬笑了笑:“张将军放心,图如何会拿自己的xìng命开玩笑。如今时辰未到,到时城内自然会有变故。”而就在郭图说完这话,一名探哨鬼魅般顺着草丛在高览身边现身,并开口道,洛阳城忽然起了sāo动,喧嚣声就连城头守兵都惊动了。
“出发”高览闻言心底一喜,攻克洛阳的功劳可不小,便是久任太守的他,也勃然心动。
“且慢。”之前急得不行,可到了这会张飞又把高览臂膀抓住,见后者不解的看着自己,便解释道:“如今城内才稍有动乱,并非我等出兵良机,观昌可派人前去洛阳西门外守候,我等领兵从南门、东门杀入,城内之人若要逃,便只能走西门。”
高览欣答应,要知道洛阳乃是袁绍根基,城内光他袁家家眷就有不少,还有许多当初留于城内的大臣,甚至袁家将领、文士,若让他们跑了,也是不小的损失。
兵马分出,探哨依旧往来禀报城内的动乱,直到半个时辰后看见洛阳城东南方起大火,张飞三人才翻身马,带着守候已久的兵卒杀向洛阳城。
“子龙、观昌,你二人从东门杀进去,我走南门”行进于洛阳外,张飞开口道:“我等于城内兵营相会,喝~~”言罢双脚猛夹马腹,‘王追’会意提速飞奔。
城内火势、sāo乱横生,就连城下守兵都被调去镇压暴动,而就在这时候,一行黑衣人来到南门,将寥寥无几的袁兵解决掉,迅速撤下横木,将城门缓缓推开。
城门有动静,守在城头的兵卒当然察觉到了,不过当城门被推开才知觉却是有些晚了,张飞已然率领麾下轻骑杀至城下,并跻身冲入城内。
于此同时,东门外也迎来了赵云、高览所领兵马,虽然没有黑衣人给他们打开城门,但高览麾下邺城兵卒可不是吃素的。有弓骑在后方压制城头兵卒,邺城将士迅速借助铁锁、铁链搭在城头,并攀了去。
不过半盏茶时间,东门同样告破,而此刻有敌兵偷袭城池的消息,才堪堪传入袁府。“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城门告破,敌兵都杀进来了。”袁谭从来不是高智商分子,他之能按部就班的完成袁绍交给他的任务,让他dú lì掌权,完全没有任何优点。
这时候袁家三兄弟也顾不相互争吵,年幼的袁尚见大哥心神忐忑,自己也吓的够呛:“大哥,要不,要不我们弃城出逃。我们北去寻父亲,父亲肯定能保住我们。”
一向无甚主见的袁熙也点头道:“是啊,大哥,洛阳城眼看就守不住了,何不调集仅剩兵马,护送我们一家逃出去。此时若不走,恐怕就走不掉了”
“好,好,叫母亲,让高干护送我们出城”袁谭没了主意,也觉得眼下保命要紧,点头便向外走,招呼兵卒去把城内唯一可信的将领找来。
高干得到袁谭传令之时,正在艰难的抵挡从东门而入的高览与赵云,知道袁谭有意弃城后,低叹一声便让麾下兵卒暂挡敌兵,自己翻身马直奔袁府。
袁谭带着一家子人逃跑,城内也有不少人想到了逃走,其中就以依附袁家在朝为官的朝臣为主。虽然天子不在洛阳,但这些人的官职依旧保留着,每年的俸禄都有袁家发放。现在袁家败了,他们自然不会想着留在城中等死。
“杀~~”高昂的杀喊声响遍整座洛阳城,张飞与赵云、高览二人已经顺利会合,骑兵在城内横冲直撞,所有出现在他们面前的袁兵都逃不了万马践踏的命运。
得知袁家人与部分朝臣已经从西门冲出,张飞皱眉道:“观昌,派人守住四处城门,不要再让人逃出去了。”
高览点头称是:“放心,览已经吩咐过了。”
一炷香之后,洛阳城内战火逐减,城内燃起的火势也被相继扑灭,降卒、暴民一个个的被收押于城内兵营,暂时将袁府作为办公场所与居住地的张飞三人,开始下达一张张诏令。
“将军,末将韩齐前来复命。”当众多冀州将士开始清扫战场时,被高览派去西门外蹲点的副将回来了:“末将于西门外,拦下袁将高干与一架马车,俘虏袁兵千余。”
“好,”听到西门外果然有收获,高览不禁拍手称赞:“你且下去主持战场清扫,让人把他们都带来。”
别截留的袁谭一家被带了进来,高览特意让郭图出来指认。见到郭图,袁谭当下明白过来,这一切都是这小人做的,咬牙恨眼相向:“郭公则,我袁家待你不薄,你为何反我?”
郭图露出一丝微笑,开口道:“大公子,识时务者为俊杰,图此乃明哲保身之举。几位夫人,二公子,你们都,嗯?三公子哪去了?你不是袁尚,袁尚人呢?”
“少了人?”郭图手指躲在袁熙身旁的少年,旁边张飞、高览才知道跑了一个袁尚。三将一齐看向那被指着的少年郎,赵云还特地问道:“郭先生,没看错?”
郭图一脸yīn沉的点头:“图怎么可能看错,此子绝非袁尚。”
“哈哈~~”看见郭图臭着张脸,袁谭放声大笑:“郭公则,你没想到,我家三弟出城后独自一人离开。当时城外一片混乱,那将军只顾着抓高干与我等,却是让三弟逃了出去,你就等着我父亲回来取你狗命”
“统统押下去,”高览双眉微凝,跑掉的不过区区一个袁尚,对他而言只是略显不完美而已。下令兵士把袁家人带走后,便笑着安抚郭图:“先生放心,袁绍此刻自身难保,如何能伤的了先生。天sè不早,先生先回去歇息。”
郭图走了没多久,张颌便带着城外兵士来到洛阳,四将齐聚袁府,却是大笑连连。一番畅饮之后,张飞开口道:“我与子龙于城内再歇息一rì,便分兵前往潼关、并州,这洛阳一地,就交由你们两人了。”
听到张飞这么说,高览连忙道:“益德,子龙,如今洛阳几无战事,可需览遣兵相助?并州暂且不说,但说潼关,长安兵马、袁家守兵俱存,兵力若少了,恐难成事。”
“观昌所言是极。”不待张飞、赵云拒绝,张颌点头道:“你二人相助我俩取洛阳,观昌遣兵相助亦属应当。如此,调三千兵卒于益德帐下听用,两千兵卒与子龙帐下,如何?”
张飞想开口,却被赵云抢先:“云此行乃是助并州击退袁绍兵马,一万白马义从足矣。而益德前去取关,单凭骑兵未必能成,便将五千步卒都让益德带着,如此潼关岂有不克之理?”
见张飞也想拒绝,张颌拉过其臂膀:“益德莫要相拒,万事以主公霸业为先。”
张飞如今也不是当初任xìng妄为的青年,见张颌把话说道这份了,也就欣然答应:“如此,飞谢过观昌了。”
“你我皆为主公部将,何须相谢。”高览笑着摆手,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