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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我骑得很好。”阿尔温咯咯笑着,接过阿妮拉手上的缰绳,“我载你。”
当格洛芬德尔百无聊赖地坐在瑞文戴尔入口处的树枝上吹笛子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阿妮拉乘着夕阳恣意策马奔来的身影,那场景在他脑中曾经浮现过那么多次,熟悉到以至于当看见阿妮拉身后的阿尔温时他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
不自觉弯起的嘴角僵了一瞬,但很快又硬扯着扬起了更大的弧度。
“阿妮拉。”在阿妮拉即将进入林谷时,格洛芬德尔突然从树上跳了下来,阿妮拉一惊,要不是阿尔温搭了把手差点没有勒住缰绳。
“格洛芬德尔。”她又羞又恼地皱起眉头,白皙的脸蛋飞上两朵红云,看得格洛芬德尔忍不住想上去掐一把,“你太吓人了。”
“是你的骑术还需要磨练吧,小丫头。”格洛芬德尔哈哈笑了两声,这才看向阿尔温,“你回来了,阿尔温。”
“格洛芬德尔大人。”阿尔温和哈尔迪尔低头行礼。
格洛芬德尔点点头,又把视线转回到阿妮拉身上。“你和我上次见你时一点变化都没有,阿妮拉。”
“你是认真的?”阿妮拉讶异地微微张开嘴,“别人都说我变得更帅了。”
“嗯……至少身高一点都没长。”格洛芬德尔摸了摸阿妮拉的头,享受着那滑滑的触感。
“我的生长期早过了!”阿妮拉凶巴巴地说,双眼圆瞪,老实说其实挺有气势的,但在身高两米的格洛芬德尔面前怎么看怎么像一只被抢了食而气的跳脚的小松鼠,让人只想再逗一逗。
于是格洛芬德尔也按心里想的做了,笑眯眯地摸着阿妮拉的头顶不说话。
“……”阿妮拉磨了磨牙,猛地一跳,头顶狠狠地撞上了格洛芬德尔的下巴,结果两个人都疼的龇牙咧嘴。
阿尔温苦笑着看着这两个明明平时都很稳重、偏偏对上时就各种孩子气的两个人,无奈地摇了摇头。“那么你们先聊,我先去见埃尔隆德领主。”
“啊,我和你一起去。”阿妮拉立刻正经起来,转过身来去拉阿尔温的手,视线虽然瞟到了格洛芬德尔脸上那一闪而过的阴沉表情,但是阿妮拉选择了无视。
阿尔温没有躲开阿妮拉伸来的手,但是拒绝了阿妮拉和她一起去见埃尔隆德。“我有一些事想单独和ada谈谈,阿妮拉。”
“哦,那我过一会儿再去找你。”阿妮拉体贴地说。
阿尔温和哈尔迪尔离开后,阿妮拉与格洛芬德尔两人之间的气氛似乎一时严肃起来,两个人默不作声地像小时候一样一起爬上树坐在同一根树杈上,没有言语交流,只是听着格洛芬德尔呜呜咽咽的笛子声。
几分钟后,格洛芬德尔的低声戛然而止。
“停止的真是突然。”阿妮拉偏过头看他一眼,说道。
“突然不想吹了。”格洛芬德尔却没有看向阿妮拉,只是看着东方渐渐升起的月亮。“我从萝林的来信那里听说了,这几年你被抓到魔多去了?”
“是啊,怎么?又要嘲笑我能力不过关了?”阿妮拉晃着脚问道。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埃斯泰尔?难道在你心里我只会嘲笑你吗?”格洛芬德尔的笑容越发苦涩,他微微往后仰去,把脸藏在树叶的阴影中。
“毕竟在我记忆里你看起来就是真心在夸我的次数还蛮少的。”阿妮拉说,“当然啦,在你眼里,我可能确实还很年轻幼稚。”
“一个年轻幼稚的人不可能取得刚铎摄政王的信任而带领一整只军队,不可能数次击败魔多的半兽人和海盗,不可能瞒过索伦自己的真正身份,不可能在魔多待的时间长达五年却从未绝望,不可能最后毫发无伤地从魔多逃了出来。”格洛芬德尔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连阿妮拉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呃,你这是打算把欠我的赞扬全都一次性补回来?”她用开玩笑的语气问。
“你要是想听我可以从你两岁时夸起,一直夸到现在,并用精灵语和通用语重复两遍。”格洛芬德尔也开玩笑说,然后又没忍住摸了摸阿妮拉的头,表情慢慢认真起来,“但你完全当得起那些赞誉,阿妮拉,你已经做了很多有些人一辈子都做不来的事,而且我知道你以后还会有更伟大的事迹。”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最受不了别人对自己认真抒情的阿妮拉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你还是像平常那样跟我说话吧。”
“好吧,最后一句。”格洛芬德尔耸耸肩,“我以你为骄傲,阿妮拉。”
煽情完毕后,两个人又开始没大没小地互相揭老底,在不认识他们的人看来,这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像师徒,倒更像……
“唉,想当年刚见面时你才刚到我膝盖,牵你的手走路时都得歪着肩膀,没想到现在依然是个小矮子,瑞文戴尔的米都白给你吃了。”
“我又不是精灵,我要是你这那么高这根树枝估计早断了。”阿妮拉翻了个白眼,“再说了,长那么高干什么,反正你现在牵我的手不用弯腰不就行了。”
“……”好像被调戏了。
“哎,话说没记错我记得当年你是被炎魔拽着头发拉下去的吧?啧啧啧,就说你们干嘛非得把头发留那么长,但凡短一寸……”
“呵,你就别说我了吧。是谁小时候头发动不动就挂树枝上下不来了?最后还得我帮你解。”
“所以我就说直接割断就行了。”
“那怎么行?照你缠头发那频率估计没几个月就得剃秃了。”
“……”好想骂脏话。
笑闹了一阵,两个人的话题又严肃起来,阿妮拉详细地给格洛芬德尔讲述了魔多的地理位置和势力大小,然后话题又转到了她逃出魔多以后的事情,不可避免地谈到了阿尔温。
“也真有你的。”格洛芬德尔佯装笑意,“想了三十年,竟然真的得偿所愿了。”
“嗯。”阿妮拉答应一声,并不见有多少欣喜。
“怎么了?”格洛芬德尔发现阿妮拉并没有他以为会有的反应,“发生什么事了吗?”一丝有些卑鄙的想法突然出现在他心里。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正确的决定。”阿妮拉低声说,“我是人类,而她是精灵,这决定了如果我和阿尔温在一起的话,注定是她为我牺牲的更多。”
“阿尔温的爱给你造成压力了是吗?”格洛芬德尔问道,“如有冒犯请原谅。你是因为爱阿尔温而希望她能放弃永生留下来呢?还是因为被阿尔温愿意为你放弃永生所感动而决定和她在一起呢?”
“这有区别吗?”阿妮拉困惑地皱起眉头,“阿尔温爱我,和阿尔温愿意为我牺牲并不矛盾。”
“我只是希望你能明白你能弄清楚你对阿尔温的感觉,究竟是爱还是愧疚。”格洛芬德尔说,他的睫毛有些不自然地扇了扇,“如果是后者,我得说,阿妮拉,愿意为你放弃永生的精灵也许不止阿尔温一个,你不能只是因为愧疚就用你的婚姻补偿她,那对所有人都不公平。”
“嗯?你觉得还会有精灵愿意为我放弃永生吗?”阿妮拉状似无意地问。阴影下,她的脸上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意。
“当然,阿妮拉你的魅力可是很可怕的。”格洛芬德尔毫无笑意地笑了两声,貌似像是在开玩笑一样又说道:“如果你是怕我们都走了以后太寂寞,我也可以留下来陪你啊,反正曼督斯我也不是没去过。”
“那还真是荣幸。”阿妮拉哈哈笑道,似乎完全没有当真,“只不过——”
“什么?”
“我不需要呢。”阿妮拉微笑着对格洛芬德尔说。
第三十二章
阿妮拉的话音轻轻落下时,格洛芬德尔觉得时间似乎一刹那停止了流动,远处琴弦发出的乐声、微风吹过脸上的触觉、天上月亮的光辉、林中青草与泥土的芬芳,甚至自己的心跳与呼吸,他现在完全感受不到任何这些东西。
格洛芬德尔觉得自己大概沉默了很长时间,但阿妮拉没有任何奇怪或不耐的反应,他又想也许自己其实只是死寂了一瞬。
他的五官渐渐恢复了它们的作用,心脏也依然在缓慢地跳动,他旁边的阿妮拉的哼唱声伴着鸟鸣一起传来,一如既往地跑调跑得没边。
一切都在继续,没有改变。
“哈哈。”他听见了自己的笑声,这真不可思议,他觉得这件事需要的勇气比面对几个炎魔还要多得多,“还真是无情啊,埃斯泰尔。”
“哪有?只不过确实没那个必要罢了。”阿妮拉说,“你永远是我最敬爱的老师,格洛芬德人,我也是你最关爱的学生之一,我们之间的关系确实比其他许多人要亲密很多,但你远远不用为我做到放弃永生这个地步。”
“嗯,你说的也是。”格洛芬德尔微笑着附和。
阿妮拉别有深意地看了看格洛芬德尔,然后别过头去,轻轻笑道:“其实小时候,我还幻想过要娶你当新娘呢。”
“是吗?”格洛芬德尔对阿妮拉的用词不知该是哭还是笑。
“啊,因为格洛芬德尔是我小时候相当憧憬的对象啊。”阿妮拉信口胡诌,草稿都不打,“对我来说,就像太阳一样耀眼。”
“那后来怎么放弃这个想法了呢?”格洛芬德尔假装无意地打趣道。
“因为后来觉得林迪尔先生穿婚纱会更好看。”阿妮拉一本正经地说。
“……”
“开玩笑的,是因为长大后懂事了,明白太阳对我来说是可望不可及的了吧。”阿妮拉笑道,“格洛芬德尔你,可是从贡多林时代就存在的金花领主呢。能被太阳照耀对我来说就已经很幸福了,但想近距离触碰果然还是异想天开。”
“为什么就那么认定了?”格洛芬德尔脱口而出,他碧蓝的眼睛突然像利剑一样刺向阿妮拉,“你只觉得我对你而言是刺眼的太阳,你根本不知道你对我来说象征着什么!”
“……”
【格洛芬德尔好感度+10】
一阵寂静,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就这样僵持了很久一会儿以后,从远处传来了脚步声。
“埃斯泰尔!”埃莱丹和埃洛赫从树丛后走出来,“埃尔隆德大人有事找你。”
“我现在就过去。”阿妮拉大声答应道,看向格洛芬德尔时欲言又止,最后只是点了点头,就跳下树去头也不回地跟双子一起离开了。
那么,阿妮拉对于自己而言是什么呢?
格洛芬德尔无意识地摩挲着手中的笛子,眼神悠远而深邃。
阿妮拉不像太阳一般刺眼,也不像月亮一般清冷,不像星星一样遥远,也不像火焰一般灼热。
她似乎很近,伸手就可以触摸得到。
但阿妮拉又像梦境一样虚无,像烟雾一样飘渺,像昙花一般短暂,像镜像一般易碎。
你永远只能遥远地看着她,如果你妄图伸出手触碰她的话,她就会像海市蜃楼一样离你越来越远。
如今格洛芬德尔亲手捅破了那层纸,后果是什么谁也不知道。
“格洛芬德尔大人今天的笛声……”埃洛赫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他今天心情不好吗?”
“谁知道?听上去就跟失恋了似的。”埃莱丹莫名其妙地摇摇头。
“啊?那可真是够劲爆的消息,竟然有人能拒绝魅力四射的金花领主?”埃洛赫朝阿妮拉挤挤眼,“你刚才和他聊天时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阿妮拉睨了他一眼,对两个人勾勾手指,在双胞胎低下头凑到她旁边期待着能听到什么八卦消息的时候,一人给了一个暴栗。
“你的暴力一点也没变。”埃洛赫捂着头抱怨道,“这让你一点都不像个精灵。”
“我本来就不是精灵。”再说了,谁说精灵就不暴力了?阿妮拉不由得想起了北面某个阴暗森林里的某个精灵小王子。
“如果仅仅看外表的话,你确实像个精灵一样。”埃莱丹啧啧称奇道,“当然,除了耳朵和身高。”
“……”呵呵。'再见''再见''再见'
“我是说真的。”埃莱丹的表情认真起来,“我们确实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了,可是阿妮拉你的变化是不是有点大?”刚才阿妮拉站定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差点没敢认。
呵呵,当然不一样了,魅力值从三十来点一直涨到了七十多点呢,这个数值即使在精灵里也算高的了。
“也许是在外面磨练了那么久,气质不一样了吧。”阿妮拉谦逊地说。
“也有可能。”埃洛赫认同道,看着阿妮拉的侧脸时不知为何脸竟有点隐隐发烫,“我们都听说了,阿妮拉,你竟然从魔多那种地方逃出来了!而且还是在被带到了那魔头面前的情况下!”
“简直是能编入史册的传奇。”埃莱丹点点头,“你到底是怎么忽悠魔君索伦让他没有马上杀了你的?”
某种程度上他真相了。
“可能比起杀了我,看着我堕落变成半兽人让他更有成就感吧。”
“他是那么想的?那你一定受了不少折磨。”埃莱丹的语气里多了一丝担忧,想像一下那场景都觉得有些后怕,“你没事吧?”
“显然是的。我现在不是还好好地站在你们面前吗?没有缺胳膊,也没有少腿什么的。”
埃莱丹和埃洛赫都沉默了。
在他们没有注意的时候,那个原来腿短的连马都跨不上的小女孩已经消隐无踪了,取而代之的女性远比他们想象的还要美丽、强大、意志坚定。
他们还记得阿妮拉第一次见到精灵时那藏不住的惊艳目光,而现在她已经出落得远比精灵还要引人注目,气度不凡。
他们还记得阿妮拉第一次上战场时被半兽人追得狼狈逃窜的样子,而现在她已经可以独当一面,成为刚铎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女将军。
他们还记得阿妮拉打下她的第一场胜仗时兴奋得红扑扑的脸蛋,而现在她已经对任何胜利与赞美处变不惊,自信的仿佛一切都在她掌握之中。
他们还记得阿妮拉在面对“亵渎者阿佐格”之子博格时落荒而逃的怂样,但是那又如何呢?现在她已经可以从容地面对死亡,黑暗不能侵蚀她的意志,只能衬得她越发夺目。
人类总是在赞扬精灵们数千年不变的容颜,可是兄弟俩此刻却觉得人类才是一个极其奇妙的种族,他们可以用对精灵来说短短的几十年甚至十几年,就蜕变到一个你完全想不到的程度。
【埃莱丹好感度+10,埃洛赫好感度+10】
“对了,说起来,埃尔隆德大人说了找我有什么事了吗?”阿妮拉问。
“没有,阿尔温和他谈了很久,我们没听见什么,但他让我们来找你的时候脸色很不好看。”埃莱丹忧心忡忡地摇摇头,“阿尔温眼圈好像也发红。真奇怪,阿尔温和ada之间感情很好,从来不曾有过这样的争吵。”
“是啊,不像我们两个,小时候没少挨数落。”埃洛赫耸耸肩,“你觉得是什么事,阿妮拉?”
“我多少能知道了。”阿妮拉叹了口气,快步走上台阶,“谢谢你们还送我到这里了,如果我没猜错,埃尔隆德领主希望只有我和他两个人谈谈?”
“没错。”双子停住脚步,表情有些担忧。
“不用担心。”阿妮拉笑笑,转身走进了埃尔隆德的书房,反手锁上了门。
埃尔隆德听见有人进来的声音,表情严肃地回过头。“阿妮——”
“Ada。”阿妮拉根本不让他说话,脸上洋溢着笑容,上前就拥抱了他,“真是太长时间不见了,我真思念您。”
“……”埃尔隆德本想营造的严肃认真的气氛似乎被一下子毁掉了,但是伸手不打笑脸人,阿妮拉好歹也是他养女,他也只能僵硬着身子抱了抱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