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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气严霜-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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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集的灰云让月儿烧熔了一片,露出几颗稀疏的寒星,朦朦胧胧勾出了这片荒凉的莽原,也勾出了两条在荒原上驰掠的人影。将荒原抛在后面,来到一座低矮的小丘上,当前那条白影身形突地一顿,在空中美妙轻盈的一个折身,便自钉立丘上。后面那人也硬生生将去势刹住,仰首吐出一口浊气,说道:“阁下到底是停下来了。”说话的人正是赵子原,此刻他始有机会细细打量将自己从留香院引出的神秘人物,只见此人身着一袭白袍,那白色在冷月的照映下,就像冰雪一样的晶莹。更奇异的是那人头上竟也用一白布罩着,乍看之下自首及足都是一团雪白,只露出一双眸子。那白袍人冷森森一笑,说道:“老夫要不停下,你便没有力气再跑是么?”赵子原面露赧色,道:“若是继续前奔,小可实力有不逮。”白袍人道:“年轻人怎地如此不济?须知麒骥一跃不能十步,驾马十驾功在不舍,你还得多加锻炼。”赵子原心道:“十年来,我每天清晨自伏虎山断崖攀上山巅,再沿着山道跑下,未尝有一日中断,所受的锻炼还不够多么?其实我力有不逮是假,只是在未将事情弄清之前,不愿再多跑冤枉路罢了。”心中如此想着,并未形之于色,说道:“不审阁下……”白袍人打断道:“你想问老夫姓名,是吧?”赵子原暗暗吃惊,自己一开口,对方便能猜知下文,可见心思之密,便当下压低嗓子说道:“正要请教。”白袍人道:“小伙子,你出道已有多久?”赵子原呆了一呆,道:“小可在武林行动未及半载。”白袍人道:“虽只短短半载,你总该听人说过司马道元这个名字!”那“司马道元”四字一出,赵子原登时震惊得愣住了,好一忽才恢复过意识,呐呐道:“阁下就是司……司马道元?……”白袍人道:“小伙子你语气惊疑不定,难道怀疑老夫不是?”赵子原无言以应,他情知司马道无一门在翠湖生已被职业剑手斩杀殆尽,死者岂能复生?眼前这个十有八九是冒顶“司马道元”之名,诚令人费解,到底这白袍人是什么身份,赵子原只觉事态愈来愈复杂了!他心中思潮起伏,那“司马道无”复道:“看来小伙子是不相信了——”言讫一抖腕,“呛”一声脆响,腰问长剑已自出匣,他一弹剑身,陡然一剑破空刺出。这一剑去势不疾不徐,剑身却颤抖不歇,嗡嗡声中突然一挑而上,但见满天寒光飞驰,剑气纵横,乌乌光圈旋飞不已。赵子原冲口喊道:“风起云涌?司马剑门的起手式!”他犹未及改变脸上的神色,那“司马道元”剑已人匣,有若渊停岳峙的停立原地,一步也未曾移动。赵子原当日曾听人详细描述司马剑门的剑式,正因为翠湖那一夜所发生之事牵连大广,此人若不是司马道元,如何会这手剑式?他又为什么非要我相信不可?……”只听那“司马道元”道:“小伙子你也认得这一招,见识不可谓不广啊。”赵子原道:“司马剑门的大风十五剑,天下武林谁人不晓,阁下好说了。”“司马道元”道:“只是老夫离群索居二十年,不想武林中人并未将老夫忘却。”赵子原道:“不错,从翠湖生变那夜迄今,是整整二十年了。”“司马道元”似乎吃了一惊,道:“小伙子你说什么翠湖……”赵子原不愿再提及此事,遂岔开话题道:“阁下将小可引至此地,不知有何见教?”“司马道元”道:“好像咱们不必再绕圈子了,小伙你姓赵是也不是?”赵子原怔道:“阁下从何得知?”“司马道元”不答,逞道:“这就是了……这就是了……”赵子原有如坠入了五里迷雾,只听“司马道元”复道:“留香院那‘量珠聘美’是武林有史以来最大阴谋,老夫不欲你沦人万劫不复之地,是以将你引出。”赵子原心念一动,道:“据小可所知,阁下亦曾到过留香院——”那“司马道元”语气一沉,道:“你在哪里听到的?”赵子原道:“道听途说。”“司马道元”冷哼一声,道:“尔后无据之论休得多提,老夫进入留香院,今日还是破题儿第一遭,是谁在造老夫的谣?”赵子原忖道:“从后院中女婢透露出来,‘司马道元’分明去过该院,但他竟极力否认,至若不是眼前这人,难道有第二个‘司马道元’不成?……”当下说道:“那么杜氏三英是死在阁下手中么?”“司马道元”沉声道:“你又错了!那闯入内亭,击毙杜氏三英者是另有其人!”赵子原错愕不已,今夜事态发展,处处出人意表,委实令人无从捉摸,设法推究。这会子,一阵凉风迎面拂来,夹着丝丝雨点,赵子原仰首一望,天空暗云四合,星月潜形,分明是将要下雨的征候。赵子原道:“天气变化好快,我们要不要找一处地方避避雨?”“司马道元”点头应许,两人相继举步,朝通往丛林的小径行去。走到半途,风势逐渐转劲,豪雨已渐渐的落了下来,赵子原被淋得像个落汤之鸡,就在这时,他发现了一桩怪事——只见那“司马道元”身在雨中前行,顶门之上竟然冒出丝丝白烟,密密麻麻的雨点落在他头上,自动斜飘,全身衣袂未曾沾湿一处。赵子原心中呼道:“混元归真!这人的内功造诣居然已练到混元归真的地步,那是前辈高手硕果仅存的几人才能够办到的啊!”他正自纳闷,忽然在滴答豪雨中,传来一阵人语交谈之声!赵子原侧耳倾听,那语声愈来愈近,十分清晰,“司马道无”自然也听见了,可是他的步履仍然是轻松,足步毫不停滞。赵子原暗忖:“时值深夜,又是在这等荒野地带,还有谁会冒雨赶路?……”他到底不能做到对身外事物完全无动于衷,低声道:“有人也走在这条路上——”“司马道元”冷冷道:“少开口!老夫知道!”渐渐那语声来得近了,前面小径拐角处,果然并肩走出了二人。“司马道元”足步一停,静立道中,赵子原也在他后面停步,那两人见有个白袍人当道而立,语声立刻停了下来。那两人继续向前走近,赵子原已可瞧得清切,他们都身着道袍,右边的一个面目清癯,年约五旬,左边的却只在中等年纪。那右边的老道士开口道:“两位道友请了——”他话声倏止,似乎吃了一惊,敢情看见了“司马道元”顶门上的丝丝白烟,和一身毫未沾湿的衣袂。“司马道无”沉声道:“两位过路么?”那左边中年道士道:“正是,道友请让道。”“司马道元”缓缓倾转过身子,那老道士迟疑一下,说道:“敢问这位道友可是要翻越这座山丘?”那两名道士像是吃了一惊,左面老道士涩吞吞道:“唔唔,没什么……贫道不过一时好奇……”“司马道元”道:“道身长为方外之人,竟也有好奇之念,殊令人不解。”那老道士不料对方词锋如此锐利,闻言呆了一呆,道:“道友言重了。”“司马道元”道:“老夫说欲越山而过,两位便露出惊讶之容,可见……”那中年道士截断话头道:“这位道友甭再说了,我们是心照不宣。”“司马道元”一声冷笑,那两名道士相互对望一眼,并排走将过去,“司马道元”却没有一点让路的表示。小径路面甚窄,两个道士身形一齐向路旁挤了一挤,就在这一忽,赵子原忽然遥见后方道上又走来一人,身法之疾,逾于奔马。晃眼间那人已来到近前,将手一挥,喝道:“好狗不挡道!让路,让路广赵子原陡觉一股暗劲当胸袭来,他微一挫步,横手一架,沉道:“什么人如此横蛮?”那人敞声道:“讨厌!给我滚开!”单掌换了一个方向斜斜袭至,一股重如山岳的潜力应势而出,赵子原此番已有戒备,他身子一晃,立即退开数步。那人有如附骨之蛆,腾身疾上,连发数掌,招招毒辣凶猛,赵子原见招拆招,渐渐地感到穷于应付,这当口,他后面的“司马道元”突然暴喝了一声:“嘿!”赵子原在百忙中回顾,见那两名道士与“司马道元”错身之际,陡然发难,双双翻起一掌猛向“司马道元”按去!这一下,赵子原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双目,哪有身为道士出手如此恶毒?他还未及转念,两边掌势已攻进“司马道元”左右侧不及半尺之地!说时迟,那时快,那“司马道无”大吼一声,蓦然踏步自拳风掌力夹缝中步将出来。紧接着“砰”一声大响亮起,两名道士反被自己人的掌力震住,身躯各自摇了一摇,始拿桩站稳。在场诸人,包括两个道士都为之骇然不置,不知“司马道元”使的是什么招数身法?赵子原身前那口发粗语之人,身子一躬,一言不发便往对面山头掠去,霎时便走得无踪无影了。赵子原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心中自问道:“是谁?这粗暴无理的人是谁?”只听那“司马道元”冷然一哼,道:“两位下手大绝了,绝得不留一点余地——”那两名道士敢是自知理屈,只有默默不应,“司马道无”复道:“武当山出来的道士,也不过是暗箭伤人之辈。”赵子原一怔,暗忖:“武当山?这两个道士原来是武当派的。”那右边老道士“噎”地倒退一步,道:“道友好眼力!”“司马道元”道:“武当名望最重的三子之首天离真人,什么时候也学会了闷声偷袭这一套?……”那老道士天离真人没有吭声,“司马道元”伸手指着对方左侧那中年道士,续问道:“老夫眼拙,这青年道人如何称呼?”天离真人道:“他是贫道师侄,无字辈排名第二,道号无心?”“司马道元”道:“十五年前名满武林的武当三子,在壁邺一战,大败于来自汉北的铁衣门,天乾、天坎两真人和铁衣五骑同归于尽后,便再也没听过三子之名,难不成这青年无心补了一缺?”天离真人颔首道:“不错,还有一名就是取天乾之位而代之的无意——”“司马道元”道:“无意?武当三子阵容既然重现武林,那么那一位呢?”天离真人望了望赵子原一眼,道:“适才已与这位小道友打过照面了。”赵子原愣道:“道长是说那……那横冲直撞、满口粗话的人,竟是道长侄辈无意?……”天离真人率然点了点头,那“司马道无”嘿嘿笑道:“好一个道貌岸然的武当道士,老夫服了。”天离真人受不了这一激,面颜立变;那“司马道元”语气倏然转为冰冷无比:“原来三子竟是早就串通约好来个两面夹击,老夫与武当向无瓜葛,缘何陡生恶心相谋?”那中年道士无心道:“道友先别追究这些,敢问两位可是急着要翻越此山?”“司马道元”道:“同一道问题,你要追问几次?”无心道士道:“若非事关至巨,贫道怎会不厌其烦,再三相询。”“司马道元”哼一哼,道:“道士你还要罗嚏不清,老夫……”无心道士截口一字字道:“道友越过此山,就到了金翎十字枪麦(斫)的府院了——”越子原心子一紧,暗自呼道:“他是说麦十字枪的府院!这等大事我居然忘了——今夜不是职业剑手向麦(斫)挑战所订的期限么?”“司马道元”冷笑道:“无心你此言何意?”无心道士道:“道友是明知故问了。”“司马道元”沉下嗓子道:“老夫司马道元……”那天离真人打断道:“恕贫道要动手了,道友请亮剑!”“司马道元”长笑一声,道:“设若老夫剑一出匣,武当三子又将自此除名了!”天离真人大恚,当胸一掌疾拍而前,方才他师侄三人联手偷袭罔效,心下已生凛意,是以一上手便使出八十一路武当“镇观神拳”,掌上功力十足,着着都暗藏惊人变化。“司马道元”并未掣剑,他变掌交叉拂出,看似柔绵无力,却极尽奇诡辛辣之能,反将对方拳招封回。他向侧立一旁的无心道士喝道:“连偷袭的手段都用上了,还讲究什么鸟规矩,一齐上啊!”无心道士道:“说得不错,在道友面前是不用讲究武林规矩的。”一抡拳,也加入了战圈。战圈之外的赵子原,心中却不住沉吟:“目下形势已乱,我正好乘机离开,赶到麦十字枪府宅——”于是他不动声色,向左侧移开数步,身子陡然一提而起,道上三人交手方酣,复在渐渐豪雨声音的错扰下,一时竟没有发觉。待他掠到了三丈开外,耳闻后方那“司马道元”的声音道:“小伙子,你慢走……”然后惊叱与掌击声起,天离真人的声音道:“这位道友,我们耗上了。”赵子原可以料到,那“司马道元”似乎已被两个武当道士缠住,他不敢稍事滞留,在空中提住一口真气,星飞九射般地朝右前方山头驰去。……毕节城外平梁上的一座大宅院中,灯火照耀如同白昼,但却没有一点人声传出,周遭是死一样的阒寂。豪雨已歇,朱红色庄门两侧,点燃着两只粗大的火炬,庄门洞开,往内立着两排劲装汉子,每人手上俱各持一着只火把,亮眼的火光一直延伸到大厅。厅中人影幢幢,或坐或立,或负手来回踱蹀,约摸有十人之伙,每一个人都是绷紧着面孔,目光齐注灯火辉煌的大门,就是没有一个开口说话,空气在肃杀的气氛下凝结住了。终于,一道语声打破了沉寂。“四更将到,他就快来了。”没有人回答,四周又恢复了原来的寂静。厅外传来四更梆子之声,众人神容霍变,仿佛那梆声,就敲在心上,那坐在大厅正中的一张太师椅上的老者,“呼”地一下立将起来。老者年约五旬,一袭长衫覆履,相貌甚是威武,炯炯双目往厅中诸人环视一眼,沉声道:“距约定时限还有半个更次,诸位若立刻退出本院仍未嫌晚。”他左侧立着的一个中年大汉轻咳一声,道:“麦十字枪你甭多说了,咱飞毛虎洪江既然千里迢迢自祁连赶来,便是本着武林同道相互声援的道义,岂有临阵退缩之理。”十字枪麦(斫)道:“诸位盛意可感,但是今夜局面……”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复道:“麦某自弱冠出道,以一支十字枪行遍天下,什么厉害阵仗,什么危险场面没经历过?即使刀抹首颈,五步溅血,麦某也未尝皱过一次眉头,但是——”那飞毛虎洪江插口道:“但是什么”麦(斫)缓缓道:“但是目下麦某虽居封刀之龄,竟犹不断感到心寒胆战之意,这种反常心理,自家也说不出所以然来。”他左边一个劲装汉子道:“鹿某又何尝不如是,不怪咱们生出这种可卑心理,实是今日这个局面太叫人心寒了!”他语声一顿,复道:“试想一想,祁门居士沈治章何等功力,他那门下十二高手个个也都是一时之选,但在那挑战黑帖所订之日,面对职业剑手,竟然无一生还,连云甲第全被夷为平地,今日这黑帖竟又投递到麦府来,有了前车倾覆之鉴,咱们能免掉恐惧之情么?”那飞毛虎洪江道:“鹿双角你也是一方之雄,说话就知道尽长他人志气。”那鹿双角面色一沉,正待抢白几句,立于洪江下首的虬髯汉子已自插口道:“鹿兄之言其实并不太过,心寒胆怯是一回事,敢否邀斗来敌,一决生死,又是另一回事。”洪江忽然以手一指,“嘘”了一声道:“有人走进大门——”厅中诸人闻声,齐地一震,抬目望去,只见庄门人影闪处,陆续步进了六人。那当前之人面目奇丑,右足微跛,依次是一个秃顶僧人,一个鸠衣百结的叫花,在叫花右边是一个相貌阴鸳的中年汉子。走在最后是一对少年男女,这时厅中诸人无一不是已出四旬之龄,是以这两个年轻人一经加入,登时显得不大协调。十字枪麦(斫)趋步迎上前:“老丑能干时限之前赶到,顿令老朽放心不少。”他们果然是殃神老丑这一伙人,那殃神肃容道:“好不容易,好不容易。”麦(斫)立刻猜出殃神话中之意,并不多问,他目光一转道:“朝天庙主持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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