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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翁欣慰的看着她,尽管他活了这一大把年纪,此时也不禁红了眼眶。好不容易收了个徒弟,被人抢了不说,还没有相处多久,又莫名其妙被逐出了长留,这可怜的丫头。
“丫头,你要保重自己,等你继承掌门之位,与尊上早晚有再见的时日。”
霓漫天点点头,勉强挤出一个微笑。
“师傅,以后,君玹就拜托您照顾了。”
“放心吧。”
霓漫天垂眸,扭头看了看绝情殿的方向,苦笑着离开。
“娘亲!”
“娘亲!”
霓漫天顿住,君玹扑进她怀里,哭着道:“娘亲又不要我了吗?”
“你不是说过不会再离开我吗?带我一起走好不好?”
霓漫天蹲下,擦了擦他的眼泪。
“男儿有泪不轻弹,以后我不在,不许再哭了,也不可以受人欺负。还有,要照顾好你师傅,知道吗?”
君玹点点头,眼泪止不住的流着,抬袖擦干,瘪着嘴道:“那你什么时候来接我?”
霓漫天苦笑:“你是尊上的徒弟,谁都接不走你,不过等你长大了,就可以来蓬莱找我了。”
“蓬莱?”
“嗯,蓬莱。”
“我会一直在蓬莱看着你。”
言罢,霓漫天起身,化作天边的一道流光,她舍不得君玹,舍不得师傅,舍不得白子画,舍不得许多许多,可是,她身不由己。
“娘亲!”
君玹嚎啕大哭,桃翁把他按在自己怀里。温和而又决绝的道:“你娘亲无奈,不得不走,蓬莱结界非寻常可去,你若想找她,就要努力修炼。”
君玹紧紧攥着桃翁的衣角,把眼泪尽数憋了回去。
娘亲说过,男儿有泪不轻弹。
总有一天,他要超过师傅,然后把娘亲接回来。
君玹不知,后来他真的替代白子画的时候,每次想起今日的想法,都恨不得抽自己两嘴巴。
紫薰本是卧在榻上,见霓漫天出现,才起了身,虽对她有怨气,但比起之前,已经好了不少,至少,不恨了。
“檀梵不在。”
“他现在除了你这还能去哪,恐怕是又去寻什么新鲜玩意儿讨你欢心吧?”
被戳中了心事,紫薰脸一红,瞪了她一眼道:“新炼制的香里缺了一味雪水,他去取了,已经走了许久,你在这等着便是。”
“我被逐出长留了,尊上亲自下的令。”
“什么!怎么可能。。。。”
紫薰震惊的看着她,半晌,才恍然大笑,湿了眼眶。
“是啊,我怎么忘了,他可是尊上啊。”
“如此也好,也算是对你的一种解脱了。”
霓漫天很不喜欢紫薰此刻这副慈悲而又荒芜的神情,转身,淡淡的道:“如此说来,紫薰姐姐这是放下了?”
“放下,放不下,自从上次从你那回来,我便没有再想过这个问题,现在这样,挺好的。”
“也许终有一日,我会忘记,然后再和檀梵过回曾经的那种恣意快活,行侠仗义的日子。”
紫薰说着,情不自禁的带着浅笑。霓漫天心中轻叹,她一直爱着自己对白子画的执念,越得不到,就越想得到。恐怕现在,她也同意没有发现,自己对檀梵的转变吧?不过那人做的,就算是块石头,也该捂热了。
“漫天这就回蓬莱了,请紫薰姐姐代为转告大哥。”
“你不等他了?”
“不等了。等哪天,你愿意接受大哥的时候,便和他一起到蓬莱吧,我会在那等着你们。”
言罢,霓漫天也不等她回答,面带笑意飞远。
紫薰皱眉,明明被赶了出来,为何她还能如此轻松,还能笑的出来?
霓漫天回了蓬莱,凤天瑜也就不客气的以客人的身份住了下来,至于她为什么突然回来却没有对霓千丈说太多,霓千丈也不问,心里大概清楚。
霓漫天每日无所事事,赖在蓬莱秘境中,纯粹虚度光阴,除了没人凤天瑜一成不变的调戏和打扰以外,她的日子就像是平静的湖水,连一丝涟漪都没有,说她现在是泥人玩具也不为过。
从来没有人的情绪能够稳定成那样,连从前的白子画也不能。看似无比正常,但又诡异的吓人,没什么喜欢的,也没有什么不喜欢的,后来霓千丈实在没办法,干脆拿食物刺激她,她不喜甜的,就告诉侍女加一大罐糖,有时候还故意让她们不放盐,故意做的不好,但在她次次毫无情绪的全部吃进去之后,霓千丈彻底败了,不是半死不活,而是,彻底死了。
☆、两不相欠
这日晚,霓漫天正在上药,摸着肩上被横霜剑刺伤的伤口,不禁发起呆来。一个人影飘忽而至,霓漫天连眼皮都没抬,把衣服披上。
“异朽君似乎很喜欢登徒子的行径。”霓漫天起身,清淡而没有温度的语气,连神情都是木然的。
“霓漫天,你比我想象的有趣。”东方彧卿负手而立,语气森冷。
“骨头和孟玄朗的事情可是你一手安排的?”
“是又何如?不是又如何?单单就她曾经是尊上的生死劫这点,便早就该死。”
“喜欢她的人是东方彧卿,但是异朽君知尽天下事,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花千骨远没有看上去的那样单纯无害。”
戳中了痛点,东方彧卿也不废话,冷声道:“行了,我今天来不是和你说这个的。”
“今日,我是来向你要一件东西,不知你曾经的承诺可还算数?”
“直说吧,什么东西?”
“孟玄朗的勾玉。”
“不在我这。”
“我当然知道,我还知道,除了白子画,只有你知道它在哪,也只有你能拿到。”
霓漫天沉默半晌,才缓慢的开口。
“好,我这就去帮你拿,你在长留山下接应我。”
言罢,两人一起离开了蓬莱。
夜色下,三道身影快速闪过。
霓漫天动作迅速,没有惊动任何人就到了绝情殿,悄声进了白子画的寝阁,床上却无人,来不及细想,连忙开始找勾玉,在架子上翻了几个来回才往别处翻去,几乎找遍了所有的地方都没有找到,突然,似灵光一闪,霓漫天快速冲向床榻,却又不忍去掀开,她怕见到血淋淋的真相。
呵,果然,勾玉就在他的枕下。。。。。
所以啊,他从来不是绝情之人,她没有信错他。。。。。
可是子时,他能去哪了?
出了绝情殿,霓漫天特意压低了声音,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白子画,又偷偷看了一眼君玹,给他盖了被子,不敢再多耽误,急忙离开了长留。若是她能晚走一会,定会看见一路扶着墙回来,虚弱不堪的白子画。
他周身的结界早就消失,脸色灰白,头发散落着,眼眶总是湿润的,扶着门,还没等进去,便被人拦住,白子画抬头,来人一席黑色锦衣,剑眉星目,脸上挂着戏谑的嘲笑,可不就是凤天瑜。
“没想到昔日万人敬仰的长留上仙居然会落得如今这般下场。”
“我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你不必故意奚落我,有什么事直说吧。”
白子画全然不在意,从某些方面来讲,他是感谢他的,感谢他一次又一次救了霓漫天。可就是因为他从来不和他比,从来都是这副淡然的态度,凤天瑜才更加不满。在白子画面前,他就像个胡闹的小孩子一样。
凤天瑜冷哼。
“我今日是特意来告诉你,你身上的毒一共有两种解毒之法。”
凤天瑜观察着白子画的脸,白子画听到此的确有一丝希望升起,不过很快便被他自己给熄灭了,解毒之法必非寻常,他将死之躯,绝不可能累及他人的。
见他没什么反应,凤天瑜不禁失望,不过仍然幸灾乐祸的笑着道:“第一种对你应该很容易,就是集齐十方神器,复原炎水玉,哦,对了,此举还要牺牲你的好徒弟,朔风,他和勾栏玉都是炎水玉的碎片之一。”
呵,果然。。。。。
“至于第二种方法。。。”说到此,凤天瑜脸色立刻阴沉了下来,一想到这个可能,他就恨不得现在动手结果了他的性命。
还不等他说,白子画已开口阻止。
“你不用说了,若我命该如此,何必累及他人。”
“子时已过,没有其他的事情,你可以走了,不送。”
另一边,霓漫天把勾玉扔给东方彧卿,没有多问,冷声道:“从今以后,你我两不相欠。”
言罢,消失在夜色中。
东方彧卿没有走,等在原地,不多时,花千骨便来了。
“东方,怎么样?”
“拿到了。”
说着,把勾玉拿给她,花千骨紧张的接过。
“太好了,我现在拿流光琴给杀姐姐,他就会把谪仙伞给我,这样十方神器就只差玄镇尺。。。”
“骨头,你到底是为了白子画还是为了获得洪荒之力?不管因为什么,你都会受到重罚你知道吗?”
“我不怕。东方,你知道吗?我不能就这样认输。”
“骨头,你变了。”
花千骨眸子闪了闪,笑靥如花。
“东方,你在说什么啊?不管是谁,都会长大的。”
“好了,我要走了,你也快回去吧。”
花千骨走远,东方彧卿皱着的眉始终没有放松过,也许,他从一开始就不该把他推向白子画,可是,他不能回头了,既然事已至此,那,就继续吧。
“阁主。”绿鞘拱手道。
“你现身帮她拿到玄镇尺,我会一同前往,记住,不要暴露我的身份。”
“是。”
人都走光了,凤天瑜才出现,往蓬莱飞去。
这个夜晚,注定不平静。。。。。
☆、毒已入骨
白子画先前为了不让霓漫天发现,强行用真气抵抗,以至毒深入骨,现在连起身都是困难,本来想着安排好一切,他就去云宫坐化九重天,没想到事与愿违,阴差阳错,竟拖到这般时日。
白子画疯了一样在屋内摔来摔去,满地打滚,还是君玹先发现去找了摩严和笙箫默,当下,他中毒的事情再也瞒不住了,面对两人的责怪,白子画不发一言,只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枕头,他却不知,那里早已空无一物,还哪里有什么破碎的曾经。
长留大殿,两人都是愁眉不展,摩严怒道:“他竟然瞒了这么久!”
笙箫默皱着眉,缓缓道:“霓漫天是和师兄一起回来的,看样子,连她也不知道师兄中毒的事情?”
“现在怎么办?子画不能有事!”
“师兄,你先坐下来,现在你发火有什么用?”
“事到如今,我看,还是先去找紫薰仙子还有檀梵上仙问问,看他们有没有什么办法?”
“好,我去。”
言罢,摩严也不耽搁,直接到了紫薰住处,两人正在合力调香,倒是好一对神仙美眷。
摩严也不耽搁,直接打断了两人,白子画如今已陷入昏迷,哪里还能耽误,紫薰和檀梵听了摩严的阐述急忙和他到了绝情殿,两人合力才暂时把白子画救醒,这时,紫薰和檀梵才总算明白了,白子画为何突然态度大变赶走了霓漫天,却还是紫薰先开了口。
“我常年与奇珍灵药为伍,却连我也不知子画中的是何毒。如今毒已入骨,合我二人之力也只能暂时延缓他的性命。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摩严哪里还管得了那些,急忙道:“紫薰仙子有话不妨直说。”
“不久前我曾见过霓漫天,却没有看透她的修为,可见今非昔比,何况,他们二人一直在一起,前因后果也许只有她才清楚,恐怕,只有她才能救子画了。”
摩严不语,紫薰和檀梵无法也只能离开。
没几日,各派便接到了玄镇尺被盗的消息,听到主谋是花千骨,霓漫天心突地一跳,上一世是为了白子画,那这一世又是为了什么?
心中不安,她再也忍不住,也不顾凤天瑜的阻拦就要往长留去,凤天瑜见无法,直接出手要挟制住她,又怕伤了她,两人打了半天,最后还是以霓漫天被束住告终。
霓千丈远远看见,急急赶来,忙道:“天儿,世尊来了。”
“放开!”霓漫天怒道。
身子一扭,甩掉凤天瑜的手,整了整衣衫便急急忙忙往大殿去了,越靠近她心中就越不安越慌乱,凤天瑜如此阻拦,一定没什么好事。
霓千丈看了看凤天瑜,叹了口气,甩袖跟了上去。
“漫天见过世尊。”
到此,霓漫天总算镇定了下来,心急如焚却滴水不漏。
摩严看着她,心里也是急切却又不好开口。
“漫天现在虽然不是长留的弟子,但还是您的晚辈,有什么事世尊就直说吧。”
“好,我问你,那日你与子画一起回来,子画中毒的事情你可知道?”
霓漫天猛地退了一步,不敢相信的摇头。
呵,果然,她怎么就信了?她怎么这么迟钝!
未待摩严把话说完霓漫天已不见了身影。
摩严远远跟着,希望他自打脸来求她,真的有用吧。
长留众弟子只看见一道光闪过直奔绝情殿,快的他们以为是错觉。霓漫天拼了全力,把摩严远远的甩在了身后。
到了白子画门前她却犹豫了,手放在门边好几次都又落下,眼泪泛滥成灾。
“砰!”
屋内传出重物落地的声音,霓漫天一挥手门自动打开,入眼处,却是白子画狼狈而又狰狞的面孔,从床榻滚落,紧紧的蜷缩着自己,那一刻,霓漫天已经不知道心痛是一种什么感觉了。
白子画隐忍着扑上前,咬住霓漫天的肩膀吸允,摩严赶到时,看到的便是这副污秽的画面,他一向清高孤傲无所不能的师弟,怎么就变成了这般模样?
不仅仅是心痛,还有些略微的失望。
怒气顿起,正要上前训斥,却见白子画已经松开她晕了过去,惨如死灰的脸色也好了许多,眸子一亮,所有话都憋了回去。
一时间,摩严心里五味杂陈,果然,紫薰说的没错,只有她有办法。。。
☆、无药可医?
扶着白子画躺下,霓漫天也不管自己的伤口,封住了他所有的血脉穴道,也就是说,只要她不解开,他便如活死人一般,只能这么无意识的躺着。
整理好了一切,霓漫天仿佛一瞬间便失去了所有的力气,颤抖着起身,沙哑着声音道:“世尊,花千骨一定是先偷走了尊上手中的神器,才去夺走玄镇尺,现在她手中已经集齐了十方神器,绝不能让妖神出世,尊上这里有我,您现在要赶快召集各派前去阻止,我爹那里已经准备好了,您派人通知即可。”
莫言点点头,严肃的问道:“你实话和我说,子画可还有救?”
“毒已入骨,无药可医。。。。”
霓漫天不知自己是怎么说出这句话的,那是如剜心一般的疼痛,可疼痛到麻木,便也不知道痛了。
“世尊,就算用我的命去换,我也绝对不会让尊上有事,你放心。”
“尊上最不希望的就是放妖神出世,所以请世尊立刻带人去阻止。”
“好,我一定会把花千骨带回来受罚,也算不愧对你对子画的一份心。”
摩严像起誓一般,言罢便风风火火的离开了。
霓漫天嘴角挂着酸涩的笑意摇头,她要的不是花千骨受罚,她要的是六界平安无事,她不希望他一醒来看到的便是满眼的废墟和血流成河。
她从不执着于自己的生死,却执着于白子画的。
凤天瑜赶到时,第一眼便看到了她的肩膀,苦笑着摇了摇头,经世累积的阴元之气,便是解毒之法,呵,可是就算吸光她的血,也是无用的,只有。。。。
不,他不能说。。。。
“你走吧。”
霓漫天脸色苍白,显然刚才被白子画吸了大量的血。声音沙哑,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