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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钟亭接着说道:“不知诸位还记不记得之前三殿下宫里被人害死的宫女?”
“记得,殿下不是说他是被毒死的吗?难道……”王翮有些惊疑。
“没错,我让十三取了三皇弟的污血给静萱看,然后发现这两人被下的是同一种鸠药。”夏阳政看着一直没有说话的李默椿。
李默椿是大司农李锴的庶长子,供职于太医院。由于是大家的庶子,受到了嫡子家母的压迫,不能随父亲司职司农也就罢了,做一个小小的太医也被排挤。纵有一身真才实学,所得职权也不大,只为后宫的宫奴诊病。接收到夏阳政的目光,李默椿缓缓道来:“这药名曰‘凌迟红’,直接服食入腹不消片刻便会七孔流血而死,如若每日嗅闻,视量之大小,一般都是在五至十日内显现毒症,若不能及时救治便会发头风疼痛而死。”
“好狠毒的药!”贺芳铭有些愤懑。
“不是说是另外一个宫女害的人吗?那宫女那可有线索?”史青存漫不经心地晃了晃杯中的酒追问。
董钟亭垂了垂眼睑没有回答,叶白便再次轻声问道:“敬修可有查出些什么来了吗?”
董钟亭才轻摆了一下头表示还没有。
史青存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凑在夏阳政身边小声道:“殿下不是说那宫女的事是小事吗?怎么什么时候又把那宫女的事交托给敬修了?”
夏阳政看了叶白一眼对史青存笑道:“华敷的话总该是要听的。”
七人再论了会儿事就准备散了。
“华敷,许久没听你弄乐了。不知今日可否一闻?”贺芳铭张声邀道,“为兄可是极喜欢你曲子,不知你近来可有新作否?”
“华敷自知晚来失礼,现在便为各位吹奏一曲新作。”叶白立刻抱歉笑道,撩开门帘对着岸边的牛车喊道:“古牧,把我的萧管拿来!”
只听岸上的马车里传来一声“知道了,公子!”
其余六人也从船舱里出来,看到叶白从古牧手中接过竹萧,对他们笑笑,“这曲子我还是为了二殿下的新侍卫谱的,不如就请他舞剑作陪如何?”瞬时一干人等都看向了夏阳政,夏阳政只好颔首答应。叶白满意的点点头就朝杜方喊道:“杜方,你可愿随我箫声舞剑?”
只见岸边的杜方双手抱剑向着这边一揖,叶白脸上笑意盎然,就摆起架势把萧放在嘴边吹了起来。
曲调平平,没有跌宕起伏,石破天惊,只是凛凛的箫声,庄严、正雅,确实适合舞剑而吹,看来说是为杜方而作不是假的。岸边的白衣纷飞,船头的衣袂飘飘。这七人见惯了叶白的风姿,都转身看着杜方舞剑。
水岸边、柳树下、柳絮里那人舞剑端方,动若游龙,跳若惊鸿,英姿勃发好不飒爽,加之船头叶白衣上的熏香被冷风夹带,缕缕隐香,幽幽清泠,好不令人痴。曲终剑停,博得船上一干人等的赏赞。
“二殿下新收的侍卫果然好姿容好风貌!”
“子兰兄过奖了,一介侍卫武功能保全主子就可以了,姿容诸类就罢了!”夏阳政笑道。
“这话可不能这么说,二殿下的侍卫是要带出来见人的,怎可辱没了殿下的脸面?”叶白站在船头对贺芳铭笑道。
“两位,我等都累了。这次不能尽兴下次再约罢?我这几人可都困了!”史青存打着呵欠道,“朱丹还是这么肆意洒脱。”叶白看向史青存。
“哟,华敷怎生气起来了?”史青存倒是来了精神,走近叶白调笑道,“咦?原来这香是从华敷身上来的?”闻言,船上一干人等都脸色有些尴尬,史青存是几人中最为风流的,男女不介,在座的都知道他对叶白有意。
“朱丹别造事!”董钟亭拉了拉他的手臂劝道。
史青存看了董钟亭一眼,转而对叶白道,“罢了,朱丹我就是这么不拘礼节的了,华敷看不过我也没法子。”
众人看向叶白,叶白没有再说话。
“好了好了,大家都累了,下回再约罢!”贺芳铭一看情景不对就立马打转话头,那几人听了贺芳铭的话也附和着一起走了。
船舱上不多时就只剩下夏阳政、叶白与古牧。阴沉的天终于飘下了雪,周小福在马车上拿来一把油纸伞打开撑在夏阳政头上,夏阳政截过伞走到叶白跟前把伞撑在两人头上。杜方在岸边马车旁隔着飘雪看着船头那两人衣袂翩跹,长发飘然缱绻于风中,心里不禁闪过一丝异样的感觉。
“我们也走吧,船上太冷了。”看了一会河上雪景叶白开口道。
“别急着走啊,舱内不是有烘炉吗?”夏阳政难得跟叶白出来,不想太早回他那个已经呆腻的院子中。
“好罢,再留一会儿。”叶白有些无奈。
金霞坐排了半边天空,正是晡时。杜方收到一张纸条写着:英明殿夕食。趁着夏阳政进膳,杜方去了一趟太子的英明殿。
“听闻你今天随我二皇弟出宫了。”
“是。”
“他见了什么人?”
“王翮、董钟亭、贺芳铭、李默椿、史青存、叶白六人。”
“这李默椿跟叶白是什么人?”
“不知。”
“不知?罢了!”太子也是气郁,他缓缓平顺呼吸。这杜方是个特别的到来,他本是一名江湖人士,只是他的父辈欠了自己母后的一个恩情,答应了为母后做一件力所能及的事。杜方找来的时候,母后是要他去刺杀夏阳政的,但是杜方说不杀非江湖之人,于是自己就做主让他在夏阳政身边打听消息,而杜方又加了要求,说是期限仅一年,一年过后不再相欠。目中无人气得母后都想杀了他。这样一个人,你还能奢望他给你调查他不知道的人报备给你?夏阳成心里叹了一口气。
“你可有听到他们说了什么?”
“没有。”杜方真的很不喜欢与皇室之人打交道。
“谢谢杜方贤弟,我这也没什么事了,你请便吧。”夏阳成知道今天不会得到再多的消息,便让杜方离开,杜方也不与他客气直接走了。
“杜方?”经过一个回廊时,一个不算陌生的声音突然叫住了杜方,杜方停下脚步侧过身子看先来人。
“你还记得我罢?”李默椿看着杜方问道。
“记得。”
“那便好,你能否帮我把这包药交给古牧?他现正在西宫门。”
“古牧?”
“是啊,你该是认识他吧?”
“识得。”
“那便麻烦你了!最近宫里你也是知道的,我暂时还回不了家。”李默椿指的是三皇子之事。
“客气。”杜方一口绝了话题拿了药包就往西门走去。
“杜方大哥,是你啊!”古牧一见杜方就喊了起来。
“这是别人托我交给你的。”杜方朝他走过去。
“谢谢杜方杜大哥!”古牧烂漫地笑着对杜方说并从杜方手中接过药包。
杜方把药包递给古牧后就要走,古牧见状小声埋怨道:“不过你也不关心关心我家公子啊?我家公子待你这么好,还给你谱曲子!”
“你家公子怎么了?”杜方难得一见地皱眉。
“我家公子今早吹箫的时候吸入了冷气,现在正咳呢!”
原来当晚回去,还没躺下多久叶白就开始咳嗽,而且越发厉害。叶白知道自己是早上吹箫时吸入了寒风所致,便叫古牧到床前告诉他药方,让他去拾药。恰巧遇上出来办事的李默椿,李默椿就让古牧拿宫里的药材,说是极上等的。加之夏阳政也吩咐过,他们几人用的药材都可算到他那边。
杜方一听也想跟着去看看叶白,按理说他与叶白也不算熟识,只有过几面之缘,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去看他。坐上古牧的牛车才走不久,杜方就想着要不要向夏阳政禀告一声,毕竟他是皇子,太过无礼也不好。于是杜方又告辞了古牧说晚些时候再过去看叶白。
待到杜方回到英华殿,这时夏阳政也刚好吃过饭在书房里练字。
“殿下,属下想休假一晚。”
“哦?所为何事?”夏阳政头也没抬直练着字。
“有事要办。”
“什么事?”夏阳政提起笔,笑着打量杜方,“不说就不能走。”
“属下……一友人生病,属下想去探望。”
“哪个友人啊?”
“叶白。”不善于欺瞒,杜方说出原由。
“友人?你何时与他成了朋友?”夏阳政闻言皱了眉,又问道:“你怎知道的?”
“是李大人说的。”
夏阳政还是狐疑的看着他,杜方只好再解释:“古牧来找李大人拿药,从李大人口中得知的。”
“我和你一起去。”夏阳政不放心杜方独自一人去。
杜方没有说话,只是可以从他的表情中微微看出不满。
夏阳政与杜方赶到叶宅时,叶白正倚在床边上喝药,乍的看见夏阳政推门而进不禁觉得意外,“二殿下怎么来了?不是不得出宫么?”
“杜方用轻功带我出来的,好端端的怎么病了?难不成是今早冷到的?”夏阳政的眉又皱了。
“吹箫时吸了些冷气,有些咳嗽罢了,不是大事。”叶白解释道。
“今天真不该带你去。”夏阳政怨道。
“殿下还是快些回宫罢,被查到了不好。”叶白微颦了眉,觉得夏阳政今晚的举动实在是不妥。
“不了,今晚我在这里看着你。”夏阳政认为难得一次夜里出宫,就待个够吧!
“这样怎可!咳、咳咳~”叶白急了,连咳了几声。杜方一听叶白咳了,微走了半步。
“我说可以就可以,杜方可是很担心你啊!”夏阳政坐在床边扶着叶白给他拍背顺气,看着杜方的动作有些气愠——这叶白是我好友怎轮得你杜方担心。
叶白听言看向一旁立着的身影,微微笑道:“杜方,你也来了。”杜方颔首答应。
“我困了,二殿下自便吧。”叶白说着就要躺下,今早云波桥回来后他翻看了许多的书料又攥写了许久的书,他实在是累了。
“古牧,你去给杜方准备房间,我留在这里看着你家公子。”夏阳政下令。
“是。”
“属下告退!”杜方心有不甘地告退。
“说是看着我、咳,其实是想和我聊聊夜话吧?”两人自小就认识,交情也与旁人是不同的。
“是许久没试过了。”夏阳政的眼里有一点小小的兴奋火焰。
“我是真累了,聊不了多久。”叶白见状也笑了。
“就须臾也可。”
“好啊!”叶白半闭着眼睛笑笑,应该是极困了。
“你还是睡吧,我不叨扰了。”夏阳政不无可惜地道。
“嗯……”叶白睡意迷离中应答一句,夏阳政看闻叶白此状不禁笑了。不一会儿,叶白已经熟睡了,夏阳政褪去外衣,拿过桌上的烛台放到床头。把叶白往床内移,解去鞋袜轻轻掀被上床,吹过烛火睡去了。
夏阳政早上醒来,床边不见人影。起身看到窗旁一个散发披衣的单薄身影,夏阳政在床边的凳子上拿过自己的外衣披在身上,走向叶白。
“在看杜方练武?”
“嗯。”
“看得出他有什么不同么?”叶白看着夏阳政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 第 6 章
又是一日,英华殿——夏阳政的寝殿内。
夏阳政练完剑拿汗巾抹了抹汗,习惯地往四周张望寻找杜方的身影,因为平日他练剑时杜方总是在一旁候着。他看到杜方倚在不远处的廊柱闭着眼休憩,夏阳政从十四口中得知昨夜深更他去了太子处许久不归,今日嗜睡也是正常。
夏阳政放轻脚步走近杜方,他站在杜方正对面端详着杜方的面相。白净的脸、清秀的眉、淡色的唇、削薄的下颚,同那人一样的清俊面容,只是多了几分清冷跟淡漠。
杜方似是感到了不适,睁开了眼却撞进了夏阳政的眼睛。杜方一阵心悸,移开脚步,远离夏阳政那让人窒息的气息。夏阳政笑得跟平常不同,他对杜方说:“你喜欢男子?”
杜方不知怎的感到心慌,却淡定道:“休要胡说八道!”
“难道不是?你看叶白的眼神可不一般啊!”
叶白、叶白……杜方心里暗暗吃惊,难不成自己对叶白是,不!不能被夏阳政迷惑了心智。杜方淡漠的看着夏阳政直视他的眼睛,没有说话。
夏阳政也这样静静地看着杜方,在远处站住的周小福看见了这幕心里也是诧异。
就在杜方以为夏阳政要放弃他的胡思乱想的时候,夏阳政突然挨近他道:“我也喜欢男子呢,你从了我如何?”
“荒谬!”杜方反应过来生气地用没有出鞘的剑指着夏阳政。
“哈哈哈!”夏阳政却突然笑了起来,把杜方弄得不明所以。夏阳政在心里苦笑,果然跟那人是一样的反应,说的话都那么相似。“罢了罢了!与你开个玩笑。”
杜方狐疑的看着夏阳政走开,收起了剑。可杜方怎么也想不到,自此之后夏阳政对自己的缠扰是越来越多越来越频繁。
“杜方,你来尝尝这茶?”
“那你来尝尝这点心?”
“要不你耍一下剑?”
“别整天绷着脸啊?不累吗?”
“杜方你这衣裳是哪里买的?”听到夏阳政没话找话说出这么一句话,杜方忍不住不屑地看了夏阳政一眼。夏阳政不但不怪罪还显得非常开心,觉得把一个对你不理不睬的人弄非得理你不可就很快乐。
“殿下!”周小福突然从屋外撞进来,不料却看到夏阳政对着冷漠的杜方傻傻笑的画面。
“何事这么慌张?”夏阳政被打扰了觉得有些可惜,声音不禁严厉了些。
周小福一听夏阳政的语气知道自己唐突了主子,立刻下跪答道:“三殿下他,他薨了!”
“什么?”夏阳政一听直觉荒唐,三皇弟不就是中了毒,还及时发现了,太医一直在救治,怎会突然就说他薨了呢?“究竟怎么回事?你给我禀告清楚!”
“奴才也不知,就是听到三殿下宫里传来了三殿下的噩耗,今上皇后都正往那边赶呢!”周小福快速道来。
夏阳政听罢,立刻赶往三皇子夏阳的寝宫。
“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有得治吗?怎么人就没了?废物!”夏阳政刚赶到他三皇弟的寝宫外就听到了他父皇的龙吟。
夏阳东明看到自己最喜爱的二儿子来了,收敛了一下怒火露出了哀色对夏阳政说道:“去看看你三弟的最后一面吧。”
“是。”夏阳政绕过他的父皇,走到他三皇弟的榻前,看到他的三皇弟死不瞑目的死状。夏阳政虽然六亲不亲,与自小玩到大的兄弟还是有着那么一份情谊的。心里也是难过,微微侧头抑制泪水,却看见坐在床尾的皇后手悄悄地在床尾的帷帐里摸出一个小囊包藏进了衣袖里。
夏阳政心里惊异万分,却不敢做声,不知皇后在这事里头做了什么。随即心里一阵怨恨,为了保住自己的尊贵地位,你还真下的了手!
“父皇,皇弟他究竟是怎么了?”
“芷华啊,你皇弟是被人下了不知名的毒,太医无法配出解药。”
“不知名?不是说是已经知道是什么毒了么?”夏阳政不解,夏阳东明狠狠看向李太医。李太医痛悔地答道:“原先以为是‘凌迟红’,但是后来发现三殿下吃凌迟红的解药并无起色甚至有愈发严重症状,下官猜测这只是与凌迟红相近的的鸠药,并不是正真的‘凌迟红’”
夏阳政一片凌乱,理不清只好随他了。
后来今上命廷尉彻查此事,今上命了廷尉亲自去查给三皇子下毒是何人,查出来的结果是先前死去的那个婢女是自杀的,因为那婢女在家乡已有婚配,三皇子辱了她的清白,所以下了同样的毒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