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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篮紫冰同人)表里不一(第一部)-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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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应该是几个月来最大的一场雷雨,却没有在天气预报中被查询出来。
  
  最聪明的毁灭者,亦是最安静的毁灭者。它不会大张旗鼓地像世人预告自己的行程,而是在黑暗中瞬间降临,夺走人们的性命。
                            
                            

第 21 章 最新更新:2014…08…23 11:27:21


  均匀的呼吸声意味着冰室已经进入梦乡,他的睡眠很浅,比较容易被惊醒。正因如此,想要对睡梦中的他做点什么,就必须采取些特殊手段,比如在饭菜中放些迷药。
  冰室睡在书房的单人床上,没有对被打开的房门产生任何反应,看来迷药的确很管用。屋内的人影手中拿着刀子和绳索,似乎在犹豫该立即杀了床上这个碍事的家伙,还是仅仅暂时限制他的自由。最后,人影放下绳索,看来是已经做好了决定。
  可能会影响到计划的人,必须除掉。
  凑近时,冰室在床上翻了个身,人影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冰室的后背正对着人影手中的刀刃,只要把刀对准心脏的部位□□他的身体,他就会永远闭嘴。杀了眼前这个碍事的人之后,就可以重新制定下一个计划。近些天来的失利虽然给整个集团造成了比较大的损失,但并没有因此而失去东山再起的能力。
  下一次不会再有人干扰,他们一定可以成功。到那时候,他们会建造一个属于自己的乌托邦,一切罪恶都将不复存在,万物都会获得新生。只要能实现这一理想,即使失去再多都值得。集团内所有人都抱着必死的决心,愿意为理想贡献出自己的所有。
  为了以防万一,人影拿出一块厚手帕,准备用来堵住冰室的嘴,免得当刀子刺进冰室身体时,他会因疼痛而本能地尖叫,从而吵醒隔壁屋子里的另一个人。
  找好了心脏的位置后,人影顺势一刀狠狠刺入。
  不,完全不对,觉察到处境不妙后,人影快速抽回刀往门外跑。躺在床上的人并不是冰室,准确地说,那并不是个人,而只是个硅胶替身。冰室预料到今晚会有人对他下手,便事先做好了准备。先服下使自己足以保持清醒的药剂,再将替身安放好,只身隐藏在黑暗中,静观其变。
  “我以为你会选择用绳子,”床的另一边站起一个身影,他的声音不像某些男人那样粗犷有力,却能恰到好处地击中别人的弱点,“说真的,我有点难过,晴子,我以为你会对我手下留情。”
  刚刚持刀欲杀掉冰室的人,正是晴子。她再度拿着刀冲向床边,这次她找对了目标,可力量的差距让她没能成功刺下这一刀。冰室捏住她的手腕,她手中的刀子无声地掉在被子上。
  “你差点就骗到我了,”冰室凭借力量暂时将她制服,“你的表现真的很完美,我挑不出任何破绽。”
  “可你还是发现了,不是吗,”她一反常态地冷笑道,“这就说明还是你技高一筹,不用在我面前假惺惺的故作谦虚。”
  冰室摇头,“发现的人不是我,而是我的一个伙伴。”
  那天从马戏团观看表演归来时,紫原对冰室说,他曾看见小丑与晴子站在一起,动作还很亲密。这样看来,晴子的身份就十分可疑。她是警官的女儿,能暗中得到许多旁人无法涉及的□□消息。看似天真的背后,实则隐藏着可怕的阴谋。
  “你知道吗,老人的尸检报告已经出来了,他并不是自然病死,而是被人注射了催死的药物。”冰室加大了手上的力度,“他直到最后都没把你供出来,你不觉得自己的手段有点过于残忍吗。”
  “明明什么都不懂,就别自以为是地推测了。”她几乎是喊着说出来,“他已经忍受不了病痛折磨,我去看望他的时候,他求我帮他安乐死。你以为我想看到他死吗?你以为我是恶魔吗?”
  冰室陷入沉默,原来刚刚是自己错怪了她,可现在并不是道歉的时候。
  她意识到刚刚自己的声音有些大,便压低了声音继续说:“你们都自以为代表正义,其实是目光短浅。你甚至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造成了多糟的影响。”
  “或许你可以跟我说说,你的目的是什么。”冰室试图拖延时间,他已经在晴子走进房间那一刻发送了信号,再过不久,警方的人就将赶到并将晴子逮捕。
  “像你这类习惯了对生活做让步的人,不会理解我的所作所为。”
  晴子暂时收回力气,但冰室依然没有放开她。
  “所以你选择任凭自己肆意妄为?”
  漆黑一片的屋子,因为闪电的到来而瞬间被照亮。与此同时,他看到晴子从腰间抽出了一把枪。
  “砰!”
  即便冰室第一时间做出了躲闪,可仍旧没能躲过这一枪,子弹正射在他的左臂上,飞速穿过皮肉。他只能趁黑躲起来,以免再次吃到子弹。挣脱了束缚的晴子没有再执着于解决冰室,她必须尽快逃出去。但就在她跑向门的途中,最糟糕的情况还是发生了。灯光亮起的瞬间,她看到出口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晴子。”
  枪声吵醒了她睡梦中的父亲,一直以来,她的父亲都相信自己的女儿不会做出伤人的事,因此即便她有些可疑举动,当父亲的也不会怀疑她。可此刻,证据已经如此明显,即便他再不想承认,可事实就在眼前,无庸辩驳。
  “父亲,”她异常冷静,脸上的神情完全不同于平日里所表现出的天真,“我不认为我做错了。”
  “对,错的是我,”他盯着晴子指向自己的枪口,“是我管教不严,以至于你敢拿枪对着自己的亲生父亲。”
  一阵震耳欲聋的雷声袭来,加深了紧张的氛围。冰室没想到她手中竟然有枪,倘若她真敢对父亲开枪并逃脱,冰室毫无阻拦的办法,只能期待帮手尽快赶到。父女二人的僵持应该不会进行太久,因为她很清楚,再过几分钟就没有逃跑的机会。
  能看出老警官内心无比痛苦,他紧皱着眉毛,呼吸也稍显急促,“我只是想不通,我的女儿到底为什么会为了金钱不顾一切,难道我挣的钱不够你挥霍吗?”
  这也是冰室所好奇的,她拥有令人羡慕的容貌与家世,本不该被金钱所迷惑。一个享受着安逸生活的女人,竟隐藏自己的野心多年,策划召集人手骗取大量金钱。她所要购买的,一定是昂贵又危险的东西。要么是毒品,要么,就是军火。
  “是不是背后有着什么隐情?把你知道的全告诉我,有我在,你不用担心被诬陷,也没有人能威胁你。”
  即使走到这一步,他依然想着如何替女儿开脱罪名,甚至愿意无条件相信女儿的清白,这是作为父亲的一种本能。
  她持枪的手开始微微颤抖着,在下了几次决心后,她依然无法开枪,毕竟对面站着的是她在世上唯一的亲人。多年来的计划已经功亏一篑,倘若再弑父,她将无家可归。可若不这样做,自己又将在牢狱中葬送掉青春。
  总之,已经回不到过去了。
  “我只是想让这个城市变得更好。”
  话音未落,数名携武器的警察破门而入,替她做出了选择。她放下枪,不准备再做无谓的挣扎,隐约听到她口中发出叹息声。如果某个环节做得再完美些,也许就不会导致如今的下场。这场梦她做得太久,久到即使梦碎了,依然迟迟无法从梦境中走出来。
  当手铐将她的手腕铐在一起时,老警官用手捂住了脸。或是掩盖痛苦的表情,或是隐藏失去挚爱的泪水。
  晴子被带走后,轮到冰室开始为难。手臂上的伤口开始不住地流血,自顾不暇的老警官此刻也没有心思关心冰室的伤,更不可能带他去医院。这种雷雨天气很难叫到出租车,而最近的医院至少也要走上半个小时。本来没觉得有多痛,可血流着流着,伤口处就变得火辣辣的,他按住伤口上方的血管,想以此来减少血液的流失。慢慢的,整条手臂开始发麻。没办法,他只能暂时用干毛巾将手臂包起来。这样做并不是办法,尽管子弹没有射进手臂里,可单靠一条毛巾是止不住血的,不过倒也没严重到一个人无法去医院。
  求人不如求己,走之前,他没有再与老警官有任何眼神交流。对方现在或许巴不得他立刻消失。明明成功找到了幕后黑手,却要一个人狼狈地顶着雷雨去医院,他甚至连伞都没有拿。人一旦失去了利用价值,就会被抛弃并遗忘。这听起来有些荒唐可笑,但却正发生在他身上。任务已经顺利完成,过几天拿了全部酬金后,他就与警方井水不犯河水。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还真是脆弱啊。
  习惯于人情淡薄的他倒是不觉得失落,做好雨中奔波的准备后,他匆匆忙忙走下楼。让冰室想不到的是,刚出楼门,就看见紫原打着伞站在外面。雨点砸在他的伞上,发出噼啪的声响,呼啸的狂风将他的头发吹得乱糟糟。
  他半眯着眼睛,甚至没注意到冰室走到他旁边,直到冰室扯了扯他的袖子,他才回过神来。
  “你怎么来了。”冰室暂时忘了手臂的疼痛,紫原的出现对此刻的他来说意味着许多。不仅仅是因为这把伞让他免于被淋湿,也不只是因为深夜中有人与之为伴,使他不必孤身一人,那是一种很复杂的情感,其中有喜悦,有欣慰。
  紫原一脸莫名,“你不是发短信说,要我给你送伞吗。”
  冰室刚来到晴子家不久,他就收到紫原的短信,问他怎么还不回去。他开玩笑般回信道:“外面雨下得太大,我又没带伞,如果你不给我送伞来,我今晚可能没办法回去。”
  其实冰室并没有打算让紫原来给他送伞,也没料到紫原真的会来。因为在他发完短信后,并没有接到紫原的回应。
  “你什么时候到这的。”
  “不记得,”紫原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总之接到你的短信之后我就出来了。”
  那也就是说,他大概在雨中傻站了近五个小时,过程中还险些站着睡着了。尽管有雨伞可以遮雨,怎耐雨下得太大,包扎伤口的毛巾已经被浸湿。紫原盯着他身上的血迹,默默打开手中的另一把伞。
  “我可以自己撑伞。”冰室说。
  紫原没有理会冰室所说的话,回身把胳膊环在他肩膀上,稳稳地将伞撑在他的正上方,好像在说:“难得赏脸照顾你一次,就乖乖接受吧。”
  有紫原作伴,去医院的路途变得没那么无聊。值班医生替冰室擦了药,绑好绷带,又打了消炎针。冰室坐在椅子上挂点滴,紫原就坐在旁边一个人发着呆。不知何时,两人都睡了过去。到了换药时间,护士没忍心叫醒他们,只进屋默默更换了药水瓶。
  坐着睡觉自然睡不踏实,一共休息不到四个小时后,他们就陆续醒来。此时雨已经停了,天色也见亮。
  “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冰室对自己占用医院的椅子睡觉这件事感到有些尴尬,一见到昨夜帮他上药的医生就连忙起身道歉。
  “没什么,反正这段时间也没多少病人来。”
  紫原虽然人是醒着的,可步伐却摇摇晃晃。回去的路上,为了避免他走到水洼里,冰室一直拽着他的胳膊。
  放缓脚步,享受着雨后清新的空气。初升的阳光并不刺眼,冰室抬起头看了看,发现难得见晴的天边挂着一道彩虹。由于昨晚的雨下得十分大,清晨的彩虹也就更加的绚丽。乌云隐去了它狰狞的外衣,虽不知暴雨何时会席卷重来,但至少此刻不会再扰人清静。
  尝过痛苦,才能更好地感受幸福。
  路过一家餐厅时,冰室进去买了两人份的早餐。这段时间,紫原自己一个人晃晃悠悠回了家。
  回去的时候他发现紫原的房间门并没有关,便拎着早餐走了进去。此时紫原正卧在床上,听到声音后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睁开,直接朝着门所在的方向伸出胳膊,慵懒地接住冰室递来的食物。
  冰室想起那一晚梦游觅食的他,不禁笑道:“你习惯边睡边吃吗。”
  面包上的花生酱沾了紫原一脸,他却毫无察觉。就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几口消灭掉面包后,又昏昏睡去。冰室也随后回房打算补个觉。虽然知道吃过饭后立刻睡觉对身体并不好,可疲惫的身躯让他无法考虑这么多。
  尘埃落定后,总算可以放下心好好休息一下,这是数天来睡得最踏实的一觉。
  “我们好像把伞忘在医院了。”醒来后,冰室才意识到这一点。他来到紫原的房间,试探着摇了摇紫原的肩膀。
  紫原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你去取。”
  冰室无奈地摇了摇头,紫原这个人其实不错,就是性格太幼稚,又太任性。想说什么,想做什么,谁都拦不住。有时勤快得让人意想不到,但大多数情况下都十分懒散。单从朋友的角度讲,冰室很喜欢直来直去,随心所欲的他,但从长远的角度来看,这种性格固然会招来麻烦事。
  “那我可就自己去了,”冰室换起衣服,不忘调侃紫原一番,“我记得去医院的路上似乎新开了一家点心店,一会儿路过的时候我正好要去尝一尝,你不去是吧。”
  只见紫原从床上突然坐起身,来不及整理乱糟糟的头发,就手忙脚乱地跟着冰室一起换衣服,“我要去。”
  冰室偷笑了一下,他帮紫原整理好领口后,拍了拍紫原的背,“走吧,我请客。”
                            
                            

第 22 章 最新更新:2014…08…23 11:31:33


  几天后,冰室了解到,晴子之所以安排人手集资是为了购买一大批武器,用暴力手段来获取主导权。完全看不出她是个拥有如此野心的革命家,这让冰室无比吃惊。
  作为破案的参与者,冰室得到了与她在狱中见面的机会。牢狱中的她显得有些沮丧,失去了原本拥有的灵性,不过依然面容整洁,气质不减。
  “你好,又见面了。”冰室坐在她面前,尽量把语气控制得轻松些。
  “嗯,是啊,又见面了。”
  本以为她会抗拒与自己说话,看来她比冰室想象中要豁达得多。
  牢狱中的环境倒还算不错,可能是因为她的身份特殊,可以享受到更为人性化的照顾。丰盛的伙食,干净的衣服,还有舒适的床铺,只是没有了居住在家的温馨。
  “你后悔吗。”简单寒暄几句后,冰室直奔正题。
  她摇头,“后悔的应该是你。”
  “是吗,”冰室笑笑,“为什么?”
  “现在你看不出自己的错误,等到十年后,二十年后,五十年后,”她扬起头长舒一口气,“我看不见这个城市的未来。”
  曾经冰室过于轻信她所表露出的愚钝,其实她是个非常聪明,且善于伪装的人。近乎扭曲的利益纠纷使他们所居住的城市变得肮脏不堪,人们不再重视健康和感情,唯独对财富无比崇拜。她想通过战争唤醒人们的灵魂,告诉他们,纸醉金迷的生活应当被摒弃。
  “所以你想毁了它,再重建自己的乌托邦?”冰室说,“你想毁坏的这座城市中,有跟那位老人一样善良的人,也有着老人帮助过的穷人们。他们都是无辜的,你想连他们一起毁掉?”
  这个世界总有许多不公与不完美,毁灭后重建的,就一定比现在的世界要更好吗?倘若灾后重建的家园在数十年后仍发展得同今天一般扭曲势力,那所牺牲的一切,岂不是毫无意义。
  这是一场赌博。
  “革命总要有人牺牲。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你们已经把我的计划毁了。”她上身向后倾,靠在椅背上,“就当我是个精神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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