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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山看怪物一样:“跑不动了?”
宫灿箭一样射出去,迎着风咧开嘴,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
冷山莫名其妙的跟上去,不知道那个轴的很的新兵蛋子自己个儿在那儿美什么呢。
渐渐地,天完全黑了,夜空中挂着几点疏星,前面排长变成个模模糊糊的人影儿。兵营的夜静寂异常,操场上只有重重的脚步和喘息声,加上蛐蛐儿的合鸣。
终于跑完了,宫灿头晕眼花,踏到终点线就眼前一黑往前倒,被一个有力的手臂一把搀住,那只大手拉着他的手臂挎上一个肩膀,让他整个人依靠着另一个身体。
那么坚定那么可靠,就像下午在山上时一样,一把一把支撑起士兵的身体,给予支持、信任和鼓励。
宫灿一缓过来,神志清醒了,胃里却翻江倒海,弯腰就吐了,把晚饭吐得干干净净。
冷山暖暖的大手一直轻轻拍着他的背,第一次出远门当大头兵受欺负的年轻的宫灿终于忍不住眼睛一红,委屈的哭起来。
冷山扶着他,也不劝,大手替他擦了把泪顺手抹到他衣领上,低低的说了句:“哭的真丢脸。”
黑漆漆的夜色中,操场中两个模模糊糊的相互依靠的身影,夜风捎来的只有越来越大声越来越无所顾忌的哭泣声,夹杂着哭咧咧的日爹操娘的骂声,孩子一样傻乎乎的,让人发笑。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卡住了,大家先看番外吧!爱慕骚瑞~~~
第22章 何止交朋友
二十
萧遥的助理进来时,萧遥正戴着细框眼镜看书。他抬起头,眼里的精光被镜片挡住,整个人都显得平和了些。
“少爷,这是东兴组查到的资料。”助理递来一个文件袋。
萧遥边拆封,眼神示意助理坐下,继续说。
“游明川这五年几乎没有感情生活,几次相亲都失败。少爷您前几年出国后,游明川接受了心理治疗,东兴那里试图调查,但是那个治疗机构保密工作很严密,还有,联诚公司当时被他手下新来的一个叫lucy的高管接手,这个女人背景不简单,好像和M市有关系。”
萧遥一页一页的翻阅资料,突然停下,抽出曲别针别着的一张照片,一个清清秀秀的年轻人,笑眯眯的看起来单纯无害的样子。他把照片扔到桌子上,淡淡的开口:“我要这个人的详细资料。”
助理拿起照片:“好的,少爷。”说完站起来鞠一躬,从办公室退出去。
萧遥把资料扔下,把档案袋拎起来一倒,彩色照片哗啦啦飘散而下,布满了整个办公桌。照片上全是同一个男人,从高中时肥大校服竹竿身子的少年,到西装革履肩宽背直的俊美青年;有演讲时自信的身姿,也有落魄时,瘦的像个瘾君子,瑟缩焦虑的背影。
乐仁堂大药房坐堂医生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女人,她听到前台卖药的几个姑娘异常殷勤的招呼客人,心里叹了口气,现在的姑娘真是不懂矜持!
与姑娘们清脆甜美的声音交谈的是个带着低沉磁性的男声。听到他要买盐酸帕罗西汀片,女医生才抬头往前台望过去。
那个男人上身是烟蓝色的细条纹衬衣,西装裤黑皮鞋,衬得他肩背挺直,腿长,风度翩翩,只是他眉宇里有浓浓的郁气,漂亮的面孔阴沉沉的带着倦意,看着有点儿可怜。
“先生,有病就要去看,讳疾忌医拖着可是不行。”女医生出声提醒。
男人不置可否,只道了声谢,拿上药就走了。
女医生隔着药店大大的玻璃窗看那个男人的背影。那个男人开着辆银色沃尔沃,看得出来是个上流的成功人士。男人打开车门,一侧身坐进去,在那个角度显得男人的肩头非常的笔直嶙峋,过钢则折的感觉。
“唉……现在的年轻人啊,就知道挣钱,身体都不顾。”女医生饮了口花茶,叹息。
联诚作为S市数一数二的大公司,食堂的饭是按星级酒店的标准做的,林致来联诚俩月胖了四斤。林致本来跟财务部那伙儿一块儿吃,远远地看见老板一个人坐在角落里,脸色阴郁不太想吃的样子,筷子把碗里戳来戳去玩米饭。林致暗想他这是怎么了,就问小李:“你看老板这是怎么了?”
“吃你的吧哥们儿,再看一眼小心他炒了你!”小李往那里瞥了一眼,“游总是什么人啊,能跟咱们吃一种饭吗。”
“我看他这几天不太对啊。我去看看!”林致端起餐盘就往那儿走。
小李小声吼他:“你闲的蛋疼啊!”没拉住。
林致大着胆子端着餐盘在大家怜悯的眼光中坐到了游明川对面。游明川淡淡的抬头看了他一眼,就不搭理他了。
林致紧张又期待的在座位上动了两下,平复了语气,拉家常的语气:“老板你没胃口啊?”
游明川不搭理他,脸色发白,盯着他自己的盘子的目光都是散的。
“咳,老板……你是不是不舒服?胃难受吗?”林致手伸到游明川眼前晃了晃。
游明川慢慢的摇摇头。
昨晚失眠,早上吃了两片药,大概是太久不吃,反应很大,他现在视力都是模糊的,努力睁大眼睛才能看见东西。
“老板,我看你状态不好,不然我送你回去?”林致有些急了,试探着问。
游明川闭了闭眼,平复下一阵阵恶心,把筷子放下,嗓音发哑,低声说:“我吃好了。”
林致拿着筷子惊讶:你根本一口没吃啊!
游明川刚站起来就眼前一黑,强烈的眩晕。他紧紧扣住桌角试图稳住身体,桌子对面林致忙站起来去扶他。
好一会儿他才站稳,脸色惨白,呼了口气推开林致:“谢谢。”
“老板,你生病了?”
“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我送你回家!”林致说着就去扶他。
游明川最讨厌频繁的和别人解释同一件事,他要是认定了一件事,你跟他半句话都讲不通,他反而还嫌你烦,他被服从惯了,讨厌被说服,下属的抗议只会让他烦躁。
游明川皱眉瞪了林致一眼,林致就哑巴了。
游明川拂袖而去,林致呆呆的看着他的背影,他背挺得笔直,直的好像轻轻一击就会断掉一样。
小李走过来教训他:“叫你别管闲事,那是上司,你想跟上司交朋友?”
林致轻蔑的看他一眼,你们这群愚蠢的人类,我想跟他做的何止交朋友这么简单!
作者有话要说:
小本要没电了,今天更的是短小君,明天我会更长长的一章的!骚瑞~~
第23章 凑合着过一生吧
二十一
傍晚的时候Lucy接到了飞叶公司那边企划部的电话,事关重大,她不好做主,拿了合同书直接上楼找游明川。
近冬,天黑的早了,办公楼早早就灯火通明,Lucy却发现游明川办公室的灯黑着,她敲了敲门,里面也不应她。Lucy推门进去,发现游明川伏在办公桌上,电脑海洋的屏保给他身上投上了淡淡的一层蓝光。游明川不是个会在上班时间打瞌睡的人,这一点Lucy再清楚不过了,她打开灯,上前去轻轻推他的肩膀。
游明川微微挑起眼皮,马上又闭上了,水晶灯的照射下他脸苍白如纸,额头鼻翼上一层细密的冷汗。
Lucy吓到了,捧起游明川的脸一叠声的叫他的名字,一边轻拍他的脸。
游明川终于睁开眼,异常疲惫的眨巴着眼睛,深深地皱着眉,眼睛四下扫了一圈,Lucy就在他身边,他却睁大了眼睛问:“谁?”
“你眼睛怎么了?”Lucy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焦急的问。
游明川缓慢而用力的揉了揉眼睛,眼里都是红血丝,答:“……没事……”
Lucy看着游明川痛苦疲惫的样子,脑中一个念头一闪而过,脱口问:“你吃抗抑郁药了?”
“……嗯。吃的……吃的有点过量了。”游明川说话从不拖沓,他意识不太清楚,身边的一切都模模糊糊脑子一阵阵昏眩,Lucy的声音听进耳中忽近忽远,他其实也不太清楚自己在说什么。
“你吃了几片?!”Lucy急问。
“四……五片?我,我忘记了……”游明川说着头一点点往椅背上靠。
“起来!我送你去医院!”Lucy厉喝一声,抓起游明川的手腕,她用力一拽他,指甲几乎刺进他肉里,游明川精神一震,勉强站起来,才走了一步,就身子一软,彻底失去了意识。
Lucy坐在病床边看着药水儿顺着透明管子流进游明川的身体,游明川紧闭着眼睛,眉头深皱,睡得十分不安。她幽叹一声,伸手帮他理顺凌乱的额发。
5年的时间她与他甘苦与共,困厄时给予支撑,成功时干杯庆祝,5年前她亲手把这个青年从黑暗的深渊里拉出来,她扶持他帮助他服从他,就像忠心耿耿的摄政大臣看着皇帝一点点长成一代明君一般,他们之间早已不计得失不分彼此。而今她却亲眼看着他重回困境,这事就像个诅咒一般纠缠着他,逃得一时逃不过一世。
怎么就不肯放他一条生路?那时的他还是个孩子啊,怎么就不肯原谅他,他是个这么好的人,这么卑微这样小心这样善良心软,萧遥你怎么忍心?非要把他逼上死路才算吗?
Lucy一下一下抚摸着游明川的头,试图安抚他。突然想起几年前,当他接受了足够疗程的心理干预和催眠,真正逐渐停止服药,身上的肉一点点长回来,重新站在阳光下时,他曾认真的对她说:“珍珍,我不知道怎么算爱,也不想知道了。你若不嫌弃,我们俩凑合着过一辈子吧。”
那时候他仍然非常瘦削虚弱,眼神带着伤痛却也带着温和清明的希望,皮肤在阳光下几近透明的白皙,瞬间迷了Lucy的眼。她知道太久的依靠,相依为命,加上绝境中她的帮助让他产生了依恋,近似爱情一般的不舍放开的心理,但那时她却确实有瞬间的心动,差点脱口说“好啊”。
但是他说他不懂爱,也不想再懂,他说我们“凑合”走过一生吧。
于是Lucy笑着摇头:“你值得更好的女人。”你想凑合,我可不想。
他那时虽说已经可以结束治疗,但终究是放弃了自己。不愿意再爱,也不愿意认真的满怀希望的活着了。Lucy现在才想明白,那时他就注定了要再次历劫。现在它来了。
林致交清楚了费用,听医生叨叨叨叨说了半天“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一点儿都不注意身体药是可以瞎吃的吗要是人人都能自己给自己配药方要医生干什么”之类的牢骚。
他只当是老板压力太大有点抑郁了一不小心吃岔了药,毕竟现在社会白领还时不时抑个郁,何况他严格到变态的老板。他溜达着往病房走,嘎巴顿到病房门口,什么?什么什么?我眼睛是瞎了吧是不是瞎了!女魔头Lucy大姐头一秒变圣母?她还给老板安抚顺毛?!
林致小宇宙一炸,全身冒起黑色气焰,心里狂吼:你给我住手老板的头是你可以摸的吗!那是老子的人!!!
Lucy心有所感回头一看,小助理身后的火焰唰的一收,谄媚的朝她摇摇尾巴:“Lucy姐您先回去吧,这里有我呢!”
Lucy:“……”
第二天游明川睁开眼睛时,林致和Lucy俩人互相靠着在病房里的沙发上睡着,空气里有一丝清冷湿甜,S市迎来了冬天的第一场雪。
东尼出门时才发现下雪了,雪片纷纷扬扬的扑簌簌的飘,地上不多时就积了厚厚一层雪。
洛坤不堪其扰,终于把唯一的一把家门钥匙给了他,反正他是终极宅男,平时也不出门。东尼开了门进院子,第一件事就是拿扫帚在院子里扫出一条小路。东尼自从拿到家门钥匙后再也不买早餐了,把他老师家当了自己家,不时拎着果蔬鸡蛋什么的填冰箱,早上就跟个新媳妇儿一样早早的来做饭。
煎的一面焦的太阳蛋,素炒西兰花,热牛奶,烤面包片夹着厚厚的培根和生菜,颜色鲜嫩让人胃口大开。他把早餐装盘放到床桌上,端着桌子上楼。
洛坤不出所料裹着被子睡得黑甜。
他把早餐放到一边,蹲到床边细细的看洛坤的睡颜,吸毒成瘾一般,深深投入不可自拔。
东尼一米八八的大个子,蹲下来依然很大只,蹲在床边还比床上睡着的洛坤高出一大截,自从第一眼看见他,东尼就不可自拔的陷入了这个甜蜜的网。洛坤的眼珠颜色偏浅,琥珀一般的透明澄黄,在阳光下更是澄澈纯净,叫小小的少年东尼不敢看,仿佛他看一眼,那双眼睛就会被污染一般。
其实东尼很早就跟他妈坦白过。就在从S市回去的那天,十二岁的东尼跟他妈说:“妈妈,我觉得我爱上了一个人。”
他妈:“臭小子!你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你才多大就不学好,你懂个屁爱!”
他犟嘴:“我怎么不懂爱!我已经不是小孩儿了!你这样阻碍我情商发展!”
他妈伸手就揍他:“你个臭小子你发展个屁情商!你能耐你多跟你川川哥学学有本事别老考倒数啊你!”
东尼抱着脑袋就跑,心里不屑的:白痴的大人们!小爷爱上了一个人爱你们懂不懂?
此时东尼蹲在洛坤床边,呢喃狎昵的自语:“老师我爱你,我爱你你懂不懂?”
洛坤翻个身,深深地舒服的蜷进被子里,根本一句都听不到。
作者有话要说:
太困鸟撑不住鸟……读者大人们,今天就到这里吧,伦家真的要睡觉鸟……
第24章 林致酒量乃是家传
二十二
林致父母是酿酒的,他父亲手艺极好,酿成的酒启封后整条街都飘香。那时候还是兴打散酒的,林致家总是人来人往,街坊邻里的酒客拿着容器来打酒,那时他家过的清贫,却幸福。
他父亲有一双有力的大手和宽阔的肩膀,把林致和他母亲保护起来,支撑起这个清贫的家。林致小时候就发现他家从没有出去串过亲戚,他问他母亲,他母亲就把他抱到膝头,给他讲她和他父亲的故事。
他父母都是温和有礼的人,林致根本无法想象他们是私定终身,从家里私奔出来的。
他父亲非常勤劳、有担当,他母亲本来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为家庭劳累的手上长了茧子。他父亲捧着她的手沉默自责,他母亲就笑着踮脚去吻他的嘴角。
他父亲酿酒,最擅长女儿红和竹叶青。他父亲一心想要个小公主,在女儿出生的那天酿一坛女儿红,深埋到地下,待女儿出嫁的那天挖出来宴请宾客,天不遂人愿,他母亲千辛万苦诞下的却是男孩儿,他母亲是有些失望的,对他父亲说:“我们可以再要一个孩子。”他父亲舍不得她再受苦,淡然一笑安慰她:“女儿红也可以给儿子酿,儿子也是要娶媳妇儿的啊。”
林致家老屋的院子里有一棵梅树,就在他出生的那个冬夜,他父亲冒着雪,挖开树下坚实的冻土,把新酿的女儿红搬进去。
那时梅花开得红艳似血,雪里带着冷香,他父亲抬头,一瓣红梅刚巧飘落,轻轻地落至那坛新酒的泥封上,他父亲笑了,回头对屋里隔着窗子看着他的妻子说:“阿璎,我们的孩子受到梅树的眷顾呢。它会保佑他健康平安!”
后来来打散酒的人越来越少,人们喝酒越来越注重它的品牌和价位,林致的父亲开始去工地上打一些零工,有天赶上五粮液周年庆,当街办了个大酒会,他父亲不贪杯,但十分爱酒,酒量也大,顺着酒香就去了,端起杯子一咂就知道是哪年的。
酒会上赛酒,他父亲还没尽兴,对手们就一个一个趴桌子下了。当天就签了五粮液的合同,做了顾问。
日子一天天好起来,林致按部就班上着当地的学校,他父母对他没有大期望,只要他平安快乐,他一直自认是班上最幸福的人,直到他高三那年,他学习紧张,他父母没有带他两人去瑞士阿尔卑斯山旅游,突发雪崩,埋骨异乡。
林致很久很久都不能相信这个事实。恍恍惚惚考上了个末流三本,卖了房子带上父母的保险赔偿,去上大学。
临走那天,秋阳平煦和暖,他拎着行囊,站在大门口回头望,梅树漆黑干裂的枝干遥遥的与他沉默对望,他们一家人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