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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底,申外公也算是爱狗人士了,用科学的方式喂养大黄这只种花田园犬,给吃的是狗粮,也很少让他吃咸的东西。现在大黄牙齿不好了,还特意弄些脆骨、嫩骨头给它吃,补充钙质。
可是生死轮回本来就是大罗神仙也不能更改的,人尚且有一死,一只年岁已经这么老的狗狗,在镇子上、农村里,已经算是难得。
早在几年前,申敏雪曾经动过这样的念头,用自己的能力去探索出改变大黄寿命和家人寿命——既然重生能够发生、阴阳眼能够获得、修真也真的存在,那么在此基础上让家人更长寿不是一件好事吗?
可是刚有这样的想法,小雪就被王婆婆好一通教育:修真本来就是逆天而行,你申敏雪算是得了作弊器能够见鬼,也并不代表就能够和整个天道抗衡。莫说是改变家人的寿命,就连小雪自己的寿命也无法强行扭转——除非小雪寻个与世隔绝的风水宝地潜心修炼几十年,不然也不过是百岁之躯,顶多就是体魄比常人强健一些。
是呵,修真本就不是上天入地、无所不能。专注修炼外家功夫的人,提着那口刚气,能够刀剑不入,也顶不过子弹连发;修炼内家功夫的人,提着那口柔气,能够踏雪无痕,也赶超不了飞机火箭。
这也难怪国/家/机/关对修真人士仅仅做个记录在册,愿意成为“公/务/员”的,给予一定的待遇(据说也就一般般,大家都要找副业养家糊口);不愿意的,也不勉强,只要莫做出出格的事情就行。
被王婆婆兜头一盆冷水泼下来,申敏雪反倒是清醒了。
上辈子直到申敏雪重生之前,家里几位老人只有申外公因为突发脑溢血在小雪二十七八岁的时候去世,别的三位身体都还是倍儿棒的,搁在现代老年人里头,个顶个儿都是长寿老人。生活也都还遂顺,实则没有什么遗憾。
而外公家里的宠物,鹦鹉、鹩哥是一代新鸟换旧鸟,小雪和它们相处的不如大黄、咪咪亲,便是知道它们死了也没有太难过。
唯独大黄和咪咪。
这两个性子完全不同的家伙。
咪咪是老了之后,某天申外公早起晨练,忽然发现它不见了,以后再也没回来。后来听老人说,家里的猫咪往往在寿命将尽的时候,会找一个安静的、不被人发现的地方默默赴死,因为它们不想让“属于它的人”伤心。
而大黄则是一直拖着一口气,熬过了一整个冬天,在大家以为它还能坚持一年的时候,于映山红盛开的时节咽下了气。还是保持着守卫家门的姿势,侧着头抬脸凝视它的主人。
上辈子申敏雪在上学,并没有亲眼目睹这一切,但是只听申外公说起这个场景,就止不住流泪。
她记得大黄是在自己大二下学期离开的,算算时间,也就剩下一年多一点点。
开学之前,小雪尽可能多地给咪咪和大黄做了零食,惹得申妈妈又念叨:“天天不干正事儿,尽在这里浪费钱!把大黄抱到你学校去算了。”
说是这样说,在给咪咪烘干小鱼的时候,申妈妈还是忍不住来搭把手:“我看明天早上他们网鱼剩下的小虾米也很好,虾米壳不是补钙吗?明早上你去买一点回来。”
喂,说好的浪费钱呢?(#`o′)
……
当申敏雪在家里优哉游哉地过了元宵,准备返校的时候,林教授依依不舍地看着王婆婆:“挽香,我很快就回来陪你啊,等我教会小雪……”
王婆婆和蔼地挥挥手:“你这个糟老头子,要仔细着点,千万不要误人子弟。”言下之意就是没教好就别急着回来。
林教授不敢反驳,只好小声地抱怨:“那你又不肯和我们一起去b市,不然你就能直接指点小雪了。”
声儿再小,也被王婆婆听个正着:“我都说了,还这里的老人们一个人情,当年帮助我的几户人家还有小辈在,我就不随意走动了。小雪天分好,你给她讲几遍,她自己就能琢磨透,比你当年可强多了。”
最终,林教授依依不舍地跟着申敏雪走了,他和王婆婆相约好,若干年后,王婆婆守护的人家那些小辈离世,就一起投胎去。
至此,他逗留人世间原本的执念是为了寻人,现在则是成了等人。从前的迷茫苦涩变成了现在甘甜的等候,也算是苦尽甘来。
这也算是为这个跨越世纪的悲剧增添了最后一笔不那么悲伤的色彩。
林教授倒是很乐天:“我本就打算一直找挽香,生要见人,死要见墓。没想到机缘巧合,通过小雪就找到了她,这已经是意外之喜了,再等几年算什么?等我教会了你,就可以去z省陪着挽香……”
挥别依依不舍的家人和大黄、还有故作矜持的咪咪,申敏雪走了。
回到b市,刚下飞机,申敏雪就在机场碰到了熟人,不算是意料之外的熟人。
“好久不见,美丽的小姐。”
第56章
“好久不见,美丽的小姐。”
无论何时何地,杜鸿好像都能保持着一副人模人样、风度翩翩的样子。
上次酒会的时候就是一身西装革履,现在在机场,穿着白衬衫和卡其色休闲裤,手腕上挂着一件毛呢大衣,想来是因为走动得热了脱下来的。
这样要身高有身高,要相貌有相貌,手上转着的车钥匙圈上明晃晃就是一个宝马的标——虽然和顶级豪车比起来不算什么,但是在普通人眼里,也是好车!怎么看都是一个小开,优质小开。
机场行人来去匆匆,倒是有那么三两个年纪不大的女孩子总是偷偷拿眼角看杜鸿,足以证明人家的相貌甩出平均线一大截。
面对面不过两三米的距离,申敏雪倒是不好装作视而不见,况且人家明显就是冲着自己打招呼,于是小雪对他点点头回礼:“好久不见,学长是来接机吗?”
之前酒会上秦微微敷衍地介绍过杜鸿,“学霸牌”小雪随便听了一耳朵,就记住了他是q大大三的学生,称呼对方为学长也是挺合适的。
“特意来接你的。”杜鸿还是带着潇洒不羁的微笑,一副阳光型男的样子。
可是申敏雪的反应让他觉得有些无趣:“那真是辛苦学长了。”半点没有这个年纪的女孩子看到优质异性、听到对方温柔说话的时候那一丝丝的得意和飘飘然。
当然,对此,申敏雪心说:主要是对方总爱摆酷,不是我的菜。
“许老三有没有给你说过这样一句话……山压青山,廿走平川?”既然调笑不能引起对方变色,杜鸿微微侧身靠近申敏雪,压低嗓音吐出后半句话,眼神紧迫地盯着对方,不放过一丝一毫的神色变化。
“出世?半年前冥器店的许老板倒是说过这句话,应该就是你说的许老三。”申敏雪挑了挑眉,伸出食指稍加用力,推开杜鸿迫近自己的肩膀,保持了一臂的距离,并不否认自己听过,并且知道这八个字代表的意思。
杜鸿被推开也不生气,而是愉快地笑了起来,倒是把眉眼间那几分刻意装出来的风流味儿驱散开了,显得有些阳光大男孩的样子:“高考状元果然很聪明。不过这个字谜也不难猜就是了。我早就和宇文说,这个暗号不够酷,不过谨叔说用了三十多年了,贸然换了倒是不好,所以一直还用着这么土的暗号。”
林教授在申敏雪耳边说着注解:“宇文”是有关部门里头的大姓,据说当年某地的宇文家族有眼光,整个家族投靠过来,实力保存得比较好,这些年不只向有关部门输送了人力,别的部门也分布着不少各型人才,此处的宇文暂且不知是哪一位;而被杜鸿称为“谨叔”的,应该是几年前有关部门的二把手周文谨,学得是道门正宗,养着一只丹顶鹤做宠物,驱鬼很有一套——现在看样子是更进一步了。
林教授当年也算是有关部门半个编制内的人员——没办法,人家在法学专业实在是大拿,不可能因为会三脚猫的修真功夫就放下专业领域内的成绩,和众人去驱邪除妖捉鬼去。不过“三脚猫”的评语是王婆婆给的,实际上林教授在有关部门里头的实力并不算弱。
因为林教授死前(2000年底)都不知部门内有名叫杜鸿的这么一号人物,所以想来杜家既不是如宇文家那样代代相传的修真世家;也不是周文谨那样能力出众、声名远播,被有关部门吸纳进来重点培养的。
申敏雪并不理会杜鸿有意无意的试探——或者还带有一些高高在上的意味,那是一种优越感,就好比部分学霸面对学渣的时候会不自觉地生出一种“和你沟通是你的荣幸”这样的施舍感,杜鸿面对着申敏雪的时候,有猜测、也有这种骄傲,看来他很以他自己的能力为资本。
小雪用极为普通的态度说:“这个字谜确实挺简单,但是一般人就算猜出,也并不知晓什么意思。所以周先生的做法才是合适的,继续保持这个暗号——毕竟,有些地方消息不灵便,要是暗号一天一个变化,人家也不知道,不是吗?再者说,不是人人都迅速接受了网络时代来临这一讯号,能够足不出户知晓天下事。”
杜鸿被小小地噎了一下:眼前和微微一样大的女生居然先是直接说出了谨叔的姓氏——且不论是不是蒙的,百家姓这么多,一蒙就蒙对了,这未免太凑巧;然后又直指目前部门内许多成员思维僵化,不爱使用现代化通讯工具的现状;最后又拿网络说事儿,倒是有几分针对办网络公司的自己的意思。
想到这里,杜鸿原本有些轻视对方的心态终于端正起来,看来对方不只是学习优秀了一点而已:“看来申同学对许老三和我所说的事情并不是一无所知,这样也好,省了我费口舌的时间。那么,我是否有这个荣幸邀请你上我的座驾?咱们边走边说。”
申敏雪拉了一下肩头的书包肩带,半低垂着头,不紧不慢地说:“周先生的三蛋可好?”
杜鸿的脚步一顿,无奈地笑了:“申同学果然小心谨慎,难怪去年x市的犯罪团伙两个小头目都折在你手上。”刚才有几分不甘的心思,在听到三蛋之后还是破功——这个名儿实在是逗趣,每次听到都会发笑,不过千万不能被三蛋看到,否则就会被记仇了。
“彼此彼此。”
申敏雪并不愤怒杜鸿轻易就知道自己去年在邻市发生的事情,两人互不相让地别了几句高低,最后还是杜鸿抬了抬手腕的腕表,将这一节轻轻揭过:“x市的许老三也是部门的人,天生的钱串子,阴界喜欢什么样的事物,他鼻子一嗅就知道。申同学的信息,倒是他提供的。部门每次发现预备成员的时候,都会例行调查一下对方,并没有什么恶意。”
这么一句话,从杜鸿嘴里说出来,倒是有了几分卖乖的意思,透露了为何有关部门会派人来找申敏雪、又是怎么样了解申敏雪的。
如此,申敏雪也放过了刚才颇具火/药味的对话,微笑表示领情:“难怪许老板那里的东西都是货真‘价实’。”
杜鸿想起许老三那放佛穿越的标价,倒是有些好笑:“是啊,许老三总是埋怨部门里的津贴不及时下发,所以自己去生财有道去了。”放佛意识到自己说漏了什么,杜鸿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说话间走到了停车场,他顺手给走到车边的申敏雪打开车门。
杜鸿的爱车正是宝马越野,他给小雪开的是后座车门。
既然对方不介意像个司机一样地孤零零坐在前头开车,那么申敏雪也就毫不矫情地就坐了进去。
上车之后,申敏雪和杜鸿之间刚才伪装出来的和谐气氛也就不复存在了。杜鸿一副专心开车的模样,申敏雪则靠在后座垂下眼睑,拨弄着手链,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小雪本就对b市的路不熟悉,杜鸿开了一程,转了几个弯,她就不知道东南西北了。好在早就知道对方不是人贩子,她就心地坐在车后座,对着车内后视镜上头的一个圆孔视若无睹。
南枝胡同是老城区这一片儿的。
南枝胡同之所以出名,是因为十几年前,这里有着种花特色的一个有关部门——不是管理修真的那一个“有关”,而是b市计生委大楼,当然,现在这座大楼被改成了写字楼,里头有着各种小公司:外贸公司、货代公司、xx办事处、xxx美容院、甚至还有挂羊头卖狗肉的所谓直销公司……总之,因为这个大楼比较陈旧,房租也相对便宜,很多小公司就在这儿租了作为门面。
杜鸿的网络公司正正经经开在中关村,自然不是开在这里——若是在这里,说出去都丢了老杜家的人,也会被一众发小笑掉牙。
每次来这边,明面上杜鸿都是来找4楼的天堂广告公司的。
天堂广告公司。
嘁。
倒是真不应景儿的名儿。
杜鸿还记得自己第一次来的时候,满心的狂躁,看到甚么都不顺眼,更罔论是这样一个龙蛇混杂的地方,他脱口而出:“天堂不是西边的?怎么不叫天庭!这样崇洋媚外,还好意思说自己是有关部门?”
那时候,身着白衬衫,带着金丝镜框眼镜的宇文信步走到杜鸿面前,一本正经地说:“因为我们要学会与国际接轨。”他双手搭在杜鸿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杜鸿刚才满心的狂躁就散去了,面色也变得宽和起来。倒是让领着杜鸿过来的杜爷爷小心翼翼又很宽慰地给那时候二十出头的宇文打了个招呼。
接轨?当时信了宇文的话、觉得宇文是好人的自己才是见鬼了吧!
那个带着无度数镜片的笑面狐狸。
想到这里,杜鸿冲着加塞到自己车位前的路虎骂了一句脏话:“艹,你以为你是虎就能跑得过马了?”
于是在下一个路口狠狠地堵了一下那辆路虎。挑衅完毕,杜鸿开着爱车心满意足地离去:要是微微在这里,肯定要说自己不文明行驶了……o(n_n)o想到微微就开心!
这么一说话、一动作,申敏雪倒是觉得杜鸿此人有些装逼,明明还是心性未定的样子。上次在酒会上还拿出一副霸道总裁的款儿——包括今天初相见,也试图在气势上压倒自己,实在是有些不成熟。
……
“宇文,你怎么看这个申敏雪?”一位浓眉大眼、五官端正的国字脸中年人看着屏幕里的画面问到。
桌子上的监控视屏正把杜鸿见到申敏雪之后的所有细节都一丝不落地放映出来。
“和她比起来,杜鸿还不够成熟呢。”被杜鸿腹诽为笑面狐狸的金丝平光眼镜男宇文,全名宇文无双坐直身子盯紧屏幕,“谨叔,她不简单。”
“许老三这个人,上一回觉得有些苗头就应该汇报上来,结果巴巴地去拿暗号试探对方,耽搁了半年,我们有些被动了。”周学谨想要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复而想到面前的年轻人不吸烟,便捏紧了烟盒往阳台走去。
宇文听见谨叔走开的动静,伸出右手,屈起食指推了推眼镜腿,继续关注着屏幕。
屏幕中的女大学生一直垂着眼睫,宇文忽然有些好奇:对方到底知不知道杜鸿的衣服上和车上都安装了监控呢?
若说知道,她怎么会在和杜鸿争锋相对的时候就透露自己所知道的信息。
若是说不知道,那么怎么偏偏好几次躲开了监视的正面,只露出自己的侧面或者头顶心。
【有意思。好久没有新人了,有意思。】宇文看到女生一直拨弄着手链,不禁微笑着想。
杜鸿将车开到南枝胡同里,也不装相地摆弄绅士风度了,径自下车,对着申敏雪丢下一句:“跟上。”
去阳台抽完烟的周学谨刚走回来,就见到杜鸿这么不客气的举动,不禁皱了皱眉,原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