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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耐过一堂课,他头顶冒烟飚着宽面条泪紧跟在外教后边亦步亦趋的走了,谢绝了热情的童鞋们关于他们下一堂课的各种推销。
四师兄估摸着下课的时间点儿来接秦思陶,结果被仿佛炸了锅的教室下了一跳。看到外教和秦思陶一前一后的出来,挑了挑眉,就上前招呼了。
秦思陶惊讶的发现四师兄和外教Jim竟然认识,四师兄的口语比他流利多了,还是纯正的伦敦腔,比他的半吊子美式发音强多了。唔,这辈子能不能拗过来呢。
林城和Jim告别完,就发现小师弟在开小差跑神呢,揽着他的肩膀就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决定今天跟着制药工程的导师做实验的时候,让他在自己办公室里爱干啥干啥。
走了好几步,秦思陶才回过神来,赶紧掏出课表来又瞄了一眼,嗯,外教课貌似就今天一节,剩下的时间干点儿啥呢?反正今天不再去蹭课了。太恐怖了有木有呀,他得先镇定镇定。嗯,去四师兄办公室写小说吧,手头上的中篇传奇小说还没写完呢。
四师兄提前打好招呼,今天他会早点从实验室出来,然后带着他去买菜。秦思陶连连摆手:“得嘞,我住你的房子没交房租,平时买个菜的钱完全出的起,你就放心吧。”
林城看秦思陶叉腰保证的小样,啼笑皆非:“靠着这能养的活咱两个吗?”他拎着秦思陶写小说的本子问。
秦思陶甜笑着说:“如果你把办公室里的电脑和家里的台式机都借给我用,那更是没有问题了。”
“成。”林城笑眯眯的走了,边走边想,自己被小屁孩养了么,感觉很欢乐。
秦思陶望着老式笨重的机子琢磨:“四师兄好有钱啊,这个年代这种电脑好贵的。飒,码字码字!”
两个小时之后,秦思陶用四师兄留下的钥匙锁了门,去了学校附近不远的市场买了一捆塑料袋,还有几种空间里没有出产的鱼和排骨。拎回住处就把空间里的菜连同买来的一起倒腾到冰箱里。然后就挽着袖子带上围裙开始做饭。
林城回来的时候,发现桌上摆满了菜。素菜有酸辣土豆丝、手撕包菜、凉拌西红柿和老醋蛰头,肉食有糖醋排骨和红烧草鱼。秦思陶从电饭锅里把米饭盛出来,这可是空间出产的香米,跟外面卖的相比要好吃的多。
林城看着这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家常菜,肚子还真是饿了。两人相对无言,埋头苦吃。
结果吃完了,秦思陶就把碗一推:“四师兄,做饭的不洗碗,洗碗的不做饭,你选一个吧。”
林城刚还沉浸在家有田螺小子的幸福感中,闻言愕然:“你不说吃饭你包了吗?”
秦思陶挑眉:“包买菜,做饭洗碗只包一样,解释权归本人所有,谢谢。”他最讨厌吃完饭洗碗了,油乎乎的,影响心情。
林城看着这小破孩子理直气壮地表情哭笑不得,他也很讨厌洗碗好吧。算了,自己好得比他大十五岁,分摊家务也应该。
秦思陶没来以前,他都是去吃食堂,吃完了不用自己收拾,可是这明显秦思陶做饭好吃多了,哎,这就是代价啊。总不能请个钟点工专门刷碗吧,他很讨厌不相干的人进自己家门,连打扫都是自己来。
林城一扫洗手池,发现洗碟精秦思陶都给买好了,明显是有预谋的啊。
洗完了碗,林城擦了擦手回客厅,发现秦思陶窝在沙发里看着课表很是苦恼,问:“怎么了?愁眉苦脸的。”
秦思陶哀叹一声:“人怕出名猪怕壮,出名要趁早,哪句适合我呀。”
“猪怕壮。”
“走开!哪凉快往哪呆着去。”
“你小子皮痒了是吧。”林城扑过去想收拾他。
秦思陶欺软怕硬的哀嚎:“我投降,投降~别闹我痒痒~”他得找个武术班上上,弱鸡一只很悲哀的。
唉,围观就围观吧,秦思陶第二天绷着小脸继续去蹭课了,他发现,面瘫总算是个隔绝自己想法的好办法。
秦思陶和四师兄林城周末回师父家继续学习的时候,林城向师娘耍宝,把秦思陶卖了。
师娘听着小陶儿的新绰号捂着嘴直乐:“蹭课弟……”
秦思陶看着师父眼里的笑意,无奈地嘟囔:“蹭课的小弟弟,我怎么觉得这个绰号这么邪恶呢。”
既邪恶,还猥琐。
☆、30蒙混过关
秦思陶的蹭课生涯持续了一年,哪个喜欢就蹭哪个,随心所欲,忒是潇洒。经常一起上课的大学生常常羡慕他自由,哪知道他经过精心选择,把自己的课表排的满满的,跟着外语学院的大一学生学了西班牙语、法语、德语、和日语,还跟着四师兄蹭了一节制药工程的课,发现直接听研究生的课听不懂,就再也不去了。就这么一节课,让大师兄的同学们都认识了自己,他发现四师兄交游很广阔啊,跟他走在一起也有很多人打招呼。
秦爸秦妈不知道自己小儿子又整了这个幺蛾子,秦思陶参加中考的时候,二位一点还不知道呢。于是秦思陶升了高中,秦爸秦妈还当自己儿子是个小学生。
秦思陶考试之前思来想去,要考高点儿呢,还是低点儿呢?考全市前三好像有现金奖励,考前十奖励一套精装版辞海,可是这样子可能会招来记者吧……
吃午饭的时候,秦思陶在饭桌上提出了这个问题。
林城抬起头:“据说S大附中高中部入学第一名奖金2000。”
额,这倒是个好奖励。
然后,秦思陶以全校第一的成绩进入高中部的时候,收获了一堆眼珠子。
不知道谁透漏了口风,记者们跟打了鸡血似的四处寻找秦思陶的时候,他自己先回了师父家。
之前跟秦爸秦妈打电话的时候秦爸秦妈说这个学期看秦思陶和秦思行的次数已经够多了,让他自便。秦爸要上班,秦妈回老家了,秦思陶想了想,先回师父家接受一下考核再说。正好考完试赶上星期六,四师兄和自己一起坐车回师父家。
背医书,考看诊把脉,还得写大字。
秦思陶庆幸自己不管晚上多累都按着师父原先订的标准完成每天的大字作业。要不然,就跟四师兄一样挨罚了。没练?放了假使劲练。原来一天10张,现在起翻倍,下次抽检到,再翻番。
秦思陶一本正经的和四师兄站成一排听训,心里暗暗叫苦。自己咋就这么傻呢,不会先在省城多住两天再说啊,起码熬到小学放假吧。好嘛,中考完了镇上的小学还没放假,师父村子里的小孩儿还在上学呢。
林仁之初始听秦思陶说“总算放假了”、还以为自己徒弟说谎呢,村子里的小孩儿什么时候他又不是不清楚,秦思陶可在这里上了3年的小学啊。转念一想,自己徒弟不敢撒谎骗自己,那他是不是犯了什么事儿打架被开除了?(翅膀:好嘛,师父和四师兄的第一反应就是你打架了……秦思陶:力气大的小孩儿伤不起啊~)
师父暴风雨般的愤怒袭来的时候,秦思陶懵了:坏了,怎么忘了这茬。
结果被师父怀疑自己打架犯事儿的时候,秦思陶大叫冤枉,得嘞,说吧。师父,我初中毕业了。
林仁之起初当然不信,秦思陶扯着四师兄给他作证,结果林城这时候开始站如松了。小样儿,当我没看见师父训我的时候你嘴角那抹幸灾乐祸的笑啊。
哎,人在做天在看,秦思陶遭报应了。
林仁之护犊子是没错,可是要是这个小犊子自己犯错,照样会骂得他狗血淋头。秦思陶急中生智,好不容易想起来自己习惯把证件放在空间里,包括学生证,急忙扯过背包假装从背包内袋儿里掏啊掏的,摸出了证件证明自己清白。
正当书房里的三个人大眼瞪小眼的时候,屋外传来了一阵尖锐的汽车喇叭声从远处传过来,一直响个不停,而且声音越来越像,来病人了。
果然,那车子开到林家医堂的前边才停了喇叭声,林仁之以为是来了什么重病急诊患者,急忙从书房里跑出来。秦思陶和林城对视一眼,也跟上了。秦思陶一边庆幸这来的人给自己解了围,一边心里纳闷:这谁开的车啊,心火这么旺,在村子里比较窄的道路上还使劲按喇叭。
本来以为车子里至少会有个躺着或是被搀扶着或是被背着出来的病人,结果车门一开,下来三个衣着鲜亮的男男女女,男的在这种大夏天里还穿的西装革履的看的围观的人都热的难受,女的也打扮的盛气凌人珠光宝气的,简直可以去参加晚宴了。
村里那些在家的老头老太太们哪里见过这种阵仗,都拎着马札子围过来看新鲜,一时之间林家医堂前边人声鼎沸,不像是治病救人的地方,反而像是明星出现后被众人围观了,一边围观还一边开茶话会。
秦思陶看见那女的把眉毛皱了起来,又扫了一遍这来的三个人,不像是有病啊,这么嚣张的鸣笛开路干什么。
林仁之也皱了皱眉。秦思陶暗想,同样是皱眉,师父可比这俩女的看着顺眼多了。
林仁之慢条斯理的往桌子后面一坐,问:“看你们的气色,都没什么大毛病啊,赶着这么急按喇叭干什么啊。”
其中年纪最大的那个中年男的扫了一眼桌子另一边的两个圆凳,站着说:“您就是林神医吗?”
秦思陶的眉毛挑高了。这神态,这眼神,是嫌弃医堂不干净吧,这语气,居高临下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医生,师父是病人呢。
林仁之脸色淡淡的:“老夫是姓林没错,不敢妄称神医。”
旁边那个看起来三十多岁的男的抢断道:“行了,哥,赶紧把林大夫请去出诊。”
这帮人,怎么就这么让人手痒痒想揍一顿呢。
这时候林城也开口了:“你要请我出诊么?连病人在哪里我们都不知道,来看病不带病人?”
那年轻的说:“你又不是林大夫,插什么嘴!”
林仁之护短之名不是白叫的,任着四徒弟说话,自己不开口。
“我也姓林,学医的出身,你叫林大夫出诊可没说清楚啊。”四师兄学对方的表情语气把对方给气到了。
“咳咳。”林仁之提醒徒弟见好就收,说:“对不住,老夫从不出诊,要看病就让把病人带来。”
那中年男的瞪了年轻的一眼,然后态度稍微放的恭敬了一些:“林神医,家父病重,经不起颠簸,还请您过府一看。”
秦思陶摆了个牙疼的表情;还过府一看来,酸不酸呢,当自己是古人呢。
林仁之摆了摆手:“老夫年纪大了,不会出诊的。”
见这帮人还要夹缠不清,秦思陶做出个恼怒的表情问林城:“四师兄,你说他们是从哪个朝代穿越来的不成,听不懂普通话是吧,说了师父年纪大了不上门看病,还在这里装,这是听不见啊还是听不懂啊?”
“你!”对面的女的被秦思陶惹怒了。
“你让乡亲们评评理,你们这仨人话都不能说明白,上来就让我师父跟你们走,谁知道你们是不是骗子啊,哪有看病的不带病人的?看你们身体没啥毛病啊,难道……”
林城在旁边偷乐,这小子,嘴真毒。
这时候师娘不明所以的端着一壶热水进来了:“小陶儿,给病人到点茶水,这杯子我都用开水煮过消毒了。大热天的,让人家站着干嘛?”
秦思陶跑过去接过水壶:“师娘您别忙了,人家高贵干净着呐,连咱家的凳子都觉得脏,那里会敢喝咱乡下的水啊。”
那三个人脸又青又白又红,脸色跟调色盘似的。林仁之厚道的咳了一声:“童言无忌,各位多担待。你们下次还是带着病人来吧。”
看着请林神医出诊是不成了,中年男的定了定神:“告辞。”
剩下俩货跟着匆匆上了车走了。
师徒三人回到书房收拾刚刚用过的笔墨。秦思陶从背包里摸出个竹筒来,放到桌子上,敲敲,金宝儿毛茸茸的脑袋从竹筒里探出来,吱吱叫了两声,跳出来把秦思陶的毛笔和砚台舔的干干净净的又跳回去了。
林仁之背着手看着自己的四徒弟继续苦逼的洗砚台,奇怪的问:“你这一路上就把他放在竹筒里?之前金宝儿不是喜欢趴在你肩膀上吗?”
秦思陶笑着说:“这不是训练好了吗。”才怪,金宝儿这是在空间里呆惯了才是,他自从开始上学就把他哄进竹筒里放在背包里,没人了的时候都转移到空间里随他玩儿。
没有墨猴儿,他哪有这么坚韧的毅力天天晚上练大字啊,有金宝儿陪着才能坚持。
林仁之教育他们:“说话做事要给人留三分面子,师父现在还能护着你们,老了就不行了。我看呐,这几个人还会来的。”
金宝儿看秦思陶这么久还不把它放进空间里,又吱吱叫着跳出来奔着自己老地方去了。
秦思陶戳了戳肩膀上的小猴子,暗自庆幸师父把自己初中毕业的事情给忘了。
唔,为啥他虚心向学跳个级这么心虚捏?
☆、31坦白从宽
总算是经历了个大考试,按照秦思陶上辈子的习惯,每次考完了一门很重要或是很难的考试之后就会睡个懒觉而且提前告知所有人不要打扰他,睡觉睡到自然醒。然后大吃一顿,以抚慰自己被考试蹂躏了的心灵……
这辈子虽然不知道是重生的福利还是桃源空间的福利让自己过目不忘了,考试既简单又容易,让他想起上辈子为了考历史地理政治神马的背书背到深夜的日子满腹辛酸,但是还是习惯了考完试用大餐来奖励自己。
于是,秦思陶一大清早的时候去了集市,而林仁之想起小徒弟上个暑假考察途中展露的好手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自己没看见秦思陶去不务正业了。
师父家这边的集市和姥娘家那边的差不多,只是这边有丘陵,偶尔会有村民设了陷阱捕到一些野味来卖。
秦思陶来的早,正好赶上一个中年大爷挑着担子来卖他刚刚巡山时发现的自己设的陷阱和捕兽夹捕捉到的野兔和山鸡。
秦思陶看这野兔子和山鸡还活着,就赶忙过去问了价钱。村民厚道,而托师父的福,秦思陶这个小徒弟也被上门求诊的病人和家人认了个遍,给了个很实惠的价钱。秦思陶也不讨价还价,说多少就是多少,主要是觉得人家大爷大清早的去巡视陷阱什么的也不容易。
付了钱,大爷附赠服务把用绳子绑好了的野兔山鸡放到秦思陶的背篓里,秦思陶笑嘻嘻地跟他道了个别,继续溜达。
嗬,居然还有人卖核桃大的小螃蟹,满满的一大盆子放在地上,还是活的。秦思陶蹲下仔细一看,圆脐青壳,这是河蟹啊。
想起了后来闻名于全互联网的形象,秦思陶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卖河蟹的男的问:“来些尝尝?又便宜又好吃。”
秦思陶撇撇嘴:“这个时候蟹不肥啊,而且河蟹比海蟹要腥气,没什么吃头。”
“哪能啊,这么小的螃蟹就是吃个味道,拿油一炸,又酥又脆。”
秦思陶有些意动,突然想起来上辈子有本语文选修课本里有篇文章,那个男作者写的回忆中他妈妈做的好吃的,其中有一道是小螃蟹茭白汤,据说鲜的眉毛都要掉下来。这里没有茭白卖,就弄个小螃蟹白菜豆腐汤。
“给我称一些。”
“好嘞,一共五块钱的。”
嗯,空间里有白菜,就差豆腐了,秦思陶又跑到豆腐摊子上买了一大块儿豆腐。
还买点啥呢?今天四师兄还不回学校,他放假了四师兄还得回去考试做实验什么的。林城说是明天早晨走来着,下午有事儿。嗯,他挺能吃,可以多做几样。
走过卖鱼的摊子,秦思陶又买了一条大鲶鱼,他突然想吃鲶鱼炖茄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