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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握住他的双手,鼓励道:“如果情况允许,一切顺利的话,我会把你直接接到他的诊所去,直到孩子的平安出生。”
叶知秋迟疑的缓缓的抚上自己突起的肚子,动作轻柔得犹如抚摸一件珍宝般,白玉似的脸庞展现出一种柔和的恬静的表情。
“嗯,我在家等你的好消息。”最终,他眼神坚定的应道。
……
L。A正值雨季,飞机降落在机场的时候,连绵不绝的雨水从密布的铅色云层中倾泻下来,犹如离人断线的泪水。
黎昕轻车熟路的带着自己的私人团队来到了预订好的酒店,待大家都整顿完毕之后,他颇有领导风范的发言道:“大家尽情享受,酒店内部酒吧的酒水我都包了。明天正式开工!”
那些萎靡颓废的“艺术家”一样的摄影师们闻言顿时精神抖擞,招呼着其他的工作人员一同朝酒店内部的酒吧进军。
“怎么?陈大主编不去一起乐乐?”黎昕讶异的看着坐在沙发上纹丝不动的我。
我正忙着查那个怪才医生的地址,懒得搭理这小子,挥了挥手敷衍道:“你们去就好了,我还有事情要做。”
谁知他突然凑过头好奇的望向我的手机屏幕,我刚准备锁屏,他却洋洋得意的说:“你要去的这个地方,我知道哦!”
我索性收了手机,直接问他:“言下之意就是你准备带我去?”
“可以啊。”他轻佻的坐上沙发的扶手,不怀好意的笑了笑,神秘兮兮的说:“不过你可得告诉我你去这里的原因。”
我直接无视他,拒绝道:“爱带不带,我自己也可以去。”
“距离酒店约1小时的车程,位于治安最差的街区附近,你确定你一个人没问题?”
我起身欲走,逞强道:“当然没问题。”
黎昕见我不买他的帐,妥协道:“好吧,我会派人送你去。明天还有拍摄活动,你这是不是算旷工呢?”
我斜他一眼:“你以为我来L。A的目的呢?”
黎昕狐疑的打量了我片刻,然后恍然大悟的叫道:“你果然是公费旅游!真是可耻啊,陈主编!”
我懒得多做解释,直接回房整理文件。
给叶知秋发了报平安的信息后,漫无目的的靠在柔软的座椅上翻着厚重的大部头,心却早就飞到了天外。
手机震动提示我有新短信。
一条是叶知秋的回信,另一条……
我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反复的看着信息上所显示出的那个我以为再也不会出现的名字——珂越。
一瞬间,心跳都快要停止,近乎于窒息的感觉。
陈理非,你好吗。
短短六个字,却让我有种如鲠在喉的感觉。
记忆里那些二人一起度过的无数个情热的日日夜夜,剔透的茶色眼眸、低沉魅惑的嗓音以及独一无二的淡淡冷香,在此时此刻,犹如汹涌的潮水一般,顷刻之间,涌上心头。
“我爱你,陈理非。”
“约定的事情,你可记好了。”
“我知道他是怎样的人,比任何人都还要清楚。但是,我坚信,最后与他携手同行的那个人,将会是我,只会是我。”
“约定的事情,即使你不记得了,我也会替你记得。”
“陈理非,再次见面的时候,就是你兑现约定的那一刻。”
……
我颤抖着拨通这个烂熟于心的号码,心跳加快,伴随着“嘟——嘟——”的悠长声音过后,电话显示出正在通话中的状态。
我呼吸急促,踌躇着没有出声。
电话那端传来“呼呼——”的风声,诡异却一致的同我保持着沉默。
我知道,他一定就在那边。
万籁俱寂的时候,远远的,突然传来一阵含糊不清却高亢急促的日语,紧接着,电话便被挂断了。
再次拨过去,却显示无法接通。
我愣愣的握住手机,枯坐到天明。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三章
上午十点的时候,我如约来到了Smith的私人诊所。
吩咐了那个华裔司机在停车区等我后,便忐忑不安的进了这个位于闹市区附近的毫不起眼的诊所。
与邋遢普通的外表截然相反的是,诊所内部布置得井井有条,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清新的百合花的味道,让人心旷神怡。
“你好,请问有预约吗?”金发碧眼的年轻护士微笑着问我。
我点点头:“我是之前有发邮件预约过的陈理非。”
“稍等片刻。”护士快速的在键盘上敲打着,当屏幕上显示出相关信息的时候,她核对了一遍,随即热情的对我说:“陈先生,是吧?请跟我来。”
穿过并不怎么狭长的走廊,上了二楼之后,尽头那间采光良好的便是Smith医生的办公室。
护士率先敲了敲门走了进去,半分钟后,她夹着一本厚重的文件夹走出来,说:“请进,Smith医生在里面等你。”
推门而入后,一张摆满电脑以及各种文件、期刊的凌乱办公桌出现在了眼前。
在那摞得高高的资料后面,一个身形矮小得如同霍比特人的白胡子老头正戴着老花镜煞有其事的研究着面前的文件。
“你好,我是之前给你发过邮件的陈理非。”
白胡子老头这才意识到我的存在,咋咋呼呼的抬起头仰视我,浑浊的双眼兴奋不已的上下打量着我。在这种异常狂热的目光的注视下,让人有种无所遁形的窘迫感。
我忍不住问:“医生,怎么了?”
“你就是那个中国的双∕性人?!”白胡子老头发出苍老嘶哑得类似于昏鸦的声音。
我无语凝噎,最终否认道:“不是。”
白胡子老头失望的怪叫了一声,合上手中打开的文件夹,推了推鼻尖上的老花镜,有气无力的问:“那你是想咨询什么手术?我先把话说在前面,我这里只是提供技术支持,真正做手术还得到我朋友的医院去,当然,我们采取保密制度。”
我在他对面的座椅上坐下,表示理解说:“这一点是没问题的。”
“那么,是想做转换成哪种性别的手术?具体风险性一半一半,因人而异。”他低头有模有样的用钢笔在纸上记录着什么。
我有些艰难的开口:“不是的,我这次之所以到医生这里来。是为了双∕性人怀孕生产的事情。”
话音刚落,白胡子老头手中的钢笔摔落在地,他不可思议的望着我,声线颤抖着重复道:“怀孕?生产?”
“哦——不,这太荒唐了!我从未见过这样的先例!”
我扶额忍耐道:“办法总是有的,不是吗?毕竟医生你可是这方面的专家。”
“双∕性人原本身体就异于常人,手术后怀孕生产的案例不在少数。但是,像你所说的这种以□□特征同时存在的身体怀孕生产的事情少之又少,我可不能自砸招牌。”白胡子老头忙推脱道。
“只不过是做个接生手术而已,医生不必恐慌。”
他犹豫不决的摇头:“不行,我还得考虑考虑。我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我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妥协道:“那医生你再好好考虑一下,钱不是问题,我还会再来拜访你的。”
Smith医生头痛的摆摆手,一副不想多言的感觉。
我识趣的起身告辞。
……
华裔司机直接把我载回了酒店,便离开了。
黎昕此时应该在外面忙着拍摄,正好给他一个独立锻炼的机会,让他大展身手。
我思索片刻,最终拨通了姚烬的电话。
“喂……谁啊,扰人清梦!”带着浓浓睡意的嗓音传来。
我瞥了一眼室外阳光灿烂的异国街道,无视掉时差这件事,单刀直入道:“是我,关于上次你给我找到的那个医生……”
“我还以为多大事呢!这些怪胎医生什么的脾气古怪,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什么?你被拒绝了?!”
“我只想知道他有没有什么软肋或者癖好是可以利用的?”我百无聊赖的用小巧的银制调羹搅了搅矮几上的卡布奇诺。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需要跟这些怪胎有商业往来。”
“……”
“好了,好了。等我消息。”姚烬雷厉风行的说完便挂了电话。
一个小时后,一份有关于Smith医生的详细资料静静的躺在了我的邮箱里。
……
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尤其是当你遇见那些不按常理出牌的怪才的时候。
当黎昕完成了为期两个星期的拍摄工作即将带领团队启程回国之时,我直接告诉他我不跟他们一起回国的决定。
闻言,一身干练风衣的黎昕神色复杂的望了我半晌,说:“你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秘密之所以称作秘密。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黎昕瞬间就爆发了,丢下一句“那你就一个人在这里好好享受吧!”便洒脱的上了去机场的专车。
刚松了一口气的时候,连环夺命call再次响起。
是Smith那怪老头。
我认命似的匆匆招了一辆计程车,便朝闹市区附近那家不起眼的诊所赶去。
吃软不吃硬。
这是之前姚烬提供给我的有关Smith医生诸多信息中的关键词,没有之一。
于是,两个星期前,我就实施了对这个怪老头软磨硬泡的战略。谁知,原以为会横眉冷对的Smith医生的态度竟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他说,做这个接生手术可以。前提是,得看我的诚意。
所谓的诚意的表现——我开始了长达一个多月的医生助手生涯。
这其间的过程,漫长又难熬。
你简直难以想象电影中那种奇奇怪怪的医学案例实际上是真实存在于现实生活中的,Smith那老头对于研究这些稀奇古怪的案例的热忱犹如面对香肩半露的美人。
他还不止一次颇为自豪的向我展示过那些曾经被他动过手术的双∕性人为了研究所留下的影像资料。
不知道为什么,我看着这些大同小异的怪异畸形的身躯,只觉反胃。
无数次有过放弃、一走了之的念头。可每当想起等候在家里的叶知秋那浑圆的腹部,以及饱含希望的温柔目光,我就打消了这些逃避的念头。
因为有了想要守护的人,所以再难以忍受的事情,也会变得可以忍受。
一切都是为了那个从幼时便一直默默注视着我的叶知秋,以及,我们那尚未出世的孩子。
……
圣诞节前夕,性情古怪的Smith突然对我说:“你可以回去了。”
突兀的类似于炒鱿鱼的说辞,让我茫然又愤怒的将手中那一大摞刚分门别类好的资料一下子摔到了他那稍显整洁的办公桌上。
“哦,陈,你误会了我的意思。”
我索性卸下了“好好先生”的面具,冷笑着胁迫道:“我怎么误会了?!”
“我的意思是,你这一个多月以来,做得很好。现在,你可以回去,把你那个爱人,给接过来待产了。”
“……”突如其来的惊喜让我有些发蒙。
“嘿,陈,你有在听我说话吗?”白胡子Smith困惑的在我面前晃了晃干枯的手。
我回过神来,喜不自禁道:“一言为定。”
……
原本一直有联系的叶知秋在最近一个星期突然却与我失去了联系。有好几次,我都想打电话问一下是不是发生什么意外了。
直到平安夜这晚,他突然给我发了条信息:
我很想你。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在家等你。
为了给多日未见的叶知秋一个惊喜,我决定不告诉他回程的时间。而是在圣诞节那天,直接坐飞机回国。
回国的路途异常顺利,也许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到家的时候,已是午夜时分。
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心情却是相当激动。一想到即将告诉他的那个好消息,我就忍不住笑意盎然。他一定会很高兴的吧?他是那么的期待这个孩子的平安降生。
打开熟悉的大门,屋内一片漆黑,静谧得仿佛可以听见窗外月光落进客厅的声音。
也难怪,这个点了,应该早就睡了吧。
我轻手轻脚的关上门,整理好了并不怎么多的行李,简单冲了个澡,便朝卧室走去。
借着朦胧如纱的月光,我看见床上隆起的那团轻柔却温暖的羽绒被,心也变得柔软起来。
我小心翼翼的脱鞋上床,没有丝毫睡意。
手臂忍不住从身后环住这个熟悉的纤细单薄的身影,轻声呢喃:“知秋,我回来了。”
窗外蓦然飘过来几片厚重的乌云,遮挡住了那弯残月,室内再一次陷入无边的黑暗之中。
我所环抱着的这个人动了动,似乎有苏醒的状态。
我俯下身轻轻的吻了一下他柔嫩的耳垂,手朝他那被子下方的腹部探去,却被一只冰冷的手抓住。
我猛地一惊:“你醒了?”
他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固执的抓住我的手,然后转过身来,渴求的吻上我的嘴唇。
最难消受美人恩。
缱绻缠绵间,与我唇齿相依的这个人跨坐在了我身上,一遍又一遍的描绘着我嘴唇的形状。
面对热情似火的爱人,我不由自主的硬了。
尚存的那丝理智提醒着我不要做出可能会伤害到他腹中胎儿的事情,我艰难的嘶哑着声音扶住他的腰部,说:“不要再点火了……你肚子里的孩子……”
身上的人身形一僵,然后发出几声意味不明的冷笑。
我瞬间就呆滞住了,这个熟悉的声音,这个熟悉的声音……恐惧占据了上风。
我急切的将手探向他的腹部,触及的却是一片平坦。
为什么?他的肚子呢?他那早已无处遮掩的圆润突起的肚子呢?!
“你……你……你是……”我呼吸困难的瞪大双眼,想要看清身上这个人的脸庞。
他抓住我的双手,俯身将脸贴上我的脸庞。
犹如迷幻的梦境一般,我再一次闻见了那股若有似无的令人心醉神迷的浅淡冷香。
“珂越。陈理非,不是叶知秋,我是珂越。”
“我回来了。”
“现在,到了该你兑现约定的时刻了。”
平静低柔的嗓音之下,暗藏着卷满恨意的惊涛骇浪。而我,将会被这滔天巨浪所倾覆,直至死亡。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四章
任何言语都难以形容我此刻的心情。
我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迟早都会有这么一天。珂越从来都不是轻言放弃的人。默默消失绝不是他的作风。
当他卷土重来的那一天,必是我将付出沉重代价的那一日。
只是,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惩罚也好,报复也好,我欠他的,我自然会还。我只是,我只是希望他不要伤害叶知秋,以及他肚子里的孩子。
被绑在这个曾经充满情热记忆的卧室里的大床上,已经整整三天了。
其间,珂越偶尔会给我喂水喂饭,剩下的时间,则是什么也不做,就在床边无声的凝视着我。
我都快要被这种状态给逼得发疯了。
“有什么话好好说不行吗?你先松开我,其他的怎样都可以。”我艰难的躺在床上仰着脸朝床边望着我的珂越喊道。
珂越眯了眯茶色眼眸,波澜不惊的说:“陈理非,我不相信你所说的话。因为,你违背了我们的约定。”
约定?!
明明是他故意设了个圈套,只等着我乖乖往里面跳!
我梗着脖子继续说:“只是还未兑现而已,哪里谈得上违背二字?!更何况……”
“更何况什么?你以为轻描淡写几句话就可以欺瞒得了我?你跟那个姓叶的男人的事情,我知道得一清二楚。以为我会主动退出?以为我会善罢甘休?陈理非,看来你还是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