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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西山,余晖轻柔地将一片树林染红。
孟文岚提议道:“将军,天色将晚,我们不如安顿在此处,这附近有许多野味,方便做饭。”
颍州离国都不过一天脚程,明日定能走到,也不急着赶路,沈春城想了想,便答应下来。
孟文岚跳下马车,尽情地伸了个拦腰,而后嘱咐马夫与侍女将要用到工具搬下车。
沈春城看着琳琅满目的刀,眼皮跳了跳。“丞相的刀比我的剑还多。”
孟文岚笑了笑,得意洋洋地解释:“每把刀都有不同的用处,有的适合切蔬菜,有的适合砍骨,有的适合切肉片。这就跟打仗一样,刀枪棍棒剑弓,十八般武器,各有各适合的战场。”
沈春城点头道:“有道理。”
她帮拉车的马卸下马鞍,然后牵着它跟自己的战马一起去溪边喝水,孟文岚抱着个竹筐跟了过去。
沈春城凿开溪面的薄冰,从腰间解下牛皮水壶,在上流灌满,仰头喝下半壶。擦着唇边水渍,忽看到孟文岚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便下意识地将水壶递过去。
孟文岚没有一丝犹豫,自然地喝起来。
见她双唇含住壶口,沈春城忽然意识到,这壶自己用过,她竟然擦也没擦便喝了。沈春城想开口提醒,但对方神态自若,倒显得她小家子气了,于是她便作罢。
“好冰爽!”孟文岚痛快地抹了把嘴,笑着将水壶递回。“将军,我们一起去猎捕食材吧。”
这片树林野味众多,喝口水的功夫,沈春城余光就瞄到几只肥兔蹦跶着觅食。抓兔子对她来说是小菜一碟,不过跟面前这个文文弱弱的丞相一起,就不好说了。
沈春城打量了几眼她的裙摆,说:“丞相休息就好,我一个人能搞定。”
孟文岚却不领情,煞有介事地说:“将军有所不知,比起不劳而获,亲自捕获的食材更美味,将军可不要害得我吃不到美食啊。”
莫名其妙被扣了这么大一顶帽子,沈春城只得说:“那好吧,不过丞相负责观察搜寻就好,我来动手。”
“嗯嗯,没问题。”
孟文岚答应得轻巧,却配合得一大糊涂。先是大呼小叫:“将军!这里有兔子!”惊动了数只沈春城锁定的目标,然后自以为身形灵活纵情一扑,吓跑了一窝野兔。
屡次被破坏的沈春城调整作战方针,命她抱着竹筐守在一旁,安安静静守株待兔。
孟文岚愤愤不平地蹲在雪地里画圈圈,决心等下在菜里放很多辣椒,报复不带自己玩的臭将军。
拜托了人为干扰,沈春城手到擒来,很快抓了四五只肥嘟嘟的胖兔子,她拿草绳将兔子们绑了腿,倒提着扔进孟文岚怀中的竹筐里。
孟文岚怀着怨气举起刀,开始处理兔肉。沈春城在旁边生火烧水,余光瞥几眼,只见一片纷飞的寒光中,她手起刀落,没多久便将几只猎物卸成一堆肉块。
沈春城忽觉得后背发冷,不禁打了个寒颤。心思诡谲的文臣已经够可怕了,更可怕的是会舞刀的文臣。即便征战沙场多年,沈春城也不敢保证自己能如此麻利地剁骨砍肉。
孟文岚去溪边洗掉手上的血水,沈春城盯着她灵活的身形,忽然从心底升起一丝佩服。其实这个女丞相,并没有她想的那般文弱。
熊熊篝火上架着一口铁锅,白汽从锅盖下的缝隙里欢快地钻出。
孟文岚拿布包了手,掀起锅盖放到一旁,将择洗干净的野菜扔进沸腾的肉汤里,略煮了下,便拍手道:“可以吃了!”
通红的肉汤咕噜咕噜地冒着泡,大块兔肉泡在汤里,微露出一个尖,香辣的气味引得众人口水直流。
沈春城忍不住率先伸出勺子,连汤带水地给自己装满一碗。喝口辣乎乎的肉汤,五脏六腑立刻暖和起来。炖得软烂的兔肉配上爽脆的蔬菜,好吃得根本停不下来。
不一会儿功夫,肉就见了底,只剩下小半锅醇厚的肉汤。孟文岚拿出案板,说:“将军,借你的干粮一用。”
又硬又冷的饼有什么好用的?沈春城将信将疑地从包袱里拿出几块,递过去。
孟文岚将饼切成细细的丝,放进肉汤里搅了搅。“天气这么冷,热量消耗大,不吃主食半夜会饿的。将军,来尝尝。”
沈春城迟疑地装了小半碗,试探地吃下一口汤煮饼,眼睛瞬间亮起来。“好吃!”
沈春城彻底服了,这位孟丞相是个奇才,再朴素的食材到她手里,都会化腐朽为神奇。
吃完饭,马夫将马车拉至篝火旁,侍女将被子铺开,待车内烘得暖暖的,才请孟文岚上车休息。
孟文岚进了车内,伸出头喊:“将军,外面冷,快进来休息啊。”
沈春城愣住了。“你要和我一起睡?”
作者有话要说: 抑制不住体内的洪荒之力,我又开了个新坑~
文名叫《背靠影后好成名》,是篇娱乐圈文,影坛天后御姐X新人歌手萌妹,宠溺无极限,恩爱秀到全世界。
小仙女们感兴趣的话,先收藏起来呗~存稿超过5万就开文~
当然这篇不会坑,我先写完这篇再写新文的存稿(言外之意,这篇很短),小仙女们放心看啦~
☆、第六章 肉包
“有何不可?”孟文岚无辜地眨着眼。
沈春城见她如此坦然,略迟疑片刻,便说:“那多谢丞相了。”
两人和衣而眠,共盖一床被子,挨着篝火,倒也暖和。只是沈春城从未跟人如此近距离接触,不大自在,整夜睡不踏实。
天微亮,雀鸟出来觅食,微弱的鸣叫将她吵醒。沈春城动了动身子,觉得怀里沉甸甸的,低头一看,只见孟文岚不知何时趴在自己胸口,正睡得香甜。
见她胸口一起一伏,脸上因做了美梦而带着微笑,沈春城颇为羡慕,这人也太心大了,这样都能酣睡。
拍了拍她的手臂,沈春城唤她起来:“丞相,天亮了,该准备启程赶路了。”
孟文岚嘤咛一声,迷迷糊糊睁开眼,脑中还是梦里的画面,下意识地抓了抓,含糊不清地说:“大肉包……”
沈春城瞬间脸黑,将她为非作歹的爪子从自己胸上打开。孟文岚吃痛,终于清醒过来。“将军,早。”
沈春城沉着脸点了点头,先行跳下马车,去溪边打水烧开,准备洗漱。
孟文岚煮了一锅甜玉米,每人啃了两根,便收拾东西开始赶路。下午时分,顺利抵达颍州。
颍州知府早早带人等在城门口,见了两人,行礼道:“下官恭迎两位大人,两位路上辛苦了,舟车劳顿,且随我回府上休息。”
孟文岚却说:“知府大人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只是背负皇命,不敢耽搁。就让侍女带着车马跟大人回府,我跟沈将军直接去查案了。”
知府闻言脸色变了变,笑容僵硬地说:“那下官准备好酒水,回府等二位大人,晚上再为大人们接风洗尘。”
孟文岚略点头,示意沈春城跟自己走。等走远了,沈春城说:“那个知府有点奇怪。”
孟文岚侧目看她。“将军眼力敏锐过人呐。”
沈春城心想你不也察觉到了,脸上不动声色,没回应。
早饭吃得少,孟文岚早就饿了,幸好颍州有条出名的小吃街,她便直接奔了过去。
吃完汤包吃蒸饺,吃完蒸饺喝肉粥,最后再买几串烤肉带走,沈春城替她拎着纸袋,走在她旁边。孟文岚吃完自己的分量,抽出一根,横在沈春城唇边。“将军快趁热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就是因为你我才没办法立刻吃,现在倒装起好人了。沈春城一边吐槽,一边抢过竹签吃起来,同时把纸袋塞进孟文岚手里。
孟文岚吃饱了,心情非常好,看谁都是笑眯眯的。两人穿过小吃街,信步闲游,碰巧走到私塾门口。
窗内,十几个小毛孩正摇头晃脑地跟着先生朗读文章,不是别的,正是孟文岚高中状元的那篇。
沈春城吃完烤肉,拿店家送的纸擦干净嘴,开口道:“丞相的文章举国传颂,现在连小娃娃都开始学了。”
“那是。”孟文岚得意洋洋地说,“美食教育要从小抓起。”
“哦?那丞相一定自幼接受良好教育了?”
孟文岚点头。“我家里是开酒楼的,在当地颇有名气,最近有在别处开分店的打算。将军如果去的话,报我的名字可以优惠哦。”
沈春城扯扯嘴角,竟然只是优惠,为什么不免单。
孟文岚像是看出她的心思,解释道:“起码要收回本钱才行,不然我朋友满天下,都免单的话,酒楼就倒闭了。”
繁华的街道上,突然出现一个衣衫褴褛的小男孩,眼巴巴地望着孟文岚手里的纸袋,含着指头吞口水。
孟文岚神色顿时暗下来,走过去问:“你的家人呢?”
他眼睛里泛起水汪汪的泪花,并不说话。
孟文岚引诱到:“你告诉我家里有几个人,我买包子送到你家好不好?”
小男孩看看她,又看看沈春城,觉得两人都不像平时欺负自己的那些坏人,犹豫了下,才开口说:“三个。”
“真乖,你在这儿等我,我去买包子,马上回来。”
孟文岚真的转身回小吃街上的包子铺了,沈春城跟在她身后,不解地问:“丞相这是做什么?”
孟文岚一改平日的和睦,脸色阴沉。“朝廷早已立法扶助贫困人家,按人头发放粮食和布匹,确保没人挨饿受冻。可你看,大冬天他还穿着破洞薄衣,鞋也破得露出脚趾头,面黄肌瘦,一看就是长期吃不饱饭。”
“朝廷的想法自然是好的,只是执行起来……丞相难道不清楚下面的知府么?天高皇帝远,他们才是当地的律法。”
“将军的意思难道是默许?由着他们胡作非为?”孟文岚脸色更沉了,语气中带着隐隐的怒气。
“我是说这种现象存在已久,即使整治,朝夕之间也无法完成,更无法确保每个官吏彻底执行,总会有人做偷米之鼠。”沈春城顿了下,接着说:“官场之风如此,丞相一人如何重振?”
孟文岚的眼睛喷着火。“总有办法的,我既是丞相,便不容许金罗国境之内有饿殍!”
沈春城挑眉。“丞相为官是为何?”
“为了让全国百姓都吃上红烧大肘子!”
她的表情太过认真,语气无比坚定。沈春城定睛看了她半晌,幽幽地说:“希望丞相日后不会忘记这份初心。”
“当然不会。”
二人买了十几只大肉包,和小男孩回了他家。家徒四壁,屋顶漏风,床上躺着重病的青年男子,一个老妇人颤颤巍巍地拿出破了边的碗请她们喝热水。
两人没有久留,孟文岚交给老妇人一笔钱,让她给儿子请个郎中,便起身离开了。
孟文岚像是在跟谁赌气,一言不发走出很远,才终于在河边停下。她回头说:“我要调查知府。”
沈春城没立刻回应她,深深看了她一眼,提醒道:“丞相可还记得陛下安排的案子?”
“我记得。”
“丞相可知,若是擅自调查知府被他察觉,你我二人便有性命之忧?”
“我知道。”
“丞相可明白,即使我们查到线索,安全回到朝堂,知府早已毁灭证据,无可对证,甚至会勾结朝内党派,反告你诬蔑朝廷重臣?”
“我明白。”
“即使这样,你还是要查?”
孟文岚目光灼灼,紧握双拳。“要查。”
沈春城笑起来。“既然如此,我便陪丞相一起。天崩地裂,我和你一同承担。”
☆、第七章 香膏
入夜,沈春城蹑手蹑脚探入颍州知府的书房,正小心翻找着,忽听到门吱嘎一声响,瞬间拔剑出鞘。
木门被缓缓推开,从后面露出孟文岚惊吓的脸。“将军……你这是做什么?”
沈春城见是她,便收起剑,压低声音说:“你来干吗?”
“我怕你会有疏漏,特来帮你。”孟文岚悄声回答。
来都来了,再赶走也不合适,沈春城让她快进来,重新关上门。两人分头寻找,不一会儿孟文岚便有了发现。
“将军。”她扬起手中的书信,沈春城赶忙凑近。月光下,字迹看不清晰,但依稀能看到“豆花”,“扰乱”等字。
沈春城点点头,让她收进怀里贴身保存,然后带着孟文岚迅速离开。
回到客房,两人点起一盏油灯,将信从头看到尾,彻骨冰凉。
落款人是金罗二皇子,穆宇谷,他在信中要求知府刻意制造甜咸豆花之乱,等动乱蔓延到国都,便与大楚军队里应外合,一举攻克泰兴城,入主皇宫。
沈春城气愤不平,用力捶了下桌子。“没想到二皇子早已勾结外敌,要做叛国贼!”
孟文岚却波澜不惊,一语不发地将信收好。“事情比想象中严重,将军,我们得连夜启程了。”
“好,我这就……”沈春城忽然噤声,捻灭油灯,示意孟文岚不要轻举妄动。
孟文岚用口型问:“有人?”
沈春城点点头,手已经放在佩剑上。
忽然,箭刺破窗纸,射进屋内,深深扎入孟文岚脚边的土地。沈春城有所防备,一把将她拉起,然后举起圆桌挡在两人身前。
这么快就被发现了,看来是不能偷偷溜走了。孟文岚遗憾地摇头,问:“将军有胜算么?”
沈春城看了她一眼。“我一个人,有。加上你,可以尽力一搏。再加上侍女与马夫,无。”
孟文岚立刻说:“那就拼死一搏吧。”
沈春城眸色深沉,却闪着坚毅的冷光。“好。”
沈春城举起圆桌扔出门外,瞬间压倒一片埋伏在门口的伏兵。而后趁此空隙拉住孟文岚逃至外面,将剑挥舞生风,打开飞来的箭雨。
知府见沈春城武力过人,难以制服,便开条件诱惑:“若是肯交出书信,我便放二位一条生路。”
孟文岚反问:“若是将军与我惨死于此,圣上面前,知府又该如何交代?”
知府冷笑:“消息传到皇城时,皇位早就易主了!”
沈春城闻声分神,不小心中了一箭,也不再恋战,狠心杀出一条血路,直奔后院。抢过一匹马,便带着孟文岚绝尘而去。
知府冷哼一声。“将死之人,还玩命挣扎。给我追!”
孟文岚望了眼身后浩荡的追兵,又看了看一直在流血却尽力支撑的沈春城,立即决定:“将军,弃马!”
丢了马,很快就会被追上。沈春城不明白她这样做的意图,却深深相信她,立刻照做了。
孟文岚在马屁股上用力抽了一鞭子,马吃痛,长嘶一声,发狂一般朝前跑去。追兵寻声向前追,漏过了二人藏匿的小巷子。
等追兵走后,孟文岚领路,带着沈春城来到一栋充满脂粉香气的楼前。沈春城因失血而苍白的脸顿时红起来,拉住朝里走的孟文岚,问:“丞相为何带我来这里?”
“不要害羞,现在是非常时刻,就要选择非常的藏身之地。”孟文岚指着门口搔首弄姿的美女们说,“青…楼是个非常好的选择!相信我!”
眼下也顾不得其他,沈春城只好硬着头皮跟她往里走。只见孟文岚熟练地跟老…鸨谈笑风生,然后掏出一锭银子塞进她怀中,贴在她耳畔说:“我需要一间空房,自带了妹子。”
她指了指沈春城,后者闻言羞愤难当,简直想拔腿就走。
老…鸨笑眯眯地打量了眼沈春城,轻柔地推了把孟文岚。“客官口味好奇特,我这里什么样的软妹子没有,偏偏自带这样硬邦邦的。”
孟文岚乐呵呵地由着她推。“我就喜欢这样的,没办法。对了,千万不要跟别人说见到我们,不然我家里那妒妇杀上门来,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