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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莲亭重新低下头,做出一副不敢直视天颜的样子,背后的冷汗,早已湿透衣衫。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我最近一直在被量子力学虐,被电动力学虐,被近代物理实验虐,所以下一章下下章可能都会很虐~~虐到什么时候呢,大概到十一?不过大家放心,最后结果一定是美好的~~
☆、番外
作者有话要说: 加一个风雪的小短篇~~
刘正风看着林雪衣的背影,她正随意地倚在一棵树上。本该是最闲适的姿势,她的背却依然挺得笔直。
刘正风记得,她的背影一贯如此,太瘦,腰杆太直,从背后看,总显得过于凌厉。这个人,似乎从一开始,就没有学会弯腰。
林雪衣也曾略带遗憾地问,如果没有曲洋,自己会不会有一点爱她。其实他们都知道,这个问题没有意义。不管多么夫妻恩爱琴瑟和谐,她不是曲洋,就永远替代不了他。
他突然想起来,自己在山贼后院第一次见到她,她的美貌让自己惊艳得屏住了呼吸。然而,她挺直的身子,让他莫名的想,这个女子站起来,一定太孤,太傲,也太凌厉。
所以,他知道真相时,很快原谅了她。不是谁的错,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选择。他们,毕竟不是同一种人。
正如林雪衣很诧异,刘正风为何会独独偏爱李白的诗歌。在她看来,只有杜甫的忧国忧民,辛弃疾的下笔千钧,文天祥的碧血丹心,这样的文章才算是经世之作,这样的人才算有经世之才。从小时候开始,她所受的教育便一直告诉她,读书,习武,便是为了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所以他们永远有分歧。永远都是刘正风妥协。他就是这样,只要不违反他的原则,他可以无条件去包容,可是他真正认准了的事情,却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死也不肯退让。
或许他们只有这一点,才是最相似的。
林雪衣其实很奇怪,传统的世家公子,自小接受正统武学教育,怎么会养成刘正风这个样子。她思来想去很久,终于得出结论,一定是慈母多败儿。然而,她不得不承认,她其实是羡慕他的。正如她爱惨了刘正风,爱惨了他所有的样子,吹箫的样子,舞剑的样子,读书的样子,抚琴的样子。
他抚琴时,双眸微阖,墨发垂肩,半遮了略带寂寥的脸庞,一抹艳色,两三寞意,却是十分风雅。
曲洋总说他弹琴时,炫技之意太浓,少了琴心的潇洒。琴不比箫,所谓琴心剑胆,琴本就有铮铮之音;不宜一味清宛。
她却觉得这样很好。与他仙乐似的箫声相比,这一点点瑕疵,反倒多了丝烟火味。
人间烟火,她永远可望而不可得的四个字。
☆、第十四章
两人走走停停,倒也去了不少地方,可是到了后来,刘正风几乎是整日整夜地昏睡,就连曲洋喂他吃饭,他也只是勉强吞咽下去,然后便懒得再动了。
一天,刘正风精神不错,非要闹得到院子里看看。曲洋给他披上厚厚的裘衣,把他抱到外面,他看着满院枯枝,感慨道:“原来已经到深秋了啊。”
他回头看向曲洋,淡淡道:“北方……真的是很冷啊。我不去漠北了,曲大哥,带我回家吧。”
曲洋松了一口气,道:“好,我们这就回家。”
刘正风淡淡一笑,道:“很久……没有看过祝融峰的日落了啊……”
曲洋爱怜的亲了亲他的额头,道:“以后,我每天都陪你看日落。”
刘正风仰头看他,道:“太阳每天东升西落,是不是如果有一种速度能追赶上太阳,便可以永远生活在有阳光的世界,永远不用看到天黑?”
曲洋道:“要想永远看到阳光,倒也不必一直追赶太阳。”
刘正风静静地凝视着他。
“只要我的刘贤弟在身边,我的世界,便永远都是阳光。”
曲洋带刘正风回了衡阳,林雪衣出门相迎,看到刘正风虚弱的样子,心疼得不能自已。
曲洋与刘正风住在一处,日夜相伴,一刻也不曾分开。衡山上下处处有人照顾,曲洋干脆哪儿也不去了,片刻不离地守在刘正风床边,即使大多时候,只能静静凝视着他的睡脸。
一日,他陪刘正风出门赏花,远远看见林雪衣朝他招手,“曲大侠,借一步说话。”
他看向刘正风,刘正风微笑着冲他摇摇头,道:“你放心去吧,这儿安全得很,这么一会儿,我还撑得住。”
曲洋又亲了亲他的脸,嘱咐他有什么事一定要大声喊他,千万不要自己忍着。刘正风笑着点点头,曲洋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曲洋走后,刘正风叹息一声,闭上了双眼。
“曲大侠,我放他跟你走,你就把他照顾成这个样子?”
“我与正风两情相悦,情定一生,早在姑娘之前,姑娘何来相让一说?”
林雪衣对他怒目而视。“你看他现在的样子,你怎么忍心?”
“我只知道,正风与我在一起一天,便有一天的快乐,这便够了。”
林雪衣听到这相似的话,熟悉得心口一痛。“所以你就要为这弥留的所谓快乐,放弃本可偕老白头的相守?”
曲洋浑身一震。“姑娘是何意?”
“你为何不去求东方不败?魔教能人异士数不胜数,你怎知全无转圜之机?”
曲洋叹了口气。“东方教主又怎会救正风。”
林雪衣冷笑一声。“东方不败对你的情意,你是真不知还是装糊涂?只要你肯放下倨傲,软语相求,他怎会不对你言听计从?”
曲洋虎目中射出一道精光。“你如何知道这些事情?”
说完又放缓语气,道:“我不知姑娘目的何在,但此事请不要再提了。我答应过刘贤弟,不会再离开他,便绝不会食言。”
林雪衣嘿嘿冷笑。“枉我还把曲大侠当做豪胆男儿,却不知竟连为救爱人之命,暂忍分离之苦的勇气都没有。你就要为这一时之欲,看着他一寸寸死去?”
“住口!不要再说了!我敬重你对刘贤弟情深意重,若你再如此,休怪我无情!”曲洋说完,拂袖而去。
等他回去时,刘正风靠在一棵树上,又睡着了。
曲洋心疼的扶起他,看着他日渐苍白的脸色,将他打横抱起,放回卧室的床上。许是姿势不当,刘正风痛得蹙起了眉,却紧咬着嘴唇,没有发出一声□□。
什么时候开始,他连这样的疼痛,都习惯于去忍受了呢?
那天晚上,哄刘正风睡下后,曲洋一个人来到空荡荡的庭院中,想了很久,想了很多事情。林雪衣说的没错,他确实没有办法眼睁睁看着刘正风这样一寸寸死去。去求东方不败,虽然只有微弱的希望,但或许,那便是一线生机呢?
第二天,刘正风睁开眼,首先看到的仍然是曲洋温柔和煦的笑脸。“醒了?来,喝碗粥吧。”
“曲大哥有心事?”
曲洋揉揉他的头发,道:“别胡思乱想。刘贤弟在我身边,我还能有什么心事?”
刘正风低头看着熬得粘稠香甜的燕麦粥,低声道:“曲大哥的心事,我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曲洋端起碗,一勺一勺喂他喝下,他全部咽了下去,没有再吐出来。曲洋略带欣慰地笑了笑,放下空碗,道:“我打算回黑木崖,求教主救你,好不好?”
“不好。”刘正风撅起了嘴,“要么带我一起去,要么就不行。”
曲洋无奈一笑。“傻孩子,我带你去,东方不败又怎么会肯救你?你安心等着我,等治好了你,我们有的是时间长相厮守。”
刘正风突然笑了起来。“长相守?曲大哥,我还能活多少天啊,还有多少时间来等你的长相守?正风不要天长地久,只要你陪我这么短的时间,你都做不到吗?”
他说着,剧烈咳嗽起来,似乎又要呕吐,曲洋忙把他揽在怀中,轻抚他的背,连声安慰道:“我不走,我不走。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说这些混账话了。”
“曲大侠,你果真还是来找我了。”林雪衣嫣然一笑,望向来人道。
“姑娘有何计策?”
“别这样瞪着我,我是要救正风,不是要害他。曲大侠,其实你要做成这件事,是万分的简单……”
林雪衣端着洗漱的盆盂站在床边,见刘正风醒来,温柔地唤道:“相公。”
刘正风点点头,淡淡道:“曲大哥还是走了。”
极平常的语气,就像是在说“明天或许要下雨”一般,林雪衣听了,却痛得快要流下泪来。
“我不怪你。”刘正风盯着天花板,也不看向林雪衣,自顾自地说:“其实,他走后,我才觉得,这样反倒更好。他走了,便不用看着我一天天憔悴,不用亲眼看着我死去,这样,便不会那么难过吧?只希望他不要那么傻,等一个死人等那么多年。”
“别说了,相公,你别说了。”林雪衣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滚落,衬着绝丽的容颜,显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别哭。”刘正风道,“你有勇气唆使他,却没有勇气面对我吗?我可从不知道你竟这般懦弱,林依澜林大小姐。”
林雪衣哭着道:“原来你早就知道……原来,你从来没有相信过我……”
“林大小姐,我不相信你,你又何曾对我说过实话?”刘正风叹了一口气。柔声道:“好了,别哭了。雪衣,对不起,我以为我能给你一个完整幸福的家,可是我做不到。”
林雪衣泣不成声。她温文闲雅与世无争的夫君啊,即使到了现在,也还是选择了妥协。
“你别哭了,哭得我心烦。你先出去,让我一个人呆一会。”
林雪衣再回来时,刘正风还保持着仰望天花板的姿势,一动未动。他就像一个坏掉的木偶,不说话也不动弹,喂他饭时,会乖乖地吞咽,动作却如老化的器械般僵硬。林雪衣着急得六神无主,心里想着,他不是说不怪罪自己吗?为何又这样同自己怄气?
然而,她突然想到,他不是在同自己怄气,他是真的,没有力气了……
那一刻,她突然感觉天崩地坼。她只想着,等曲洋去求东方不败,找到救他的法子,他便可以好好活下去,可万一,他等不到曲洋回来了呢?
万一……他真的……再也等不到了……
那一瞬间,她感到无尽的悔意潮水般涌来。她想起莫大说,我想他宁愿与曲洋浪迹天涯,能过一天,便有一天的快活;想起曲洋说,正风与我在一起一天,便有一天的快乐,这便够了。是啊,或许这样短暂却快乐的陪伴,才是他想要的吧?
自己为什么,没有早一点发现……
莫大走过来,道:“早些休息吧,不要正风的病还没好,你又倒下了。”
林雪衣茫然道:“大师兄……”
莫大点点头,道:“我知道,你说过很多谎,但你对师弟的爱,从来都是真的。”
林雪衣突然泪流满面。“我不知道……明明前一天,他和曲洋赏花时,脸上还带着笑……今天,那么温暖那么美的一双眼睛,却变得那么空洞……”
莫大打断他,“夫人也不必过于自责,只是在他面前时,尽量开心点,别让他感觉到你的悲伤。如果做不到,就不要去见他。”
他说完便转身离去,拉起了熟悉的《潇湘夜雨》调子,悲凉的琴声,也掩不住深重到骨子里的绝望。
林雪衣伺候刘正风洗漱更衣完,米为义急急忙忙跑进来,道:“师父,一个自称是你哥哥的人,说有急事要见你!”
“哥哥?莫非是正风的家人来了?让他进来吧。”
门外之人得到许可,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原来是向问天。
“曲洋那老小子现在在哪儿?我等不及找他喝酒了!”向问天瞥见床上的刘正风,一下子愣住了。
刘正风看到向问天,一直黯淡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光华。
“你来的不是时候,曲洋回黑木崖了。”林雪衣冷冷答道。
“刘正风,你这是怎么了?这才多长时间未见,你怎么就病成这个样子?”他略显鲁莽地问道,丝毫不掩关切之情。
刘正风努力想做出一个安慰的微笑,却做不到。
“你……是不是在之前……就知道了?我不该对你说那些话,我……我该死,我对不起你!”
一向无法无天天塌下来当被盖的向问天,此时想个做错事的孩子,惶急而无措。
他……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他不该是这个这样啊!记忆中的刘正风,永远是那么风淡云轻温文似水的样子,脸上永远挂着春风般和煦的笑意,永远进退有节举止有度,似乎任何时候都不会乱了分寸。这一身寒梅傲骨,芙蓉颜色,什么时候竟憔悴成了一段枯枝?
“曲洋呢?曲洋在哪里?他竟然回黑木崖了?”向问天抓住林雪衣的衣领,恨恨道:“他怎么可以在这种时候,抛下他一个人走了?”
“放开……雪衣……”刘正风挣扎着说道,声音微弱。
“相公,我在,我没事儿。”林雪衣激动地握住他的手,“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等曲洋回来,我们三个永远生活在一起,好不好?”
“等等等,一味的等,有个屁用!”向问天想了想,道:“我去找平一指,上次见面,他告诉我他要去神农架游历,现在或许还在那儿!”
与此同时,曲洋也已经上了黑木崖,见到了东方不败。
“你是说,你已与那刘正风恩断义绝,你自觉负他良多,所以才来求本座救他?”东方不败美目顾盼,摄人心魂。
曲洋垂首道:“正是如此。”
“那治好他后,你可愿一直留在本座身边?”
曲洋沉默良久,拳头攥得死紧,最后开口道:“能为教主尽忠,是属下的荣幸。”
“哈哈哈!很好!既然你如此说了,我便答应你,只要你今后,不离开我身边半步。”
东方不败贴在曲洋耳畔,吐气如兰,曲洋一动不动,心如死灰。
作者有话要说: 照这个速度,什么时候才能生包子啊~~~
☆、第十五章
一夜温存过后,云收雨歇,东方不败香汗淋漓地仰在床上,惬意的眯起了双眼。
“莲弟,我以前竟不知,男子之间也有如此欢愉之事。我以前,只喜欢那些娇小玲珑的女子,现在想来,真真是大错特错。”
杨莲亭婉转道:“若是教主喜欢,属下夜夜都可以服侍教主。”
“曲洋与衡山刘正风,是否也做过此事?”
“难道是属下服侍教主服侍得不够好吗?教主尽想那些无干的人作甚。”
“哟,我的莲弟可是吃醋了?”东方不败歪头看他,眸光流转,云鬓散乱两颊绯红,端的是美不胜收。杨莲亭看得心神荡漾,又想到他原是个男子,厌恶之情油然而生。
“属下不敢。属下对教主一片忠心,只希望教主能得偿所愿。”
东方不败冷笑。“得偿所愿?那个人,可有一分真心?”
“教主,所以刘正风,绝不可以救。”
东方不败叹息一声。“我只怕刘正风死了,他也跟着去了。”
“可是刘正风不死,曲长老又怎会死心塌地跟着教主?教主只需将他囚禁在黑木崖之上,他又从何得知刘正风死活?只是教主万万不可再放他下崖,否则,便真是石沉大海,灾难寻觅了!”
东方不败思索片刻,道:“还是莲弟想得周到。”他媚眼如丝地望向杨莲亭,神态之柔婉,活脱脱一个妙龄女子。杨莲亭不禁感慨道:“教主近年来,真是越来越青春了。”
东方不败冷哼一声,又恢复了平时高高在上的冷漠。“我已神功大成,变幻莫测,岂是你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