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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指间有银白色的金属亮光闪过。
薛心梅整个人如同坠入深渊一般,颤栗起来,眼前这个人她认识,但是明明是一个脾气温和的小明星,怎么会有这么强大的气场,如同从地狱里钻出来的恶魔一般,让她无法不惧怕。
“阿循!住手!”江临淮连忙出口阻止。
陆循表情微挣扎了一下,只是那么一会儿的功夫,薛心梅突然从怀中掏出来一把冰冷的枪支,抵在了江临淮的额头上。
“你对我弟做了什么!别过来!不然我就杀了他!”薛心梅色厉内荏喊道。
她的手微微颤抖着,死死地盯着陆循,却没有发现身后的江临淮早已经松开了绑缚的绳子,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她的手臂一提一扭,那把枪就落入了江临淮的手中,对准了她的太阳穴。
陆循走了过去,先是踹了在地上打滚的薛新同两脚,然后伸手点了薛心梅的穴道。
他脱下了身上的外套披在江临淮的身上,讲温热的手掌贴在他冰冷的脸颊上,道:“杀了他们,警察绝对查不出是谁干的。”
江临淮摇了摇头,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从陆循的风衣口袋中取出了一个录音笔,他微微侧过头,看了满脸惊恐的薛心梅一眼:“这个足以判她死刑。”
薛心梅这才明白过来,她机关算尽,费尽心思,却早已经落入别人的网中,只是她怎么也想不明白,陆循究竟对她做了什么。
陆循的目光落在薛心梅的身上,突然勾唇一笑道:“也罢,既然临淮这么说了,就让你多活几天吧,不过你迫人性命,毁人家庭,也该好好享受下什么叫痛苦。”
说罢,他在薛心梅的身上点了几下,薛心梅面容扭曲,整个人就好像要爆炸一般,她觉得血管血肉之中有万虫在撕咬,又好像有一把尖锐锋利的小刀从她的脚底开始,一片片将她的肉割下,让她痛不欲生,恨不能一头撞死。
救命,谁来救救我!
薛心梅在心底呼救。
可是偏偏她却动弹不得,甚至连呻吟声音都发不出来。她就好像被人下了降头一般,牙齿上下碰撞,面部肌肉不断的狰狞。
江临淮不欲看她,掏出手机给俞鸣金打了一个电话。
俞鸣金在电话那头咬牙切齿:“你做出这种决定的时候,应该提前通知我!”
江临淮默了一下,道:“你放心吧,没有下次了。”
俞鸣金翘起二郎腿,靠在车椅上,冷笑了一声:“我这次就让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知道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了轰然一声巨响,俞鸣金脸色骤变,语调如同冲上巅峰的过山车:“江临淮!”
第115章
耳旁是石块砸落的声音,粉尘碎土落入了眼睛之中,又生涩又疼痛,可是却远不及心口来得疼痛,温热的身躯将他覆盖其中,江临淮使劲睁开了眼睛,然而在一片黑暗迷蒙中,他什么都看不清,他只感觉到粘稠滚热的血珠流淌到了他的脸颊上,好像永远停不下来。
谁也没有料到赵兵竟然留了一个心眼,将一部分炸药留在了仓库的外头,TNT爆炸的那一瞬间,陆循一把将他扑到,整座房屋倒塌下来,一块断裂的天花板,恰恰砸中了陆循的上半身。
“阿循,阿循你坚持住!”江临淮手忙脚乱想要把他伤口堵住,但是却怎么也止不住伤口崩出来的血液。
“我……没事……”黑暗之中陆循似乎嘴角上扬笑了一下,随即与他五指相扣,“你别怕……”
江临淮怔了怔一下,那些潜伏于记忆深处的,幽暗阴晦的回忆,他却早已想起不来。
“我不怕,只要你不离开我,我什么都不怕。”他的眼泪突然滚落,抬头将唇覆盖在陆循的唇角。
黑暗之中,昏迷过去前的陆循听到了一句话。
“陆循,如果你死了,我也活不成了。”
……
江临淮从一个冗长沉闷的睡梦中惊醒,他听到外面有一个女人在喊:“江先生,前几日从地里挖了红薯,给你送了几块过来。”
江临淮从床上爬起来,不甚习惯地穿上了摆在床前的木屐,打开房门,日头便照了进来,外面站着一个穿着粗布衣裙的妇人,手中提着一个篮子,看到他出来,笑了一下,随即低下了头,面颊有一些羞红:“我还煮了些绿豆汤,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吃甜,也没有放糖。”
江临淮道:“谢谢阿秀小姐了。”
阿秀连忙道:“叫我阿秀就好,阿秀不过是一个农家女,如何能当得上小姐呢。”
江临淮只好改口:“谢谢阿秀姑娘。”
阿秀又羞答答地看着他,江临淮看回去之后,她马上好似一只受惊的小白兔一般,转身走了:“我还要去河边洗衣裳,江先生,我先走了。”
江临淮也没空搭理她,掰开微微有些烫手的红薯大快朵颐起来,他正感觉腹内空空,今日一整日都没有吃过东西,只因为这书生的家中是真家徒四壁,连米缸都是空的。
他醒过来已经有好几日,一开始以为是做梦,明明前一刻被埋在一场爆炸之中,睁开眼睛之后就身处一个古色古香的土屋里了呢。
后来走出房门找人问了后才知自己穿越了,他不知道自己穿越到了那个朝代,反正正史上没有的朝代,他从未看过小说,自然不知道这种情况叫架空。
这个地方叫红罗村,地处兖州与阳州交接处,才十几户人家,这里虽然依山傍水,但是却没有什么特产,这里的村民都非常的穷,好在这个村子的人都非常的和善团结,哪家哪户有困难了就会帮一帮。
比如江秀才前几日不小心在山中摔了一跤,结果把脑袋摔失忆了,村民就热情的将自己不多的粮食贡献出来。
江临淮这个身体的前任叫江一郎,他无父无母,被红罗村的一个老头从山里捡回来的,老头是村里唯一识字的人,教江一郎读书写字,把他拉扯到了一十三岁后得了病去了,留下江一郎孤苦伶仃一个人,还好村民们友善,这家拉扯一点,那家帮衬一下,江一郎磕磕碰碰长到了十五岁,然后考中了秀才,却没有忘记红罗村的人,他就一边读书一边在村中教小孩识字。
说来也怪,这个江一郎的容貌竟跟江临淮长得有九分相似,剩下的一分,是因为这个江秀才着实是太过瘦弱了,脸颊都没有什么肉。
江临淮吃下了那两块红薯,感觉肚子有了七八分饱了,就没有再喝那碗绿豆汤,他拧着眉头坐在石凳上,心中担忧这陆循的伤势,对眼前发生的一切简直是比起吞了苍蝇还要郁闷,满满的都是无力和颓然。
正沉思间,刚刚那个秀娘又跑回来,她脸上满是惊恐:“江先生,重幽教的人魔往这边来了,快通知村里的人,让他们赶紧逃!”
江临淮惊讶道:“重幽宫是什么?”
“来不及解释了!”秀娘也不知从那里来的勇气,竟然一把抓住他,往外跑去。
江临淮虽然瘦弱的一些,但是毕竟是个男子,力气自然比秀娘要大一些,跑了几步之后就改由他拉着秀娘往村子的另一头跑去。
“李叔,李大婶,重幽教的人来了!”
“二爷!快走!重幽教的人来了!”
村子里一阵鸡飞狗跳,众人却是十分习惯这种生活,很快就背上了收拾好的行李,往山崖的另一侧跑去。
“二蛋,我家二蛋呢,谁看见我家二蛋了!”一个头发半百的夫人跌跌撞撞回头跑去,“我的乖孙子还在出去玩了,我要去找他!”
“李大娘,您不能回去啊!”红罗村的几个村民死死都拉住了她。
“我的二蛋才七岁,他才七岁,我老太婆都七十岁了,不怕死!”李大娘满脸是泪。
“大娘你别急,我去把二蛋给你找回来!”村长的儿子站了出来,这个憨厚正直的年轻人脸上满是刚毅之色。
李大娘一怔,连忙摇头道:“大娘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但是不行——”
老村长吃惊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个又是纠结又是欣慰的神色,他打断了李大娘的话:“柱子,你去吧,小心一点,一定要平安地把二蛋给带回来!”
柱子点了点,正待出发,一旁的临淮突然开口道:“我与你一起去吧。”
柱子连忙道:“先生,你不能去,村里的孩子都靠你呢——”
江临淮道:“我失忆,什么文学诗词都想不起来。”
柱子:“……那也不能去,你这般瘦弱——”
江临淮却是一脸决绝,村里的人拦不住他,只好躲在山洞里,看着江临淮和柱子两个人消失在洞口。
江临淮把那双碍事的木屐脱了下来,也不知这个江一郎为何这般喜欢穿这个人字拖一样的鞋子,山路崎岖,硌脚得慌,他就直接扯了两截布衫裹在脚底。
柱子用敬佩的眼神看着他:“先生果然聪明,这样走路声音小了很多!”
江临淮:“……”
顺着后山的一条小路绕到了村子的池塘,却没有看到二蛋的身影,还是柱子眼尖,看到了挂在槐树上的半个屁股:“先生,在树上。”
只是还没有等他们来得急上前把人抱下来,一群穿着黑衣带着黑笠,腰间佩剑的男人策马而来,且一眼马上就发现躲在墙后面躲着人。
“出来!”那声音说不出的阴鸷。
江临淮和柱子立马抬腿就跑,但是马上一人腾空飞起,手中一条长鞭卷住了江临淮的脖子,江临淮整个身躯立时往后倒去,柱子连忙帮他拉扯鞭子,然而却被一鞭子抽到在地。
江临淮得以喘息,却也挨了几下鞭子,他心中叹息了一声,看来是逃不掉了。
他和柱子被塞进了一个被打造成囚牢的牛车内,里面还有四五个人,面如菜色,双眸之中充满了惊恐之色,看起来与他们是一个命运。
二蛋窝在他的怀里,小声的抽泣,他不敢哭,怕哭了会挨打。
群山俊秀,墨松如同延绵不绝的海浪一般,一座危峰兀立其中,山崖如同被一把天刃劈开,孤绝而遗世独立,抬头望去,直叫人心中敬畏而胆颤。
上山的路崎岖难行,被抓来有七八个人,虽是手无寸铁的平民百姓,但是好在平常都要干农活,所以也没有觉得有多少累,柱子背着一个二蛋还面不红气不喘,只有江临淮,手不能提,肩不能抗,文弱书生一个,爬到山顶后,差点没有下去半条命。
但是还没有等他喘过气来,就有几个教众,将他们这些人关押到了一个牢房中。
“怎么才这么这么几个人?”一个教众皱着眉头道,“如今教内药人紧缺,就这么几个人,要是龚长老一个不高兴,拿我们去试药怎么办?”
“最近少林武当两派集结其他门派,在附近城镇村庄巡游,我们还折了两个人呢,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那使鞭子的男人道。
江临淮低声问柱子:“这重幽教究竟是什么来路。”
柱子一脸吾命休矣的表情回答:“重幽教使江湖第一魔教,他们杀人放火无恶不作,他们教中之人擅长使毒,经常会抓无辜的人给他们试药,要是命好还能活两三个年,要是运气不好,两三天都活不下来。”
江临淮心中闪过一丝怪异的念头。
他开口问道:“重幽教的教主叫什么?”
柱子摇头:“教主的名字我们怎么会清楚,我之前进城的时候听人说叫什么什么魔尊。”
第116章
江临淮在牢中只被关了不到半天,就被放了出来。
此时他跟在一个紫衫男子的身后,一边走着一边观察着四周的环境,半个时辰前这个紫袍的男人说要找一个会识字的人,提那个什么长老的人记录什么东西。
江临淮十二岁就出了国,对古代的语言不怎么熟悉,只听懂了自己应该暂时死不了了。
然而他心中却没有放下心来,因为柱子和二蛋还被关在牢房之中。
穿过一个姹紫嫣红的花园,走过一个九曲十八弯的廊道,前面的紫衫男子停了下来,他神色恭敬了几分,站在院外高声道:“春长老,人我给你带来了。”
好半天,一个头发半白,穿着灰袍,看起来六十多岁老者走了出来,他肩膀之上还缠着一条比大拇指还粗上几分的斑斓大蛇,眼皮垂着,一副睡不醒的样子,打量了江临淮一眼:“怎么这般瘦不拉几的?”
紫衫男子方才在江临淮面前趾高气扬的,此刻却是陪笑着脸道:“您别看这人是个穷酸秀才,他十五岁就考中的秀才,还有点本事的。”
春长老冷哼了一声:“没本事的人在我这可都喂了毒蛇和蛊虫。”
他这话是在敲打江临淮,让他做事认真些,不然他老人家一个不高兴,就把他丢出去做药人了。
江临淮却是在心中暗暗叫苦,这古代的文字别说他不会写,他连认都不认识啊!
好在那春长老却没有一开始就叫他去记录药材分量,而是让他去认药材,而且规定下来,三天之内必须把所有的药材认全,不然就自行割肉去喂毒虫吧。
江临淮心中松了一口气,久病成良医,他对药材虽谈不上有多了解,一些基础常见的种类他还是认识的,而且陆循经常会卖一些药材来配茶,或者是其他的药粉,他有时无聊在一旁围观,陆循就会简单地讲解几句。
一天下来江临淮就记住了一半的药材,那春长老看了他几眼,眸中闪过了几分惊讶,什么都没有说,直接出门去了。
夜晚来临,江临淮躺在一个简陋的小屋子里,不过这个屋子虽然简陋,但是比起他在红罗村的破旧小屋要好上几分,至少这里的灯笼是灯罩的。
因为他记药材记得太过投入,结果连晚饭都没得吃,中午也只吃了两个馒头,此刻他早已经饥火烧肠。
江临淮从床上爬起来,悄然无声地打开了房门,他心中狐疑着,为什么这个春长老的院子里没有什么守卫,甚至连小厮都没有几个?
然而江临淮不知道地是,这个院子不知名的角落隐藏着很多蛊虫,春长老脾气古怪,每个到他院子的人一开始都不知道这院子是蛊虫守卫着,若是有人敢在暗中逃跑,那只能被蛊虫咬一口,当药人去吧。
这一夜是春长老设的考验,很多被抓来重幽宫的人,都丧命在春长老的蛊毒之下。
江临淮迈出了几步,却没有朝着院外走去,而是随即右转,朝着厨房的方向走去。
院内的蛊虫发现江临淮并没有离开院子,就没管他了,江临淮走进厨房,把整个厨房都翻遍只找到了半碗冷饭和一个鸡蛋。
然后他研究了将近一个小时,都没能生出火来。
江临淮盯着那碗冷饭半饷,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算了,饿上一晚上不会死。
他站起身正要往外走去,冷不丁一个黑影站在门口,骂道:“连个火都不会烧,废物。”
站在门口的人正是春长老,他自然不是起来给江临淮做宵夜的,他说完这一句就转身朝着院子口的方向走去。
江临淮站起身来,他听到外面传来的一阵喧嚣之声,隐约还能听到刀剑相击,喊打喊杀的响动。
他连忙走到院子里,声音越发的清晰,春长老就站在院子的入口,阴测测地笑了一下,一瞬间江临淮看到无数黑影从不知名的角落钻了出来,朝着院子外面潮水般涌去。
江临淮站在台阶上,忍不住倒退了两步,那些黑黝黝的密密麻麻的,是一群拇指大小的造型诡异的虫子,他浑身上下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想起柱子跟自己说的,这个重幽教有人抓活人来炼蛊,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蛊虫?
他一阵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