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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感受,在自己身上承担着另一个人的重量,怀里抱着另一个人的体温。
“喜欢风信子的原因。。。大概是因为回忆。记忆里,我和卢卡玩耍的庭院里总会长满大片的风信子,远远看去像蓝色的海洋。有人说,风信子的花语是永世的羁绊,所以我和卢卡许下约定,永远在一起。是喜欢风信子吗?还是喜欢卢卡?还是喜欢被人陪伴的日子?我不知道,不知不觉间,风信子变成我最喜欢的花。”他窝在叶轻舟怀里,长叹一口气,却像是满足的猫在咕噜咕噜叫,他拉过叶轻舟的手,看着手背上踊跃着,有着生命光辉的五芒星。契约上刻着叶轻舟的的誓言,留在你身边不是因为索取灵魂那种悲哀的理由,只是为了你的笑容再一次绽放。
“总之,”他把自己的手指插,,入叶轻舟的指缝间,十指交握,“我现在很幸福,被契约和你,连成一体,永世的羁绊。”
叶轻舟看着自己的手,避免去看那少年精美如画的脸,可是心跳加快了一点点,呼吸有点困难。不敢看少年的他,也就没看见托兰西勾起嘴角,笑容和所谓的纯洁善良相去十万八千里。
那笑容,如同黑暗的化身般,透着邪恶的意味。
似乎。。。可以收网了。。。
第26章 那个老爷可能
十一月五日,大雪。纷纷扬扬的雪花丝毫没有冷冻叶轻舟的热情,中午之后他就一直抓着托兰西在唠叨,一直到晚宴开始前。
“不能因为无聊就半路逃跑。”他说。
托兰西打了个哈欠,一脸无聊地答应,“嗯。”
“哪怕那位小姐长得再难看也不可以说出来,”看到托兰西点头他又加了一句,“嘲讽地笑也不行。要从始至终保持绅士的微笑懂吗?”说着伸出两只手指,按在托兰西的嘴角,硬是扯出一个笑容,这么看怎么奇怪。
托兰西挥开他的手,顺手把礼服的纽扣解开一个,结果被叶轻舟再一次系上,还在最高的扣子上卡了一个金制的十字架形徽章。
“不要随便解开自己的衣服,这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烦死了!你这个讨厌的男人!”冲着叶轻舟喊了一句,他一蹦一跳地跑了出去,皮鞋在地上踩出嗵嗵的声音,感觉像是在泄愤。
叶轻舟赶忙追了上去,替他推开那扇通往大厅的门,在这之前,他看着托兰西微笑道,“准备好了吗,老爷?正式踏入伦敦的交际圈。。。”
托兰西扬起下巴,是英国贵族所特有的那种傲慢,拖长调子慢吞吞地说道:“当然。”
要忽略掉他特意在中间多了一缕的豪放发型,顺便也忽略掉他眼神里完全没有被礼教束缚的火一般的热情,他和那种板着张脸,说起话来慢得想让你揍他的英国绅士也差不了多少。
叶轻舟拿出一个手杖,是最新订做的花样,双手递给托兰西,他毫不犹豫地接下,顺手在叶轻舟腿上敲了一记,挂上促狭的笑:“开门吧,蠢执事。”
叶轻舟笑着打开了门,像打开了另一个世界的大门。托兰西率先走了出去,拄着手杖,神态自若。
“非常高兴今天大家能赏光来到托兰西宅邸,今天,没有任何让人烦恼的规矩,”他顿了一下,似乎在想措辞,“当然,也没有讨厌的教礼仪的老师。”他苦着一张脸又有点调皮的样子让所有人笑了起来。最后,他拿起一个高脚杯,里面金色的液体有如流动的黄金,举起来,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投下柔和的光,在玻璃杯上折射成零星的碎钻。
“请好好享受今天的宴会,这也是我最大的荣幸,干杯!”
美妙的说词。托兰西终于露出了他的另一面,只要他想,他可以装作任何一种样子,取得任何一个人的喜爱。即使是挑剔的英国贵族也不例外。
看着举着杯子,在人群中谈笑自若的托兰西,叶轻舟拿起一个小手绢,揩拭眼角,假装擦去原本就不存在的泪花。
我家弟弟这样矜持的样子太可爱了有没有!有一种以为自家养了颗大蒜,但是大蒜忽然开花变成水仙的感觉!保持着这种感动,他走过去拿过托兰西手里的酒杯,“未成年人不许喝酒。”
托兰西僵硬了一下,看着自己旁边围绕的贵族,他只能报以矜持的笑,在心里默默记下一笔。没人了再好好收拾你,死蜘蛛!
叶轻舟打了个寒战,不过也不在意,看到大厅里没有太多需要自己操心的事情,他准备去厨房看一看,毕竟准备一场宴会,无论是酒水还是甜点的消耗都要在刚好这个暧昧的范围内。
正好看见端着香槟的三兄弟中的一个,别问他是谁,因为他也分不清楚,“另外两个呢?”
“一个在厨房准备食物,一个去劝慰卢卡大人了。克劳德真讨厌,答应的事情自己都不干,全部扔给别人。”
“还真敢说啊,自从汉娜来到托兰西宅邸,你们这么长时间都不见人影,好不容易抓住一回,给我好好干活。”
“那还不是因为你把我们的手都割掉了。”
“到底是为什么会出现那种事情,你倒是说啊。”
呛完声,叶轻舟准备去找汉娜,今天这么忙,还跑到别的地方躲懒实在是太无耻了。虽然已经完全不指望卢卡那个小鬼干活了,但是三兄弟可是不可多得的劳动力!拐走托兰西宅邸三分之一的劳动力简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完全没发现很理直气壮地把自己抛在外的叶轻舟在庭院里找到了卢卡。他抱着膝盖蹲在雪地里,望着面前的一簇小绿苗发呆。雪降了下来,雪白的雪花把绿苗盖在最下面,他赶忙伸出手把雪花拨开,好让底下的绿苗暴露在外。在他旁边一米处,三兄弟之一被倒插在地里,两条大长腿还不住地晃啊晃。
叶轻舟闻到了一股危险的味道,转身欲走,不过已经来不及了,一只手按在他的肩膀上,卢卡贴在他背后阴森森地说:“看到别人伤心都不安慰的人果然没有活在世上的必要吧。。。”
一滴冷汗顺着额角滑落,他干笑几声,“这不是没看见吗?”
卢卡冷哼了一声,又蹲回原来的地方看着那颗绿苗发呆。叶轻舟在趁他不注意,又准备跑,结果刚一转身,就感到一股杀气从背后袭来!好像只要他多走一步就会被撕成碎片的感受!回头,看到卢卡身旁的空间都被扭曲成黑色,像是在空中戳了个洞,把另一个世界的黑暗统统移入。
这一刻卢卡不是一个人!不是一个人!暴走的女人和哥斯拉没有任何区别!更何况还有一个暴走的孩子!这绝不是壹加壹等于二那么简单,这是哥斯拉的奥特曼次方!
走死。这个等式迅速在叶轻舟脑海里建立,他只好苦着张脸,蹲在卢卡旁边,一起看着那颗小树苗。
蹲坑顿半个小时腿会麻,蹲在雪地里围着一颗大蒜苗腿也会麻。他悄悄换了条承重的腿,听到卢卡一声叹息,立刻正襟危蹲,皱着眉头一脸严肃地盯着大蒜发呆。
“完全没有办法。。。”卢卡叹息着,“即使很努力地种下种子也不会发芽。”
不,我觉得这和种子没有半毛钱关系,完全是你选择的时间不对。
“本来还想,在今天可以让哥哥看到盛开庭院的风信子,但是。。。”他拿起一捧雪,眼里有寂寞的滋味,“没想到会下雪。。。也许。。。有些东西是注定好的,失去的没办法再得回,弄脏的将保持不洁到死去。不属于这个季节的花,完全没办法开放于雪地。这就是。。。命运。”
请问蛋碎有办法医治吗?捂着自己深深疼痛的蛋蛋,叶轻舟觉得自己还能抢救一下。
这关命运什么事啊?完全是智商压制有没有,你弄个大棚,里面保暖充斥人工日光,反季的花照样开给你看!
只能说,没文化真可怕!
看着卢卡真的很难过的表情,他顿了一下,问道:“为什么非要今天?风信子的花期在三月,明年的三月,花还会再开,何必如此悲伤呢?就像一年又四季轮转,人生也有跌宕起伏,没有什么东西失去了是不能再回来的。”
可是这一番话完全没有打动卢卡。
“不一样的,今天。。。是哥哥的生日。”
。。。对不起我没听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哥哥最喜欢风信子,可是出生的日期却刚好和花期错开。哥哥。。。很希望在生日的那天看到风信子。。。”
希望吗?
完全不可能实现的希望带给人的却是更深重的绝望。
晚宴上,托兰西一个人靠在墙角,隔着一扇窗打量着外面的大雪。
“生日快乐。”叶轻舟轻轻地说道。
托兰西僵硬了一下,回头对着他露出笑容,有点忧郁,“我很开心,克劳德,这是非常棒的宴会。”
如果真的开心的话,为什么脸上会有细微的疲倦呢?和各种虚伪的人打交道一定是很疲累的事情吧?很抱歉在你生日的这一天还举办会让你感觉到累的宴会。
没有说出这样的抱歉,他有点低落,如果早知道这天是托兰西的生日,他一定会准备完全不同的宴会!
“想要什么礼物?”他这样问道,语气里的急切不知是为什么。
托兰西靠在墙上,食指按压着嘴唇想了一会,笑道:“没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现在已经很满足了!”
他脸上灿烂的笑刺痛了叶轻舟的心。
没有一个幸福的孩子会说自己满足,因为孩子的天性就是不满足。一个会叫嚷着要这个那个的孩子,和一个腼腆微笑说一切已经够好的孩子,谁比较幸福,一目了之。
不是不想要什么,而是体会过生活残酷的人失去了追求更多的勇气——害怕连这一点都失去。
“不,必须告诉我,你想要什么。”他语气很重,带着命令的意味。
托兰西的表情冷了下来,他看着窗户上自己的倒影,良久,说:“我想再一次见到我的弟弟,在风信子盛开的庭院。不过。。。这不可能。”
叶轻舟开始痛恨可能这个词,从它夺走了托兰西脸上笑容的那一刻开始。
第27章 那个老爷相遇
为什么要说出如此丧气的话呢?人生是一场彻夜的狂欢!
为什么要露出如此怀念的表情呢?如果你只是把视线停留在过去,过去就会变成一张巨大的网,黑暗的脉络将你的现在连同未来一起吞噬掉。
叶轻舟想对他说的话很多,真正说出来的只有严肃下来的神情,他伸出一只手,按在托兰西头上,尽情弄乱那金色的头发,是光的颜色。
有着光一样颜色秀发的少年,他的人生也会想冲破黑暗的朝阳一样撕裂一切绝望!他的人生会变成一场波澜壮阔的冒险,有艰难险阻,但是在艰难后面紧跟着无上的荣耀。
就像每一个国王的御座下会有骑士为之舍生忘死,叶轻舟看着托兰西,他只有十三岁,是矗立在棋盘上小小的国王。面对名叫生活的巨大敌人,他孤立无援,遍体鳞伤,但是啊,没关系,骑士不就在这里吗?
虽然可能来得晚了一些,但是啊,吾王,骑士就在这里,请下令,只要是你的命令,世间之人,世间之城,世间之国,统统在您的唇齿开合间。。。倾覆。
“下令吧,老爷。”他说道,语气里带着笑意。
“什么?”托兰西皱起眉头,看着这个男人。
叶轻舟单膝跪地,仰起头看着这个小小的少年,温柔道,“请下令,只要是您的命令,您的心愿,没有无法实现的道理。”
“你。。。真是傲慢啊,居然夸下如此海口,”托兰西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心情看起来不错,他双手握住自己的手杖,拄在地上,挺直腰板的每一寸,像手中握着的是国王权杖,这一刻的他,有一种从身体深处,灵魂栖息的那个神秘地方散发出的,比钻石还要耀眼的尊贵。
这就是托兰西,山中有石,石中藏玉。只有耐性地擦掉石头上的青苔,拨开肮脏碎石的外表,敲碎掩饰的每一处伪装,那骄傲的玉石才会昂。扬着脑袋,摇摇晃晃地出现在愚蠢的世人面前。
此玉天下难寻。
“我想再一次见到我的弟弟,在风信子盛开的那个庭院。能实现吗?克劳德?做不到的话就自己找个地方羞愧地自杀,不要再回来见我!”
“真是严酷的惩罚,为了不让那一天到来,我可得拼命了。”
“这难道不是你应该做的事情吗?你这个懒家伙。”说着这样的话,托兰西扬起嘴角的弧度已经大到无法掩饰。他的脸像在发光,一种名为希望的早就被他所遗忘的东西似乎被叶轻舟承诺从记忆的深处勾了出来,在他的身体里蠢蠢欲动,拉下漫天星辰坠落在他的眼中,煜煜生辉。
这种时候还需要什么语言呢?
叶轻舟低下头,右手按在心口,低声道:“yes ;your highness。”然后消失了身影。留下来的托兰西从窗台上拿出刚刚藏起来的红酒,放在唇边抿了一口,很少喝酒的他,脸上浮起一丝酡红,头脑晕乎乎的,心情也飞上云端。
他踩着虚浮的步子,把那种醉鬼不雅的动作硬是弄成苏格兰小调似的舞步,他踏着轻快地舞步,步入舞池,随意伸出一只手,对着一个穿着粉红色裙子的少女说道:“这位美丽的小姐,我有那样的荣幸请您共舞一曲吗?”
那少女身体一僵,然后用一种非常愤怒的眼神瞪他,“美丽的。。。小姐。。。?”
心情非常好,有点醉,当然最重要是脸皮超级厚的托兰西才不管对方脸上是什么表情,他就想跳舞,跟谁都好,没人的话自己抱着窗帘都可以跳得超开心。
所以那少女是谁,美不美完全没有半毛钱关系,他就是心情好,想抓个人一起玩,看来看你去,没有舞伴的少女,就你了!
当然如果他真的这么说的话,也未免有点太愚蠢,太不符合贵族的身份了。
“当然,美丽的小姐,您的眼睛就像是蔚蓝的天空,你的声音如同清晨第一声鸟鸣,清脆悦耳地叫醒了迷失在梦境中的我,从此踏入了另一个更瑰丽的梦中。”才怪咧,大清早叽叽喳喳地吵死了!而且醒来之后明明就是一天的辛苦劳作,鬼才想起床呢!心里默默吐槽着,脸上还是一副混杂着迷恋和倾慕的表情。
那少女像被电打中了,看着他那副倾倒的表情,感觉都快哭了。
一个带着眼镜的男人凑到少女旁边悄声说道:“如果在舞会中拒绝所有人的邀舞,也实在是太可疑了。”
“说得倒是简单,打扮成这副样子的又不是你,其实可疑什么的都是撒谎吧。赛巴斯?你只是想看我出丑罢了。”
男人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微微偏头,“确实呢,这副穿着裙子拘谨又害羞还假装什么都不在意的逞强样子真是让人喜爱呢。。。”
少女,不,夏尔皱了下眉头,没再理这个坏心眼的执事,他正对托兰西,语气淡漠地说:“不。”
托兰西愣了一下,不过他哪是那么简单就被拒绝的人呢?他抓住少女的一只手,直接拖入舞池,“我什么都没听到哦~~”然后随着音乐声起舞。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夏尔被他强拖着起舞,眼角余光扫到什么东西,随机像个蚌一样闭上了嘴,赶忙低下头,拉着托兰西往房间的另一个方向跑去。
托兰西即使有点醉意也是托兰西,他回头看了一眼就明白了。
“好可爱啊!”只见一个金发少女看着桌子上的甜点发出惊叹。
“喂,你干嘛要躲着那个少女呢?”托兰西歪着头一脸无辜地问道,“该不会。。。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吧?”
夏尔身体一僵,脸色不变地说:“没有。”
那种硬邦邦的语气一听就知道有猫腻,托兰西拉着他的手,在真丝手套上摸了两下,一脸满足地眯起眼,“您不仅人漂亮,连手都是如此的柔软,我啊,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这样轻薄的话让夏尔的脸色难看了几分,他抽回自己的手,藏在背后,把手套扔在地上,感觉像是什么脏东西,接着却被托兰西拉住手,就是他没带手套的那只。托兰西揶揄的瞧着他,好像在说有种你剥皮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