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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客气，反正是很久之前买的了，扔了怪可惜的，用来喂你总好过喂垃圾桶。”
“你真是个混蛋。”
“谢谢夸奖。”
两人之间的斗嘴似乎也已经成了每日必修课。，林乐维确实很想用牛奶照着楚翔安的脸泼过去，不过转念一想，反正已经被人挤兑了，扔过去了还得自己买早饭，多划不来。然后，他把手里的三明治当做是楚翔安，狠狠的咬了下去。
楚翔安嘴角微扬，看来，林乐维永远不会发现，其实他喝的是保质期只有七天的鲜牛奶，而他手里那盒牛奶的生产日期是今天这种事了。
两人吃过早饭，收拾了一下手里的东西就赶着出了门，本来楚翔安是打算直接从家里出发去找那个出现在酒店的男人，结果昨天被尚诚通知的消息让他打乱了原本的计划。反正也回了警局，楚翔安便把桌子上整理着那五个人资料的文件夹也一起带走了。
楚翔安开车时，林乐维漫不经心的翻着手里的文件。
林乐维在酒店里无意中看到的那个男人叫彭旭中，是某家金融投资公司的经理，今年三十八岁，已婚，没有犯罪前科，没有不良嗜好。
“有什么想法？”楚翔安装作不在意的问道。
“这个彭旭中是投资经理，会不会案发当天他其实是约了李启发谈什么投资项目？”
“有这个可能。”楚翔安笑道，他并不急着去反驳林乐维的话，而是鼓励他继续说下去，经过这两天的合作，楚翔安发现，其实如果跟林乐维搭档查案，也挺好的。如果能拓展一下他的查案思路，说不定，还真的能够给特案组争取到一个帮手。
当然，这种时候，楚翔安当然选择性的遗忘了他无休止在“欺负”林乐维这种事。
林乐维当然没有注意到楚翔安的这种心思，他想了想，继续说道：“当然，也有可能他是在杀了李启发之后不小心被我看到的。可是这说不通，他怎么看也不像是会买‘醉生梦死’这种顶级毒药来谋杀的那种人。还有，那五个人的血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怎么都想不通凶手到底是要表达什么？”
楚翔安满意的点点头，说：“其实我们都清楚，彭旭中或许并不是凶手，但是调查他却是必要的，因为说不定我们可以从跟他的谈话中找到什么蛛丝马迹来明确我们的调查方向，毕竟，他肯定是李启发认识的人，而且说不定，这个彭旭中了解其他人不知道的李启发。”
林乐维有些疑惑的问：“为什么你会这么认为？”
“因为你说过，李启发死的地方是他和其他女人厮混的地方，照理说这样的地方不会被用来谈公事才对，可是他却和彭旭中约了在那里碰面，怎么看都觉得不简单。”
林乐维恍然大悟：“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点。”
“因为你傻啊。”
“呸！”
楚翔安听到林乐维条件反射般的这一声“呸”，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笑够了没有！”林乐维快要恼羞成怒了。
“小林子，你是不是想这么呸我想了很久了？”
如楚翔安所愿，林乐维成功的炸了毛：“你才小林子，你全家都是小林子！”
楚翔安停下车看向林乐维，笑着说：“下车吧，到了。”
林乐维本来还含着一大堆想要骂人的话，正准备等楚翔安开口的时候全部送给他的，没想到，楚翔安最后就来了这么一句，这让林乐维有一种鲜血涌到喉咙口却不得不吞下去的感觉，太TM难受了。
☆、第八章 血之奇案（八）
直到已经坐在彭旭中公司里的会客室时，林乐维还是觉得自己这口气没有缓过来。尤其，是在看到楚翔安那一脸似笑非笑的神情时，林乐维就很想冲上去撕了他的那张皮。
想象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几分钟后进来的人，把林乐维这种美好的想象也无情的打断了。
林乐维上下打量了一下走进门的男人，没错，就是他那天在酒店里见到的人。照片毕竟和本人有差距，直到这时，他才完全想起来，当时这个男人的脸色有多苍白。
彭旭中显然也看到了林乐维，本来还充满笑意的脸瞬间就变得冰冷了，林乐维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还有这么不讨人喜欢的时候。
“彭先生，我是B市特案组的楚翔安，这次过来找你主要是有件案子想找你了解一下情况。”楚翔安的开场白还是蛮正式的。
彭旭中收回落在林乐维身上的目光，对着楚翔安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说道：“你们想知道什么？”
林乐维连忙问道：“二十七号那天下午，大约五点左右，你出现在李启发身亡的酒店，我很确定我当时看到的人就是你，你是不是约了李启发见面？”
彭旭中没有想到林乐维问得这么直接，不由得一愣，随后还是点了点头：“是的，我们约了五点见面谈点事情。”
“为什么后来你那么惊慌的跑了？”
彭旭中不由得苦笑一下，说：“警官，任何人遇到这种事情第一时间都会想离开那里的吧，我没有喜欢看尸体的嗜好。”
在彭旭中眼里，已经把林乐维也当做了警察，这一点林乐维和楚翔安都没有刻意去说明。而此刻，林乐维的心思也根本不在这上面。
彭旭中的话乍一看似乎说得没错，但是林乐维就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毕竟他以前没有办这种案子的经验，这种时候就算不情愿，他也只能用求助的眼神看向楚翔安。
楚翔安看了林乐维一眼，很好，这种表情，他也很喜欢。
楚翔安放松一般的往沙发上靠过去，带着一丝笑意说：“彭先生，在我们警方接到报案以后，立即派人去了现场采集证据，在房间里我们确实没有发现任何和彭先生有关的东西，也就是说，彭先生极有可能没有进过房间。”
听到这里，彭旭中松了一口气。
可楚翔安话锋一转，厉声说道：“如果我没有记错，李启发租用的套房卧室大门并不是正对着房间大门的，既然我的这位同事都需要进了房间以后打开卧室门才能发现尸体，为什么你完全没有进过房间，只是站在大门外就知道卧室里面的是李启发的尸体？难道你的眼睛会拐弯吗？”
彭旭中脸色有些苍白，结结巴巴的说：“因为我看到这位警官似乎很害怕的样子……”
“你看到他害怕，就断定里面有尸体了？彭先生，你觉得这种说法能够说得通吗？你是不是故意隐瞒了什么有用的线索。”
“我……我……”
“彭先生，还是说，你更喜欢去尝尝特案组的咖啡？”
林乐维听到楚翔安这句话，不由得想起了特案组那无比难喝的咖啡，说实话，他情愿喝白水。
彭旭中嘴巴动了动，没有说话，楚翔安也不急着催他，反正人也跑不了。
过了好半晌，彭旭中才垂头丧气的说了一句：“其实，我那天去酒店找他，是给他送钱去的。”
林乐维这才想起来，那天见到彭旭中的时候，他手上确实有一个黑色的皮箱，所以这一次，他说的应该是真话了？
知道自己的本事有限，林乐维也不插话，等着楚翔安继续他的问话。
楚翔安挑挑眉，说道：“可以把详细的情况说明一下吗？”
“其实，我这个经理并没有表面上那么风光。干我们这一行的，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灰色地带的收入，前不久，我跟另一个客户的私下交易不小心被李启发撞见了，后来，他就一直用这件事情威胁我。”说到这里，彭旭中握紧了拳头。
“所以你恼羞成怒杀人泄愤？”楚翔安的口吻让人听不出他的想法，林乐维下意识的看了楚翔安一眼。
彭旭中却没有心思去猜测对方在想什么，听到楚翔安这样说，他连连摆手脸色苍白的说道：“没有，没有，我绝对没有杀他，我这次去找他也是跟他约定好的，这是我付给他的最后一笔钱，如果以后他再用这件事来威胁我，大不了跟他拼个鱼死网破。。”
“彭先生，你还是没有回答我，到底为什么你只站在门口就知道卧室里死的就是李启发？”
彭旭中脸色有些难看，好半晌才开口说道：“我的一个客户曾经在跟我闲聊的时候说，道上有风声，有人要买李启发的命，所以那天我到了以后，看到这位警官的表情，就猜想会不会是有人已经动手了，而且，我也怕被你们查到我和他之间的交易，所以才匆匆忙忙的跑掉了。”
楚翔安笑了起来：“彭先生还真是黑白通吃，要买李启发命的人，该不会就是你吧？”
“不是，不是，我没有那个胆子，不过我听说，好像是因为李启发吞了一笔钱还出卖了他们的人，所以才会被人盯上。”
“你的那个客户叫什么名字？”
彭旭中一脸苦相的说：“我不能说，这些都是客户的隐私，如果告诉你的话，以后我就名誉扫地了。”
“如果我现在以犯罪嫌疑人的身份把你带走，彭先生以为你还能在这一行站住脚吗？”楚翔安慢条斯理的威胁起证人来，看得林乐维一愣一愣的。
喂，这样问口供真的没问题吗？
彭旭中想了很久，只能叹了口气，说道：“他叫崔广栋，你们稍微查一下就应该知道是什么人，他在你们警局里的档案估计不会少。”
楚翔安默默记下这个人的名字，又问道：“他有没有告诉你到底是谁要买李启发的命？”
“这个他倒没有具体说，不过既然他是当笑话一样跟我聊这件事，我猜不可能是他们帮派内部的人。”
楚翔安站起身来，摸出一张名片递给彭旭中，说道：“如果有什么其他的线索，这个电话可以找到我。”
“我知道了。”彭旭中收下了卡片。
带着林乐维走出彭旭中的公司，或许是因为案件有了一点线索，楚翔安也有了开玩笑的心思，他问道：“你猜，彭旭中会怎么处置我给他的名片？”
林乐维不明白楚翔安为什么这么问，只能茫然的摇摇头。
楚翔安笑道：“我猜现在那张名片应该已经躺在垃圾桶了。”
“那你干嘛还要给他，浪费纸。”
“让他看着那张名片思考要不要扔这种问题，哪怕给他添一秒钟的堵，名片君也算死得其所了。”
林乐维回敬了楚翔安一记白眼，这个男人，怎么性格会这么恶劣？
两人回到车上，楚翔安将早上从警局带出来的文件袋扔给林乐维，说：“这个你看看，试试能不能找到什么发现。”
“这是什么东西？”林乐维不解。
“出现在李启发身上的血液我们证实是属于这五个人的，这些是关于他们五个人的资料。”
林乐维认真的看了起来，楚翔安满意的点点头，他确实是在考虑培养林乐维的可能性，如果能够把他拉进特案组，那就更好了。
只用了不到十分钟，林乐维便抬起头来看向楚翔安，说：“感觉哪里不对，但是说不上来。”
“先试试理清你的思路。”
林乐维想了想，说：“这五个人都是在这个月月初死亡的人，资料里并没有说他们死亡的原因，但是我猜他们的死并不单纯。他们都是青花帮的成员，我的直觉告诉我，他们应该是在进行什么违法交易的时候被杀掉的。之前也有很多次被抓进警局的记录，看上去都不是什么好人。”
楚翔安微笑着提示他：“刚才彭旭中的话，你还记得吗？”
林乐维点点头，然后猛地翻了几页资料，有些惊讶的说：“所以，你是怀疑彭旭中的那个客户提到有人要买李启发的名，跟着五个人的死有关系？难道是李启发害死他们的？对了，那个叫崔广栋的人是什么红焰帮的，难道，他们和这个青花帮是对头？”
“据我所知，他们两方确实有很多的明争暗斗。”
林乐维想了想，又说：“那为什么要把他们五个人的血倒在李启发的身上？难道是血祭之类的仪式？可是这样的举动未免也太笨了吧，这样一来不是很容易就会查到他们身上吗？还是说其实有其他的阴谋？”
楚翔安的笑意终于抵达眼底：“不错，孺子可教，你还不算太笨。”
“你一天不损我能死吗？”林乐维终于不满的问出了这句话。
没有回答林乐维，楚翔安发动了汽车回警局，既然免不了要跟黑帮的高层接触，一切还是准备完全的好。
☆、第九章 血之奇案（九）
这是林乐维第一次进特案组的装备陈列室，但凡是男人，看到这些设计精良的枪支和辅助装备不可能会不激动，他当然也是一样。
楚翔安清楚的看到林乐维眼里的惊喜，笑着开口说道：“要不要考虑加入特案组？这些东西可以随便用。”
林乐维听到这句话，真的仔细的开始思考了起来，楚翔安不由得好笑，这孩子倒还真好拐。当然，他不会告诉林乐维，其实这些装备都是很贵重的，没有得到批准不可能轻易进入陈列室，“随便用”这个承诺当然也是骗他的。
“怎么样？”楚翔安一边拿起一把改良过的微型手枪耍酷，一边问林乐维。
“我的侦探社……”林乐维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算了吧，你那间侦探社能不赔钱就不错了，关了也没关系吧，再说了，特案组的工资待遇其实真的不错。”
“我再考虑一下吧。”林乐维被满房间的枪晃瞎了眼睛，压根没有想到，如果特案组真像楚翔安说的那么好的话他们怎么会招不到人这种事。
他们的工资确实不错，待遇也真的很好，这一点楚翔安没有说谎，但是特案组永远有破不完的奇怪案件，每天累得跟狗一样，申请休年假比登天还难，连春节都经常需要加班，有时候还要面对舆论和媒体的压力，差点丢掉性命的事情也时有发生……诸如此类的事情楚翔安是不会告诉林乐维的。
楚翔安挑了一把便于携带的枪支就拉着林乐维离开了陈列室，林乐维还不是他们的正式组员，更加没有持枪证，楚翔安当然不敢把枪给他，带人进来无非是为了进一步拐骗劳动力而已，这个天气似乎也不太适合穿防弹衣，哪怕是最轻薄的那款穿在衬衫里面，都会被看出来吧，只是去问个话而已，犯不着这么大张旗鼓。
其实，楚翔安是同意林乐维所说的，那么明目张胆的把那几个人的血倒在李启发身上，这种跟自曝一样的白痴手段，应该没有哪个凶手会用。可是，他们是青花帮的人，这就不一定了，在他们的世界里有他们自己的游戏规则，有的规则几乎是偏执的，如果李启发真的是那个出卖过他们的人还害死了他们的兄弟，那么使用某种私刑来祭奠死者的亡灵这种事，倒也并不是完全不可能发生。
不过，按照李启发的死亡方式来看，这次很可能是买凶杀人，作为一个混黑道的帮会，有必要花重金买杀手来办这件事吗？
想到这里，楚翔安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他不喜欢跟这些人打交道，他们太精明，总觉得可能捞不到什么好处。
车子停在了一栋大厦的楼下，楚翔安并没有急着下车，而是耐心的等待着什么，林乐维虽然不解却也没有多问，他可不想又被楚翔安取笑。
过了大约半小时左右，从大楼里走出了大约十个人左右，他们说说笑笑的坐进了三辆车后离开了。
楚翔安嘴角维扬，发动汽车跟了上去。
林乐维也憋不住心里的好奇了，问道：“他们是青花帮的人？你怎么知道他们会在这里？”
楚翔安笑道：“我当然不知道，不过陶飞知道，他告诉我这几个高层人物每天下午大约这个时间都会去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