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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猫同人)宋刀-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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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鼓作气,娓娓而叙。
  柳青心中大奇刚要开口,五弟急道:“柳兄,我白玉堂一生清白,焉能做出此等伤天害理的事?”
  当场下,带郭老佯承礼审胡奇,行云流水雷厉风行毫不留手。
  看得郭老不迭求情,而展昭只咀嚼着胡奇那句:“小的是看五爷过了年便十八却对男女之事半点不上心思,大老爷常说若五员外娶得门老婆便不会天天似现在般……胡闹。”
  一怒冲天使人捆下胡奇,送走郭老后锦毛鼠又是一付嘻嘻的面皮,踱到展昭跟前说:“猫儿干巴巴的赶来看主子,不会只是讨条鱼吃讨口酒喝这么简单吧?”
  展昭被他问得十分为难。午前对着皮人子的话无论如何也不能在此地重新说得完整,又不很擅得扯谎,总不能照实说只想看看白玉堂是否就是白玉堂,言辞期艾。
  玉堂只当是提起三宝捉了猫儿的痛脚,笑盈盈的装模作样打着官腔“展兄,此事若非兄台在猫洞小憩,小弟如何知道胡奇所为,险些儿坏了小弟的名头。但小弟的私事已结,只是展兄的官事如何呢?”
  一句话救了展昭,此时落得大方“五弟说怎样,愚兄作得了主的都一应承下。”
  玉堂想了很久摇头“也没别的。小弟既将三宝盗来,如今展兄必须将三宝盗去。倘能如此,小弟甘拜下风,情愿跟随展兄上开封府去;如不能时,展兄也就不必再上陷空岛了。”
  展昭很想知道他的意思是要自己退隐江湖抑或不再见他,正踌躇。
  却听得白玉堂在那边轻轻盘算:
  不知定几日为限的好,日期近了、少了,显得为难那猫;多了,又不显南侠本领……
  懒得与他斗口,当机立断“三日,我展熊飞三日内就要得回三宝。”
  小老鼠笑得很鬼祟,乐颠颠地击掌为誓把展爷请回了猫洞。
  斗室局促,弄剑舔影。柳青站书房门口很久后抚掌赞“好剑法,为兄怎么没见过啊。”
  玉堂随口应道:“我也只见过一次,柳兄以为如何?”柳青沉吟:“湛卢看着似轻了些。”
  玉堂笑,“哥哥接着说。”柳青答:“五弟再使一遍我看看。”
  玉堂依言又使了一遍,柳青说:“五弟怕是使得快了。”玉堂横剑不语,一会把剑递给柳青“请哥哥指正。”
  柳青笑笑,缓缓舞剑“这剑法似乎精妙之处不在招式,气蕴于内,念止于心,不似五弟的性子”言语间心中一动,却不说下去默默把余下的招数练完,歉然道“为兄愚钝,参不透这剑法的精髓。”玉堂老大的没趣,竟把刚才的剑法耍得疾风骤雨点水不透,剑光如电别有一番气象。
  柳青看着说:“已过了两天。”
  剑不停气不滞,“既然君子一言,他必有他的方法。”
  柳青总觉得不妥“如若展昭因此被逼退隐江湖,五弟不觉做得有失偏颇?”
  剑送剑止剑还鞘,“已嘱人在房里备好酒菜,想必都饿了。”
  展爷很惬意,抿一口芦花白挟一块鲤鱼抬头看一会通天窟上的招牌。
  粉白底横匾红红的漆上“气死猫”,天下第一陈酿盛名不虚。
  酒饱鱼足摸摸肚皮庆幸还好只约了三天,否则说定个十天半月此生还能舍得回去?
  在猫洞里踱了几转哼起小调“乌云散,明月照人来,团圆美满今朝醉,清浅池塘鸳鸯戏水”
  正好白福又溜达来伺候,便趴了洞口逗趣他“养了猫儿不瞧一眼,你家少爷可不地道。”
  白福没好气地横他一眼撇嘴道:“我说猫儿大人,您还是担心好您自个儿,都过了两天了,您除了喝酒唱曲就没些个别他消遣?”
  展昭一伸懒腰“是了,跟您家的鼠少爷说上次的茨菰片很香,展爷很欣赏。”
  小白福早气得冒烟,还在那杵着。
  展昭料定他事未办完不敢回去,作势轰他“去去去,帮展爷再讨杯酒去。”
  白福咬咬牙“小爷我是好意提醒你别误了官事儿,你,你倒,别说小爷不帮你,待得明日未时一过你看我家少爷不砸了你那破三宝!”
  展爷微微笑,眨眼说:“由他去。我也想看看到底是韩二哥疼他还是卢大哥护他,现在四位员外都与不才同朝为官,小白福你说他们帮我呢还是为你出头?”
  小白福这回倒不还嘴,只是默默垂眼。
  展昭发觉自己堂堂南侠在欺负一个黄口小儿,也很过意不去。
  两两不语。
  听得扑通一声,小白福竟隔洞隙跪下叩首脆生生道:“福儿知道展爷是好人,少爷也是好人,这次少爷祸闯得大了,望展爷能为他在皇上那儿通个情面,爷不答应福儿就不起了。”
  展昭不由苦笑,在开封时不是没听讲起过五弟闹的些个事端,余的一切好讲情面;奈何天威难测,偷入金銮殿一事仁宗皇帝封四义校尉在先悬重赏通缉锦毛鼠在后,连包大人公孙先生都摸不透帝皇家心思。沉吟片刻从洞隙里伸手拍拍白福“起来吧。便是舍了展某的性命不要,也当护得你家少爷周全。”
  白福眼睛晶晶亮“展爷是侠客,说话总得算话。”也不推辞,一骨碌爬起来走了。
  展昭靠着洞壁看着月影,夜阑珊。
  溪清白石出,天寒红叶稀。山路原无雨,空翠湿人衣。
  柳青看五弟搁笔,但觉画卷诗景交融,又看了会才说:“五弟今晚当真会毁了三宝?”
  玉堂不答言,只是看画上题的字。柳青心头一震,险些将盏中的茶水泼出。
  玉堂回头双目黑白分明,柳青垂着眼用碗盖轻轻拨开尚浮着的茶叶,“五弟很欣赏摩诘的诗”。
  玉堂突地笑了“此事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柳青狼狈,缓缓踱出了书房。
  留下白玉堂一人对着一张画。
  消息总是快,一忽儿丁兆兰赶到了螺蛳轩。白玉堂大席大筵。
  丁大官冷汗淋漓好容易起了个头“五弟一向在东京,作何行止?”
  白玉堂便夸张起来,如何如何寄柬留刀,如何如何忠烈祠题诗,如何如何万寿山杀命,如何搅扰庞太师误杀二妾,总算说到盗三宝回庄,一拍桌子道:“不想目下展熊飞自投罗网,已被擒获。我念他是个侠义之人,以礼相待。谁知姓展的不懂交情。是我一怒,将他一刀……”丁大吓得颤巍巍问:“五弟,你?”
  却见那小子脸上原来不喜不怒,阴泠泠没半分表情。丁大愁个半死,转眼不见了锦毛鼠,螺蛳轩里兜兜转转,居然又走回了原处。
  事分两头,这里丁兆兰正团团转兜着圈子,螺蛳轩里来了个着浅秋香色的小童,却不是那个专爱捣蛋贫嘴的白福。仔细看时,方面大耳颇似卢方。
  这孩子深深打了一恭“丁叔父在上,侄儿卢珍拜见。奉母亲之命,特来领叔父出去。”言辞恭谨,丁大非常喜欢这个孩子。于是叹惜“那小子若得你一半,不知天下凭减多少无谓事端。”卢珍只是带路,闷着头不作响。一会儿丁大又问:“那锦毛鼠可是真杀了南侠?”问了又觉不妥,卢珍倒是停下了脚步。
  “五叔见雏鸟落巢尚送还,落他刀下的都是无冤之魂。”卢珍仰头盯着丁大官一字一句,“五叔平日最重信义,但既然母亲开了口,长辈们自有长辈的主意,希望真都是为五叔好。”童言无忌,丁兆兰大大松了口气。
  聚义厅上窃窃私语,四鼠伙着二官人兆蕙商量怎么救展昭取三宝,白玉堂一脚踏入。
  那五人很有些不知所措,五弟气极反笑“众位哥哥又何需如此麻烦?若要报相爷的知遇之恩,不若在此将锦毛鼠捆了去送进狗头铡,升官发财不是更快些?”
  韩彰立马追去大喊“五弟,我不是这个意思!”
  白玉堂恻然笑“韩校尉何必如此呢?我们兄弟间的情分到今日为止了。”挥剑割袍,往书房去了。一屋人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
  另一边,丁月华背着巨阙在猫洞里看到那只趴在逢口等白福的大猫,心疼道:“展郎,那小糖稀就在这关了你三天?”
  展昭很庆幸白福昨晚一席话惹得自己刚才正想心思,没被丁月华撞见自己偷得浮生,“是啊,谁是‘小糖稀’?”
  丁月华觉得很煞风景,心不在焉“就那关你的白糖老鼠。”
  展昭“哦”了声觉得甚趣,又默念几遍问“妹子同五弟他很熟?”
  丁月华被问得难堪“谁同他熟!”像上次白福那般七拐八弯地把展昭领了出去。“臭小子在书房有间密室,但没带我去玩过,三宝估计就藏那儿。”隐去了白玉堂嘲笑自己连狂草都念错所以从此不准踏进书房的一段糗事,兀自不平。
  探头进书房,只见柳青一人坐在那里看画。
  故作风雅。丁月华按耐不住,大声叱:“好你个吃里扒外的馋嘴判官,这两天没少帮着那小糖稀来捉弄我夫婿吧!”
  柳青抬头,果见展昭后脚入室,礼在言先。只得开口“展英雄不必多言,三宝在哪柳青知道。”
  展昭颔首。
  于是又说,“但柳青有一事相求。”
  展昭打断他的话头抱拳“展某明白。”
  柳青看他半晌,一翻身行礼被展昭扶住“柳兄弟不必如此。”
  柳青依奇门之术打开密室,作个展兄请的手势说“那柳青告辞了。”
  见展昭转目似询,笑得怅然歉然“这回柳青失了信,已无颜面对玉堂。”一步跨出。
  白玉堂刚到书房前便见月华似有心事在门口徘徊,忘了前愁玩心又起。
  轻手轻脚地移到门口,右手朝她肩上大力一拍:“傻妞你今天非得叫声白哥哥来听了,看我手上是什么?”另一手举起湛卢在她眼前一晃便退后三步,正踏进书房。
  不想丁月华不喜反怒,看着他身后啐道:“糖稀臭耗子,别叫傻妞!”
  玉堂心里暗暗称奇,平日里叫着也没见她反驳,才惊觉密室里转出个人来。
  正是取了三宝的展昭。
  白玉堂怔怔不信,半响道:“月华姐你也帮他对我!”退后一步抵着湛卢“你们,都帮外人对我!”一跺脚转身便欲发足奔去。
  月华着急解释:“明明是你关押我夫君在先。”
  玉堂停步后很久才想明白,回头只是轻念:不要脸,还没过门就“夫君”,怎不叫“展郎”?
  丁月华因展昭就在身边,一张俏脸涨得通红,“不要脸又怎的?我夫君武功本领强你千倍万倍,……”
  白玉堂纵是平日里与她斗惯了嘴但又何时遭过今天这般连连委屈?当场仰天哈哈一笑抢白道:“这下我俩可是英雄所见略同啊,我看展大哥神功盖世威若天兵如没有狗屎蒙眼猪油闷心一脚踏空也未必就这么晚境凄凉到要娶傻妞你吧?”
  一口气说得丁月华俏脸泛白正欲拔剑相向;展昭却满脸赧然踏前一步抱拳喏喏喊了声“五弟,我——”
  白玉堂湛卢脱鞘闷哼一句“谁你五弟!”;丁月华拔出巨阙抛给展昭飞身而过取走了展昭怀里的三宝叫道:“展郎打他!”
  展昭巨阙一横正欲解释,奈何湛卢挟风而至只有举剑架过。呯呯嘭嘭一过三百回合还是没半个开口的机会,众人只看得红白番飞从书房顶落到莲花池从青石潭跃上蚯蚓岭,连丁月华都插不上一招半式,才知道原来自小打闹玉堂还是让着自己的多,不由歉然。
  忽见展昭化虚为实巨阙见长,玉堂湛卢一压突然惊觉指下是剑锋而不是刀背,徒地后退却不知已退无可退,一脚踏空便直直自蚯蚓岭右边的悬崖坠下。
  悬崖下面青石潭石涛石浪波澜不惊。
  众人屏息而望束手无策,或闭眼而嗟但听天命,神情之中无尽懊丧。
  白玉堂电光火石间身形三变左手攀住了崖边。
  南侠君子。
  舍身忘我一把握牢玉堂的手。
  本想说“五弟,上来!”突然发现白玉堂现在很安静。
  正是自己苦苦寻觅的解释良机。
  展昭一张嘴,问出口的却是另一个更加重要的问题:
  “玉堂,你刚刚说我什么?”
  玉堂抬头一怔,脸唰地通红。
  顾不上左手还在展昭手里拽着,右手连挥三剑招招直取展昭要害。
  展昭见玉堂已借着剑力翻身上崖,当机松手退后,既是不想自己大好春光下被玉堂平添几个窟窿,亦是怕再逼前刀剑无眼真有个错手。
  但阳春白日风在香,又怎能抑住不逗他?趁着五弟刚举剑有个破绽,尽量使自己笑得温文尔雅,“我听得你说展大哥……”
  小老鼠此时早已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心浮气躁兼着兵刃不称手颓势已显,嘴上却并不通融。吸一口气急急应道:“是,皇天在上神明在左,我说我白玉堂今生若与你相亲,不如教我万箭攒心死了!”剑出无章,已作乱砍。
  戏言只道无凭证,过往神只监察明。
  巨阙剑气徒涨游龙清吟震颤不止,黏着湛卢一个挽花吸卷了去。玉堂已是手无寸铁见哥哥们又帮着别处,不由感众叛亲离悲从中来,委屈着眼泪并不出声提一口气将鞘抛下还给月华,一拔身自岭左的矮崖跃下,没入竹林只留得一点白。
  展昭提着巨阙只是出神,崖下三丁四鼠的呼喊俱渐行渐远,只觉得岭高日薄,风呼呼大声地灌着耳,听不真切。
  “那小子又从竹林里溜了……”
  “徐兄弟、韩兄弟,快!带人手围住林子……”
  只是,那抹白色一动不动。
  又是金蝉脱壳。
  玉堂直奔到了山根下,芦花白兮蓼花红,残阳泣血围裹住少年孤单的身影。
  独龙桥断。铁链被损沉落水底,白玉堂十七年来第一次感到无措茫然。
  忽听芦苇之中,伊呀伊呀,摇出一只小小渔船。
  转忧为喜。
  却年少天真,到了江心才发觉渔夫正是四哥蒋平。不谙水性,搅下船被江水淹得昏昏沉沉。
  半醒时走马灯般看得众人脸面层层迭迭,睁了眼却已在丁兆蕙房里。
  丁家弟兄连忙上前扶起玉堂“五弟且到厅上去沐浴更衣后,有甚么话再说不迟。”
  玉堂低头一看,见浑身连泥带水好生难看,又搭着处处皆湿,遍体难受得很,只得从命。
  玉堂在热水里闷了很长一阵子才恢复了生气,从盆里探出头来白福已经恭恭敬敬捧好了衣物。样样俱新且精致合体,不由很感激丁家哥哥,只是恼恨自己不曾肯花时间学那些水中本领。
  穿戴整齐,见白福手里还捧着一样东西。在徐庆的工匠棚里什么样的兵刃也见得多了,却没见过这样嵌满西域宝石的一柄弯刀。
  寒若秋水,钩如新月,吹毫即断。
  不由好奇“这是三哥给的?”
  白福摇头,“是展……”看五爷盯他瞧改口轻声说“那猫儿赔你的。”
  玉堂微微叹了口气把刀收了,却不明白自己为何要叹气。
  正好徐爷踏了进来,抽刀看着“五弟,来,练给哥哥看称不称手。”
  白玉堂既已脱口喊了三哥自是不能再悔,过了很久说“三哥,月魂用得惯了。”
  月魂就是五爷被展昭弄损的刀子,名虽然风雅但并不指刀本身,而是夜里半暗的光下锦毛鼠能够把刀使得只见光不见人影,浑白白的竟同月亮失了魂魄走进房里一般。
  徐爷想了想也对,摸着头笑“五弟原来是知道哥哥帮你另打了几把的。”出屋进屋,手上已多了把精钢刀,廊里还回响着爽朗的声音“五弟还是喜欢我打的刀。”
  白玉堂伸手接过,把钢刀佩在了左边。想了想,又把那柄嵌宝弯刀佩在了右边。踏出房门说:“玉堂回去东京领罪。”
  第二章清风明月笙歌地紫燕金鞘侠少年
  天子身边有个老伴伴陈林,是个忠厚太监。
  早朝完了,陈林禀:展护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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