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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在你身边。”他说。
蓦然回首,只见落十一轻水他们都在浴血杀敌,糖宝也不知何时加入了战斗。
是啊,他们都在她身边。他们都不曾放弃,她又怎能轻言放弃?
对那双温暖的眸子微微一笑,转身又加入了战斗之中。
朔风放心地笑了笑,他一直关注于她,就是怕她像以前那样又做傻事。这个丫头,从来都是只知道别人,不在乎自己,做事又都不留余力。正是因为这样,她才更让人心疼。看到她重拾信心的样子,朔风才微微安心。她上一世已经够苦的了,今世绝不能再重蹈覆辙,如此好的一个女孩,上苍为何却总是待她如此不公?
在战场中奋战的花千骨已是精疲力竭,腹背受敌,而两柄长剑一前一后均向她刺去。花千骨无奈地笑笑,轻阖双目,已是一副等死的模样。
然而长剑并没有像想的那样刺入她身上,银光一闪,身子已被人带到半空中。
缓缓睁开双眸,映入眼帘的便是白子画惊为天人的脸庞。
“师父。”她惊喜道。
白子画看了看她,眸中略带怒意。
她刚才是在干什么?准备受死?是不是如果他晚来一步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没有人知道他这一路是怎么过来的,无数次观微于她,因她受伤而心疼内疚,因她镇定从容对付妖魔而欣慰开心。他只恨自己怎么不在她身边,怎么可以放她一个人置身于危险当中。只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每每在她最需要自己的时候而不在她身边,让她受这么多的伤。
直至最后一刻,看到她被两剑夹击的时候,从未有过的慌乱袭上心头,看到她闭上双目安然等死的时候,她彻底的怒了。
她就这么不爱惜自己!她永远在乎别人的生死却不在乎自己的!她都没有想过他的感受,她死了让他怎么活下去!在他心里她早已胜过了一切!
犹如天神一般俯瞰着终生,从未有过的怒意,长袖一挥,在场竟有一半的人死去!
活下来的人皆怔怔看着他,这样的白子画是他们从未见过的,不由都多了分惧意。
“交出不归砚,可饶你们不死。”白子画冷冷看着单春秋,修罗般的双目仿若下一刻便可让他灰飞烟灭。
单春秋也是一惊,一向喜怒哀乐俱无的白子画此时眸底被深深的怒意取代令人心惊,凭他这滔天的怒意把这整个太白山夷为平地都不在话下,更别说他们这些人了。
单春秋手微有些颤抖地将不归砚递给了白子画。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他这样想。
白子画将不归砚收入墟鼎,冷眼看着妖魔们离开。
☆、瑶池仙宴
“哦!赢了!”众人开心大叫。
绯颜掌门自知无力保管神器,遂将神器交给白子画保管。
白子画接过幻思铃,对着下方冷冷说了句“长留弟子,三日后启程回长留。”便径直飞走了。
花千骨无奈,只得御剑追了上去。
白子画速度太快,她又受了重伤,等追上他时已是力竭。“师父,你等等我。”
白子画瞥向花千骨,却见她眼前一黑,径直从空中掉落下去。
奈何下落速度太快,白子画也随她落入海中。
将花千骨救起时,她已是不省人事。白子画拼命朝她体内输送真气,才探知她竟亏空至此。刚才只顾生气,竟忽略了。
大伤小伤不断,鲜红色的伤痕更是刺痛了他的双眼。
再不敢耽误,抱起她以最快的速度朝长留飞去。
众弟子只觉是一道白光飞过,稳稳地落在了绝情殿。
白子画将花千骨送进她的房间。
他从未来过小骨的房间,进去之后才发现她的房间竟是如此简洁,甚至比他的房间还要简洁。偌大的房间中只有一张床,一张书桌,一张梳妆台与一个衣柜。
书桌上笔墨纸砚俱全,只余桌角处整齐放着一叠书。梳妆台上放着两个精致的首饰盒。衣柜中只挂着零星几件白裙。
拿出一件衣服来替她换上,便坐在床沿,等待着人儿苏醒。
几个时辰后,榻上的人动了动,睁开眼便见到斜倚在一旁的白子画。
“醒了?”
她轻轻嗯了一声。
“师父,卜元鼎可否由小骨保管?”她不想前世的悲剧再次发生,不想再看到他受苦,所以神器还是在自己身上最安心。
“好。”只单单一字,就显示出他对她的信任。
花千骨将神器拿出交由他封印,再放回墟鼎之中。
“过几天就是群仙宴了,玉帝有意让你去。”白子画拿出帖子。
金光闪闪的帖子上,几个大字分外醒目:邀请长留掌门首徒花千骨前来赴宴。
算算日子,群仙宴结束,就该去人间游历了。
果不其然:“赴完宴后,为师打算带你去人间游历一番。”
真的躲不过吗?“弟子遵命。”
群仙宴
“长留上仙到!”
洪亮的声音响起,众仙纷纷回首。
依然是他,圣洁得不容人亵渎。只是身后跟着的再不是当年那个扎着两个包子头,纯真可爱的小女孩了。
究竟是过去还是现实,花千骨也迷茫了。
师徒二人一前一后,仿若从画中走出,美得叫人失了呼吸。如果不是有师徒这层关系在,真的会让人觉得是一对璧人。
不少人前来敬酒,白子画一一受了,也有不少来敬花千骨,她以茶代酒也一一回敬了。
轩辕朗不知何时出现在席间,他是人间帝王,又是洛河东的徒儿,在群仙宴上也是有一席之位的。
他前来敬酒,花千骨迟疑了一下,终还是接了。他冲她邪魅一笑,花千骨恍然醒悟,他已认出她了。可惜将当年自己身上的异香给忘了,这么容易便让他认出。
周围也有不少不怀好意盯着她看的,只是碍于她身边的这尊大佛不好动手罢了。
☆、人间历练
散宴后,花千骨随白子画去了人界。
他们先去花莲村探望了花父,见父亲身体安康花千骨也就放心了。他还收养了一个孤儿,那孩子成天跑前跑后,围着花千骨转,一个劲地叫姐姐,享受天伦之乐。湖区看得都生了几分醋意。
告别花父,一路南下,走过江南古镇,看尽江南烟雨。又路北上,至天山。
记得师徒二人当年去天山救人,看遍雪景,边走边玩。那是她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不知是否还能回到当初。
花千骨从地上抓起一团雪朝白子画扔去,不偏不倚,正好砸中。
“小骨,别顽皮!”
花千骨不语,仍朝白子画扔雪球。
难得见她那么高兴,白子画也放下身份,自地上捏起雪球来扔她。
二人你来我往,玩得不亦乐乎。
却听山“嘭”地一声响,白子画警觉,转眼已抱着小徒儿到百米之外。
“别玩了,待会要雪崩了。”
小徒儿乖乖点头,手任他牵着,朝前走去。
越往前走,雪雾越大,渐渐地,二人迷失了方向。
仿佛置身于幻境中,花千骨看见了自己小时候的事。
儿时,因为天生不祥,被村里人唾弃,与爹爹生活在村外。直至那一夜爹爹病重嘱咐她上茅山的事。
花千骨猛然醒悟,这是前世的事!
抬眼看了眼师父,他也在看。想与他解释,却又不知从何开口。
恰巧看到花千骨与霓漫天在仙剑大会中对打,白子画剑眉微蹙,看了眼身旁的小徒儿,正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当花千骨再抬起头时,看见的正好是那夜师父中毒吸她血的画面,脸上泛起一片潮红,偷看了下自家师父,一副神态自若的神情,仿佛什么都没看见。
花千骨连忙解释:“师父,这些都是幻境,迷惑心智的,您别相信。”
白子画微微颔首,并未说话。
看到花千骨偷盗神器,放妖神出世,上诛仙柱,受销魂钉。白子画的心狠狠颤抖了一下。
而一旁的花千骨也越发不淡定,浑身都在发抖。仿佛与幻境上的她合为一体。
“师父,至少,至少不要用断念。”
幻境中只有影像,没有声音,只能从唇语中依稀读出字来。
莫非小骨真的经历过?
蹲下身,抱住颤抖不已的花千骨,“小骨,小骨,你怎么了?”
犹如身临其境,花千骨在他怀中不停地抽搐,“师父,我求求你,杀了我吧。我不要再承受一遍这样的痛苦。”
白子画施了一个昏睡咒,花千骨当即睡了过去。
幻境中紧接着又是蛮荒。长留海底,云宫,直至仙魔大战,悯生剑没柄而入,一切都结束了。
这些当真都发生过?为什么他一点印象也没有?
看着怀中的小徒儿,秀眉紧蹙,眼角上还挂着两滴晶莹的泪珠。
看小骨的反应,这些应该都是真的。
可是他不信,他不信自己会做出这么绝情的事。
这些事,看着都令人心惊,他又怎么会对自己疼爱有加的小徒弟做出这种事?
但这也给了这些年小徒儿对他若即若离一个解释。
因为恨。
的确,连自己都不能不恨,又如何能让她不恨?
再不敢延误,抱起怀中的小徒儿继续往前走。
☆、最终抉择
山洞中,白子画点起了火。
小徒儿已睡熟,奈何一直抓着他的衣襟不松手,只得这样一动不动抱着。
洞外,一只纸鹤飞了进来。白子画施了法,纸鹤霎时已到他手中。
“霓漫天堕仙,师弟重伤,速归。”
心头一阵怒气。刚才幻境中看她给小骨泼绝情池水,他就已经想着长留山这等弟子留不得,要找个理由将她逐出师门。
当花千骨再醒来时,发现自己正在云上。
“师父,我们去哪?”
“师弟受伤,我们回长留。”
“师叔,师叔怎么会受伤呢?”
“霓漫天堕仙了。”
霓漫天堕仙,为什么?
“小骨,那天我们在天山看到的都是真的吗?”白子画一直犹豫着,终究还是问出了口。
“怎么会呢,那些都是幻境。”花千骨扯了下嘴角,强颜欢笑道。
“那你为什么……”
“师父,终有一天我会把所有的事情全都告诉你。”花千骨打断了白子画的话。
不知不觉间,二人已到了东海之上。
长留山被一团黑气笼罩着,上方不断有光束划过,可见这件事情已惊动了各派。
白子画从天而降,犹如天神俯视众人。
“我只要花千骨!交出花千骨,我可以放了所有人!”霓漫天高喊着,丝毫没有注意到白子画的出现,仍在大开杀戒。
巨大的仙力爆发出,法力低微的弟子直接魂飞魄散,尸骨无存。
“住手!”
花千骨从云层中落下,仿若九天玄女,让人不忍亵渎,仿佛多看一眼都是罪过。
“真没想到,你居然会和魔界之人联手,修炼此等邪术。”
声音不大,却如流水般流过每个人的耳朵。
“那又如何,只要能打败你,付出什么代价,我都在所不惜,即便是死,我也要和你同归于尽!”
此话一出,震惊了全场众人,这女人,简直是疯了。
“那么他呢?”
温润和煦的声音响起,东方彧卿出现在众人面前,手里还挟持着落十一。
糖宝见状大惊:“爹爹,不要!”
“你若敢动他,我就杀了在场所有人!”
“在场的人,只有两个和我有关系,其余的你爱杀便杀。锁魂术乃是魔界最高级禁术。若修炼好的话,可让六界化为一片废墟。但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以你的能力还控制不好这禁术,所以才会火入魔变成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既然你都知道,那还来送死吗?”霓漫天冷哼一声,嘴角尽是嘲讽。
“我异朽阁屹立在六界之外,一向不管六界中事。即使你灭了六界,又跟我有何关系?”
众人又是一惊,一是没想到面前之人就是大名鼎鼎的异朽阁主。二是听他刚才所述,六界若真因此覆灭,那他们怎么办?
“若是不想落十一死,就放了骨头!”
女人在爱情面前往往都是不堪一击的。所以,用他来要挟她,是最好的办法。
“不可能!落十一我要救,花千骨同样得死!”霓漫天毫不留情面地回道。
“够了!你的目标是我,又何必要牵累其他人。只要放过他们,三天后,我的性命双手奉上。”花千骨冷道。她现在最需要的是时间,让她好好想想应对的方法。
“小骨!”
“骨头!”
“娘亲!”
“千骨!”
呼喊声此起彼伏,她却仿若未闻。
“好!我答应你!”霓漫天的声音响在耳畔,而她却像失了重心般往后退了两步。
苦笑一声,她最终是要为了天下而牺牲的。
☆、生死一线
大殿内,各派掌门正襟危坐,东方彧卿也在,长留较有地位的弟子也一并在侧。
只是谁都没有说话,这个时候,仿佛谁说话都不是。
最终,还是白子画打破了这份寂静:“小骨,你不能去。”
花千骨怔了怔,看着他,并未说话。
又是一片沉默。
半晌,花千骨开口,却是对着东方彧卿。
“东方,有什么办法可以解除此禁术?”
东方彧卿想了想,欲言又止,摇了摇头,终是什么都没说。
“异朽君!有什么办法你就说!何必如此磨磨唧唧的?”摩严朝东方彧卿大吼道。
“师兄,你冷静点。”白子画与笙萧默同时压住他。
“抱歉,这个方法我不能说,也做不到。”东方彧卿苦笑一声。
良久,花千骨淡淡开口:“是我,对吗?”
众人望向花千骨,东方彧卿连忙安慰:“骨头,一定还有别的方法的。”
“什么方法?”笙萧默开口问道。
“以神之身为祭品,用十方神器共诛霓漫天。”
“不行!”白子画东方彧卿等几人同时开口阻止。
“还有别的方法吗?”笙萧默有点后悔问之前一个问题了。
东方彧卿没再开口,答案显而易见。
摩严却在此时开口:“用一人之命去换整个六界,有何不可?”
“那用整个六界去换一人,岂不一样?”东方彧卿反问道。
摩严还想说话,却被白子画周身所散发出的寒气硬生生逼了回去。
花千骨没有说话,转身走了出去。
后山
皎洁的月光洒在地上,一地清辉。
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见到如此美的月色了。
朔风突然出现在她身后,“你都想好了吗?”
花千骨笑了笑:“又要让你陪我去送死了。”
朔风顿了顿:“对不起,是我没看好她。”
“或许这就是命吧,我终究逃不过。”
渐渐地,没了声音,仿佛从未出现过,就这样消失在天际。
三天内,各派掌门陆陆续续将神器送来。白子画只是冷眼看着,并未多说什么。
花千骨看着,嘴角掠过一丝若有若无的浅笑,似是嘲讽,似是解脱。这三天内,她将所有与她相关的人事全都看了一遍,算作给自己的纪念。
十方神器已有九方聚齐,解开封印,便是妖神出世。
由于太过危险,还是放在各派掌门的墟鼎内,严密保管。
三天后,霓漫天如约而至。
一身黑衣的她站在广场上,眉间的堕仙印记愈发的浓,让人为之忌惮。
“天儿,你停手吧。”广场下传来霓千丈夫妇的声音。
霓漫天看了眼他们,并未说话。
花千骨从绝情殿飞落,稳稳地站于她面前:“想要杀我,先打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