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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坐在车上,熊成基始终在琢磨这个问题,如何帮助国民同盟赢得总统大选的胜利,他本能的认为,如果赵北真的打算通过竞选的方式重回总统府的话,其最大敌人就是代表财阀利益的国民同盟,只要帮助国民同盟赢得大选,那么,赵北的如意算盘就会落空,理论上,国家将继续掌握在宪政派手里。
当然,这只是理想情况。熊成基不会天真到认为赵北真的会“尊重法律”实际上,他也认为赵北很可能做好了军事政变的准备,但是这场军事政变将以一种什么样的形势爆发,熊成基现在却没有一点头绪。
也正因此,当章太炎担心新几内亚危机会将中国拖进战争中去的时候,熊成基却对此提不起任何兴趣,也反对在今天的聚会上跟赵北讨论这个话题。
见熊成基不想谈论新几内亚危机的话题,章太炎也就识趣的换了个。话题。
“看,那些卡车,上头装的就是退伍军人的代表,以及他们的家眷,他们都是去西山参加赵振华老丈人寿宴的,现在,只怕那里已经是闹哄哄一片了。”
听章太炎这么说,熊成基向右边车窗望了过去,果然看见几辆军用卡车飞驰而过,卷尘而去,而且似乎可以听见军歌声。“赵振华苦心策划”国会远不是对手。此次危机,非同一般。”
熊成基叹了口气,收回目光,本来他也是很同情那些退伍军人的,但是当发现他们只是赵北手里的工具之后,熊成基的想法就发生了一些变化,颇有些哀其不幸,怒其不醒的情绪,不过话又说回来。在这种经济危机的局面之中,又有多少人能够保持理智与清醒呢?
“我们都低估了赵振华这个人,这个人确实是个枭雄,这个时代或许就属于枭雄,我们这些人,恐怕也就是纸上谈兵的人。”
章太炎理解熊成基心中的苦闷,不过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好叹了口气。
车里至此安静下来,只能听到发动机的轰鸣声,单调而乏味,充满了工业时代的喧嚣,让人心神不宁。
直到轿车抵达西山,发动机的轰鸣声才开始减弱,车速慢了下来。并最终停在了路边。
熊成基与章太炎下了车,举头一望,不由苦笑,却见那前方的道路上已经停满了各种车辆,交通墓塞,一些带着臂章的国防军士兵正在这里维持秩序,并协助警察疏导交通。
再向路边的田野望去,数百顶军用帐篷排列得整整齐齐,阵阵丝竹之声随风飘来,毫无疑问,那里就是寿宴举办地点了。
第1010章 赴宴西山(下)
于前方的马路只经雅宗不堪,消车巳不能前讲,只乱比攒口去,而且走马路还不如走田野更便利。
于是,熊成基和章太炎就从车里取了寿礼,离开马路,穿过那片长满野花和野草的田野,这里是山地,已看不见农田,但是那小桥流水、农舍篱笆,到是多少让人有些踏足世外桃源的感觉。
“这里到是个隐居的好地方。”熊成基赞道。
章太炎却摇了摇头,说道:“说隐居不合适,这里其实是潜龙在渊的地方,若非潜龙,又怎会看上这片风霜豪迈之地呢?赵振华眼光不错,只是野心未免太强了些。好胜心也太强了些。”
熊成基有些无语,章太炎说得很有道理,这里确实不是隐居的地方,而是谋划阴谋的地方,那世外桃源的秀色只是再来欺骗世人的假象而已,而且现在,那数百顶军用帐篷确实已破坏了世外桃源的安宁,而那丝竹声声,透出的却不止是艺术的惬意,熊成基甚至从这乐声中听出了一丝淡淡的杀气。
很快靠近第一座军用帐蓬,现在天气还热,帐篷四面透风,站在外头就能看清楚里头的一切,熊成基和章太炎驻足片刻,仔细瞄了瞄,发现里头坐着的基本上都是退伍军人,他们身穿各式军装,带着家眷坐在帐篷里说话,那桌上都搁着茶水点心,一些戟着臂章的退伍军人则负责在这里充当端水上茶的伙计,不时可以听见吆五喝六的叫声,那是有人在赌钱。
无论从哪一方面来看,这都是最传统的中国式寿宴,就连那留声机、录音机里播放的音乐也是传统的中国音乐和戏剧,东北的二人转、河南的梆子、京剧、粤剧、徽剧,各种戏目都可以听得到,如果觉得光听戏还不过瘾,那些军用帐篷中间还夹着几座高高的戏台,上头表演着各种戏剧,站在戏台边,就可以一饱眼福,甚至可以看见不少京剧名角,说起来,给总司令捧场,这面子上也有光,在场的演员们各个是非常卖力,都拿出看家本领,戏台下不时爆出阵阵叫好声。
如果一定要用一个形容词来形容现场的气氛的话,那么最合适的词显然应该是“嘈杂”这让习惯了幽静生活的章太炎不是非常适应。
“倒是乡土色彩浓厚,不知道那些记者会怎么报道这里的景象?”
章太炎望了眼不远处的几名正在拍照的外国记者,然后又看了看站在更远处的那些中国记者,他突然明白赵北为什么要这么高调的举办这场寿宴了。
“这是在告诉中国人和外国人,“远东狂人,要重出江湖了啊。”章太炎说道。
“不知各国使节是否也接到了邀请?他们应该不会坐在帐篷里吧?”
熊成基猜测道,并向远处张望,隐约看见几座气派考究的圆顶大帐篷,明显不是普通的军用帐篷,体积格外的大,几乎赶得上国会里那座最大的会议厅。
“多半就是坐在那几座大帐篷里,此次赵振华摆宴请客,就是别出心裁,与众不同,想必也是为了让人印象深刻。”章太炎揣测道。
两人在这里站了片刻,便有司仪上前招呼,一听两人自报名号,急忙招来一辆轿车,吩咐司机将两人拉上山腰,先去宅庐给老寿星拜着。
就这么坐着这辆轿车上了山。在停车场停下车,下车之后,熊成基和章太炎定睛一瞧,这停车场还站着不少熟人,分别来自政界、军界、经济界、教育界,而且还都是相关领域的佼佼者,颇有些西山群英会的味道。
众人都是来给老寿星拜寿的,见了面,免不了互相打个招呼,熊成基是共和功臣,章太炎是文章国手,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打了招呼,众人也免不了好奇,两人拿在手里的寿礼到底是什么东西?
“暂时保密,暂时保密。到时候,诸位就知道这里头装的是什么。”章太炎一边表示着歉意,一边将那只公文包抱得更紧,这里头不仅装着寿礼,而且也装着一幅章太炎写的字,这幅字却不是送给老寿星的,而是送给赵北的。
熊成基与章太炎正与人客套小赵北的警卫队长秦四虎却匆匆走到两人跟前,看了眼熊成基,问了声好,然后说了一句。
“熊先生,总司令吩咐过,如果您过来,请您先去花园那里,他有事要与您商量。”
“那我呢?”章太炎问道。
秦四虎摇了摇头,说道:“总司令倒是没特意吩咐要您一起过去。”
这就是拒绝了,章太炎倒也识趣,没有计较,将熊成基手里的那只公文包也接了过去,点了点头,说道:“味根,你便过去,瞧瞧他要跟你说什么话。”
熊成基也点了点头,时秦四虎说道:“请前边带路。”
跟着秦四虎离开停车场,来到旁边的花园,花园门口站着两名武装警卫,见是秦四虎赶到,问也没问,就放他们走进花园,秦四虎将熊成基带到花园东边一座厢房里,亲自为他上了茶水点心。
“请熊先生在这里稍坐片刻,总司令正在客厅接见外国客人,我现在就去跟他说你过来了,他马上就会过来跟你说话的。”
说完,秦四虎先行离开。熊成基就这么独自一人坐在厢房里,端着茶打量厢房里的布置。
传统的中国式厢房,到是与那座西式别墅风格迥异,厢房里也点着熏香,幽香中带着点幽静,倒是个闹中取静的地方,如果说有什么欠缺的话,就是站在门外的那两名警卫,军装齐整,腰间挂着盒子炮,多少破坏了这里的文雅之气。
熊成基看见墙上挂着一幅画。冉是。二仁在统帅堂的那幅虏啸图,画头白煮老虎古千山涧世,跻屁千一块岩石上,虽说不上威风凛凛,但是由于占据着大半个画面,倒也是跃然纸上。
这画还是当年徐世昌亲手所做,实际上是赵北派副官向徐世昌软磨硬泡过来的,徐世昌工于山水画,但是画虎确实不是他的长项,当年熊成基也一度有些奇怪,不知为什么赵北一定要徐世昌来画这幅虎啸图。
现在想来。只怕此举赵北是有深意的,他似乎是想通过这种办法告诉北洋政客,徐世昌已被他这个。“狂人”降伏,用这种简单的办法来向北洋集团展示他的实力,以稳定政局。
赵北每做一件事。总是包含着明确的目的,这个人确实是一个相当厉害的政客,很少有人能与他正面作战。
“统帅堂已撤消,还留着这幅画,其中意味,不言自明。”
熊成基有些无奈,只好摇了摇头,正想站起身走到画前仔细研究那上面的题字,但是不等他起身,从门外突然跑进来一只小狗,奔到熊成基跟前,仰头望了望,然后就在熊成基的脚边匍匐下来。
熊成基笑了笑,这只小狗体毛很顺,而且也很干净,毫无疑问,这丰定是宅庐的狗,寻常野狗不要说是闯进宅庐,便是上山也很困难这上山的路上可是警戒重重呢。
熊成基拿,扔给小狗,然后就听见门外传来一个俏生生的声音。
“你是谁呀。为什么坐在这里?这只小狗不吃点心的,它最喜欢吃苹果。”
说话的人是名少女,看上去约莫十五六岁年纪,齐耳短发,穿了身西式长裙,脚上是一双黑色的皮鞋,擦得很亮,而且手里还拿着一本书,只是距离太远,看不清楚是什么书。
眼前的这名少女让熊成基想起了他的女儿,也是这个年纪,也是这么俏生生的,于是,熊成基弯下腰去,抱起那只小狗,然后站起身,走到门口,笑眯眯的打量着少女。
“我所熊成基,是来这里做客的。请问你是谁呢?这只小狗是不是你的呢?”
“啊!你就是熊叔叔啊,我想起来了,我在照片上看过你的样子的,老爹说,当年他还做过你的先锋官,那照片还是在武汉拍的呢。这只小狗不是我的,是我姐姐的,它叫花花。至于我,你可以叫我的小名,阿芝,老爹就是一直这么叫我的。”
少女的话让熊成基一愣,随即立刻明白过来。
“你是赵振华的女儿?最小的那一个。对不对?你姐姐叫小雅,对不对?”
熊成基虽然人在南洋,可是也关心国内的事情,他也知道,赵北有两个儿子和两个女儿,而眼前的这名少女显然就是赵北最小的那个女儿了。
“对啊。”
少女点了点头,仰起头。好奇的盯着熊成基的眼睛,那双黑眸清澈明亮。
熊成基笑了笑,将小狗交给少女,说道:“阿芝,这还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呢,熊叔叔无论如何也要送你一份见面礼的。”
说完,在口袋里摸了摸,但是什么也没摸到,这才一拍脑门,说道:“在公文包里,回头我拿给你。”
少女“嗯”了一声,正欲说话,却听到有人在花园里喊。
“小姐,你又在抱狗了,把衣服弄脏了,老爷又要说你!快放下,快把小狗放下!”
话音未落,人已冲到眼前,却是一名中年女佣,抢下小狗,拍了拍少女胸前的衣襟,然后看了眼愣在一边的熊成基。
“这书是哪来的?怎么又是外国字?”
女佣看见了少女手里的那本洋文印刷的书,警慢的问了一句。
“这个呀,是法国近代诗文选,我自己买的。”少女睁着大眼睛说道。
“我不信。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的,结果夫人后来发现你在读乱七八糟的,把我说了一顿。这一次我不上你的当了,这书我要先拿去让夫人看看。”
女佣说着,便伸手去抢那本书,但是少女一闪就躲到一边去了。
“阿姨,你又要告密了!人家不睬你了。”
少女小嘴一翘,扭头就跑,但是在花园入口迎面撞上一人,险些跌倒,抬眼一瞧,正是老爹赵北。
“爸爸。”
“嗯。走路要看着点,别乱跑乱撞的,幸亏是撞到了我,要是撞到了你姥爷,那就不是你摔个踉跄了。”赵北哼了哼,突然眼前一亮,发现了那本法文书,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本书从女儿手里抢了过去,定睛一瞧,顿时气歪了鼻子。
“好家伙!《法国近代爱情选》?阿芝,老实交代,这乱七八糟的是从哪里来的?”
“我自己买的!而且,这也不是乱七八糟的,这是正经,比你看的那些高雅多了。”
少女有些委屈小嘴一翘,眼看要哭。
“自己买的?自己买的也不行!你才多大点年纪?懂什么爱情说?少不读《水浒》,女不读《西厢》,再乱看,我就把你送去美国,上寄宿学校,五年之内不许你回国!这,我没收了。”
“你这是封建家长作风!我找妈妈主持公道去!”
少女嗔了一声,转身带着小狗跑开了。
赵北哼了哼,刚将那本扔给秦四虎,就听到了熊成基的声音。
“振华,你的家教到是很严啊。”
赵北抬头一瞧,却见熊成基已站在眼前,正笑着看着他。,
第1014章 大佬(下)
讣北纹几句话说得虽然轻飘飘的,可是在黎示洪听来就僚尔扑心一般,惊得他心惊肉跳,好在毕竟从政多年,这脸皮上的功夫到底是练出来了,虽然心中“惶恐,可是这嘴上讲出来的却是一番道理。
“这是宏僧的建议,前天那些退伍军人的行动着实吓坏了一批国会议员,为了安抚议员,究僧建议我多调遣一些部队进京,用这个行动向国会证明政府控制局势的能力,不使议员人心惶惶,同时也是锻炼一下总参谋部的指挥能力,毕竟国家承平了一段日子,马放南山,刀枪入库,多少有些懈怠,因此利用这个机会检验一下部队的机动能力和指挥能力。”
这番道理却不是黎元洪随机应变说出来的,而是早就跟饶汉祥商量好的,现在讲出来,倒也是有些道理,不过赵北和蓝天蔚显然没有将这个说辞当真。赵北扭过头去。看了眼饶汉祥,见他连连点头,显然愿意与黎元洪共同承担责任,而且一副忠心护主的表情也让人非常感慨。
过去,这饶汉祥一直表现的非常低调,对赵北是唯命是从,但是现在看来,他也像黎元洪一样变了小变得有些陌生了,也有些隔阂了,对赵北已不是过去那种唯总司令马首是瞻了。
这也可以理解,黎元洪现在是总统,大权在握。饶汉样不仅是交通总长,同时也是总统的幕僚长,总统府中炙手可热的人物。而人一旦权力在握,要让他再放弃这个权力,那是难之又难,毕竟,这其中牵扯的利盖太广泛,也太复杂。
宪政是好东西,选票也是好东西,不过它们都只是手段,利用它们达到的目的就是掌握这个游戏规则的制订权,也就是掌握权力。
所以,真正的好东西是权力小权力可以带来荣耀,也可以带来财富。
赵北不愿意放弃手中的权力,黎元洪也同样不愿意放弃这个权力,虽然黎元洪参加下届总统竞选取得连任的可能性不高,可是只要使些手段,未必就不能连任,而一旦赵北高调宣布参加下届总统选举,那么黎元洪就完全没有希望赢得总统连任了,甚至都不可能取得联合阵线推举担任本党候选人。
明白了这一点,也就明白了黎元洪为什么会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