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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杨王鹏与周海山是老乡见老乡。都快两眼泪汪汪了,韦紫峰笑着说道:“两位,咱们上了马车再说。路上有你们老乡说话的工夫。”
杨王鹏与周海山相视一笑,周海山前头领路,杨王鹏和韦紫峰跟随于后,很快上了马车,就在马车之上,杨王鹏与周海山细谈一番,颇为投契。
不多时,马车就赶到了巨港华人商会。杨王鹏和韦紫峰跟着周海止下了车,进了商会,在厢房稍坐小片刻之后,商会几位委员就赶来与韦紫峰说话,杨王鹏坐在一边插不上话。只好一边品茶,一边欣赏那角落的屏风。
正研究那屏风上的西洋画时。杨王鹏突然听见有人在门口喊了一声。
“周海山!快,快!赶紧带人去码头那边卸货,卸了货之后,不要存放在码头仓库,直接拉到商会这里存放,不许旁人插手!”
居然有人直呼那位周委员的名讳。杨王鹏多少是有些惊讶的,回头一瞧,那人站在门口,却是有些眼熟,再仔细一看,终于认出来,原来。那名吆喝周海山去卸货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位曾经做过湘北革命军司令的龚春台,以前,杨王鹏与龚春台在武汉、北京见过几面,虽然说不上熟悉,不过倒也认识,杨王鹏也知道,龚春台在湖南会党里头的地位不低,只怕那咋。周海山也是会党里的人物,不然的话,不会对他这么俯首贴耳。
此宏。龚春台是一身短袖短裤,头戴凉盔。风尘仆仆的样子,看上去似乎也是才刚结束了长途旅行。
龚春台也瞧见了杨王鹏,立刻认出对方身份,于是赶紧大步赶了过去。走到杨王鹏跟前,拱了拱手,笑道:“我道是谁,却原来是杨王兄弟。多日不见,近来可好?听说你现在是在外务部做顾问,想必也是清闲,不然的话也不会赶到这苏门达腊来
杨王鹏也安着拱了拱手,说道:“托龚大哥的福,现在我是一切都好。就是闲得厉害,只好到处走走。此次到苏门达腊,一半是来看风景。一半也是来会会旧友。有阵子没见到龚大哥了,想不到龚大哥居然到了苏门达腊,果然是行踪飘渺,神龙见首不见尾。”
龚春台连连摆手,说道:“杨王兄弟这话头了,我现在不讨是在泣苏门法腊做点小本买卖。顺便狂口,发展一点会众,壮壮咱中国人的声势。”
杨王鹏见周海山已经走出屋小于是问道:“龚大哥,那个周委员可是你的手下?”
“谁?周海山?他拜在我门下,是我的弟子,怎么,你认识他?”龚春台反问。
杨王鹏说道:“刚才周委员跟我说起他当年在湖南干过革命,想必就是在龚大哥手下扛枪吧?。
“你别听他吹牛!他当年确实在湖南扛过革命军的枪,不过他是焦达峰的人,不是我的手下,他拜在我门下,还是在共和建立之后的事情。要不是我当初给他指条明路,叫他去广州做买卖的话,他现在或许还在湖南乡下贩卖土布呢,哪里能到苏门达腊吹牛?你别看他现在斯斯文文,过去,他可是出了名的粗鲁。这也是会中长老点化他的,不过这好说大话的毛病总是改不了。
龚春台笑了笑,话锋一转,问道:“杨王兄弟,你现在找到地方住没有?如果还没有落脚的地方。不如去我那里先安顿下来,如果嫌吵,你也可以去旅馆,我帮你安排。”杨王鹏摇了摇头,说道:“龚大哥美意。我心领了。不过此次过来。我是与韦先生一起过来的,说好了,都住一家旅馆,相互之间有介。照应。”
“那好,我就不打搅你们说话了。我网从菲律宾那边母来,还有不少事情要去办,你就先在这里坐坐。等过几天,我请你和韦先生吃顿便饭,千万别推辞。”
说完,龚春台朝杨王鹏和韦紫峰拱了拱手,便转身去了。
“韦先生,你认识他?”
见韦紫峰将龚春台送出门去,杨王鹏走到韦紫峰身后,问了一句。
“你莫小看此人,他虽已退出政界、军界,可是势力不容小觑,现在不仅是苏门达腊华人社团的头面卢、物,而且还是团练的练总,说起来,在这地方,他只需要一句话,随时都能拉起一支队伍。”
韦紫峰的话让杨王鹏琢磨起来,过去他就听说南洋这地方的华人社会中也存在着许多会党组织,只不过互相之间并不团结,因此始终被当地外国殖民当局踩在脚下,但是现在看来,龚春台好象已经将苏门达腊的华人会党给组织起来了,至于这背后到底有怎样的内幕,杨王鹏却是推测不出了,他只能认为这是龚春台江湖地位的一个表象,但是未必是真相,毕竟,龚春台与那位“狂人总统。的关系不一般,这一点,杨王鹏也是知道的,当初,龚春台之所以能够担任湘北革命军的司令,就是因为有赵北在背后支持。
当然,现在杨王鹏最关心的并不是龚春台到底在苏门达腊忙什么事情,他现在最关心的是两件事情,一件事情是熊成基什么时候抵达巨港。另一件事情就是韦紫峰跟他提起的投资炼油厂的那件事情。
韦紫峰刚才与那几名商会委员所讨论的事情也正是关于炼油厂投资的相关细节问题,现在一切都已就绪。就等资金到个了,工厂就设在婆罗洲,方便利用那里的石油资源,至于技术支持方面,也不是问题,炼油厂已经从美国请来技师,只要从国内订购的设备一到,炼油厂就可以开工生产,将石油炼成汽油、柴油之后。就运到新加坡进行交易,鉴于苏门达腊华商实力雄厚,他们还打算在这里进行融资,以降低风险。
至于熊成基抵达时间,刚才杨王鹏已委托韦紫峰派人去码头打听,看看那艘从檀香山过来的美国客船什么时候抵达码头。
杨王鹏与韦紫峰在商会一坐就是一下午。天快黑的时候,韦紫峰派去打听熊成基所乘客船抵达日期的那名仆人赶回了商会,告诉杨王鹏,那艘美国客船原定后天抵达巨港,杨王鹏这才松了口气,决定到时候亲自赶去码头迎接。
与此同时,那咋。周海山也赶回了商会,押送回来几十辆马车的货物。其中的一些货物搬进商会仓库存放。另一些货物没有卸车,仍旧留在车上,停在商会门口的街上,而且还有武装人员看守。
“那些是什么货物?怎么着守的如此严密?”杨王鹏询问周海山。
周海山压低声音,神神秘秘的说道:“不瞒你,那都是军火,从菲律宾买过来的
杨王鹏立刻想起韦鼻峰曾跟他提过的苏门达腊形势,现在这里的华人与土人势同水火,时常爆发冲突。土人由荷兰殖民当局撑腰,装备了一些洋枪,华人自然也不甘示弱。也将自己武装到了牙齿,现在,这苏门达腊岛就像一只装满了火药的木桶。一个小小的火星都会立刻发生。
根据周海山有些危言耸听的说法。苏门达腊的形势已经到了危急关头,现在,这只火药桶的问题不是爆炸不爆炸的问题,而是什么时候爆炸,以及以什么样的方式爆炸。
说实在的,杨王鹏现在对此说法是将信将疑,毕竟,苏门达腊到底还是荷兰东印度群岛殖民地的一部分。荷兰人难道会眼睁睁看到这只火药桶就这么爆炸么?弈旬书晒细凹口混姗不一样的体蛤
第858章 去殖民化与新殖民者
苏门达腊岛位干热带地区。如果仔细看“下地图的话。凤“圳发现。那条赤道正好从苏门达腊岛经过。将这个狭长的岛屿分成南北两部分,北部与马来半岛遥遥相望。南部与爪哇岛只隔着一条并不很宽的海峡,东部就是太平洋的一部分。而西部就是那浩瀚的印度洋了。
这样一个岛屿,气候以炎热为主,不分四季,只有旱季与雨季之分。五月至十一月为雨季,十二月至次年四月为旱季,相比雨季,旱季虽然同样炎热,但是空气湿度不大。因此没有太强烈的闷热感,对于苏门达腊岛的居民而言,旱季才是比较惬意的季节。
不过即使是旱季,对于那些从来没有在热带长期居住过的人而言,仍然是非常炎热的,那一年四季几乎不会发生剧烈变化的气温虽然极大的降低了当地居民对服装种类的要求。但是同时也使人们多少有些懒散。即便是从温带国家过来的人,也会立刻因为气温而变得懒散起来。
说句实话,杨王鹏不是不想离开那张凉床,实在是这里太凉快了,那屋顶的吊扇足以驱走炎热,如果现在离开客房的话,就必须直面那灼人的阳光了。
“这地方,倒是适合懒汉生存,别的不说,光是这热带水果也够吃了。
带着这个念头,杨王鹏从床头柜上拿起那只叫不出名字的热带水果。录下果皮,将果仁放进嘴里,慢慢咀嚼。
这家旅馆的服务相当不错,别看韦紫峰吃饭的品位很一般,但是对于住宿的要求却很高,这家旅馆不仅豪华,而且风景也好,就在海边。每天站在阳台上看日出,多少也算是一种享受,这两日里,杨王鹏也算是过了把富翁的瘾。不过杨王鹏终究只是一个地位不高的政客,要权力没权力,要财富没财富,所以,他现在虽然躺在凉床上。但是所琢磨的却是以后该何去何从,是继续从政呢,还是改行经商?如果要改行的话,就必须尽快做出决定,不然的话,等见了熊成基,问起他今后的打算时,恐怕他不知道该怎样回答,总不能一边从政一边经商吧?这在国内可是要遭到舆论指责的,而且会遭到相关部门的调查。
如果改行经商的话,苏门达腊或许是一个比较好的,因为这里的华商势力很盛,商业和工业也正处于崛起阶段。
不来苏门达腊不知道,一来才知道。这里的华人势力已经膨胀到了令人惊讶的程度,就拿人口来讲,目前,包括邦加岛、勿里洞岛在内的那些附属岛屿,整个苏门达腊地区的华人和华侨的总人口已经超过了一百万人,这是一个绝对惊人的数字,以致于荷兰东印度群岛殖民当局不敢公布这个数字,以免吓坏了荷兰国内的那帮政客,而只敢将这介,数字打个对折,然后再打个对折小至于真实的数字,却是华人社团统计出来的,这其中还不包括那些已经不会说中国话的所谓“华人”
一百万华人,这都是在过去短短两年时间里从各地移居过来的,其中既有来自中国南方的移民,也有来自南洋各地的华侨,而其中有许多人都像杨王鹏一样,在将脚踩到苏门达腊的土地上之前没有在荷兰殖民当局那里办理过任何相关的入关手续,实际上,这个入关手续目前是由华人自治机关办理的,那么,也就不必奇怪移民人数之多了。
当然。之所以有这么多华人跑到苏门达腊定居,还有一个次要原因,那就是英国海峡殖民地当局对华人移民采取的新措施,过去,华人移民马来亚、婆罗洲等地区时是没有移民“配额”限制的,英国人欢迎中国劳工到海峡殖民地做工,这样可以保证英国企业和种植园的高利润,但是,自从马来亚危机之后,英国殖民当局的移民政策发生了变化。开始对中国移民的人数进行限制,每年定出一介。“配额”不许超过人数的限制,至于英国殖民地劳动力的短缺问题,英国殖民当局决定加快引进印度移民,以解决劳工问题。因此,现在的英国海峡殖民地的移民人口比例开始发生变化,印度人越来越多,中国人越来越少,而当地的土著居民则依旧作为一个“变数”被英国殖民当局用特殊的政策“安抚”起来。
与此同时,许多打算到南洋讨生活的中国人不得不将目的地转向苏门达腊岛,于是,苏门达腊岛的华人数量就急到上升了。
必须承认,现在的南洋地区。整个战略形势都在发生剧烈的变化,这种变化虽然是人为因素引起的,但是发展到现在,已经无法以任何人的意志为转移了,就像一只被人推上山坡的石碾,一旦开始向山坡下滚动。就会以摧毁一切的力量释放惯性,任何试图阻止石碾前进的人和势力都必须冒着被撞翻的危险,对于荷兰人讲是这样,对于英国人讲也是这样,就连中国人也必须谨慎的对待目前的形势。
杨王鹏网到苏门达腊还不到两天时间,但是对于当地的形势已经比较了解了,一方面,当地华人自治机构专门印制了一些小册子,用来提醒新移民注意事项,另一方面,杨王鹏昨天就在巨港市郊区亲眼目睹了一场华人与土人的冲突,虽然冲突因为荷兰士兵的干预而没有动用火器。但是即使那大刀片也足以给冲突双方造成杀伤。
如果说前天杨王鹏还认为苏门达腊的局势还可以控制的话,那么现在。他已经改变了看法。
人是趋利的,时刻将自己的利益放在关注的首位,当利益发生冲突时。自然会出现武力对抗。
在苏门达腊就是这样,一方面是华人数量的日益增多,另一方面是荷兰殖民当局移民土人对抗华人的政策,但是当地的自然资源却是有限的,尤其是土地和矿山,那么。两个文化不同、风俗不同、信仰不同、语言不同,甚至连肤色也有明显差异的族群之间就不可避免的会爆发冲突,利益的冲突。
目前的苏门达腊形势,用一句话以形容,那就是“炭发可危”现在唯一维系整体和平的只是华人自治机构的容忍,而控制这个自治机构的实际上就是那个南洋的小联合阵线。
杨王鹏认为,苏门达腊的形势如何变化,这决定权并不掌握在们二直民当局手里而是掌握在小联合阵线手里。而从小联合附线。这个俗称来看,这支力量显然是掌握在中国中枢政府手里。
小联合阵线的正式称呼是“南洋华人同乡会”下设若干分会,每一个分会都以籍贯为纽带组建,虽然看上去好象地域性很强,但是实际上。由于总会控制着分会领导层的名单。因此,所有的分会都以总会马首是瞻,只要总会一声令下,随时都可以步调一致,而具体到下面的每一个分会,又因为同乡关系而更具战斗力,也更团结,当年的湘军、准军就是以这个原则建立起来的,虽然战斗力比不上现代化军队,但是对付起南洋的土著势力却是游刃有余。
正是在同乡会的克制前提下小苏门达腊才保持了整体局面的稳定,但是这种稳定是脆弱的,这一点,当年干过革命的杨王鹏是看得很清楚的。从械斗时华人与土人那互相敌视的目光就能看出来,如果不是同乡会保持克制的话,巨港城周遍的土人村镇恐怕早就被夷平了,虽然土人有荷兰殖民当局支持,可是荷兰人也是有所顾忌,毕竟在荷兰的殖民统治下,土人遭受的压榨最残酷,对殖民者的痛恨也最强烈,所以,荷兰殖民当局即使援助土人一些武器。也都是老掉牙的武器,而相比之下。中国侨民所拥有的就是先进武器了。
现在的巨港市就是苏门达腊南部的区华人势力的政治中心与经济中心。这是一座海港城市,位于一条河的河口。过去只是一座小城镇但是经过过去两年时间的充分发展。这里已经成为一座颇具规模的中型城市,并被河流分为南北两城,北城是旧城,南城是新城,两城之间依靠一座铁桥沟通,在北城,你可以看到中国传统风格的建筑群,而在南城。你却能看到欧洲风格很强的新式建筑,甚至包括一座火力发电厂,实际上,巨港市的经济中心就在南城。
现在,杨王鹏就住在南城的一家旅馆里,旅馆的老板是一名广东商人。与韦紫峰是故交,在巨港经营杂货业已有数年,由于在去年向苏门达腊岛北部地区运销杂货时遭遇过土人匪帮的洗劫,因此对土人相当痛恨,明白了这一点,也就能够理解这家旅馆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