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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啊!公费旅游吗?!
江沉很快就回了。
必须的!
第十五章
三月出头,我的脚终于恢复了正常。而魔都进入了随机切换的鬼天气,江沉准备就这几天带着我去婺源。
因为是第二天中午的大巴,想着今天晚上早点睡,于是下午就开始早早地收拾东西。
看我忙忙碌碌像个无头苍蝇,江沉嘲笑我说:“行了,你歇着吧,脚刚好别又扭着了。”
我捧着一叠刚收下来的衣服把它们塞进行李箱:“没事!我很能干的!”刚说完就觉得哪里不对劲,看看江沉忍着笑喝了口茶,然后嘴角又抽了抽。
还没意识过来,手机就响了。是韩临,因为要整理东西,我开了免提。
“亲爱的!”
“哎,还没死呢。”
“哎呦,讨厌啦。”韩临笑得活像鸨母,“对了,你们什么时候去啊?”
“明天下午……次奥,我的腰……”一弯腰,我还是有种快裂了的感觉。
“啥?你的腰?!我擦!你们……苏漫,厉害嘛,都学会强上了?但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么大的事!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强上你妹啊!老子被车撞了你忘了?!”我真想一巴掌抽死她。
“哦,这样啊。没劲……前几天我又跟高子涵闹翻了,理由我自己都忘了,唉,跟她一起真是越来越虐心了……对了,她不久前好像还提到过你,去年跟我们一起上课的白什么清你还记得不?高子涵说她好像对你有点意思,喝醉酒了真心话大冒险说最欣赏的就是你……卧槽当时我就说她喜欢你了,可惜当时你被陆少整的七荤八素……唉,不提了不提了,说多了都是泪。不过,我想说啊,你其实挺抢手嘛,那啥看不上你你就换个人呗,天涯何处无芳草嘛……但你要真执着,我一定会支持你哦!你看,这个一起旅游就是个好机会啊,你可要好好把握,别说姐姐没教过你。下手讲究的是快准狠,首先,快……算了,你已经没用了;那就要准,看准时机就表……”
谁知道韩临会从高子涵说着说着会巴拉巴拉机关枪似的突然扫射出这出,我的小心肝抖了抖,暗骂一声卧槽!赶紧一个箭步冲过去眼疾手快地按掉了免提,拎着手机往阳台跑。
“你搞毛线啊!我刚刚开着免提啊,江沉在旁边啊!你这是要我死吧……”我惊魂未定地轻声说,希望江沉什么都没意识到。
“哇!你不早说,不然我帮你做做媒……”韩临明天兴奋起来。
“做你个头,我还没准备好呢!”
“唉,就怕你准备好了,黄花菜都凉了。过了这村没这店了,哎,那个白什么清的是不错,你要不考虑考虑?”
“留着你自己慢慢享用吧!我先挂了啊,拜!”
我赶紧挂了电话,内心纠结地挪到客厅,我装着淡定:“刚刚是我闺蜜,她一向这样,口无遮拦的。”
江沉喝了口茶,看着我说:“苏漫,你是不是……”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口,下面会不会是“喜欢我?”那我怎么回答?说“是。”吧,我这么羞涩。但是说“不是”吧,就跟韩临说的啥时候熬得出头啊!
正苦恼着,江沉笑了笑说:“算了,没事,理完东西带你去吃好吃的。”
我的心终于掉回了原地,只是好像有些失落:“嗯,这么好?!”
吃完饭心情依旧复杂,为了明天的早起于是我早早地上了床,只是怎么都睡不着。大晚上的总容易伤感。
江沉对我的好是不是真的只是对普通朋友而已,是不是对我真的一点意思都没有,那我要怎么办?!一想就虐心,那个白什么清的我是一点印象都没了,韩临真是不靠谱。
这种情况就应该做个没心没肺的小白,反正我整天呆在江沉身边不是?机会什么的总会有的……吧。我这样想着安慰自己,终于顺利地睡过去了。
第二天踏上了行程,昨天麻花一样的心情暂时存了个档。旅游这种事情还是很开心的,特别是跟——江沉一起。
只是,交通貌似略蛋疼……由于没动车,于是下午我们蛋疼地坐了六个钟头的大巴。看看江沉一脸淡定,我也不敢抱怨,虽然窗外景色的确连绵如画,只是累得我腰酸背痛那还有心情看这么仔细?我又不是江沉!
到了站,我欢快地冲了下去,这里大概刚下过雨,空气阴冷冷,倒是清爽不少。
江沉把包递给我说:“怎么,一高兴连包都不要了?”
我尴尬道:“没事,这不是有你在嘛……”
没说完,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拍了拍江沉的肩,一笑就露出一排大白牙:“江沉?等你好久了!”
江沉转过身,笑着说:“麻烦你了。”
这人看起来最多二十出头,眼珠子黑漆漆的,亮得不得了:“走呀!好久不见了,家里人都想你了!”说着,刚想走,又看到一脸完全跟不上节奏的我,对我笑着说:“你是苏漫?一起走吧!”
这男人叫李杰寅,是个纯正的婺源人,家在李坑开了个民宅宾馆,还包了辆出租车,绝对典型淳朴的生活。因为江沉瓶颈的时候都会去外面转转,而第一次来婺源的时候便认识了这个热情的李杰寅,于是打了个招呼,每次来这里都住他们家,顺便还省去了一大笔门票费……
没多久便到了李坑,因为有本地人的带路,我们直接忽略了门票这个过程。
古旧青石,飞檐石雕,白墙黛瓦,青苔解了冻凝着隐隐的露水,果真秀色可餐。
出租车停在二层的徽派小楼前面,门口站了一个面色红润的中年妇女,估摸着是李杰寅的妈,一见到车子,她就搓着手满脸堆笑。“小沉到了?快进来快进来……”刚开了车门,李母便笑着迎了上来,看到我又说,“哟,这就是小漫吧,姑娘长得可真水灵!给你们做好晚饭了,一路上累坏了吧……”
大门里跑出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姑娘,大大方方地冲我们笑着:“江沉哥哥好!苏漫姐姐好!”
李母尴尬地对小姑娘说:“跟你说了,小沉是姐姐!……”
我一边忙不迭地应着,一边贼笑着看江沉:“她怎么叫你哥哥?”
江沉耸耸肩说:“小姑娘一直觉得我是男的……”
我噗地笑了出来:“你可真是个纯爷们!”
在车上还不觉得饿,一看到满桌子的菜,我肚子不争气地开叫了。
挺着圆鼓鼓的肚子,我和江沉跟着李母上了楼。
李母笑得一脸和蔼:“知道小沉要带个朋友一起来,我特地把带着阁楼的房间空了出来,这次准备呆几天啊?”
江沉笑道:“谢谢阿姨。过几天就是旺季了吧?等人一多,我们就走了。钱到时候给你汇过来。”
李母皱着眉头,边开门边说:“什么钱不钱的,都这么熟了,这么几天当然要好好招待你们了。”
房间很明亮,没有江南一贯的潮湿之气,屋里的风格还是仿着明清古风,乍一眼还真挺有味道。房间靠里有个小楼梯,往上便是小阁楼,阁楼空间不大,斜着角,放着一个榻榻米,对头清灵灵一扇木雕推窗,洒点暮色进来,我瞬间找回了我遗失多年的文艺心。
李母把钥匙交给江沉说:“你们等下要出去逛逛的话就早点回来。”
然而由于我跟江沉两个一路颠簸,再也打不起精神夜游了,于是默契地坐在床边上看了会电视,打着哈欠睡觉了。
我睡的是阁楼,晚上开始下雨,阁楼很低,于是雨水仿佛就从我眼前滴落下来然后缓缓流走。窗留了一条缝,依稀能看见浓浓夜色中隐约的灯火,明明暗暗,点缀着这清静。
我转了个身,想到江沉就在楼下,安心地睡着了。
我开着窗,以为自己就是文艺小清新了,结果我错了。大清早的我被冻醒了,这就是代价。
我连着打了两个喷嚏,再没了睡意。看了看手机,才五点半。
洗漱完了,我紧了紧衣服,蹑手蹑脚地下了阁楼,顺便过去看了看江沉。
江沉背着我蜷着身子,睡衣歪着口子,露出线条柔和的肩膀,我这个角度能看到她漂亮的锁骨以及……我咽了咽口水,默念“淡定淡定……”趁人之危的缺德事我不干,我只是伸手帮江沉拉了拉被子,口中还说着:“感冒了我才不照顾你……”
说完,我突然看到江沉睫毛抖了抖,吓得我赶紧跳开一步。观察许久,没动静,我吐了口气,瘪瘪嘴走了。
轻轻走下楼梯,我发现自己脸有点发烫,赶紧用手背降降温。
这宅子说大不大,说小倒也五脏俱全,是典型的徽派建筑风格。面阔三间,呈“凹”字布局,中间是一片空地,经过昨夜雨水冲洗,地面上凹凸的砖泛着湿气映着柔柔的青白晨光。
下了楼,还真有点冷,我站在空地中间搓搓手,抬头看看头上四四方方的天,晶亮的雨水从飞檐画角滑下来,一派陈旧的祥和之气,外面似乎已经有人走动了,大门开着,李母大概在洗衣服,没发现我。
我绕着空地走了一圈,东摸摸西碰碰,正在欢快地奔在通往“小清新”的路上,结果突然“咔嚓”一声,把我拉了回来。
抬头一看,江沉举着相机在拍。
我假装不满地说:“喂!下次偷拍前告诉我一声!”
江沉扬了扬相机,笑着说:“谁拍你了?要不要确认一下?”
我没跟她计较,站在楼下空地正中跟她打招呼:“早啊,阿沉。”
江沉挎着相机慢慢走下来:“嗯,你比我更早。”
李母听到了我们毫无营养的对话,扭头笑着看着我们:“哟,起来了啊!等会给你们做早饭。”
第十六章
吃完了早饭,李杰寅开着出租出去赚钱了,我跟江沉两个人便出去晃悠。
其实我不想说自己是个路痴,但事实就是这么残酷,还好江沉对这里挺熟,于是跟着她绝对不会迷路。
太阳在云层后面模模糊糊,一切都亮堂了起来。
现在还不是旺季,游客不多。操着绵软口音的妇女从大道小巷里穿行而过,仿佛在编织小镇清新的气息,厚重的历史。
江沉时不时地“咔嚓”,我看着她专注的样子,随口说了句:“唉,到了景区就拍照,大作家你没情调啊!”
江沉被我逗笑了,看了我一眼说:“是啊,你有情调,还不得跟着我走?”
行,我没话说,不跟着你走我就得迷路,这地方布局这么复杂……
走出了潮湿的巷子,一条河出现在眼前,突然有种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河不宽,但是很清,不远处架着一座石桥,倒映着白云绿枝,波光粼粼。对岸缓坡一片新绿,中间点缀着丝丝艳黄,嫩得人心中都痒了起来。
江沉边拍边轻声道:“天上女宿落人间,来了好多次,每个季节它都美得各有千秋。”
这种时候,我这个伪文艺就说不出什么文绉绉的话了,只得附和着:“是啊是啊。”
下午的时候,江沉带我吃了一路的特色小吃,我在撑得要死的同时顺便感叹:果然是有导游好啊!
晚饭照旧丰盛,我摸着自己逐渐圆润起来的肚子,一脸苦逼:“阿沉,你是有多讨厌我才带我来的……”
江沉头也没回地看电视:“吃货。”
这两个字带着笑意,更像是宠溺的话。我愣了愣,笑着切了一声。
过了两三天这样的安逸日子,我都觉得自己融进了这片祥和之中,突然想着要是能跟心爱的人一起在这里养老,多好。
这天起来十点多了,下阁楼的时候江沉已经坐在床边了,貌似收到条短信。我洗漱完刚走出洗手间,江沉还在对着手机屏幕写写停停。
我凑过去瞄了一眼说:“这啥呀,你不会还在工作吧?!”
江沉说:“《织心》的样本快出了,出版社过来让我写一两百字的寄语,随便写点发过去就行了。好了。”
“写好了?我要看!”我恬不知耻地伸出了手。
拿到手机的时候,我先扫了一眼,直接被最后一句吸引了眼球。
……最后,你的出现是我的幸运、是晦涩中的转折,你帮了我很多,谢谢。
我愣了,这……是我吗?不可能!我晃了晃脑袋,假装淡定地笑着问:“阿沉啊,你最后写的是我吗?”
江沉盯着电视屏幕点点头:“是啊,不然还是我自己啊?”
我背过去捂着嘴开心得差点断气,江沉居然写我诶!不过我不就帮她找了几个错别字,排了排版,做了做饭,当了当保姆……我靠!她会不会也对我……得,省省算了,自作多情是病,得治。再说看她现在淡定的,肯定只是把我当好一点的朋友而已吧。
这样想着我就平静了许多,生活又不是小说,哪有这么多恰好!
由于这几天闲得冒烟,大晚上的精力没地方用,我踱来踱去嚷嚷着要找点事做。
李杰寅十分给面子地拿出了几个大番薯,笑着说:“要不要烤番薯?”
我还没来得及说,小姑娘,也就是李杰寅的妹妹就拍着手叫开了:“好啊好啊!苏漫姐姐,江沉哥哥我们一起烤吧!”
天气潮湿,在门外墙角点了半天才跳出了颗火苗,我赶紧把手伸过去跟着番薯一起烤烤,别又这么苦逼地得上感冒了。
我是烧烤废,东西一经我手不是焦就是生,而江沉拿这些更是没办法,于是最后就演变成李杰寅一个人在奋力与那坨黑乎乎的东西作战,我们三个在旁边看热闹的局面。
好半天,持久战终于结束了,我闻到了香味,瞌睡顿时醒了:“哇,好香!烤完了吗?给我给我!”
李杰寅好心地帮我剥掉了一半的皮,然后递给我说:“小心烫。”
“那我不客气了。”我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立刻被烫得差点跪了,“偶次奥,肿么则么烫?!嘤嘤,阿层……”说着,我热泪盈眶地望向江沉。
江沉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递给我矿泉水:“怎么搞的跟饿了几天似的。”
我喝了几口差点呛到,平复了下心情之后,我把冒着白雾的番薯递给江沉说:“你吃啊,我就不信你不被烫死!”
听完,江沉不出意料地笑了。
过了几天这样的安逸生活,李杰寅说今年天气回暖地早,江岭那儿的油菜花已经开了不少了,但游客还不多,这个时候去最好。于是没多迟疑,第二天我跟江沉便准备去江岭看看婺源著名的油菜花海。李杰寅倒是热情,硬载着我们过去,一路上说说笑笑,是个挺开朗的小伙子。
快到的时候,李杰寅突然想到了什么,看了看我说:“妹子,要不要口罩,怕你花粉过敏。”
我想了想,没这个前科吧,于是信誓旦旦地说:“不用不用。”
结果,知道结局的我,眼泪掉下来……
李杰寅把我们放在了半山腰上,说是这里步行过去能看到更好的风景。
我想了想,反正有江沉在,迷路什么的都是浮云,就同意了。
婺源的油菜花是最有名的,现在虽然没到漫山遍野的程度,但是也算是小家碧玉了。
沿着公路往上走,层层叠叠的油菜花呈梯田状洋洋洒洒地铺散,中间聚着几个黑瓦白墙的小村庄。曲折的线条,山谷的溪流,环抱的黛山,浑然天成。这画卷色泽鲜丽明媚,犹如世外桃源。
绕到了山顶,我们在石凳上休息,江沉坐在我斜前方,拧开矿泉水瓶开始喝水,融融的阳光洒在她的侧脸,柔顺的头发都染上一层淡淡金光。看着看着,我那点小心思好像又被“砰”地点燃了。
想了想,我决定冲动就冲动一把,如果她拒绝了,大不了我就跳进油菜花堆里再也不出来。
我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