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先前摄入的酒精似乎发挥了它的作用,此时的林暮只觉得脑子一片混乱,理智似乎离自己越来越远。而此刻她眼中的文晓简直可恶到极致,那明显是嘲笑的笑容就像是浇在着火油锅上的水一样,让林暮怒火爆棚到失控。
“说啊!”林暮一把扯下文晓松松拎着的包发泄似的扔向墙角,“你到底什么意思!”
因为之前进门时林暮从文晓包里翻出钥匙的时候没有拉好拉链和扣子,在这一扔下包里零零碎碎的东西洒了一地。
文晓面对着眼前几乎失控的林暮,仍然没有收起那抹嘲笑,只是看着她的眼神越来越冷。
“当着我的面和那个才见面一次的男人眉来眼去!?又是借手帕又是借硬币?”林暮怒极反笑,几乎口不择言的想要让眼前这个看上去镇定自若的人在自己面前溃败,“文晓你怎么就那么贱?对个才见过一面的人都可以搔首弄姿的显摆?和个表子一样看人家外国人条件不错就贴上去?”
林暮用着自己最恶毒的话讽刺着文晓,脑海中却隐隐有个微小的声音在告诉自己不该这么做。
为什么不该这么做?凭什么不该!?文晓不是喜欢自己的吗?喜欢自己为什么还要和别人眉来眼去的!这难道不是文晓的错吗!难道不是吗!?
错的人!明明就是……
“啪!”
清脆的巴掌响声打断了林暮脑海中咆哮的嘶吼,脸颊上渐渐传来的灼热的刺痛让林暮的理智渐渐回笼。
文晓嘴角嘲讽的笑容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的无影无踪,她收回自己刚刚甩了林暮一巴掌的手,那失望的表情和心痛的眼神让林暮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出口的那些话。
天啊……那些话……
自己,怎么说得出口?
林暮害怕,害怕文晓从此以后和她分道扬镳,老死不相往来。害怕文晓的反击,害怕文晓眼神。
尽管林暮曾向文晓提出了分手,但她觉得文晓对自己还是不可缺少的。她希望,即便自己不能和文晓继续维持恋人的关系,也能保持朋友之间的联系和感情。
而现在,在自己开口说出那些话之后,这些还有可能吗?
“你问我什么意思?”
文晓特有的柔软温和的声音此时在林暮听来刺耳到可怕,她不敢听,不敢看,更不敢想此刻的文晓会怎么看她想她。
“林暮,你问我这句话之前为什么不先问问你自己?你是什么意思?”
文晓很少和别人争吵,当然这不代表她的脾气好。而是她不论什么时候,就连有人当她面挑衅咆哮的时候,她都可以用一副平和淡然的表情和语调去做出自己反击。
文晓的反击没有高声叫骂,没有语无伦次,也没有激动的争辩。而是理智的一条条的细数出对方论调的漏洞和错误,以此为基点去证明自己的立场,将对方的错误赤裸裸的呈现出来。
这与其说是争论,倒不如说是说服。
而林暮最怕的也正是这一点,她害怕自己的错误被别人当面指出来,而且是在知道自己真的错了的前提下。
“你说我在陌生男人面前搔首弄姿的显摆什么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自己在我面前是怎么做的?”
“我那只是……只是和新结实的朋友聊天……而已……”林暮微微垂着头,低声做着自己都无法信服的争辩,“但是你不能因为这就……而且你那明白的就是故意的啊!”
文晓突然嗤笑一声,抬手将耳边垂落的长发别至耳后。
“是什么?故意什么?你和男人聊天就是和普通朋友聊天,我和男人聊天就是想找个人上我吗?”
文晓嘴中有一丝苦涩的味道,她看着林暮躲避着自己目光的样子,心中终于也是烧起了一把压抑了太久的暗火。
“林暮,你当我是什么人?”文晓冷冷的问道,却没有得到林暮的半分回应。
文晓也是怒了,对着林暮怒喝一声:“把你的头抬起来看着我说话!”
林暮也是第一次见到发怒的文晓,下意识的抬起头看向文晓,但林暮还是一声不吭。
“答不出来吗?”文晓上前一步双手死死的拽住了林暮的衣领,眼中的心痛几乎化作泪水将要落下一样,“你还记得当初你对我表白的时候说过的话吗?林暮你记得吗?我们整整在一起了四年!!”
“但是我喜欢了你八年!你知道吗?八年了!我从来没有忘记过我们初见时候的场景!我无时无刻不感谢八年前的相遇!但是我从来没有想过将你带上一条大多数人不认可的路!”
文晓压抑着自己因为激动而发颤的声音,拽着林暮衣领的手终于也是颤抖的松开。
文晓像是没了力气一样后退了两部,靠在了冰冷的墙面上,抬起手臂盖住了自己的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15
最先喜欢上对方的人是文晓,但是最先提出在一起的人是林暮。
文晓在知道自己喜欢上对方的时候也是慌乱的,但很快,这种慌乱被暗恋的那份带着微微酸涩的甜蜜所代替。
喜欢上同性这件事对文晓而言并不稀奇,毕竟过早的接触网络,难免会遇到各种各样不同的信息。有用的、没有的、有利的、有害的……
而那个时候的文晓,正是像一块海绵一样的年纪。源源不断的吸收着各式各样的知识,接受着各式各样的事物。对文晓而言这样的事情远远比玩游戏,或者是和班上的小女生们讨论某个明星某个班上的男孩子更有意思。
所以理所应当的,文晓并没有对‘同性恋’这个词抱以太多的排斥和惊讶,尽管在明白自己喜欢上了一个同为女生的人也一样。
就这样,文晓揣着她那小小的爱恋和林暮成为了好朋友,有时更是以姐妹相称。早熟的她一边保持着这种关系,一边小心翼翼的隐藏着自己的感情。
不光是害怕对方知道以后会对自己有排斥,也是因为她或多或少的明白这个世界并不会对这份感情给予太多的善意。
尽管有那么多的人那么多的事,歌颂着爱的伟大、爱的无所不能、爱面前没有歧视、爱不分高低贵贱……但事实却远远没有歌颂的那么美好。
特别是在自己所在的国家,同性恋则被许多人认为是一种疾病。更可怕的是,很多人都相信同性恋是可以通过特殊手段治疗的。无知和荒诞的言论所催生出一批所谓的“同性恋治疗诊所”,更是断送过不知多少年轻的生命。
文晓是害怕的。
没错,文晓害怕自己会遭受可怕的对待。
小孩子们天真又残忍的‘捉弄’让她害怕暴力,害怕黑暗,害怕水,害怕很多很多别人觉得无所谓的东西。
因此文晓害怕,如果有朝一日自己的秘密曝光,自己会不会被家长或者是学校送去做所谓的“治疗”,然后再一次经历那些她所害怕的东西。
所以一直以来只有小心的藏起自己的真正的想法,克制自己总是胡思乱想的脑袋。
直到这种克制和忍耐成为一种习惯。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林暮打破了这一切。
在林暮大一那一年,文晓高三。大学寒假放假时间比可怜的高三生早了太多,所以林暮回来后得知文晓还在学校,就坐车去了那个位置偏僻的寄宿制私立学校。
然后,在皑皑白雪映着阳光刺得人几乎睁不开眼的一个晴朗的冬日中午。林暮对鼻尖冻得通红的文晓说出了文晓以为,她一辈子可能都不会听到的话。
所以,既然都这样了,自己为什么不能冒一次险呢?
那是的文晓这么想着,对林暮点头说了她愿意。
在一起,就这么的简单。
而分开,需要的也不过是三个字的时间。
“林暮我告诉你,就算我先喜欢你的!那又怎样?”文晓垂下手臂,眼角的泪痕一览无遗,甚至有几丝长发湿湿的粘在眼角,“这不代表我的感情就低你一等!是你先提出了分手你先和别的男人调笑你先开始挑战我的底线!”
“一开始说开始的人是你!现在说要分开的还是你!既然你觉得我们不适合在一起,那你凭什么管我和什么人亲密?”话语中渐渐带上了一丝哽咽的嘶哑,文晓拽下了脖子上和林暮一对的项链摔在了地上。
这是当初文晓上大学之后,用第一次打工挣到的工资买的一对项坠,小小的两个银色同心圆既可以拼合成一个,也可以拆分成一对。圆环上各自镶嵌着一颗小小的钻石,文晓没告诉林暮这是货真价实的钻石,而不是地毯小店里随处可见的水钻。
“你现在看着我说!错的人到底是谁!”
沉默,还是沉默,林暮蹲下去捡起孤零零躺在地上的项坠,呆呆的看着不说话。
“林暮,你知道吗?”文晓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林暮,带着眼角的泪痕突然笑着说,“你这个人真的是自私的可以。”
自私?我吗?不是啊……我只是……只是……
林暮张张嘴,却没有说出话,她茫然的抬头按着俯视着自己的文晓,突然觉得异常的无助。紧握着手心的项坠,林暮无助的带着乞求的目光看着文晓。她想让文晓不要再说了,不要再继续说那些让她们两败俱伤的话语了。
但是,这一切的起始不都是自己吗?是自己先说出做出那样伤人的话……
“你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吗?”文晓带着狠戾的笑容蹲下,伸手抚上林暮呆愣的面颊,“你喜欢我的,喜欢我对你的好,对你的宠溺,对你的纵容,对你所做的一切……但是你害怕,害怕别人知道你是个同性恋之后对你的眼神。你害怕让你的亲人失望,也害怕别人在你背后窃窃私语,说着暗伤的话语,对吗?”
对吗?
林暮在心里这么问着自己,她想否认,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办法反驳文晓的话。
她是害怕那种刚另类的眼神,她是害怕亲人对自己的失望,但是她却无法舍弃文晓。文晓的温柔和顺从,宠溺和纵容都让她难以割舍。
“所以,你想和我分手对吗?为了摆脱那些你承受不了,或者说根本不想去承受的重负。”
“但是你限制我和别人的距离,见不得我对别人露出好意……尽管是刻意的亲密,你都受不了对吗?”
文晓说着凑近了林暮的脸,眼中带着痛苦的爱意让林暮想要退避。
“你不愿意和我维持爱人的关系,想按照正常路和别人眼中正确期望,建立一个大家眼中最正常的家庭。但是你又想我在你身边,和以前一样对你好,爱着你,宠着你……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文晓猛地推开林暮,嘴角的笑容变得嘲讽又冰冷。
“你是想让我成为你未来的情妇吗?林暮?”
“够了!”林暮猛地向前扑过去,将文晓推倒在地上牢牢的压住她的肩膀,“求求你,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
不要再说这么伤害她们两人的话了!
林暮闭上眼缓缓俯下,颤抖着吻住了文晓的冰凉的唇。然而无论林暮怎样的亲吻,文晓都没有任何回应。不像以前那样,温柔的接纳她的爱抚和亲吻,只是任由林暮动作。
“对不起,文晓……我错了……对不起……求求你,不这样看着我,不要这么对我……”
林暮起身,缓缓扶起一直都只是冷冷的看着她的文晓,将手中的项坠带回了文晓的脖子上。
链子的扣锁因为文晓刚才猛的拽开而有些松动,根本没有办法扣合起来,试了几次都失败的林暮只好收起了项坠。轻轻的抚摸着文晓脖子上因为刚才被链子勒出的红痕,林暮下意识的吻了上去。
“对不起,文晓……我错了,原谅我这一次吧……原谅我……”
文晓吹着眼帘,忍耐着眼中的泪水靠在了林暮肩侧。
半晌之后无力的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16
林暮醒来的一瞬间有些茫然。
眼中陌生的天花板,身下陌生的床铺,带着陌生气味的薄被。侧过头则是从未见过的一扇木质小窗,雪青色的窗帘用浅黄色的绳结松松的绑在窗框边上。小窗半启,柔和的晨风随着温暖的阳光流泻而入。
窗前的梳妆镜,一个鲜红的背影端坐在那里,洁净光滑的镜子映照出半张精致描绘出的面孔。
这是林暮最熟悉的一张脸,此刻却有着林暮最陌生的神情和别与本色的妆饰。
在林暮的记忆中,那个人总是穿着颜色最柔和的衣服,也从来不会为自己化妆,总是用最简单最清爽的姿态面对自己。
而此时……林暮觉得除了眼前这个人之外,大概再没有人能将红色和黑色穿的如此协调了。
夺人目光的鲜红长裙,同色的肩带在洁白的背部交叉而过,而后在圆润肩头落成一个简单的蝴蝶结,其余多出的肩带垂在手臂。
长裙在腰部微微收紧,完美的衬托出穿着者纤细的身材。而长裙下黑色的比基尼的系带和偏暗的色调,则隐隐绰绰的引人遐思。
红裙的主人抬手取下固定头发的发簪,一头缎子般乌黑的长发嚯的一下垂了下来,将那露出大半的背部盖住。
“终于醒来了吗?”那人从椅子上站起身走向林暮,逆着光的面容让她一时间看不清对方的脸。
“……文晓?”
林暮从床上伸出手想去触摸文晓的面容,然而文晓却只是停在床边再未接近一步。林暮落空的手停在半空,好一会才缓缓的收了回去。
“真是……我都有点看不清了……”林暮挣扎着从床上起身,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看着站在床边的文晓傻笑出来,“你知道吗?我刚刚做了个梦……梦到你了。”
文晓微微歪了歪头,笑道:“看来……是个好梦啊?”
林暮想了想后,笑的一脸皎洁:“是啊,我梦见你在一个到处都是花的地方,就坐在那,对着我一直笑。”
“又不是傻子,还一直笑……”文晓嗤笑一声抬手摸了摸林暮乱糟糟的头发轻声说道,“快去洗漱吧,之前你不是说想去海边吗?”
林暮应了一声后伸了个懒腰,翻下床向洗浴室走去。而文晓则是走到妆镜前收拾一桌零零碎碎的用品。
温暖祥和的清晨,完美的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是的,就像是前一晚的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那场争吵被两人遗忘了一样,除了文晓面对林暮时那种若有似无的距离感之外,没有留下其他任何痕迹。
就在文晓收拾的差不多的时候,林暮也从洗浴室里走了出来。她走到文晓身边看着镜子里印出她们两人的身影。
林暮一边擦着脸上的水珠一边对文晓说:“我还以为你不会化妆呢。”
文晓错过林暮的身边,把她一早就从箱子里找出来的泳衣跟外套递给了林暮。
“怎么可能不会?只是平时懒得折腾罢了。”文晓说着摘下鼻梁上的眼镜,在镜子面前带上了隐形眼镜后,对林暮眨眨眼笑,“不好看吗?”
“好看,好看。”林暮走到床边换下身上的睡衣,大刺刺的在文晓面前换起了泳衣和外衫,“不过我们文晓就算不化妆也好看啊。”
文晓带着无奈的笑意瞪了一眼林暮后,拉着林暮做到了妆镜前。她挑挑捡捡从一堆零碎的化妆品里选出几样之后,在林暮诧异的目光中开始为林暮上着底妆。
林暮慌忙的拦住了文晓的手说:“等等,我自己会……”
“就让我试试不好吗?相信我的技术吧。”文晓温柔却强硬的拉开了林暮阻拦的手,认真又专注的为她上妆。
林暮感受着文晓带着化妆品轻微香味的手指划过自己脸上每一寸肌肤。眼线、眼影、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