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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大概是为了不想让人发现他的骨骸,所以才会把墓地封在那种地方。”
“你这家伙,从刚才开始就净说一些莫名其妙的事。”
杀生丸笑容薄凉,神色冰冷:“看来你被托付的时候也是完全不知情,那么你就跟我这个哥哥一起去拜祭父亲的坟墓好了。”杀生丸修长的手指在犬夜叉的右眼眼眶处停住,指尖发出光芒,然后手慢慢往回收。
在犬夜叉的叫声中,一个黑色的圆球飞出,落到了杀生丸的手中——这就是右边的黑珍珠,通往父亲墓地的钥匙。
通过钥匙,杀生丸顺利进入了父亲的墓地,和犬夜叉开始了铁碎牙的争夺。
只是这次战斗的结果,是杀生丸未曾想到过的。
在此之前,杀生丸从未想到过铁碎牙会拒绝他——铁碎牙竟然无法被完完全全的妖怪所掌控,这是他始料未及的。在此之前,杀生丸也从未想到过他会输给犬夜叉——所以,在他变成巨大妖犬的模样后被犬夜叉斩断了手臂的时候,杀生丸第一次产生了后悔的情绪,是他轻敌了。
犬夜叉举着铁碎牙,很是欣喜:“真的是獠牙,老爹还真是留给我一个了不起的东西。”
杀生丸保持着犬妖的形态,任伤口处血液汩汩流淌,血红的眼睛盯着犬夜叉。
“不过呢,杀生丸,虽然为了抢老爹留下来的遗物而拼的死去活来的我们,跟老爹这么庞大的骨骸比起来我们太渺小了——你知道了没有,我们现在可是在老爹的肚子还有身体上面打斗!嘿嘿,这不就表示我们永远都无法超越老爹吗?”
犬夜叉继续说道:“我不打算把铁碎牙交给任何人,就算你是自以为是了不起的哥哥也是一样。”
白色的巨犬发出咆哮扑向犬夜叉,铁碎牙的刀锋落在他的身上。
“杀生丸少爷!”邪见满头是包,眼挂泪滴,朝杀生丸大声喊道。
杀生丸在空中下坠,最后变为了一个光球飞向了远方。
“杀生丸少爷,你等等我啊!”邪见追了上去。
……
回到战国时代差不多有一个月了。
这期间百里空蓝去了趟西国,可惜杀生丸已经离开西国了。虽然扑了个空,但这丝毫没有影响到百里空蓝的心情,她现在最不缺的就是时间,于是,在那之后她又抽空去了趟月国,拜访了一下调月夕这个老朋友。
十年不见,调月夕已经成为了月国的大祭司,他身上的圣洁之感变得越来越强烈、甚至达到了影响人心智的地步——调月一族与生俱来的神圣亲和感和后期的修炼,令得调月夕影响人心的力量变得更强了。
至于其他,千心依旧喜欢着调月夕,千叶凰月依旧是月国尊贵无比的王女,玉藻前依旧是下落不明。而杀生丸,依旧是在四处游荡中追求力量。
在一座茂密的森林中,百里空蓝独自一人行走。
百里空蓝以手中的鬼头刀为探路的杖,在草丛间拨来拨去,因刀刃太利不时带起一阵草屑。在林间悠然行走着,百里空蓝看去前方有一片清澈的湖泊,便打算先去抓条鱼来烤着吃,不曾想,她却看见了一个她一直在寻找着的身影。
这是梦吗?百里空蓝有些恍惚。
——不,真的是他。
“……杀生丸?”百里空蓝的声音有些迟疑。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这章的时间过渡有些不自然,改了之后感觉好了很多;另外,存稿箱中已有了1000多字,估计星期六(或者更早)就可以更新下一章了。
我会保证一周一更的量,至于一周双更……我只能尽量,比较学生党时间也不多,我的学校在学习上压得很紧,课余时间很少。
☆、归来之时
杀生丸坐在树下,紧闭双眸,眉宇间不自觉散发着的疏离感因为岁月遗事的复苏而消散开来。
一片暗色之中,那些宁静闲暇时光中很多琐碎细微的细节在杀生丸眼前晃动,令头脑一阵发昏。时间流转,不经意间他仿佛倒回到了过去的岁月。只是,与过去不同的不只是心境,还有他那条袖管中的空荡。
杀生丸在百里空蓝的注视下睁眼,一明一暗的金瞳相映生辉。目光交汇的刹那,他感受到心底有不可名状的慌乱和欣喜在蔓延。
眼下这情景还真是意外啊,百里空蓝想,这个时候她是不是该热情一点?反正久别重逢,就算动作行为让对方感到意外一点也没什么吧……大概。
杀生丸走向百里空蓝。他有许多话想对百里空蓝说,但话语却都在开口之前被堵在了喉咙,说不出来。杀生丸想不到该用怎样明了清晰的语句才能表达出心中的原意,半响,只说出了句:“你回来了。”
百里空蓝听到杀生丸的话,点了点头。下一刻,百里空蓝露出一个决绝的表情,她突然伸出手,用力地抱住了对方——这个动作在她心中幻想过很多次,她想对杀生丸这样做很久了。在抱住对方的时候,百里空蓝感受到杀生丸的身体僵了一下。
一片寂静中,百里空蓝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咚咚”、“咚咚”,心脏在胸膛中有力地跃动,如此剧烈:“杀生丸,我找到了回这里的方法,然后我就回来了,我……嗯……总之,很高兴还能再见到你。”
“我以为我不回再见到你了。”杀生丸低沉而清冽的声音,像融化了的雪水一样轻柔。
“好久不见了,难得我还能再遇见你,你就让我抱一下吧。”百里空蓝尽可能的用平静而随意的口吻说出,接着百里空蓝慢慢地将头抵在了杀生丸的颈间。
百里空蓝有些庆幸现在处于黑夜之中,再加上她低头的这个动作,不至于被杀生丸看到她此刻烧红的脸。
杀生丸有些无奈,他紧绷身体渐渐放松了下来,随后,杀生丸用仅剩的那只手轻轻扣住了百里空蓝的头:“随便你,想靠就靠下吧。”
“这可是你说的。”百里空蓝将头埋在杀生丸颈间,杀生丸皮肤的温热和身上的淡淡青草香,让她倍感安心。
百里空蓝一直觉得青草香是一种很特别的气味,她喜欢这种清爽而温暖的气息。据说,有的人是闻不到青草的气息的,她庆幸她能嗅到。
夜晚宁静安详,天空中虽没有月亮,但有漫天星光。
天上无月,或许是因为月亮来到了人间;天上人间,繁星与明月共存。
天上的星星还有杀生丸额间的月牙,在百里空蓝心头晃动。
湖泊边的男女相拥,湖里出现的倒影让人产生错觉,分不清哪一边是真实哪一边才是虚幻。湖里湖外的景象在淡淡月光下交错在一起,就像深夜中的不眠之人出现在了安眠者的梦境之中,真实被虚幻连接,二者交融在一起,倍增朦胧之感。
杀生丸那只空荡的袖管,在风中微微晃动。
“杀生丸,你的左手是谁砍断的?”
能将杀生丸的手斩断,对方的实力一定很强,百里空蓝在心里过滤了一遍她所知晓的妖怪,发现没有一人有这种实力。或许对方不是黑金榜上的妖怪?这种可能性很大:虽说黑金榜上强者如云,但榜单并不能囊括所有的妖怪,还是有很多虽然很强但对黑金榜战没有兴趣的妖怪存在的。
还没等杀生丸回答,百里空蓝就听到了邪见有些尖细的声音:“杀生丸少爷!杀生丸少爷!你在这里吗?”
百里空蓝放开杀生丸,脸色阴沉地转过身去。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这句话用在当下还真是贴切啊,呵呵;还有,邪见的嗓门还真是一如既往地大啊,她已经不想再表达些什么了。
邪见跑到跟前,见到百里空蓝后突然呆住了,过了好大一会儿才结结巴巴地开口了:“你、你这个恶劣的家伙,怎、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家伙不是被玉藻前“送”走了吗?
看着面前一惊一乍的、绿皮大眼的、像河童一样矮小滑稽的小妖怪,百里空蓝笑了,笑容却让邪见不寒而栗:“我去年买了个表。”面对邪见,她选择了含蓄爆粗。
“啥表?”邪见很疑惑,他不明白百里空蓝为什么会突然说这些,她买表和他有什么关系?这家伙不会脑子坏掉了吧?啧啧,果然啊,又是一个脑袋不正常的家伙,邪见再一次觉得实力和智商是成反比的。
“……”百里空蓝突然有了一种想骂街的冲动。
邪见的身旁还跟着一个黑发黑眼的人类小女孩,她看了看百里空蓝,又看了看杀生丸,甜甜地笑了:“姐姐是杀生丸大人的朋友吗?”
百里空蓝俯下身揉了揉小女孩的脑袋,小女孩的头发软软柔柔的,摸上去很舒服:“是的呢。说起来我还不知道小妹妹你的名字呢,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铃。”
“铃?你的名字很好听。”这个名字让百里空蓝联想到了铃兰花。
“姐姐呢?”铃问道。
“我的名字是百里空蓝,我和杀生丸还有那边那个小妖怪一样,都是妖怪。”百里空蓝温和地笑了笑。
百里空蓝走到邪见身旁,把邪见提了起来:“邪见,我现在有很多事都弄不明白,你就给我一一说明一下吧。”
“混蛋,放开我!”邪见在半空中奋力挣扎,可惜这并没有什么卵用。
“说完就放下你。”
“我邪见大人绝对饶不了你……”
通过邪见的叙述,百里空蓝明白了杀生丸的手臂的事,原来杀生丸的左手是被他的弟弟犬夜叉用妖刀铁碎牙砍下来的;此外,百里空蓝还得知了女孩铃的来历。铃是人类的小孤女,双亲与哥哥被强盗所杀。她帮助过被犬夜叉打的遍体鳞伤、无法动弹的杀生丸,因此后来被狼咬死后,被杀生丸使用天生牙起死回生,并带着她一起旅行。
铃现在是杀生丸的同伴之一。
看来她不在的这段时间,真的发生了好多的事啊,百里空蓝心想。犬夜叉的封印解除,妖刀铁碎牙,杀生丸的手臂,新的同伴,这些事情在百里空看来是一种风雨欲来的前兆。
风雨欲来之势下,必会有大事发生。不过,未来即将发生的一切都与眼下无关。
☆、星空下的灵魂
考虑到铃还没有吃晚饭,再加上百里空蓝本来来湖边的目的是要烤鱼吃的,一番商议过后,百里空蓝下水捕起了几条黑鱼,铃则是负责烤鱼。
不一会儿,几条散发着诱人香味的鱼便烤好了。
百里空蓝拿出她在铃烤鱼时去掏蜂窝得来的蜂蜜,将蜂蜜均匀地抹在鱼身上,香甜的蜂蜜是绝佳的调味品。一番忙碌后,百里空蓝、铃和邪见开心地吃起了烤鱼。
“杀生丸,你吃吗?”百里空蓝问。
“我不吃人类的食物。”
“偶尔吃一次也没什么嘛,你试一试,真的很好吃。”
“……”杀生丸犹豫了一下,在百里空蓝期待的目光中还是接下了递过来的烤鱼,一口咬下去,鱼皮香脆,里面露出了白嫩可口的鱼肉。嗯,味道真的很不错。
时间向前流淌而去,入夜已深。
美餐了一顿之后,铃去睡觉去了,邪见在被百里空蓝赶到铃身边后,也睡着了——虽然不知道邪见到底有没有真的睡着,但他通过百里空蓝的一番“教育”之后已经懂得了“识趣”怎么写,不会再在杀生丸和百里空蓝独处的时候再靠近了。
树木高大,枝叶茂密得几乎遮蔽了天空,浓厚的绿意像庞大的绿云坠落在了树的枝桠上,被将将撑起。这样的森林,就连白天也会让人感觉到阴暗。
所幸的是这里并非到处都是这样,比如湖边与湖泊沿岸的上空,因为没有绿意的遮掩而能够完全映入眼帘,就呈现出了漫天繁星。
百里空蓝和杀生丸躺在草地上,面对星空。
“杀生丸,这里的星空很美对吧?”
“嗯,很美。”其实杀生丸一点也不觉得这些星星有什么美的地方;尤其是过去他一个人独处的时候,独自面对无言的夜空,天地是一片死寂,孤月和繁星一样只会令他感到孤寂。但考虑到这个时候说“不喜欢”未免有些不应景,杀生丸还是不想驳了对方的兴致,于是顺着百里空蓝的话说了下去。
“真是平淡的反应啊。”百里空蓝笑了笑,不对杀生丸的话做深究。
“你喜欢这样的夜空,是有什么理由吗?”杀生丸低声询问。
“在月国建立之前,我一直为了扩张地盘四处征战,在战场的夜晚中,我一向都只会注意脚下的尸骸会不会突然动了起来,而不会留意到头顶的夜空。不知道是哪一天,在一次长时间的厮杀过后,我当时带领着的妖怪全部战死,我也受了重伤,而敌方还有剩余战斗力。那个时候我一度以为我会活不到明天。在疲惫中我倒下了,而那时的我却在倒下之后看到了绝美的星光。”
那一瞬间,身体中所有的愤怒、不甘等等一系列负面情绪,一下子被清空了,她突然感到如释重负,无比舒畅。
那些星星那么大,那么亮,布满了夜空。此前百里空蓝从未感受到过星空与她离得这么近。那一刻,她只觉得天在下沉,而她在上升,只需伸出手她就能摘下一颗星辰放置于掌中。
“所以说,你喜欢它的原因是因为它在你最无力的时候出现,给予了你以光亮的希望么。”杀生丸说道。
“呵,这么说也差不多。我那个时候在想,我的身后虽已无群妖,但至少天空中还有星月与我相伴,我还想再见一次这样美丽的夜空,因此我必须活到明天。所以,我又站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那些星光给了我力量,站起来后我发现我的体力恢复了些,接着我杀死了目所能及的所以活物,活了下来。”
无论是月明星稀的夜,还是群星闪烁的夜,天空中总会有月或星存在。每每望着夜空,感受到星月的陪伴,她内心的孤独感总会淡去些。
曾经她迷茫过,后来她变得麻木,而现在她只想做回自己,那个会为了明天而战的百里空蓝。
不为享受血的疯狂,不为享受荣誉带来的快感,也不为派遣寂寞、借此填补内心的空洞,只是为了一个期待的未来而去战斗。
只有抬头望天,星月就会提醒她:期待明天。
“‘月神’之名的来历,也与此有关吧。”杀生丸若有所思。
星月相伴吗?真是有趣的说法。同样的一件事物在相互理解的他们眼中,竟然会有如此截然不同的看法,这让杀生丸有些惊讶。但这正是他和她的不同点的体现之一吧。所以,他杀生丸很讨厌人类,而她却能伪装成人类度过十年之久。
从百里空蓝看法的角度去思考的话,杀生丸突然觉得那些夜空中的光点也变得生动了起来。
星月虽然无言,却在寂寥的夜中投下了微弱的光,使得夜风中刺骨的寒意退去了几分;长夜虽孤独,却因星月相伴而多了份心安。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杀生丸问道。
“我当然是就留在你这了。你呢?你接下了有什么打算?”百里空蓝反问道。
“继续我的追求。”
“果然是这样。”杀生丸还是这样子啊,见到杀生丸没有因为断了一臂而垂头丧气,百里空蓝的心也就安定下来了。百里空蓝笑了笑,声音轻柔得几乎不可闻,似是呢喃,“杀生丸,我们算是同伴了吧?”
“当然了。”杀生丸的声音平静得不起波澜,却毫不迟疑。他们不是一种都是同伴么,竟然还会问他这种无聊的问题。
“那要是我有一天死了,你会忘了我吗?”百里空蓝说的是云淡风轻,却带有让人无法忽视的认真。
百里空蓝注视着夜空中的群星,星星一闪一闪,不知哪一刻就会失去光辉坠入人间,正如她的未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