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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 权 归 原 作 者
。。 【靳惜何夕】整理
附:【】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龙剑&剑蝶'归尘》作者:枫挽素
文案:
以此记入布袋戏坑一周年纪念一曲弦音遥送君,何羡南柯比岁长
内容标签:霹雳
搜索关键字:主角:剑子仙迹,疏楼龙宿 ┃ 配角:佛剑分说,穆仙凤,剑无极,凤蝶,尔砚,掠羽 ┃ 其它:金光布袋戏
☆、开篇:之子与归
龙剑/剑蝶
枫:和《思旧赋》是一个时间段中间插垮棚的剑蝶
一缕青烟,送入远山。成群的大雁往南边飞去,降到水面,似泼墨一点晕开涟漪。竹筏载着两人,没有船夫,当靠近雁群时,雁群却都像是受了惊吓般的扑腾了翅膀,直直往青天飞去。
但有一只雁,落下了队伍。
道者俯下身子,将它从竹筏临水面的边上抱起,轻抚过雁的身体一遍又一遍。大概是抚到伤口的缘故,雁有些痛苦的看着道者。道者察觉到,便往方才摸过的地方看去,雁的翅膀都是伤痕,还有几处已经溃烂。
见此情景,白衣男子倒吸了一口凉气。拂尘重新上手,随意一甩,筏子便往另一个方向驶去。
而跟着道者的着紫衣华裳的同行人,不过仰面吸了口水烟。倚在方躺椅上,水烟氲的雾气与清晨的薄雾融合,使得远山更舔几分画意。
“什么?又没房间?”蓝衣少年语气带着几分气不过。
“算了,剑无极,主人也有准备房间给我们,就是路有点远。”
“啊,我那个无缘的丈人爸会这么好心?”
“嗯?”
“好啦,蝶蝶~听你的接着走。”
“龙宿,要不把我们的房间让给他们吧。”
“。。。。。。不行。”
“那让一间房?”
“。。。。。。”
道者声音轻柔的叫住了正欲离开的两人。
“有事吗?”说话的是被蓝衣少年称为“蝶蝶”的粉衣女子。
“吾之好友愿意将我们定的一间房间让给你们,不知二位。。。。。。”
“那房钱怎么算?”
“一并付给在下好友即可。”
“无缘无故这么好心?”
“剑无极。”
“啊,好啦。交个朋友吧。”
“剑子仙迹。”
“剑无极,旁边的是我的未婚妻。。。。。。”剑无极话没说完,就被凤蝶抢去。
“凤蝶。”
“。。。。。。”
剑无极随即附到道者耳边,轻声说道:“有个谁都干不过的老爸。”
于道者脸上,却是清浅一笑。
凤蝶没有问剑无极对道者讲了什么,反倒是注意着道者先前和他们谈话中所提及的“好友”。看上去,比面前的白衣男子更加深不可测。衣服之华贵,一看便知。除了珍珠外,连两肩处都整齐的垂列着精致的紫色水晶,与衣服颜色相衬。
梨涡恣意勾勒出的弧线,在华丽的团扇下,映着鎏金双眸,直叫人辨不出是正是邪。
这边,凤蝶的视线一直时不时的注意着龙宿,那头,剑子与剑无极正聊得欢畅。
这时,空气中弥漫着昙华气息,伴着龙宿的脚步,似远似近。
龙宿开口便是一口极正的儒音:“剑子,黄花都等汝等到焉了。”
“好友之待客之道,一如以往。不过,客人怎能让主人一起饿呢?”
“汝说得既是。不过主人,迟到很久了。”
“耶~好友岂会不知主角总要最后出场亮瞎众人。”
“剑子,不去吃饭吗?”
道者低头阖眼,像是在沉思。但,龙宿没有得到回答。
龙宿叫来小二,将饭菜重新热了遍,送至二人的客房。而后就上了楼,剑子不作声响,向剑无极和凤蝶告辞后,也上了楼。凤蝶找了个没人的桌子,坐了下来,剑无极跟上的同时,叫了小二。
。。。。。。
无名大火照亮了夜空,烈焰炙热了天际,被风声鼓动,沿着地上的杂草迅速蔓延开来。火星随着呛人的浓烟直冒,剑子眼前到处是灼眼的火光,在一片烟雾中,全然找不到龙宿的踪迹。剑子也不急,捂住鼻子,只管自己先出去。
敲了敲对过的房门,并没有回应。反倒是听到屋顶瓦砾碎裂的声音。剑子急忙一个转身,一块碎裂的瓦砾猝不及防的往剑子左肩下坠,剑子手中拂尘一甩,身形微动,正巧避过,却仍被碎石的锋利给割下了几缕白发。
剑子和剑无极他们一同离开了客栈。
不远处的客栈里,灯火通明,几个黑影突然窜出,却都不约而同的停在了一个地方,在烈火之中,仍旧依稀可辨的一块老旧的红木牌匾,上书:闲悦客栈。
听着河水流淌过的声音,龙宿白皙的手扶上白玉琴弦,弦音却似源远流长,而剑子怀中的紫金箫像是有感应般,脚步暂缓的剑子,领着剑无极和凤蝶循着弦音而去。
一曲弦音遥送君,何羡南柯比岁长?
2015。11。15
☆、Chapter1 青玉案
映着半明半晦的烛火,素衣道者手中把玩着枚青玉。虽是青玉,但其纹路在不亮的烛火下亦可见几分分明,光泽圆润。道者又将腰带间的龙头白玉取下,将两枚玉放在一起,像是在研究。
龙宿见剑子这么煞有其事的模样,只觉好笑——不过就是块玉。
不过在剑子“装模作样”的推敲半天,在两块玉相同的地方,有一个凹陷。像是触动了机关,那块青玉中投影出张龙宿熟悉不过的脸。而后,就和流星一般,画面跳了几下,就消失了。这下,连龙宿都对剑子这块来路不明的青玉有了兴趣。
“耶~龙宿,朋友之物,不可妄动啊。”
“。。。。。。那吾可以命凤儿,每日遣人来汝这豁然之境叨扰。”
“不过就是块普通的玉石。”
“哦?会投影出其主人少年风貌的玉石,也是普通?”
剑子只是浅笑,并无任何言语。但是内心的疑问却是由龙宿口中得到了证实。
龙宿看到的是自己少时,而自己,看到的却是前夜那次同龙宿出游,客栈意外失火的真相。同样是一个机关,为何呈现于眼前,再现之过去情景内容却是大相径庭?甚至可以说是完全毫无关联?或者。。。。。。并不是毫无关联。。。。。。
?
自己看到真相后,则是快速得将机关关闭,也许龙宿注意到了自己的小动作,虽然是极快,在他的注意力全然无法留意在自己身上的瞬间。
剑子从草席地上缓缓起身,重新将龙头白玉放回在腰间。轻轻推开漆木房门时,迎面一道热风,将袖袍鼓动,及地的水袖随风摆动起来,后衣似薄纱的披风飞扬,剑子一个回眸对着龙宿说道:“也许。。。。。。现在,还不算太晚。”
剑子这句话,不引起人好奇是不可能的,但龙宿心下却是已有几分把握,剑子的回话,似乎在回避着什么。华扇半掩俊美的容貌,凤目微眯,死死盯着面前的白衣男子。鎏金双眸忽然闪动,但又极快的恢复往日的平静无波。像是从来没有什么,可以使那双俯视天下的双眼触动。
龙宿的声音微冷,脸颊上的梨涡渐深,给人以柔和的感觉:“少时比肩,汝问吾,是否对汝怀有戒备。”
“现在呢?”
凤目微侧,沉默了半刻后,熟悉的儒音回荡在没有任何杂声的屋内:“从无。”
剑子合上双眸,似是在体会龙宿回答的言下之意。雪白的长睫,在夏日清晨的阳光中,是那样显眼,也带着几分柔和。
??
剑子双眼慢慢睁开,深色的眸子,清澈,无痕,淡如潭水。额前的三撮刘海几乎遮住了半边脸。
房门外,一名红衣女子叩门。
龙宿得到此间主人一个同意的眼神后,点头示意可以进来。穆仙凤先是简单的行礼,而后便对龙宿说道:“外面有个自称是沧垣地慕容宗师的传人,要求见主人。”
然而到底穆仙凤这种无视真正主人的做法,也是有欠妥当,好在察觉过来的仙凤,又急忙向剑子施礼。剑子装作若无其事的说道:“沧垣?据吾所知,是个早已覆灭的小国。沧垣盛产的丝线,可以说是无价之宝,但传闻说这些丝线,都和沧垣亡国之君湮灭于烈焰中。”
“但是后来,唯一的遗民,也就是汝吾皆知的慕容封宜,重新组建了沧垣。现在叫沧垣地,是个只能供过路人来往的小地方。”
“好友反客为主的本领,也是不亚于剑子呀。”
“呵呵。”
剑子阖眼,龙宿会意离去,穆仙凤随后跟上。
?
沧垣地,曾经是邦国,现在却是一方小土地,据说,遗民有三十人,都是前面所说的慕容封宜宗师的家族族民。虽然名字依旧是故名,但,遗留下来的人当中又有几个能真心当是自己家乡来生活的?毕竟,现在脚下的土地,已经归属于南瞻部洲。
龙宿没说,沧垣的丝线,他命人制成琴弦,用来给白玉琴换上。下人自然不明白,昔日主人宝贝得不准任何人去碰的白玉琴,怎的好端端的想起换琴弦来了?到底自己还是个只管听命办事的,也不好多问什么,只需找来最好的匠师。龙宿的丝线怎么来的?剑子问过,得到的都只是一笑置之。这也不免使剑子起了疑心。说到底也是自己过命的好友,能帮还是要帮的,但。。。。。。有什么是不能让自己知道的?
夏日的热浪,很快便涌进了房间,听着房外的蝉声,剑子一觉清醒,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袍,而后便往外头走去。绿荫荫的树林,一袭素衣的道者,独自站在树下空想。
“仙长?”
入耳,是熟悉的声音,而转过身入眼的却是张与记忆不相符的陌生的脸庞。
白衣道者稍顿一下,雪白的长睫微动:“吾尚不知,好友还会易容术。”
对面着一身武衣的少年,听得却是茫然:“仙长,是不是误会了。慕容宗师已逝世许久了。”
“许久没错。但封宜的右手腕有一个印记,是只有沧垣慕容一脉才会有的虎符印记。”
?“吾本就是慕容一脉的后人,有此印记不足为奇吧?为何仙长如此惊讶?”
?“封宜的印记是印错的。慕容一脉的印记都在左腕,好友啊。。。。。。”
?“即便这样,也还是被你认出了不是?”
?“为何?”
?“一个约定。”
?“北岐山,坟溟之约?”
?慕容封宜没有回答。而是要剑子前往沧垣地,再做细讲。
?
?坟溟之约。在沧垣亡国,慕容封宜带着自家族民一齐离开故地时,他们被数十名黑衣人包围。要求以身上私自夹带的丝线作为交换他们性命的条件。事发时的慕容封宜,正在远处给族民寻找食物。剩下的族民由于惧怕,自身也没有任何可以与之抗衡的武力,就聚在一起,将一个包袱丢过去。黑衣人接过后,就消失了。而后,便有了坟溟之约,言说是以沧垣虽已亡国,遗民却素质极好,今又特意供上亡国之特产,皇上很高兴,就给了沧垣遗民一块土地,让他们得以继续生存。
?而现在,又听慕容封宜再次提起,言语中,似乎带着难言之隐。
?现在的沧垣地,只是一衣带水的荒土,往日的繁华,都已经沉寂在了一场大火中。剑子只是一声叹息,跟着慕容封宜进了客厅,不等慕容封宜开口,剑子先道:“好友还未曾细说这块青玉,因何赠吾。”
?“你。。。。。。解开了机关?”
?“嗯?好友这话似乎别有含义。”
?“这块青玉,是吾祖上意外所得,据说是横沟的产物。”
?“横沟。。。。。。离沧垣不远,只需过条小道即可。不过,青玉和坟溟之约有关?”
?慕容封宜闻言,却是一怔,随即便反应过来,道:“哪个国家以奉信青色,族民又都爱玉石?”
?“沧垣、壑国。沧垣不可能,那就只有。。。。。。”
?“壑国与横沟之间,关系如何?”
?“一直处于僵持状态。”
?“为何僵持?”
?“壑国国君以为是横沟国君扣住了其长子。因其长子之生母曾作为人质于横沟。。。。。。”剑子讲到此处,却没有再讲下去。雪眉却是深锁。
??
?曾经听师尊说过,自己有个哥哥。但是他们的养分都不足,而哥哥在胎中便已将自己所有的养分都给了他,他才勉强得以活下来。兄长未亡?这个意外得到的讯息充斥着剑子的大脑。
?“壑国国君已亡,由其次子继位。。。。。。”慕容封宜淡淡的说着,见剑子没有要说话的意思,便接着说下去,“吾一直怀疑次子的身份,突然间心性大变,为国为民,不再沉迷于女色。”
?“好友说找龙宿只是幌子,目的,是要等吾出门。”
?“是这样。”
?剑子的双眸更显深邃,雪睫低垂,半晌,开口道:“青玉。。。。。。坟溟之约另外的约定便是以此青玉为约而定?”
?“幕后推手,吾最新得到的消息,疏楼。”
?只消两个字,剑子便已有所明了。
?手中拂尘往臂上一甩,阳光倾洒在道者身上,不留一点痕迹,只觉得温和如玉,离开时的漫步世间,天地间却只留一抹白色背影。
?
?夕阳落幕后,是夜幕。
?夏夜的风劲不算大,但吹在身上感觉却很舒服,也带来一点像秋季一般凉爽。
?剑子手中把玩着玉石,脑中回想着白日里慕容封宜所说的话。想着想着,老远便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一步步靠近自己。
?夜色下的道者,一袭白衣似承月光,柔和。身后的紫色身影,伴着熟悉的昙花气息,向自己走来,耳边还不时能听到两肩坠着的紫色水晶发出的声响,伴着风声,刺激着耳膜。
?“沧垣的丝线,为何会上供至圣上手中?”
?以龙宿的势力和曾经的身份,要从中扣下点丝线私藏是件很容易的事情,但问题就在他是怎么得到沧垣的丝线的。
?“慕容封宜。。。。。。未亡?”
?龙宿的回答完全不对剑子的问题,但剑子却明白了所有。他怔了一会儿,而后漠然的点头。清风吹拂过两人的脸庞,剑子低头阖眼,一声叹息送走了龙宿。
?
?夜间,睡意朦胧的剑子,恍惚听到自己身边传来人的声音。睁开酸涩的双眼一看,是个蒙面人,正从腰间取出短刀,准备划开自己的掌心取血。剑子握住黑衣蒙面人的手腕,死死不放,在空中划出一个弧线后,骨头应声断裂,剑子顺势起身,将黑衣蒙面人转身掌握在自己怀中。
?在短刃将要掉下去的瞬间,剑子握住了刃柄,却没有置于黑衣人的脖颈。黑衣人呆住,仿佛还没有从方才发生的事情中缓过神来,就听到耳边传来剑子温厚的声音:“是壑国掠羽公子指示?”
?“你。。。。。。怎么知道我是壑国人?”
?“这把短刃上面的纹路,是专属于壑国皇室的。”
?“想知道什么?”
?剑子被黑衣人意外的配合吃了一惊,想了会儿,便道:“掠羽公子如何知晓吾?”
?“紫龙。。。。。。”
?黑衣人刚说完,随即瘫倒在地。剑子解开面罩,嘴角流出的暗红色血液,是杀手的标志。但很显然,这个杀手并不是老手,若是老手,只怕是自己连交易都做不成,便已自刎了吧。想到此处,剑子倒是庆幸自己遇到的还好是个新手。但到底也还是条性命,剑子便将黑衣人尸体葬在了一处荒林。
???
?次日开始下着细雨,偶尔伴着几道惊雷。
?剑子穿着睡袍,三千白发披散开来,半掩着的窗户外飘散进来熟悉的昙花气息。不待剑子欲推门相迎,客人已是不请自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