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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弟的面子问题……
尤安性子有点骄傲,这也充分显示了他爱好面子,轻易不能示弱,被师秋华这么捏来捏去,实在有点难以接受,更何况他还深觉师父就是偏袒那女子。
尤温叹了口气:“徒弟。”
尤安翻过身子来面对着他,将自己的心得拿出来剖析:“师父,是不是女人都这么无理取闹?”
“噗……”
“……”口水男好可怕!尤安嫌弃的退啊退。
尤温囧囧的把人拉了回来,直接抱在怀里:“师姐从小受宠,是有点任性。”
“师父也不能容忍她在我身上任性啊。”尤安不满,开始胡诌:“我还有三个月才十三,就每天在她手下饱受摧残,以后长歪了怎么办?”
徒弟是双子座?
尤温好笑的问道:“怎么长歪?”
“说不定对姑娘产生抗拒心理!”尤安说的理直气壮。
尤温听的汗颜不已,就捏个脸蛋而已这么严重?
尤安见他不说话,赌气道:“师父不帮我,那我只能自己想办法了。”说完就想翻身背对着尤温装睡。
发脾气?尤温当然不会由着他,继续搂紧徒弟:“我偶尔也捏了一下你,怎么不见你闹?”
尤安见他一直帮着师秋华说话,更是拿外人比较他俩关系,积/攒的怒火一下子爆发了出来:“谁叫你收养我?”
尤温……
尤安瞪他:“你放开!”
尤温自然没放,还给捏了捏背角。
尤安满脑子怒气不得发泄,又被束/缚不能动弹,简直牙痒痒起来,只不过他自诩没胡搅蛮缠的习惯,向来是靠自己头脑解决问题,想通了这点,尤安又觉得气着自己不划算,而且师父在这不抱可惜,于是干脆的钻到了尤温怀里,蹭了蹭闻着师父的气息安然入睡。
这脾性……尤温只觉跪了,但又毫无抵抗之力,他目光焦灼,本应该静心思考,可却依旧牢牢的盯着尤安。
怎么做才是真的对他好?手指拂过尤安的睡颜,尤温暗自叹气。
第二天,尤温就见识了自己小徒弟的办法。
大清早的,师秋华一看见尤安就手痒痒了,拿着一盘子糕点唤尤安过去。要是以往,尤安肯定不为所动,毕竟贿赂他的人向来不少,不至于吃嗟来之食,这次,他却老老实实的走到了师秋华面前。
师秋华一高兴,捏了捏他的脸蛋:“小师侄真乖。”
没想到尤安嘴一撇,豆大的泪珠子就掉了下来,软软糯糯的哭了起来:“师伯,好疼……”
众人都是一愣,皱眉起来,连师秋华都呆了,慌忙道:“啊,对不住,对不住,师伯没想使多大力气。”她一顿,就要拿帕子去擦尤安的泪水,却不想尤温冲了过来,将尤安拉了过去。
师秋华赶忙站了起来,就要给尤温道歉,却听尤温厉声道:“尤安,给师伯道歉。”
“怎么给我道歉?”师秋华忙道:“是我不小心弄疼了师侄。”
尤温抿唇看了她一眼,眼神幽深,师秋华一愣,竟不敢再说话。
尤温整了整脸色,挤出一个微笑:“小孩子爱调皮,师姐你别放在心上,他哪是脸疼,就是想吓吓你而已。”
师秋华听他一说,先是迷茫了下又笑了起来:“是我太爱逗小孩子玩了。”然后朝尤安眨眨眼:“小师侄别怪罪师伯啊。”
尤温又是道歉,然后也不顾要行路了,直接把尤安带回了屋里。
如果仅是他两人相处,尤安确实对他又乖又顺,但是这不代表尤安对其他人也能如此,有时候甚至心机深沉。
尤温皱眉看着他,从林亦轻、南宫樾、苏臣封,还有他师姐,点点滴滴的小事,都可以看出尤安顽劣的性子,如果引导的好,也不过是狡黠,如果引导的不好……
他知道尤安对他的依赖,也就知道他一旦离开自己视线会怎么求生存,年少与家人离散,后来又进了那魔教,尤安以前的日子是怎么过的,他只能猜测。
幸好,尤安还没到犯大错的年龄。
叹了口气,尤温抚摸了下他脸上的泪痕:“徒儿,知道错了么?”
尤安低着头不说话。
尤温尽量放柔声音:“你不是常自诩男子汉大丈夫,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
“大丈夫能伸能屈,能豪气干云当然也能柔情似水。”尤安倔强起来,他抬起头来盯着他师父:“再说,我确实是疼,怎么不能哭了?”
尤温不听他胡说八道,语气严厉起来:“捏你两下就疼,信不信我现在打的你知道什么才叫痛?”
尤安眼睛里闪过了不可置信,然后更是一昂头:“师父你要打就打。”
尤温只觉得气一冲,就要给他一顿竹笋炒肉,可见他眼神又一下子没了脾气,只能把尤安抱在怀里,再次放柔声音:“尤安,你是个男孩子,就算有什么事情也不能用哭来解决问题,更何况是这样栽赃自己师伯?你师伯最近本就因她与程师叔的事情饱受非议,你再来这一出,不是要叫她变成一个恶女人?”
尤安被他抱在怀里的身体僵了僵。
感觉到徒弟紧张,尤温摸了摸他的耳朵,叫他放松:“我与你们这些人相处,总要多想两步了。”
尤安被戳穿了意图,终于不敢再争了,心虚的回抱自己师父,小心翼翼的道:“师父,我错了。”
尤安小胳膊小腿,柔柔的靠在他怀里,语气也是软糯,尤温心底一软,直视着尤安的眼睛道:“知道错了?”
尤安也不知道到底知不知错,反正先点了头,又道:“我再也不敢戏弄师伯了,但是师父你也要答应我,以后凡是得先护着我,不能以别人的想法为第一要务。”
“……”这醋吃的太有诚意了,简直哪跟哪。尤温好笑的摸了摸徒弟的头,又把尤安抱在了怀里:“尤安,这次回华山之后,我肯定不能多呆,你一个人要在华山二年,师父也不能常回来看你……”剩下的话,他吞进了肚子里。
人生之路何等漫长,几个做父母师父的能守在儿女身边一辈子?
尤安顿了顿,把头埋进师父怀里,半晌才闷声喊道:“师父……”
这一声满是不舍,尤温眼神幽暗,抱着自己徒儿的手臂收的更紧了。
。
路途虽然遥远,但只要坚持终究能走完。
华山之上,还是白雪漫山,这里本就是高寒之地,自然不是那么容易变暖,再加上这两日还有点阴沉,更是显得寒冷了。
尤安攥紧了袖子,唇色还是有点发白,尤温看着心疼,把小孩抱了起来登山,尤安乖乖的不吵不闹,往他身上靠了过去。
一到华山派正堂,尤温与程思秦就跪了下来。
烈阳剑尤剑逸三十岁才收了尤温做首徒,一路抚养他长大,如今也才年近五十。尤安悄悄的瞄了他一眼,见这位尤大侠神色严厉,目光尖锐,又低下了头。
尤剑逸不愧是一代严师,见着出生入死归来的首徒依旧没多大表情:“尤温私自收徒,先去思过堂跪上三日,再做处理。”说完,冷厉的眼神扫过程思秦,神情才有了一点变化,只是似乎更为严厉了:“程思秦胆大妄为,不顾师门教条,交由刑罚堂处置。”
堂上,无人敢说话。
尤温与程轻秦跪拜师恩。
作者有话要说: 码这章的时候,房子好期待尤安长大后的模样啊!被自己笔下的人物萌到不行,我真是……难道是因为我今天忘吃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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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门之难(中)
思过堂的日子,是最不好过的。
饿肚子不说,光是周遭的空寂寒冷就让人受不了,饶是尤温是练武之人,但内力也不是源源不绝,跪了一天都开始发抖了。
思过堂的门并不是紧闭,相反是敞开的,冷风嗖嗖的往里灌,来来去去的人都能看见你在做什么,门外更是尤刑罚堂的弟子监视,让人不敢懈怠。
尤安往门外站了站,耷拉着脑袋站在树底下。
风一吹,树上的雪抖啊抖的掉了下来,直接砸在他脑袋上,尤安伸手一摸,那雪白在他手上慢慢融化。
即使是这苦寒之地的雪也会融化,更何况是人心呢?
神教对他管束不严,但是处处都是危机四伏,他小小年纪就要挣扎其中,时常倍感艰辛,只觉得自己的身上担子越来越重,压得直不起背来,但他还是挺直着背扛着,只因稍有疏忽,他大抵就要命丧黄泉。
应无鸠常说人生不过百年,荣辱更是自取,世人不会看你走得如何艰辛,只会看你走到了哪步,叫他步步留心。这步步便是荣辱,老教主常夸他是天命之才,他日必定光耀神教,也是靠着这份依仗他才能在神教随心所欲,这荣可是他自个取来的。
自七岁以后,他还是第一次感受到他人为自己取荣辱。只是小师父性子太过一本正经,他时常为此烦恼不已。
他性格本就好玩,小时候捉弄起小厮起来不留余地,他父亲常感叹自个生养了混世魔王,这性子在神教更是发挥的如鱼得水,偏偏师父叫他压抑,压抑,压抑。
尤安脚下一动,慢慢转身离去。
师父不知道,要让他正气凛然,不如叫他去……呸呸呸,话不可乱说。
他年岁尚小,华山诸弟子对他都很宽容,见他在外边散步也仅是叫他注意身体。
尤安却没在散步,他拉住一人便问:“尤大侠住在哪?”尤剑逸还没认他这个徒孙,他可没这本事叫人家师祖。
那人便指了路。
华山弟子人真多且傻,尤安感叹。
他到了尤剑逸门外,敲了敲门。
尤剑逸叫他进来。
尤安推开了门,也没进去,直接在门口跪了下来,目光低垂,张嘴便道:“尤大侠,我师父跪多久,我也在这跪多久。”
尤剑逸慢慢睁开眼睛,见小子桀骜不驯,心底有些好笑,面上却毫无表情:“叫他在思过堂思过,是门规。”
尤安道:“规矩是死的,尤大侠是活的。”
尤剑逸闻言站了起来,语气却并不严厉:“你倒是胆子大。”
“照旧不敢在尤大侠头上动土。”
“太岁可是凶星。”
尤安停顿片刻,仿佛思考:“您是石头,我是鸡蛋。”
尤剑逸觉得有意思了:“明知道是鸡蛋砸石头,你还来?”
“石头坚硬,可只有鸡蛋能孵出小鸡。”尤安抬头看他:“人有生命也有感情,尤大侠不做石头的话,想必也有。”
荣辱自取,尤安向来明白这个道理,来尤剑逸面前,是取荣还是取辱却不重要了。
尤剑逸久久无语,最后才道:“你先跪着。”
烈阳剑之所以叫烈阳剑,就是他刚烈,刚烈之人,自然好义。
好义之人,肯定不是无情之人,但门规森严,也不是想破就破,而且尤温这次做法实在出格,自己才十七岁第一次独自下山历练,就敢称师。
尤安在门外跪了一夜,冻的直发颤,却没有倒下去,他虽然怕冷,有时候故意撒娇朝师父喊累,却不代表他不是坚毅之人。
师父是太宠他,才让他得寸进尺,也弄的自己身体垮下来不少,这才冻了一夜就受不住了。砚山之时,老教主折腾他,可比这花样多多了。
尤剑逸天还没亮就起床了,在自己院子里开始练剑。
他虽然年纪稍长,但是剑法灵动,飘逸中又带着沉稳,乃是随心御剑,却也能威慑四方。
只是他练的剑,是柄竹剑。
练完了剑,尤剑逸用完了早膳,拍拍手道:“你起来吧。”
尤安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却依旧跪着。
尤剑逸也不再理他,径自去了思过堂。
在华山,他是说一不二的人物,掌门闭关之后,也是由他主持大局,自然也要赏罚分明。
尤温与程思秦两人同时出问题,还都是他的亲传,纵使尤安再怎么逼,他也只能在两个徒弟中抓一个放一个。
程思秦却不能抓,处罚的太狠,话说的太过,到时候怎么让他跟师秋华完婚?因此只能面上处罚一下,叫他进刑罚堂不过就是走走门面,结果还是要欢喜大团圆的。
看着跪在地上的徒弟,尤剑逸心中出现丝丝暖意,四个徒儿中,尤温是唯一一个由他带大的,也是他看做儿子一般的,只是这个儿子生性温吞,他也只能盼他平安喜乐了。
但他没想到的是,向来胸无大志与世无争的徒弟,一旦跟他较劲起来,也是认定了死理。
“你可知错了?”
尤温慢慢的张开嘴唇,干裂的唇上传来痛感,他先顿了顿,确定自己能发出嘶哑的声音才道:“徒儿知错了。”
“知错便改。”尤剑逸道:“为师为你想了个折中的办法,让尤安就拜在你哪位师叔门下,做你的小师弟可好?”左风是他的闭门弟子,这是早已昭告天下的事,他不可能再收徒。
尤温思考片刻,还是摇头,他师弟有上百个,可尤安明明只有一个,他不可能放手,将这大好的培育栋梁的机会让出去,他还等着尤安泡个美女徒媳呢。
尤剑逸目光低垂,威严的声音里带上了柔情:“尤温,你为何要收养他?”
“当初在北关,师父为何要收养我?”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他对尤安如此,他师父对他亦是如此。当时他睁开眼来,已然是北关战场里的无辜者,草原游军踏马而来,一番杀烧抢掠,便挥舞着大刀提着人头粮食而去,若不是他师父,他早就死在了北关。
后来师父将他带回华山悉心教导,教他武功,教他为人处事,才有了尤温。
“我初见他在通州,被一个采花贼胁迫助纣为虐,如果我不收养他,他该如何是好?”
尤剑逸叹息一声:“那小子在我房门外跪了一夜,现在多半快支持不住了。”
尤温闻言一惊,就想站起身来,但是他跪了太久,猛然起来腿上一麻,又倒了下去。
他听见他师父说,不想他再跪着就答应吧。
尤温心中一痛:“师父,当徒儿求你一次,让他起来吧,打晕他还是点穴都行。”
尤剑逸沉默片刻:“你还不答应?”
尤温咬牙不语。
“你师父我代行掌门之职,门中有无数双眼睛盯着,八大门派觊觎盟主之位日久,什么话都会拿出来煽风点火,尤温,你可知道为师的难处?”尤剑逸动之以情。
尤温却没被晓之以理,依旧闷声不吭。
尤剑逸负手走到他面前,叹息道:“你要是有那小子一半伶牙俐齿,为师也就放心了。”
说完,尤剑逸拔脚便走,留下尤温煎熬不已。
尤安不是被尤剑逸叫起来的,而是倒下去的。
等他从温暖的被窝里醒来的时候,夜幕已经渐渐拉下了。
窗外,依旧寒风肆掠。
尤安一咳,守着他的师秋华赶忙问道:“小师侄,你哪不舒服?”
自然是浑身都不舒服,尤安暗骂这女子废话连篇,撑起身子就想爬起来,却被师秋华给拦住了。
他倔强如旧:“我要见我师父。”
师秋华忙宽慰:“你师父还在思过堂,你去了也是白去,不如养好身体再做打算。”
等他养好身体,黄花菜都凉了,尤安还要再战,突然门吱溜一声被人推开了,寒风一灌,尤安打了个冷颤,抬眼望去见是程思秦端了碗药进来。
师秋华忙道:“快点关上门。”她正拉着尤安,自然空不出手。
程思秦身手矫捷的关了门,转头把药递给了师秋华,自己拉住尤安:“小师侄你不要心急,我一定会帮你想办法的!”
尤安却貌似真听了他的话,眸中一呆坐了下来。
华山百年基业,可没建立块不透风的墙。
基业传承,靠的就是一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