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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琪拍拍他的肩,开口安慰道:“也许你们之间有误会呢……别想太多了,顺其自然吧。”
乔知砚没有再说话,强撑着走回了乔府。
房间里的季辞安趴在桌上睡着,丝毫没有察觉乔知砚走进来,将柜子里一件破旧的大麾盖在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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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醒,季辞安?”清晨的日光被窗棂打散,乔知砚睁开眼,推推仍然伏在桌上睡沉的季辞安。
“嗯?”季辞安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就听见乔知砚开口问道:“你好好的王府不呆,跑到我这里干嘛?”
“皇兄送我个女儿,你要不要去瞧瞧?”他抬手伸了个懒腰,一双眼亮晶晶的看着他:“我给她取了个名字,叫簪青,怎么样?”
乔知砚站着低头看他,抬头的样子像极了昔日讨赏的欢欢,想到这里,乔知砚笑起来,温温柔柔的样子,敛去了冰冷,季辞安痴痴看着他,久久不语。
“欢欢怎么样了?”乔知砚看着他,笑意还未淡去。
季辞安也笑起来,“你走后没多久它焉了好久,过了些日子才好些,只是现在年纪也大了些,不像以前那么活泼了。”
欢欢是他们两个四年前在桥下捡来的一条小狗,养在乔家,后来出了变故,季辞安便将它带进了王府。
“今天得闲,我去看看它。”乔知砚看他站起身后才转身走出了房门,季辞安将肩上的大麾取下来,叠得整整齐齐抱在怀里,跟着走了出去,心情雀跃着,两人一同去了王府。
“温良,去准备一下,把欢欢带过来。”刚进门季辞安就迫不及待的吩咐,乔知砚拦住温良,开口道:“不用麻烦,我去看他。”
“那也好,温良,把簪青抱来。”季辞安将怀里的大麾妥帖的收好,脸上的神采终于有了些少年人的样子,温良有些感慨的应了声,匆忙跑了出去。
几人去时欢欢正在吃饭,头上的一撮黑毛翘起来,听见脚步声警觉的抬起头来,朝乔知砚汪汪直叫,还摆出战斗的姿势,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让乔知砚不能靠近。
“欢欢,乖,坐下。”季辞安走过去安抚它:“你看这是谁呀,不记得了吗?”
欢欢却充耳未闻,看乔知砚往前走了一步,叫的更加剧烈了些。
“罢了,我看它过得很好就足够了。”乔知砚无奈的往后退了退,躲在别处看它。
季辞安走过来道:“以后你常常来,欢欢或许就能想起来你了。”
乔知砚叹了口气道:“没想到我离开的久了一点,它就不记得了我了。”
“它可能是还没习惯,慢慢会想起来的。”季辞安拍拍他的肩,转头看着他。他记这个人,记了这么些年,已经成为一种刻骨铭心的习惯,欢欢也不会忘记他,哪怕……哪怕……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大概状态好一点……然而依旧千字魔咒orz
☆、第 6 章
“王爷,再过几日就要祭日了……”温良呈着季逸送宫里送来的祭祀礼服走进来,将手中托盘放在桌上。
“不还是和往年一样,该怎么样怎么样。”季辞安懒洋洋靠在窗边的软榻上,手中握着一本书慢慢地翻看:“帮本王送封请帖去乔府,邀请乔将军一同踏青。”
温良应了声退了下去,季辞安咳嗽了几声,就着桌上的茶水吞下一颗药丸,继续翻看着手中的书,不远处的香炉袅袅燃着淡淡的白烟,笼了一室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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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知砚很快便送了回帖来,出乎季辞安意料的答应下来,季辞安兴奋的站起身来,将那封回帖妥帖的收藏在床头的匣子里,回头对温良道:“到时候给本王准备一套便服,那礼服太不方便了。”
温良点点头,“王爷放心吧,奴才会准备好的。”
“对了,”季辞安开口:“过几日的东西要准备好,送去玉宁寺。”
“王爷放心便是。”温良将一个瓷瓶递给他:“这是救急的药,太医说王爷的药吃得太快了些,让王爷能不吃就不吃。”
“本王知道分寸。”季辞安将瓷瓶收在怀里,吩咐道:“备车,本王出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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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张琪收了铺子,开了后院的门,一个人身披着黑色的斗篷走进来,递给他一样东西,低声道:“收好。”
张琪接过收在怀里,探头打量了一下门外才关上门,将人迎进屋里。
“乔知砚若是发现了怎么办?”张琪打开那盒子看了一眼,心下一惊,悄声问道:“他对王爷……”
“皇上的命令,你把这个无意透漏给乔知砚看便是。”那人按住他的手腕压了压,“至于他怎么决定就和咱们没关系了。”
张琪点点头,开了门将人送走,转身回屋仔细打量起那人送来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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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刚出巷口,便被季辞安请上了马车,笑吟吟的开口道:“黄公公,别来无恙。”
“本王那些破事儿,还真是劳烦公公费心了。”
黑衣人心下一紧,一双手握住斗笠的边缘开口道:“咱家是奉了皇上的口谕来的,王爷何出此言。”
“本王乐意。”季辞安勾唇笑着:“回去告诉皇上,当年那些事儿,谁不知道是他从中作梗?本王愿意配合他,他才能在那张椅子上安安稳稳的坐到现在。”
季辞安说完,温良将黑衣人推下马车,轻咳了几声,季辞安皱眉道:“张琪手里应该有那个东西……温良,让人找个时间尽快拿回来。”
“王爷,还有什么东西?”当年他不过是个小小的乞儿,具体的事情不清楚,也不敢细问。
“皇上手里的,除了母妃的事情,应该也没什么了。”季辞安咳嗽着:“咳咳……咳……”
温良倒了杯水递给他,苦口婆心的劝:“王爷听奴才一句劝,别在……”
“好了,别劝了。”季辞安喝了口水,缓了口气开口道:“本王认定了他一辈子,我得去陪他。”
温良叹了口气,接了他手里的茶杯放回去:“罢了罢了,为何王爷不当面向将军解释清楚?是怕将军恨皇上还是……”
“君臣有别,谈什么恨不恨,不过是一步错,步步错罢了。”季辞安摇摇头,撩开车帘走下马车。当年他的喜欢见不得光,卑微的像石头缝里的青苔,给一点稀薄的阳光就可以很快的蔓延成一片,他却贪心的想要借助外力,长成一棵参天大树。
作者有话要说: 这样一个男神站在面前都懒得追的大热天里我竟然被传染感冒了orz……
☆、第 7 章
二月中,分者半,是为春分。
季辞安起了个大早,沐浴梳洗,换上层层叠叠庄重的服饰坐上马车。
“温良,衣服准备好了吗?一会大典一结束本王就回来换。”季辞安吞下一颗药丸,理理袖子端端正正的坐着。
温良点点头道:“王爷放心吧,奴才都准备好了。”说罢将备好的香点上,合上香炉退了出去。季辞安怔怔地盯着升起的淡淡白烟,周遭皆是浓郁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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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拜叩头,焚香燃纸,献牺牲五谷,燔柴于泰坛,繁琐庄严的祭日礼成,季辞安只觉得身上玉帛器物压得他喘不过气,偏偏季逸还拉着他说话,他心里焦急着想去见乔知砚,却又不好表现出来。
“今日祭日,是国中大事,你怎么还念着你那点儿女私情?”季逸看出他的急躁,眉头皱了皱,有心要治一治他。
“是皇上不让本王管理朝中事务,只来祭祀便是,如今祭祀完了,本王为何不能离开?”季辞安挣开他的手,轻笑道:“本王孑然一身,就剩那点儿女私情了。”说罢也不管季逸的脸色,转身便离开去换了衣裳,喜滋滋的跑去找乔知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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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乔知砚正独自一人站在桃花树下,穿了一身蓝色的衣裳,季辞安远远几步看着他,抬手唤他:“知砚,我在这。”
那个蓝色的身影愣了一下转过头来,轻轻笑了一下,开口道:“你来了。”说着朝季辞安走过来,手上携了一枝开的正好的桃花,“人面桃花相映红”,季辞安看着他,心里突然冒出一句曾经读过的诗,那人明眸皓齿,映着漫天粉色的桃花,依稀还是当年……未曾离开的样子。
“这支花如何?我看见便觉着,寻个白瓷净瓶插着,放在你窗前最好看。”乔知砚将手中的桃花给他看,季辞安听了便吩咐道:“温良,照着去寻个瓶子。”他微微抬头看他,“知砚,我是谁?”
“季越啊,我们昨日才约了一同踏青,今日便忘的一干二净吗?”乔知砚执着花点点他的鼻尖:“小笨蛋!”
“我才没忘呢!”季辞安垂下头,强忍着眼中的泪,说话的声音微微颤抖:“陪我去寺里拜拜吧。”
乔知砚点点头,笑着牵他的手,季辞安跟在他后面飞快的用袖子抹抹脸,挂上一张笑脸,乖乖跟着他走。他盼着他们重归于好盼了多年,如今,终于让他如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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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为何会突然变成这样?”寻了个由头支开乔知砚,季辞安找到主持询问。
主持静默了一会儿,慢慢开口:“如此这般,可是施主日夜所想?”
“他能不恨我,待我如从前,自然日思夜想。”
“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恭喜施主,梦想成真了。”主持双手合十道了句佛号,转身离开,季辞安独自站着,抚了抚腰间佩戴许久的香囊,喃喃道:“成真了……咳咳咳……”季辞安剧烈的咳嗽着,一只手堪堪扶着身边的小几,看着另一只手掌心刺目的红,苦笑道:“可我等不了几天了……”
作者有话要说: 觉得离完结不远了hhh祭祀的那些是因为各个朝代的礼仪习俗不一样,所以就综合了一下下,宝宝们不要较真哎嘿~
☆、第 8 章
“王爷,天色已晚,该回府了。”暮色西沉,乔知砚先行回了王府,着温良寻到寺里,却见他面色有些苍白。
季辞安摇头道:“不回府,进宫。”他捂着嘴咳嗽,咳完了大口的喘气:“让人照顾好簪青,还有……不要让欢欢见到知砚……等我回来……咳咳……”
温良扶着他往外走,面上满是心疼:“王爷……”
季辞安笑了一声,淡淡道:“今日才是十五,温良……”他抬头看着远处如血残阳:“鬼门石发作的越来越快,我怕是……”
“王爷说什么胡话……王爷千岁洪福齐天……”温良说着哭起来,无声的拿袖子擦擦泪,将季辞安送进了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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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逸处理了朝政见到季辞安时已经入夜,密室里季辞安独自蜷缩在床上,冷汗浸湿了身上的衣衫,不住的发抖。季逸走近了些,听见他牙齿撞击的‘咯咯’声,心下一慌,忙拿了药给他喂下,看他好受些才开口道:“去换身衣裳吧。”
季辞安听话的站起身,缓缓的走到一旁,也不避讳的脱下身上的衣裳,身后季逸盯着他看,半晌开口:“朕听主持说,乔知砚变得和从前一样了。”
“怎么?皇上不希望吗?”季辞安穿着单薄的中衣,转过头看他:“我喜欢他喜欢了十几年,这样多好,他也是从前喜欢我的样子……”
“那你杀了他全家一百多口的事,你准备瞒着他永远不让他知道吗?”
“皇上不是早就告诉他了?三年前……西北战场……”季辞安冷笑道:“若不是你,他怎么会连父母亲人的最后一面都见不到,若不是你,他怎么会连尸骨都在西北无法收敛!季逸,你的皇位,坐的可还安稳吗?”
“君臣之道,你怎么会不懂?阿越,我的九皇弟,乔家帮朕坐上皇位,那他们就得死。”季逸起身走到他身边,抬手摸摸他的脸:“朕让主持赠你犀角香,已是恩赐,让你再和一个死人……好好温存。”钳住他的下巴,季逸柔声道:“朕满足了你的愿望,阿越,你为什么不肯接受朕?”
季辞安别过眼去,咬牙忍着胸腹中升起的热度,开口道:“季逸,你卑鄙……”他多年未经人事,却也知道他如今怕是难以好好回去,心里突然绝望起来。
季逸另一只手圈紧了他,慢慢凑近他:“朕喜欢你,对你好,你领了情,为何对朕不理不睬呢?阿越……”他呢喃着他的名字,轻柔的吻上他的唇,舌尖描绘着唇角的轮廓,季辞安在他怀里僵硬着,身体里冷热交替,冷汗直流,他脑子里想的全是乔知砚,乔知砚的笑,乔知砚的眼,乔知砚的手掌,可他眼前的人,却是他想恨却恨不得的季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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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季辞安被送回王府,随行的还有宫中数位太医,将平日冷清的王府填了个满满当当。
“王爷……”温良看见季辞安被人从马车上抬下来,和煦的春风里他却盖着厚厚的棉被,露出小半张脸,失尽了血色的苍白,“王爷……”他快步走上前去,眼里的泪止也止不住的往下掉,季辞安朝他笑笑,嗓子也是沙哑的:“温良,带我回房。”
房间里依旧是老样子,香炉里燃了袅袅的香,季辞安缩在床上,怀里抱着一方红丝砚,“他呢?”
温良正为他掖被角,闻言抬头望了望,乔知砚依旧是一袭蓝衣,站在门前,手中执着那日踏青带回来的桃花,插在细长白瓷净瓶中,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我来看看他。”温良看看床上的季辞安,叹了口气退了下去。
乔知砚走过去,将桃花摆在他窗前,笑着道:“你看,桃花开的多好啊。”他转身坐在他床边,依旧笑着:“阿越,你真傻,你喜欢我,为什么不肯当面告诉我呢……”
“那时候你不会挽发,小小一个坐在池塘边,我那时就在想,古有画眉之情,我若是每日为你挽发,你会不会跟我走……”
“后来我见你便是你母妃离开,可你好像已经不记得我了,看我的眼神,就是陌生人……”
“宫中内乱时你终于肯跟我走了,受了惊吓不肯离开我半步,阿越,那时我便觉得,你这辈子都不会离开我了……可谁想到,却是我先离开了你。”
乔知砚看着他,伸出手虚虚碰上他的脸:“我知道你喜欢我,喜欢得不得了,小傻瓜。”
“知砚……”季辞安转头,满脸的泪痕:“我们……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小傻瓜,我已身死,人鬼殊途。”乔知砚抚着他的脸,“我附身在这砚台之上,常常能看见你便好。”
香炉里的香燃尽了,季辞安看着他渐渐消失在眼前,抱紧了怀里的砚台。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爆字数orz……
☆、第 9 章
济和三十九年,乔知砚误闯了央嫔所居海嫦阁,抢了池边季越手上的发带帮他挽发,季越帮他指了返回上书房的路,临别他抓住他的手:“我叫知砚,乔知砚。”
“哦。”
“礼尚往来,你应该告诉我你叫什么啊?”季越抽了手转身,又被他抓住。
“阿越。”
“怎么有名没姓啊?这么小你就进宫净身了吗?”乔知砚说着就伸手抓他的裤子:“让我瞧瞧。”
季越羞红了脸躲开:“你放手。”抬头乔知砚却已经跑远了,远远朝他喊:“下次还来找你。”
济和四十三年,季越已经十二岁,头上的发髻挽的整齐漂亮,可乔知砚自他十岁后,再也没有来过,母妃当着他的面喝下毒酒,嘱托将她的骨灰送回她的故土。
燃烧的烟雾引来了他从未见过的皇帝,他应该叫父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