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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拥有Aldonah启动权的继承人,薇瑟会陷入怎样的恐慌?她的犹豫并非毫无道理,他也同样明白这个道理……可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斯雷因稍稍思考了一下,觉得这件事并非毫无周旋的余地。
“等我身体恢复了,就一起去度个假吧。”他说,露出一个轻松的笑脸。
“度假?”
突如其来的提议使她目瞪口呆,挂在睫稍的泪滴落下,堪堪擦过脸颊。
他点了点头。
“对,度假。我陪你去,就我们两个人……你想去哪里?去看大海,还是极光?一望无垠的沙漠,还是连绵的薰衣草花田?断崖上成群栖息着的彩色金刚鹦鹉,还是有着千年寿命的古树?或者去南国,那里有色彩鲜艳的花朵,砸开树上结的椰子喝里面的椰汁,还可以潜水看珊瑚礁和成群的热带鱼……”
他描绘着许许多多曾经见过或者未见的景色,她入神地听他描绘着,根据他的话语在脑里构建着如孩童画作那样粗糙的图像。那是她从未听说过的另一个世界。
他喜欢她这幅表情,像个在听睡前故事的小女孩。如今她早已褪去孩童圆润的轮廓,可不管多少年过去,在他心里最深的那个地方,她永远是那个无畏地闯进他深灰色梦境的爱丽丝。如果可以,他愿意付出一切为她构建一个美梦,在那里她可以永远忘却忧愁,幸福地生活下去。
……
想到这里他忽然有些心慌,害怕自己即使用尽全力也无法给她带来幸福。可当他握紧她软软的小手,忽然有源源不断的力量注入的心房,使他充满勇气与活力。
“一起去吧?好吗?……我们会一起找到答案的。”
斯雷因稍稍低下头,对上她放空的目光。一缕发丝随着他的动作滑到眼前。
芙洛拉像刚从美梦中苏醒那般,露出一个甜甜的笑,抽出手理了理他的头发。
“……嗯,一起去吧。”
她轻声答应。
作者有话要说:
提要来自歌词。
对不起……更新迟了好久。
刚一放假就各种事忙个不停,因为是事关未来的重要大事,所以根本没有精力和闲心去思考关于更新的事情……
HE是个开放式结局,旅途中找到的答案不定。
可能最终还是决定回去履行应尽的责任,最终的结局大约跟BE差不多了。
也有可能因为人生苦短+看破人性,为了把握自己的幸福而抛弃责任。不过这样大概会被口水淹死吧(
你们喜欢哪种呀(揍
接下来是平行世界番外,大家都变成普通人……一想到懵懂少年少女就抑制不住想炖肉的手!
童话的继续
第20章 【If】第一诫(上)
放学时分,夕阳的余晖洒满教室。坐在窗边的弗洛拉整理着课本,下意识地转头向窗外望了一眼。
“你那邻居哥哥又来啦?”
同桌的女孩在旁打趣她。
她连忙收回目光,心不在焉地点点头,脑子里全是校门口推着自行车的那个身影。
邻居家的哥哥叫斯雷因,比她大三岁,他们俩从小算是一起长大的。两家交情一直不错,这个月芙洛拉家里的两个姐姐去毕业旅游,大人都不在家。正巧隔壁也是同样情况,就干脆让他来家里住一个月,帮着照看一下家里正在上高中的芙洛拉。
她嘴上虽然不说,但可以看出来对这个安排是很满意的。
要是换作往常下课时分,芙洛拉总是慢条斯理地收拾好东西再回家。可这几个星期她却一改常态,提前收拾好东西,然后下课铃一响就火急火燎地催同桌让开,拎起书包冲到校门口去。
不过今天倒是不大对劲……既不从容也不兴奋,倒是忧心忡忡的模样,犹豫着有点不想见到他的样子。
“……你怎么啦?”
她的同桌不禁问了一句。
“没什么……我回去了,明天见。”
金发的少女拖拉着步子走到教室门口,头也不回地挥挥手。接着纤瘦的背影一转,从夕阳燃烧着的色彩走进了走廊的阴影中,消失在了门口。
几个路过的男生目送着她的身影擦肩而过,窃窃私语不知道在说什么。对于男生们的这种表现,她的同桌早已见怪不怪了,也根本不好奇他们在说什么。她只是颇感奇怪地低下头嘟囔了一句:
“……明天不是周六吗?”
心神恍惚的芙洛拉哪里还记得第二天是周六。她低着头迎着灼热的夕阳,面上的红说不准是晒得还是羞得。像是摩擦着脚尖那样慢吞吞挪到校门口,她脸都不抬,对斯雷因推着的银色自行车打了个招呼:
“……你好啊,走吧。”
微笑迎接她的斯雷因脸上浮起疑惑的神情。
……嗯?今天是怎么了?
芙洛拉出乎意料的反应使他有些摸不着头脑。明明前几天都是一路狂奔跑到他面前,快要扑到他身上了才堪堪刹住闸的。一瞬间他甚至有些怀疑她到底是在和自行车说话,还是在和自己说话。
他不走,她也不说话。两人隔着自行车站着,场面顿时有些窘。他发现她脸很红,目光也有些涣散,不禁担心问道:
“不舒服吗?又中暑了?”
这不问倒还好,一问芙洛拉就想起来昨天的事,顿时恨不得就地挖个坑把自己埋了。她下意识地缩起身体做出一副防御姿势,然后利落地一扭头,快步从他身边逃走。
“诶、诶?……芙洛拉?怎么了?”
不过小女孩快步拉开的一段距离,个子较高的他稍稍迈出几步就追上了。芙洛拉不说话,斯雷因也就默默在后面跟着,不再说什么了。看她那样子气鼓鼓的,他不由得开始反省自己做错了什么,殊不知她实际上是在生自己的气。
事情之所以会变成这样,并非没有理由。一切源于昨天体育课上的长跑测验。
芙洛拉一向对自己健康状况很有信心,因此就算正处于生理期第三天,她还是咬着牙参加了测验。毕竟补考太麻烦,又临近期末考试,她实在不想别的事情上花费多余的精力。可事与愿违,跑是跑完了,成绩也过得去,可她刚过终点差点就晕倒在地,被眼疾手快的同桌拽了一把才没扑在地上。
这场事故激起了不小的波澜,她被班里的同学团团围着送到校门口,乘着班主任的车回了家,又被斯雷因背上了楼。
……说好的公主抱桥段呢?
她心里默默吐槽,但还是表达了诚挚的谢意。
“谢谢你。我没事儿,就是有点晕,等缓缓我下去喝点水就好了。”
可是没等她下去,他就端了杯冰水上来,还稳稳交到她手里嘱咐她赶紧喝了,眉眼间满是认真与担忧。
接过杯子的芙洛拉只觉得一股寒意钻进了手心,连带着肚子也感到更疼了。
最好扯了个谎说自己胃疼,想喝热的,结果斯雷因二话不说把冰水倒了又拿了杯温水过来。为了一杯水麻烦他上下跑了两趟,芙洛拉感到很过意不去,他却说既然被委托了就一定要好好照顾她。芙洛拉窝在被子里揉肚子,听着这话心里顿时百感交集,说不上是感动还是失落。
这种感觉很窝火。她喜欢他已经很久,久到已经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了。身体不舒服的时候有喜欢的人在旁照顾,她理应知足命运之神对自己的眷顾。可一种隐隐的期盼却乘着这股幸福的柔风愈燃愈高,她于是变得贪婪了,贪婪地不止想要享用他的温柔,还想知道他对她温柔的原因。
自我怀疑自我拉扯着,她陷入了沉睡。
第二天,也就是今天早上起来,她感到头脑清醒了些。回忆起昨天睡前的思想斗争,她只觉得自己矫情得要死,不禁怀疑是不是生理期情绪不稳定的缘故,那些有关情啊爱啊的小女生心思也就暂时搁置了。
原本事情就应该这样结束了。她下楼吃早饭的时候已经调整好状态,进入了往常的波澜不惊模式,可是当她看到阳台外晾着迎风飘扬的内衣裤时……
那种感觉简直是瞬间爆炸。
此时走在海滨行人道的芙洛拉正用这段不堪的回忆反复折磨自己。
首先袭来的感觉是懊悔:“为什么昨天犯懒,把脏衣服丢在一边就睡了。”
接着是羞耻:因为内衣和内裤不是一套的。
然后更羞耻了:因为她居然在意自己的内衣和内裤不是一套的。
再就是愤懑:他居然不觉得不好意思吗!
可这份愤懑隐约突然使她意识到了什么,最终她得出一个令人无比失落的结论:
他不觉得不好意,因为他根本没把我当作异性看待。我在他眼里只是个需要人照顾的小孩子罢了。
而这个结论正是芙洛拉行为异常的诱因。
毕竟斯雷因的这种行为在她看来,和拒绝她没什么区别。
想到这里芙洛拉又叹了口气,表明似乎平静,内心却压抑着不晓得波澜。
就在这时余光一直盯着的银色自行车停了下来,她下意识地回头,看见斯雷因被夕阳笼罩着的侧脸。那抹色彩艳丽的光映在他眼中,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颜色。白日里那双眼睛是纯净的蓝绿色,可离近了看便会发现其中的颜色原来不止一种,而是蓝与绿的交错由浅至深,绿到极致处还混了些许不易察觉的黄色。大约是金色银杏树旁的清澈的湖水,她看着那片水,黄绿蓝三种颜色中浮着她的倒影,仿佛一幅通透的水彩画作。
可此时这双眼睛中没有她的身影,它的边缘被绚丽的日光镀上一层金色,显得尤为晶莹透亮。至于他的五官,她从未想过去评价他的长相是否好看,于她而言那并不重要,因为她只想单纯地将他的面容记在脑海里。
话说回来,该如何评价一个人好不好看呢?双眼皮?眼窝深?高鼻梁?薄嘴唇?她越想心里越慌,却又上了瘾似的紧盯着他的侧脸不放,一个个细节琢磨过去。他虽然是单眼皮,但眼部的每个线条都干净利落,像是胸有成竹的画师一笔勾勒出来的那样,眼尾微微上挑却没有凌厉的感觉,大概是因为他的目光很柔和。
鼻梁吧……也就那样,嘴唇不薄不厚……反正都好看。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大概是最喜欢他的眼睛,不过也有可能是害羞到其他的都不敢想了。
看着看着,她忽然觉得眼前这个认识了十几年的人变得有些陌生,好像从未见过似的。
正这么想着,斯雷因突然微微偏过头来看她。目光相对的一瞬间芙洛拉像个小偷似地心虚地避开了目光,攥着书包带子的手紧握了一下。
……可被偷了的明明是她啊。
夕阳的余晖正卖力地将最后一点热度释放殆尽,照得她朝向阳光的那半边身体暖烘烘的。不知怎地,她忽然有种将罪行全盘托出的冲动。
最终她怯懦地开口了:
“那个……”
“嗯?”
斯雷因静静应了一声,心里忽然有种预感。
面前的少女头低低的,看不见她的眼睛。金色如绸缎般的短发垂在脸庞,发红的耳朵尖在发丝间若隐若现。
她的一切都很细腻,每一个细节都值得推敲和赞美。洁白的衬衣,里面的穿着打底吊带,以及肩膀处透露出的肉色。长至膝盖处的深绿色格子百褶裙,还有白色短袜,甚至连袜口的金色刺绣都惹人喜欢。她身上穿的校服不过是最为简单的款式,甚至没有像别的女孩子那样改良一番,可在他看来,一切都是刚刚好而且是最好的。
现在她要说些什么呢?他忍不住好奇,但又有点不想听到。
就像现在,他有点希望她能一直低着头好让他能仔细看看她,同时又有点希望她可以抬起头,让他看看她的眼睛。
作为打破沉默的人,芙洛拉有权利和义务提出话题。可她想了半天都不知道该怎么组织语言,最后只能用否定的语气进行试探:
“你是不是讨厌我啊?”
可问出来的瞬间,她又觉得这个问题简直蠢到令人发指。毕竟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没人会像他这么体贴地去照顾讨厌的人。
这样一想她忽然有了勇气,仰起头对上了他的目光。
“不啊。”斯雷因的回答当然是否定,语气还有些急切。
他的仓皇又给芙洛拉增添了一份勇气,于是她干脆打破砂锅问到底了。
“那你是怎么想我的?”她红着脸问,表情却像是在审问犯人,“你是不是把我当小孩子?”
斯雷因忽然避开了目光,又留给她一个侧脸。她的心有些下沉。
“没有啊……你怎么会这么想。”
他支支吾吾地说,用手捂住了嘴,当真是一副做贼的样子。她急了,直接大声说:
“……那你怎么把我的内衣和内裤都洗了!如果你把我当女人,怎么好意思洗啊!”
这句话几乎是喊出来的,芙洛拉被逼急了也顾不得不好意思了。她目不转睛地观察着斯雷因脸上的表情,同时感觉到自己脸上在烧,心也像是要冲出胸膛那样,带动着整个身体在冲撞。
就在芙洛拉紧张到快要窒息的时候,捂着嘴的斯雷因忽然“噗嗤”一声笑了。
……
……笑什么笑啊!
恼羞成怒的芙洛拉感到头脑再次经历了一场爆炸,她决定狠狠踹他一脚。
可她还未来得及有什么动作,突然……
他移开遮住笑容的手,向她迈出一步。
自行车倒在地上,车铃“叮”地一响。
他吻了她一下。
自行车的轮子转啊转,映在深红色地面的影子也转啊转的。
……
她懵了。
他笑得很不好意思,解释道:
“我只是把衣服洗了,没想到你会想这么多……”
现在他不用解释什么了,她什么都明白了。
原来一个小小的动作真的能解释一切。她眨巴眨巴眼睛。就像戳破了一个鼓鼓的气球那样,她的所有疑惑顿时烟消云散。
只是……仍觉得有些不真实。
她直愣愣地与他对视,问:
“你刚刚……亲了我一下吗?”
“对啊。”他回答得无比自然。
“太快了,没感觉到,”她说着把手放在他肩膀上,一脸严肃,“再亲一下。”
明明主动吻她的时候都没脸红,但不知怎地,被她一碰的时候斯雷因反而脸红了。
“不行吗?”芙洛拉也紧张起来,问,“就一下,我确认一下。”
他没回答行不行,只是慢慢俯下身。
两个人直视着对方的眼睛。随着他越靠越近,芙洛拉也觉得自己的心跳动得愈发剧烈了。
她双手在胸前握成拳,闭上眼睛,可即便如此她还是能感受到他的气息,在夕阳时分热气逼人的海滨犹如一阵清凉的雨环绕她周身。
氛围正好,她甚至能感觉到他的睫毛触到了她的脸颊,碰到她的唇瓣也不过是半秒之间的事。可是忽然:
“哔——————!!!!!”
一辆鸣笛的汽车飞驰而过,疾风卷起芙洛拉的裙摆。
两人都是一惊,同时向后退了一步,与对方拉开些许距离。
芙洛拉红着脸理了理头发,斯雷因轻咳一声,弯腰把倒在地上的自行车扶了起来。
然后两个人像什么都没发生那样,默契地继续前进。
夕阳下的海滨车道旁,一高一低两个倒影被拉得很长。
远处的海浪卷卷,水光柔和如少女的金发闪耀,两侧山坡青青树木茂密,背阴处的剪影犹如一片黑色的蝴蝶羽翼。
细微的触动油然而生。
走在车子右侧的少女忽然有了动作。稍稍放慢脚步,她绕过车尾走到少年的身边。
然后伸出纤小的手,轻轻触碰他的手心。他默不作声,脸上有了笑容,把她的手握住了。动作也是轻轻的,像是在对待一件稍稍用力便会损坏的艺术品。
纤柔好似无骨的手指绕过他的指缝,两人于是十指相连,对方的体温传递过来。
芙洛拉晃晃两人紧握着的手,确认了这份实感。
她笑着,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怯生生的,又无比得意。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