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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被晃得东倒西歪的,强行把自己从混乱的思维中拉扯回来,暗想真是完了,平日里早都嬉闹惯了的,怎么今日感觉如此不同,看着玉堂撒娇的小模样,心神就忍不住的荡漾不宁,再一看玉堂叭叭叭说个不停的小嘴,不由自主地就想要尝一尝是什么味道,自己真是疯了。不由暗骂“该死的公孙策,我好好的日子,全让你给折腾了。”
白玉堂摇着展昭的胳膊折腾了半天,见他半点儿反应也没有,只是瞧着自己发呆,也不知在想什么,生气地扔掉怀里的胳膊开始闹脾气,“我就知道你老把我当小孩子,根本就不相信我,什么都不肯听我的。”
展昭无奈地看着他换了招数,也不动容,“你几岁啊,本来就是个小孩子。”
“我都上中学了,你嘴上说想让我做喜欢的事,我喜欢画画,想干这个活儿,你又不让我做,口是心非。公孙大哥都说锻炼锻炼对我有好处了,你就答应了吧,行不行?行不行?”说着,又凑到展昭身上去。
展昭跟公孙策谈过后便没想再反对,这会儿被他缠得没法,答应道:“好了好了,答应你。不过咱们先说好,不许太累,不许影响学习,做不完就让公孙帮你,明白吗?”
“嗯。”白玉堂开心地答应着,腻到展昭身上。
“都多大的孩子了,还这么闹。”展昭不可告人的心思刚刚明了,哪受得了这个刺激,赶紧把挂在身上的白玉堂拎下来,“早上起来吃饭了吗?”
“吃过了,我去画画。”白玉堂高兴地又窜回书房画画去了,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展昭,注视着他欢快的背影,陷入沉思。
这天晚上,白玉堂像往常一样爬到床上,靠在展昭身边,咯咯笑着东拉西扯地跟他聊天。白玉堂来到这个家的第一天晚上,害怕独自入睡跑到展昭屋里,从那以后两个人便一直睡在一起,聊聊天看看书,然后睡觉,自然得不觉得有半点儿不妥。可是今天,在展昭看来,是万般的不对劲,什么都似乎与往常不一样,白玉堂热乎乎的身体靠在自己身上,心中麻嗖嗖的,说不出的悸动。展昭急忙把玉堂拉下来按到旁边躺好,“这么大的床,非往这儿挤,看晚上掉下去。”
“一直都是这样睡的,哪有掉下去过。”
“你现在长大了,占地儿多了嘛,哪能跟小时候一样。好好的躺好,别跟个八爪鱼似的。”
“我不,我就喜欢这样。”白玉堂又八爪鱼一样黏了上来,手搭在展昭腰上,脚翘到他的腿上,在他怀里寻个舒服的姿势,满意地闭上眼睛会周公去了。
展昭无奈地叹口气,看着身旁白玉堂香甜的睡容,脑中演了一整夜的电影。在这场不外放的电影里,白玉堂有哭有笑,有开心有痛苦,有迷茫有坚持,从一个瓷娃娃似的四五岁孩童一直长成十二三的快乐少年,又成为一个潇洒恣意的青年,身穿他最爱的白衣,站在洒满阳光的树下冲他微笑。然后,他身旁多了一个美丽的姑娘,两人打闹着从街头走过,留下一路欢声笑语。再然后,玉堂与一个粉团似的可爱娃娃在草地上奔跑嬉戏,坐在旁边的女子温柔地看着他们,目光中满是幸福的笑意。展昭闭上眼睛,想着十年以后,与玉堂如这样紧紧相拥着睡去的,是他心爱的姑娘,他的身边将不再有自己的位置,心骤然一疼,似乎被什么狠狠地扎了一下。
展昭一向都期待着白玉堂能过上正常普通的生活,不再是社会上的小众群体,不再被人指指戳戳,不再遥望那平凡却不可及的简单幸福。展昭以为,这是自己最大的心愿。他知道玉堂总有一天会长大,他们两个都会成家生子,有各自的家庭。他却从没想过两人会分开,在他的心里,两人的关系是那么牢不可破,不容损伤,以至于他即便想到将来各自有家,也没想过这对他们的生活究竟意味着什么。是的,他从没想过,他所期待的那种未来具体会是什么样子,而现在,公孙策把一切都扯开了,他无从躲避,一切就这样变了味道。
他没想过,真的从没想过,自己原以为最期待的一幕,真正想到时会那样心痛。轻轻婆娑着玉堂精致的脸庞,我最心爱的小家伙,你任性地赶走我身边所有的女孩,将来陪着你的又会是谁,是不是你的身旁也一样不想要任何女孩。原本,我以为你结婚娶妻的时候,会是我人生最快乐的一天,为什么在我脑中预演一遍,我却是撕心裂肺的疼痛。玉堂,你说我该怎么做?玉堂,你希望我怎么做?
白玉堂不知展昭痛苦的天人交战,这会儿也不知做了什么美梦,脸上笑得甜甜的,嗯嗯嘟囔着在展昭怀里蹭了蹭,又甜甜地睡熟了。展昭看着白玉堂满足惬意的样子,伸手轻点一下他的鼻子,“你这个臭小子睡得倒香。”然后毫不犹豫地按下暂停键,就让那不可知的未来暂且留待未来解决吧。幸好,还有许多光阴,来得及改变一切,让玉堂幸福。
夜夜难以安眠,把展昭搞得憔悴不堪,思来想去,决定寻个机会让玉堂回自己屋里睡去,暂且分开一段时间再说。只是这事如何去说,变成了展昭新的难题。很显然,一个不慎,就会把那个敏感的小耗子给惹毛了。也是命运眷顾展昭,开学后没多久的一个周六上午,展昭在家里打扫卫生,发现书桌一角的几本书下,压着几张很漂亮的信纸,抽出来一看,信纸分别被折成了纸鹤和心形等漂亮形状。“这是什么?”展昭拿起来一看,不由一愣,“情书?”
白玉堂正坐在电脑桌前画画,听见展昭问,不在意地抬头看看道:“哦,同学给的。”
展昭难过地发现此刻自己心里的感受是:酸涩,不由在心里暗骂公孙策一声,问道:“你才多大啊,这开学还不到一个月,怎么就到收到这玩意儿了?也不知道收好,四处乱丢啊。”
“我又不喜欢,干嘛要收好。”白玉堂满不在乎地说。
“不喜欢?”展昭心中一喜,带着几分忐忑地翻翻手里那几封字迹不同、信纸不同的情书问,“这么多都没一个喜欢的?”
白玉堂撇撇嘴,“没喜欢的,都好幼稚。”
“幼稚?”
“嗯,幼稚死了,我不喜欢。什么年代了还写情书。”
展昭被他逗笑了,“你多大啊,你不幼稚?”
“我当然不幼稚了,你干嘛这么多意见啊,你想让我早恋啊,你不是应该怕我早恋才对吗?”
展昭本能地觉得这就是自己期待已久的绝佳好机会,故作潇洒地耸耸肩道:“你都不喜欢,我担心什么啊。那个,玉堂啊,先别画了,来,我跟你说个事。”
白玉堂疑惑地看着他问:“什么事啊?”
展昭晃晃手里的情书,“你看你现在大了,有了自己的秘密,咱们把这个书房收拾收拾,你搬回来好不好?咱们租了这个房子以后,你这个卧室都没怎么住过,多浪费啊。”
“为什么?我不要。”白玉堂拒绝得干脆利索。
展昭拉开抽屉,把那几封情书放进去,“那你看,你跟我住在一间卧室里,这些小秘密多不方便啊。你以后住自己房间,就有自己的空间了,多好啊,你们这么大的小孩不都喜欢私密空间吗?”
白玉堂把情书掏出来塞回展昭手里,“什么秘密,我才不在乎,你看就是了。”
展昭暗里长叹一声,这磨人的小子,怎么油盐不进的,能不能让人轻松两天。“要不然这样,你要是喜欢那个房间,我住这间小卧室,好不好?”
“不好,没人给我讲故事,给我当抱枕,我睡不着。”
“那就更得锻炼了,你都上中学了,早该自己睡了。你去问问你们班同学,这么大的小伙子,哪有粘着大人一块睡的。”
“你干嘛非得赶我啊,是不是你有什么秘密怕我知道啊?”
展昭暗想是啊,就是不能给你知道的秘密啊,该死的公孙,害人精,脸上却仍是不动声色地微笑着,“怎么会呢?我的事哪有瞒着你的,只是教育学书籍上都说,培养小孩独立,得从独自睡觉开始,你看你都这么大了——”
“哼!你就是嫌我了,别以为我不知道。我不理你了。哼!”白玉堂气呼呼地站起来,蹭蹭蹭就跑了。
“哎,玉堂,你上哪儿去?”展昭在后面喊,却哪有人应,只听“哐”的一声,白玉堂便跑没了影。展昭无奈地跌坐在椅子上,长叹口气,扶着额头按揉太阳穴,这可怎么办啊?
☆、第二十九章 爱要如何是好
整整一天,白玉堂都没有回家。起初展昭还以为他跑楼下撒野去了,并没怎么担心,可眼见着他连午饭都没回来吃,现在天都黑了还不见人影,展昭才着急起来,挨着个的给卢方、韩彰、赵祯等人打电话找人,却连半点儿消息都没打听到。明知道白玉堂只是闹脾气跑出去玩,气消了自然回来,展昭还是忍不住地从早担心到晚。
家里少了那只闹腾的耗子,没了玉堂的笑声,到处都显得空荡荡的,冷清得厉害。展昭在家里转了一圈又一圈,只觉得无所适从,无聊得厉害,不禁苦笑,这算什么呢?玉堂在家里的时候,愁他闯祸闹腾,这会儿跑出去了,又这般想他。在客厅小巧的书架前站住,一只毛绒大猫和一只毛绒白鼠幸福地依偎在一起冲他微笑。
那个夏日午后,自己在街头第一次见到这两个小家伙时,它们就是这样紧紧地靠在一起,微笑着注视橱窗外面的世界。那一瞬,展昭一下子就想起了爱心院里那个可爱的小老鼠弟弟,多希望他的脸上也一直是这样幸福甜蜜的笑容,多希望自己也跟这只猫一样,可以让小老鼠放心依靠。有人说,很多时候,一眼就是一生。原来真是如此,只是一眼,就改变了两个人的人生轨迹;只是一眼,这两只毛绒玩具就被展昭带回了家,被迫分离。几年的时间里,大猫一直摆在爱心院白玉堂的小床上,可爱的白鼠则端坐在展昭的床头。直到玉堂从爱心院来到展家那天,它们两个又在一起,从此再没分开。清浅的笑容浮上展昭英俊的脸庞,年轻的小伙子伸手轻轻敲着小老鼠的鼻子嗔道:“就知道使性子,跑哪儿去了?连家都不回。”小老鼠不知他的忧愁与埋怨,仍是快乐满足的笑着。
“能像你们这样永远开心,不知忧愁就好了。”展昭把小老鼠又往大猫身上靠了靠,抚摸着它尖尖的小耳朵,“你们俩就永远在一起吧,不要分开。”言罢,却只是苦笑。
门口传来节奏熟悉的敲门声,上午白玉堂跑太急了,没拿钥匙。展昭忙打开门让他进来,刚要说话,白玉堂却气呼呼地冲着他使劲哼了一声,转身换上拖鞋钻浴室里去了。展昭一愣,忙关上门跟过去,“玉堂,去哪儿了,这么晚才回来?”不理。“玉堂,吃饭了没?饿不饿?”还是不理。“你还真生我气了啊?我也是为你好啊。”仍是不理。展昭无奈地靠在浴室门口,看着自顾自地洗漱完,又自顾自地从浴室里跑出来冲进书房——那间原本属于他的小卧室。
不是不知道,白玉堂这样折腾只是在闹脾气;不是不知道,要走这一步必然会是这么难,可看着玉堂冰冷无表情的脸,展昭心里还是说不出的堵,真想就这样算了。可妥协了这一次,以后该怎么办呢?我们又将如何是好?难道真的要等到一切都无可挽回时,再后悔不迭吗?玉堂是热爱自由的雄鹰,他应该到更广阔的天空去翱翔,而不是只做自己的小耗子。爱他,就要放他去飞的,不是吗?只是人的感性与理性,向来分属两个不同的世界。舍不得,把他圈在自己的身边,更舍不得,看他这般委屈难过。左也不是,右也不是,那又该如何选择?
看着白玉堂如自己期望的跑进那间小卧室,展昭丝毫没有感受到快乐,反而即刻想象到了那张大床的冰冷与空荡。玉堂不在身边,怎么什么都变了味道?公孙策,你真的是拥有野兽般的眼睛和直觉吗?一眼便看穿了我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内心。强逼着自己硬起心肠,宽慰自己玉堂到底是懂事的,知道自己是为了他好,熬过这两天就好了,两人就都习惯了。展昭长叹口气,正要转身回屋,就听书房门吱呀一响,白玉堂抱着被子走出来,像没看到展昭一样,径自爬到沙发上躺下。
展昭一愣,就说心里直犯嘀咕,这小子今天怎么这么容易就妥协了,原来是跟自己闹这一出,连忙过去拉他:“玉堂,跑这儿来干什么?起来回屋睡去。”
白玉堂甩开展昭拉他的手,翻个身,趴到沙发上,“你不是嫌我吗?我睡这儿就不碍你的事了。”
“净胡说,我什么时候嫌你了。”
“你就有你就有,你刚才还嫌我了。”
“哪有啊?开学家长会上,老师特意交代让尊重孩子们的隐私,给你们独立的成长空间。我这不是想着,你是个大小伙子了,给你个自由空间嘛。你瞧那小卧室里我给你收拾得多干净,全照你喜欢的风格整理的,你不喜欢啊?”半真半假的谎话,展昭说的脸不红心不跳的,看起来半点儿也不慌张,虽然心里早已经慌得小鹿乱撞了。
“哼!”白玉堂把被子往上一拽,蒙住脑袋,冷哼一声不再理他,摆明了不相信。
“玉堂,别闹了,快出来,看闷坏了。”展昭无奈地去拉那被子,白玉堂却抓得死紧,拽了半天都拽不开。“呐,我数一二三,快点儿出来,不然我可不要你了。”
“你敢!”白玉堂整个闷在被子里,传出来的声音听着闷闷的。
“你看我敢不敢,我数了啊,一、二——”
白玉堂呼的一下掀开被子,翻身坐起来盯着展昭喊:“你敢你敢,就知道你嫌我烦,不想要我了。”
“哪有啊?我逗你的,什么时候嫌你烦了?”被玉堂无辜又委屈的眼神盯着,展昭心一软一慌,顿时丢盔弃甲,“好了好了,我错了,我哪舍得不要你啊?快点儿起来,回屋睡去。”
“我不去!你不是要给我空间吗?客厅里空间多大。”
“客厅是睡觉的地方吗?你晚上那么能折腾,看掉地下摔着,快别闹了。”
“不要你管,我还得在这儿培养独立呢。”说着又要躺下。
展昭忙一把拉住他,真想拽过来,把这磨人的小子狠狠打两下,嘴上却哄道:“好了好了,咱不培养了,回屋睡觉去,给你讲故事,听话。”
“那可是你叫我回去的。”白玉堂坐在沙发上讨价还价,“不是我自己要回去的。”
“是,我求你回去的,行了吧?”
“嗯。你背我。”
展昭看白玉堂美滋滋地爬到自己背上,搂住自己的脖子,两只小脚在自己腿边晃来晃去的,哪有半点儿委屈的样子。赶紧托住他,顺手在屁股上狠拍了两下,就知道臭小子是以退为进,拿准了自己舍不得他委屈,可恨自己回回上当,就是见不得他那难过的样子。
“啊!坏哥哥,你打我!”白玉堂夸张的大叫两声,咯咯笑着晃动两条小腿去踢展昭。
“老实点儿,摔地上了啊。”
“你不舍得摔我。”大获全胜、乐得要上天的小家伙被放回卧室床上,幸福地拉着展昭陪他聊天,“呜,玩了一天累死了。”
展昭替白玉堂捏着胳膊腿,轻声问:“还知道累啊?今天跑哪儿去疯了一天?祸害谁去了?”
“去找小亮玩了。”
“也不知道跟我说一声,不知道我担心啊。”
“你不是嫌我了吗?还会担心我?”见展昭的脸色一阴,白玉堂忙抓住他要打到自己身上的大巴掌,“嘿嘿,你别打我,我告诉你个好消息。爱心院的小悠,那个有心脏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