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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思善深深吸了口气,抬起头来,笑道:“春妮诚心求来的平安符定能辟邪消灾,展大哥千万记得带在身上。”笑意难达眼底,与他对视一眼便匆匆错开,接着退开一步,“出来半日,我娘该念叨了。春妮,我先走一步,明日再一道去常乐茶馆。”
展昭在她身后唤了一声,她却头也不回地朝前去。看来还在生气,叹了叹,得寻个时间向她解释一下才行。春妮凑上来,没心没肺道:“师兄,你还说包小姐的性子跟我差不离,我看差挺远的。”
“你才认识她半日,知道她是什么性子?”
春妮轻哼一声,“知道个三四分总有吧?她这半日都不怎么说话,心事重重的模样。”
展昭低头皱了皱眉,“好了,你也回去吧。晚上别乱跑,乖乖带在开封府呆着。”春妮在开封逛了两日对各处有些了解,仗着自己会武功便有些蠢蠢欲动,“师兄,你们晚上要去捉妖?我跟你一道去吧!我还求了开过光的符纸呢,定能住你一臂之力!”
展昭顿时觉得头疼,什么开过光的符纸,该不是城南惯骗张半仙给开的光吧?眉毛一拧,沉声道:“回去!晚上不许出开封府!”
“师兄,你怎么能无视我的一腔热血?”山中日子无趣,她特意求了爹下山来找师兄散心游玩。好不容易遇见妖孽作祟这样的奇事,她怎么坐得住?
“回去冷静冷静!”
“师兄!”
展昭看着她不说话,这件事没得商量。对视良久,春妮败下阵来,从怀里掏出几张黄色的符纸塞给他,“不去就不去嘛,呐,这些对付妖怪有奇效,你留着防身。”
“………”
作者有话要说: 基本上2天一更。
☆、儿女情长
展昭想寻个空跟包思善说说话,这一回小丫头闹别扭闹得厉害。见了他不是望天就是看地,说不上两句就扯出乱七八糟的借口开溜。他若是要堵她那自然不在话下,怎奈这几日她都跟春妮在一块,许多话只能憋在心里说不出口。
路过常乐茶馆,他在门口略驻足往里瞧了瞧。春妮喜欢来这听书,包思善就每日陪她来。不过今日怎么就春妮独自一人?展昭心头闪过一丝疑惑,随即兀自轻笑。茶馆的段子她早已听得差不离,自然不像春妮那般入迷,八成是坐不住了。
果不其然,走出没多远便瞧见包思善从糕点铺子转出来。她出了铺子又流连在小摊上,摊主卖的是女儿家的玩意,她捏了朵珠花在如喜头上比划。转眼的功夫他便已经到她们近前,如喜指着包思善给她戴上的珠花笑问:“展大人,您看我戴这个好看吗?”
展昭来不及回答就见包思善付了一个铜板给摊主,“好看,我们家如喜戴什么都好看!”说着冲展昭一笑,“展大哥,春妮还在茶馆等我们买糕点回去呢,我们先走啦。”
“呃……”如喜愣了愣,就算孟姑娘在等也不必这么急啊。小姐这是在躲展大人?
包思善扯扯如喜的衣袖,示意她赶紧走。可如喜这么一愣,给了展昭开口的机会,“如喜,你先回去,我有点事要跟你家小姐说。”
如喜又一愣,左右看看,展大人跟小姐……非要选的话,还是听展大人的吧,毕竟,就连小姐都要听他的不是么?再说了,小姐跟展大人之间明摆着是闹别扭了,她还是识相地躲开吧。
包思善又开始左顾右盼望天看地,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还能找什么借口开溜。展昭淡淡道:“跟我来。”
“去哪?”问着话,脚步已经跟着他迈开。并没去哪,展昭只不过带她到略微安静的路口站定,他没有多言其他,直截了当的把云破大师的话转述给她听。包思善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他是在解释为什么不收她的铜铃,看着她有些错愕的神情,他道:“上元节那夜是铜铃破了迷雾,你千万记得随身携带。”
“既然真能辟邪,自然于你用处更大。”她在开封府能出什么事,她就不信迷雾能把开封府都给吞了,要真到了那境地,只怕两个铜铃也不顶用。
展昭摇头,“我有巨阙。”
“有巨阙又如何,你……”还不是收了春妮的平安符!她蓦地收口没敢嚷出后半句,后面的话若是出口,岂不是质问他为何收春妮的不收她的?他收谁的平安符与她何干?她……是心里有他,难道还能因此咄咄逼人穷追不舍?不要便不要,她才不会死缠烂打叫人生厌!抿了抿嘴,低声再道:“既然云破大师说有巨阙足矣,那便好。你,你自己小心些。”
“思善?”展昭被她前后截然不同的态度弄得一头雾水,上一刻明明还在恼火,话说一半突然泄了气,明显是言不由衷。“怎么了?”
“什么?”她貌似不解地反问。展昭看着她,良久才道:“你在生什么闷气?”
“我没生气!”话出口就见展昭嘴角下沉,她惊觉自己反应太过,别过脸掩饰道:“春妮该等急了,我先走了。”
展昭没有拦她,若有所思地目送她渐渐远去。她走出十来步回头朝他望了一眼,随后加大步子淹没在人潮中。直到看不到她的身影他才转身朝前路去,怎么也想不通自己到底哪里惹她不快,特意向她解释缘由好像反倒弄巧成拙。罢了,过两日再说吧。
原先想着儿女情长的事拖两日也无甚大碍,没想到竟有一丝拖来拖去还真给拖成愁的意思。尽管他觉得还未到那地步,可此时此刻心里颇不是滋味。今日一个叫邓宏的秀才来开封府报官,说他的同窗失踪了。不想此人竟跟包思善相识,包思善眼里的关切一览无遗。先是惊讶,接着热络地打招呼,而后问他娘亲的病好些了没。
展昭在心里暗忖,包思善成日在他眼皮底下晃荡,什么时候认识了这么一个人?根本没听她提过,不仅如此,她都关心起人家的娘亲来了。而邓宏面红耳赤眼神飘忽极不自在,一看就是个不擅跟姑娘打交道的老实人。
公孙策朝展昭投去目光,若有似无地的笑容里饱含深意,展昭心里顿时不痛快起来,用手指敲敲桌面,声音微板,“思善,春妮,你们先回去。”邓宏是来报官的,她们两瞎掺和什么?
包思善迟疑了一下,见邓宏目光扫过自己,她摇摇头,“我在这不说话就是了。”春妮也赶紧向展昭投去一个我不会多嘴添乱的眼神,展昭不说话默许了。屋里一静,公孙策放下手中的茶盏,问道:“邓公子,你说你的同窗于半月前失踪,你怎知他是失踪了,或许他是家中有事回去了也说不准。”
公孙策只一句话便问得邓宏无言以对,确实,他不过是半个月不曾见到乔山,这不足以证明乔山失踪了。展昭见他发怔,接着问:“你可向他家人打听过他的行踪?”
邓宏摇头,心想自己武断了,或许就如公孙先生所言,他是家中有急事。可想了想又觉得不对,“再怎样也不至于什么都不交待就走,就算来不及交待,事后也该托人带口信到书院告假。昨日书院有一场重要的小测,他竟缺席。我这才觉得是他出事了,若不然断不会如此。”
展昭问:“你最后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
“上元节。”
展昭跟公孙策交换了个眼神,包思善也立即想到那夜出没的浓雾,那个乔山会不会被雾里的女鬼给害了?春妮突然插嘴道:“他会不会在灯会上跟心上人私奔了?”
除了包思善被呛得咳了两声,其他人皆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她怎么能想到那上面去?春妮连忙解释,“这几天在茶馆听了不少这样的段子,寒门秀才跟富家千金两情相悦遭到家里反对,然后……”
邓宏吓了一跳,急忙摇头打断她,“不,不会吧?就我所知乔山不是那种人,他根本就不认识哪家小姐。”说着他飞快地瞄了眼包思善,想不到她竟是包大人的女儿。
展昭将他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半垂着眼,“这半个月书院里都没人见过他?”
邓宏将事情始末细细道来,他早在七八日前就觉察到乔山不见了。起先他没有多想,以为他告了假,后来心系娘亲的病情,便不再留意此事。直到昨日乔山缺席小考他才觉得不对劲,一打听竟发现他不曾告假,也没有人知晓他的去向。
“你可知他上元节那日的去向?”公孙策问道,上元节那夜除了庞丽被迷雾所困,开封府并未发现其他异常之处,这个失踪的乔山跟迷雾会有关系吗?
春妮抢着答道:“我猜是去游街,然后邂逅了大户人家的小姐。”展昭警告地看她一眼,她再胡言乱语看看。包思善若有所思,“他是不是去摆摊替人代书了?”据邓宏所言乔山家境贫寒,游街的可能性不大,趁着节日赚点小钱比较实在。
邓宏点头,“他是这么说过,后来便不知去向了。”
展昭道:“他当晚可曾回去?”
邓宏叹了叹,“为了节省住宿费,他租在外头。一间破旧的柴房,房东是一个独居的年过六旬的老人家,他平日帮老人家做些杂事还能抵些房租。我去看过,老人家那几日去女儿家了,过了十五才回来,所以并不知晓他那夜是否回去。”
展昭皱了眉,如此看来确实蹊跷。一个勤奋刻苦的寒门学子无缘无故连续半个月缺席实在有违常理,他若不是因为家中有急事归家,那便真的出事了。再联系上元节当夜的迷雾,只怕凶多吉少。
邓宏只呆了两盏茶的功夫便告辞,包思善一边说着劝解的话一边送邓宏出门,春妮时不时插几句,但都扯得不着边际。展昭和公孙策稍送几步便驻足,待前头的人走远,公孙策才道:“依你看是怎么回事?是否跟雾中鬼魅有关?”
展昭摇头表示不知,“明日我去乔山家走一趟再说。”公孙策点头,是应如此,又道:“此鬼魅蹊跷,她神出鬼没却并未伤人。若乔山被她所害,她为何要害他?”
“那鬼魅曾问我是否要放灯。”
公孙策蹙眉,放灯?展昭沉着脸,“公孙先生,我当时若是去放灯会如何?”公孙策不语,鬼魅之约如何能应?展昭长叹一声,这可真是毫无头绪的一团乱麻。思忖着,春妮折了回来,公孙策奇道:“春妮,今日不跟思善出去逛逛?”他还当她跟包思善要出门逛逛,怎么就她一个人折回来了?
春妮转了转眼,道:“师兄,我觉得思善对那个邓宏有些不一样呢。”
展昭一怔,竟有些听不明白春妮的话了。公孙策呵呵一笑,道:“何出此言?”
作者有话要说: 师妹是神助攻!
☆、干尸
春妮认真道:“思善请邓公子帮忙抄书,你们想啊,她不是不识字也不是没时间,干嘛还要请人帮忙抄书?不是找借口接近人家吗?”
这……公孙策看看展昭,展昭半垂着眼,瞧不出心思。春妮接着道:“思善跟邓公子,那可真是官家小姐和穷秀才了。师兄,你说包大人会同意吗?”
公孙策轻笑出声,展昭扫了春妮一眼,“你别胡乱猜测!”没影的事到她嘴里怎么就全变味了?春妮叹了口气,“师兄,难道你就不好奇?真无趣。”
“我瞧不出哪里有趣。”包思善跟邓宏有点什么有趣么?
春妮被他堵得一噎,他怎么总喜欢拆她的台?无论做什么都一板一眼的,无趣极了!展昭则疾步出了院子,春妮望着他的背影良久,才回头问公孙策,“公孙先生,我怎么觉得师兄不大高兴啊?”
公孙策呵呵一笑,反问,有吗?
展昭离了院子自有公务要忙,只不过心口隐隐发闷憋得难受。包思善对邓宏的不一样他自然瞧得出来,他以为其中必有缘由。然而不管什么缘由,他都不乐意见她跟邓宏被人送作堆。忽然他皱眉微叹,他在想什么?这种时候岂能为捕风捉影的事分心?
掌灯时分飘飘洒洒的开始落雪,展昭踏雪而归。如喜见到他时意外中带着几分欢喜,小姐这些日子闷闷不乐的,要她看就是跟展大人闹别扭了,她还是不承认。现在好了,展大人亲自前来,小姐心里的不痛快也该散了。
“展大人,小姐闷了好些日子呢。”
展昭含糊地应着,抬眼见走廊尽头的屋里透出光来,那是包思善的书房。她喜欢读书写字,闲暇时都在这打发时间,他来过几回。还未进屋如喜便欢快道:“小姐,展大人来了。”
展昭跟在如喜身后进屋,同她的目光撞了个正着。她惊讶地微微瞪大眼,而后搁下手中的笔,有些不自在地笑道:“展大哥,你怎么来了?”
他怎么来了?展昭自己也说不清,他不像她会专程跑去找他闲聊。不过来之前他已经替自己寻了由头,将手中点心放到桌上,浅笑着,“刚出炉的红豆饼酥香,给你带了一些。”
包思善盯着油纸包的红豆饼道了谢,而后便再也找不到话。若以往她必定兴高采烈地打开来尝尝,嘴里心里都甜滋滋的,可如今却觉得沉甸甸地不知他是何意。不必抬头也知道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不自觉地想躲却无处可躲,忍不住又开始望天看地,心里暗暗嘀咕如喜怎么这时候跑没影了?
展昭顺着她的目光扫了眼横梁,语气颇为认真,“横梁上有什么东西比我还好看?”
啊?她似乎被吓一跳,不敢相信他会这么问。横梁哪有他好看?她不过是怕自己看着看着会更喜欢他罢了。见她终于看向自己,展昭打趣道:“还是我的脸吓人,叫你不敢看?”
包思善又错看眼盯着桌上的红豆饼,“没有。”
她低着头一副委屈的小模样,展昭觉得好笑,她什么都不说自顾自伤怀,这叫他怎么知道她为何委屈难过?铜铃的事他已解释过,她还不能释怀?屋里静了一阵,他再道:“那本《妖夜志》你看到哪了?是不是可以说给我听了?”
她再次看向他,眼里带着狐疑,他这是示好?他目光暖暖嘴角勾着淡淡的笑意,这样的表情她再熟悉不过。她想得却是春妮说得那句话——师兄说你的性子跟我差不离,看着你就好像又多了个师妹。
眉头一皱,她才不想当什么妹妹!别过脸,硬邦邦道:“那书破得厉害,许多地方读不通。想听书还是去常乐茶馆,林大哥的新段子很有意思。”
展昭再难自抑地皱起眉头,她从来不曾这样拒他于千里之外,究竟是怎么了?“思善?”
包思善咬着唇不应答,脸上一派倔强之色。展昭是真的不知该说什么了,好在如喜端着茶进来缓了尴尬。包思善连忙道:“如喜,展大哥带了红豆饼来,快来尝尝。”
如喜瞄了一眼,这两人的脸色都不太好呢,忙说好话,“小姐,你早上才说想吃红豆饼,展大人这会儿就送来了,这是不是就是心有灵犀?”
包思善瞪她一眼,“心有灵犀不是这么用的!”
如喜浑不在意,反问道:“那该怎么用?小姐,你说说看。”
展昭没有顺着如喜的话,转而道:“外头开始下雪了,天冷你别总往外跑。”说着朝包思善笑了笑,“我回去了。”
如喜又是一诧,又要走了?她还以为展大人来了小姐就会高兴,结果却是不欢而散。目送展昭出了屋子,包思善怔了怔,好像想起什么,胡乱把拆开的红豆饼包起来追了出去。展昭讶异她会追出来,来不及问就被她往怀里塞了东西,她道:“你明日要出门,这些带着路上吃吧。”
展昭把手中散开的油纸仔细包好,似乎叹了一声,“你不喜便罢了……天冷,回屋去吧。”说罢后退了一步才转身大步离去,他猜不透她为何突然疏离,但如果她不愿他靠近,他便远着。
包思善定在原地,他转身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