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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仆-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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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声响也没有碰到皇帝的手指,“你那个新收的死士,出生江湖,恪守些江湖人无用的所谓‘忠义'准则,自以为是不把主人放在眼里的家伙,怎么不带回来让我瞧瞧呢?” 
  “哈哈,皇兄言重了。那不过是条小狮子狗,我养着既不为了捕猎也不为了看家护院,就无聊时拿着枝菊花逗着玩玩儿用,送去影卫营□□了就没这分趣味了。”谢羽生摸了摸手边大狗头颈处那一丛软毛,被那温意沁得心中安定了几分。 
  “先是不遵你的命令,再是对着主人咆哮齿牙,威胁官员,怂恿军队哗变,又有武力和着江湖上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去搞什么暗杀,居然还真让他成了。江湖人真是越来越没有自知之明了,使劲闹腾——他现在人在何处呢?” 
  “臣弟命他去天山找寻神药,医治臣弟心疾,开春他就会归来。” 
  皇帝思忖了一下。 
  这严冬腊月,冒着狂风暴雪去那天山寻药…… 
  “倒还算得上忠诚。”皇帝似是稍微满意了些,“仔细敲打着点儿,别让某些狗觉得自己受了宠蹬鼻子上脸,某些狗哀怨得陇望蜀贪心不足,进而生了怨怼之心。圣人也说过,不患寡而患不均。” 
  “臣弟明白。” 
  “下去吧,好好休息,等你调养好了,再来汇报你这次出去本该做的事。” 
  谢羽生出了殿,将黑貂的皮裘裹得更紧了几分,乘上步辇。 
  他因为飘雪的冷风而低咳,哑声道,“知歌,谁向皇兄多嘴的?” 
  黑衣的影卫附耳低语。 
  听完后,谢羽生讽刺地笑了起来,“果然太受欢迎了也不好,像我这般仁慈又掌权势的才俊,可真是人见人爱,勾得众多爱慕者彼此相争,互下绊子,就为了多得我一眼青睐。”他斜了眼影卫,“知歌,你又如何呢?有没有暗中妒忌,对知还产生‘彼可取而代之’的想法呢?” 
  影卫没有回答。 
  谢羽生挑起他的下颌,摩梭过影卫的脸颊,“你确实别有几分姿色,哈哈哈哈。” 
  晋王静坐步辇之中,突然大笑起来。 
  笑声慢慢消散于落雪之中。 
  皇帝叹了口气,“孩子大了,玩得心野了,不服管教,真令人头疼。” 
  自后殿款款步出一名端庄雍容的女子,她一只手轻按着隆起如瓜的腹部,另一只手伸开让宫女们搀扶着,“陛下何必忧虑呢?再养一个服管教的好孩子不就是了。” 
  皇帝挥手止住她走近,“爱妃止步,狗畜毛孽,对胎儿怕是不佳。” 
  两人就这么隔着大半间厅堂,殷殷切切地彼此问候过了,端丽女子又原路返回。 
  殿中上来几名仅着大块毛皮围了羞处、□□出姣好身段的异装女子,笑语欢颜地伺候皇帝入寝。 
  北方,风雪呼号的天山上,顾知还对南边京城里的暗流涌动毫无知晓,刚寻得一避风处,将自己用厚重的毛裘捂得结结实实,运着内力,保持温度。 
  公子这会儿在做什么呢?他默念着,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章

  
  这一年注定不可能平平静静地结束。 
  起于盛夏终于残秋的这场战争平息后,大燕迎来了冰冷而肃杀的冬天。 
  大燕皇帝对西北官军在此中的表现相当不满,一个投敌的浅仓城守客瑾南,牵连了一系列的朝中大员。 
  拔出萝卜带出泥,随着这些官员们的倒台,把他们作为靠山的世家豪强也纷纷遭了秧。 
  有意无意的,不少江湖门派竟是也牵连其中。 
  皇帝不仅追究了玩忽职守的官吏们,对于西北实际上发生的晋王越权行事擅动兵权的僭越,也做了处置。 
  把功名都归到了晋王头上,而把罪名都推到了那些已然身死的江湖人身上。 
  “以武力威胁官员,强夺粮草,攻击晋王侍卫,煽动军队哗变,在投敌的城守柔然一方间充当联络……看在这些人抱着忠君爱国的想法,最后以身殉国的份上,勉强功过相抵,不足则以钱帛赎买。”晋王端着一小杯热酒,看着殿外的风雪,轻声道出了最终官方的宣告。 
  便是这个结果,也是这些家族门派,上下花钱打点方才得来的。 
  “皇兄果然痛恨江湖人。也罢,皇兄罚过他想罚的,剩下的就归我了。” 
  至于那些作壁上观,只求自己发财享乐的江湖人,更遭了猛烈的追究。 
  以杨闻思身负边疆守将之重托和晋王万人之上的金贵身份,竟然使不动这些江湖人。征召他们去前线帮助抗敌,一个个左顾右盼推三阻四拖到战争结束方才假惺惺去讨好……晚了。 
  一时间,江湖上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洪承山庄正是受害者中最重的一个。 
  少庄主身死,老庄主悲恸得卧病在床,恰在此时官府又收了消息从他们府上查出大量仅限军方制造使用的连环弩,外加豢养私兵,敌家寻仇…… 
  最寒冷的三九时节,洪承山庄轰然倒塌。 
  也不知有多少平日飞扬跋扈惯了的世家门派被其他怀恨已久的地方豪强联同官兵一起连根拔起,多少年少轻狂惯了的侠客儿女落得分文不名流落江湖了去。 
  只有少数几个和朝廷积极合作赢得了“名门正派”美称的自这场冰冷的暴风雪中幸存下来,小心地收起尾巴做人,低调度日。 
  北禹山上的鸟兽皆已入眠,只余烛火峙立黑夜。 
  北禹山主王乔栩正坐在床头,两个十三四岁的漂亮丫环服侍他洗着脚。热气腾腾之中,他那身松弛的蜡黄皮肤泛起一点点血色,不由满足地叹息。 
  他身后侍立的蓝袍少年一身弟子装,正是亲传的小徒孙周平昌,此时正忧心忡忡地读着从江南一带传来的消息。 
  “师爷,陛下这是动真格的啊,江南一带的江湖门派去了十之六七,中原那些漕帮河盟也纷纷垮台,少林的老和尚只会闭门念佛,九华蜀中的老牛鼻子们炼丹的炼丹修仙的修仙,万一这邪火烧到我们北禹山上来怎么办?” 
  王乔栩伸出手,指向壁上挂来装饰的一把剑——剑长三尺六寸,暗含三百六十周天之意;宽一寸八分,正是半数天罡星。镶金嵌玉,雕纹华美。 
  “相击于前,上斩颈领,下决肝肺,此庶人之剑。”王乔栩半眯起眼,享受着被侍女用温暖的干毛巾擦干脚上水珠、又搀着躺进温暖被褥之中的舒适,“直之无前,举之无上,案之无下,运之无旁,上决浮云,下绝地纪,此天子之剑。吾等庶人,怎能与天子相较剑法高妙呢?” 
  老人数月前那一晕一摔,引得大半个江湖的神医瞩目,开了无数灵丹妙药施了无数金针为他诊治,可这半年多过去,他身体未见好转,倒是显得比以前衰老多了。 
  “二十多年前,就有不信邪的美貌女侠一剑渡江,于中流画舫上借了一脚力,踏碎了一只九龙衔环白玉杯,随意掷了一锭金子做赔偿,与一个年少郎君结下半面之缘——当然不会是什么善缘。江湖中人,仗着自己武艺高强,以一当十,便不怎么把世间礼法放在眼里,终于遭逢了这大祸,也是命中注定。何况,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前者被皇家以科举官职网罗搜集,□□驯用,后者又哪儿能一直世外逍遥呢?” 
  说了这么多话,王乔栩半闭上眼,似是觉得累了,摇摇手,“你下去吧,月末进京参加武举,乖生些,京城不比北禹山,瓦当掉下来都能砸着个三品大员,多看多想少说话,既要表忠心,又要圆滑些处事……将来的造化,便看你们年轻人自己了。” 
  周平昌低声称是,恭敬地行礼退下。 
  来年开春的武举,却是许多年来第一等的盛会,各门各派精锐尽出——和从前那无人前往、人人都觉看了眼便跌份的惨淡情况,真是天壤之别。 
  顾知还走在白茫茫一片的山中。 
  偶尔可见几与山脉融为一体的雪豹,张着黑沉沉的大眼睛,远远地端详了他,摇动长长的毛尾巴,扫落些冰雪,任它们自峭壁间滚落下去。 
  这样沉默地对望上一刻,雪豹便会失了兴趣,自顾自寻了路再度消失在冰雪之中。它们大多会往山下还长着些苦草老苔的地方前行,试图抓几只越冬的兔鼠盘羊聊充饥肠。 
  顾知还如此回忆着与雪豹间这些不多的交际,继续着他茫然不知何方的前行。 
  他一遍又一遍地抚摸过怀中玉匣,这寒玉触肤清凉,久久不温,像是给他迷惘之中一点清醒的鼓励,悄悄地化作幻声在他耳边低语。 
  “就在前方,走吧,继续走吧。” 
  无雪的日子里天空高远蔚蓝,偶尔有白云自岫间飘浮而出,风呼啸而过。 
  这里没有任何人的形容声语,极端孤独,极端……自由。 
  顾知还这般想着,慢慢呵出些白雾,伸手在火堆边烤了取暖。 
  他知道,不管找或找不到那桃前归,都是无关紧要的。他的人生中第一次有了这般无关紧要的目的,或者该说根本不算是目的的目的。 
  只是随心所欲地漫步于山野,如此艰苦,却也如此平静。 
  瞧着月亮阴晴圆缺,点了火烤熟干馍,抢了雪豹盯上的猎物串了肉串,啜饮微融的雪水,想起发生在天山的阴影下的那场□□。 
  他想他了。 
  北方的春天来得晚,不知京城桃花开得极繁之前,他可赶得及归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一章

  
  新年很快就到了。 
  天山的新年,是在异常狂暴的风雪中度过的。 
  大雪封山,顾知还连下山避其锋芒的机会都没有。只能在漫天的风雪中,选择了一个较为安全的石窟,龟息起来。 
  暴风雪一连持续了七天。 
  顾知还一觉醒来的时候,看见自洞窟外进来一只雪白的豹子。 
  它瞪着黑幽幽的眼睛,把顾知还上下打量了许久,终是被风雪逼得狠了,小心翼翼地踱步进来,选了与裹着严实皮裘的人类相对的角落,抖落毛上的积雪。 
  顾知还看得出它的警戒,即使是半坐了下来,舔舐顺毛的时候,对方的眼睛也一刻不放松地黏在自己身上。 
  何必呢?自己不缺食物又不觉得雪豹肉好吃,也看不上那身被暴雪糟蹋得湿漉漉的皮毛,它对自己更造不成威胁……他想着。 
  突然他意识到,或许在对方眼中自己看上去好大一团,堪可作为储备粮。 
  这么一想,他就忍不住笑出声来,惊得雪豹向后一缩,压低了尾巴,摆出副戒备的姿态来。 
  他反手砸向石壁,将黑灰色的山岩砸出铁锅大小的凹陷。 
  雪豹眼睛都瞪圆了,显得挺有几分可爱。 
  像一只大猫咪。顾知还想着,正好把头舒服地靠在凹陷处,拉一拉僵直的脖子。 
  洞外的风雪咆哮得像是万千妖怪齐声轰鸣,顾知还几乎产生了出去就会被妖魔叼走吞噬掉的错觉。 
  他再看看那只雪豹,对方正乖巧地趴在地上无辜地眨巴眼,好似刚才他感受到的杀气不是这漂亮毛皮的家伙发出来似的。 
  果然还是被当作储备粮了啊。 
  顾知还翻翻行囊,摸出条前些天烤熟后储藏起来的羊腿,用匕首割了肉,慢慢吃着。 
  雪豹的眼睛几乎要射出绿光来,勉强还维持着温和无害的外表,只是扭开头,时不时悄悄转过来饥渴地扫一眼,再转过头去。 
  顾知还大乐。 
  有点儿像自己,说不定每每他伪装得乖巧温顺暗地里策划着逃跑和骗取公子信任的伎俩时,对方也这么好笑地看待自己。 
  顾知还大概是摆脱不了对谢羽生的盲目高估了,这般回忆着,对方种种癫傻痴呆的行为越发显得深不可测,又情深意浓。 
  他切下块肉,拎着把剩下的羊腿扔给了对面的雪豹。 
  雪豹吓了一大跳,一溜烟蹿到洞外去,没一会儿又被吹得艰难地爬了回来。 
  顾知还用过饭,合一合裘衣,闭上眼回想着这些日子经过的地方,外表看上去像是睡着了。 
  雪豹进两步退一步地挪回原位,嗅了嗅羊腿,终于被饥饿驱使着低头大快朵颐起来。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 
  顾知还甚至尝试着喂了它些馒头,雪豹嫌弃地闻了闻,叼了一块咽了下去,大有“我看在你的面子上才吃下这鬼玩意儿”的意思,虽然它不会说话,却已经被顾知还看作朋友了。 
  风雪终于停了,雪豹开心地蹿了出去,在阳光照射下的雪地里打了好几个滚,又被鼻子上化掉的雪渣弄得打了好些喷嚏。 
  顾知还整理好行李,继续向前寻找那虚无缥缈的桃前归。 
  他发现雪豹似乎被他勾起了兴趣,时不时甩着尾巴在他面前晃来晃去,向着西北方向走一会儿,又会跑回来瞅他几眼。 
  “你是觉得我走的方向不对,该往这边去吗?”顾知还觉得好笑,干脆跟着这只雪豹走了起来。 
  这只敏捷灵巧的动物在山壁上做着惊人的起伏挪移,偶尔会回头看向跟在后面不远处的人类,被不管怎么加速都没拉开的距离吓一跳,然后更加花样百出地前行。 
  一面是几与天齐的峭壁,一面是下有百尺的高空,整个人几乎是如壁虎般贴在其上爬行。顾知还看了看雪豹那如履平地的轻巧脚步,不由得暗中赞叹,这可比江湖上绝大多数人的轻功步法来得灵动自然得多了。 
  他们这般走了整整一天,雪豹忽然驻足,侧耳细听。 
  空中隐约有着低低的嘶吼声,以顾知还的耳力,居然也不能完全分明。 
  雪豹却听清楚了,显而易见地高兴起来,仰起头回以嘶吼,随即加大了步子——那几乎是在半空中飘飘地飞舞,无视了地形和疾风的束缚。 
  顾知还忍不住也运起轻功,学着那只开心的豹子一般飞了起来。 
  哪怕夕阳已经落山,脚下的山石都变得模糊起来。 
  山回路转,眼前骤然开阔。 
  一大片平缓的山坡出现在他的眼前,那只先走一步的雪豹已经冲到了坡底。 
  那里有一只体型较小的雪豹。 
  两只豹子在这天寒地冻、连大部分雪豹都不爱在冬天待着的高山雪线上喜相逢,彼此都很快活,呼噜噜地蹭着头颈边的毛发,低低地甜言蜜语。 
  顾知还哑然,他差点儿忘了,冬末正是雪豹的□□季,怪不得这只雪豹这般急切地追了过来。 
  这对神仙眷侣很快就结伴消失在群山之中,那只吃了他好几天干粮的豹子甚至连个回眸依依惜别都没有,孤家寡人的顾知还感到一阵嫉妒——要不要追上去吓吓它们?
  他最终还是没这么做,而是找了避风处准备休息,入夜了,他可不像奸恋情热的豹子情侣那般有情处处似三春,不觉寒冷啊。 
  一夜过去。 
  清晨的阳光洒在顾知还的眼皮上,将他唤醒。 
  他睁开眼来,呼吸一窒。 
  昨夜因为天色昏暗而未能细观的雪坡上,大片与纯白的毯子对比鲜明的灼灼艳色在新生的朝阳下显得如此灿烂。 
  仿佛三月春江水边,云霞坠地的桃花。 
  顾知还踏上了归途,心口的玉匣里放着被冰雪和他无时无刻不运转的内力冻结而沉睡的奇草。 
  他归心似箭,一月过去,距离京城已不足二百里。 
  一路行来,大地由群山变为平原,由荒漠变为沃野,春草渐绿,江河复苏。 
  他穿行在林间的小道上,几株野桃花被他经过时掠起的风惊动,落英簌簌。 
  拐过一道山弯,小道中竟躺着一个褐衣人。 
  顾知还不得不勒住奔马,以免踩踏了上去。 
  马嘶声似乎唤醒了昏厥在地的人,抬手便是一道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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