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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冯小怜的肩膀,一旦发觉她有异动,点金手之下仙佛也难逃脱。
此处乃是祖的侍郎府外。来到这里时,祖已经进宫去了,依着金一的意思,是要随后追踪,听听他和北齐天子会说些什么。然而在冯小怜的劝说下,他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而是选择守在这里。
“禁宫守卫之森严,非你所能想象,城乃是自三国曹魏以来的北方都邑,积淀深厚之极,即便你变化神妙,隐身法术高明,担保你也逃不过禁宫之下那些数百年之久的法阵耳目。况且,你想要知道的不过是这场盂兰盆会法事最终会如何操办吧,至于北齐天子如何,并不是你关心的对象,何必要冒险闯禁宫?”
冯小怜的话中,尽是从金一的角度出发,令他无法驳斥。
可俩人在这里一伏大半夜,眼看已经到了四更天,祖却还是不见从禁宫回转,金一便有些耐不住,忽然想起一事,沉声道:“看这样子,祖大有可能一夜天光才回府,我这一夜岂不是白守了?”
“白守也只得白守,你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出乎金一意料,冯小怜的态度居然颇为强硬,分毫不让。可是她的反问,却让金一哑口无言,是啊,除了在这里守着,还有什么办法可想?
尽管如此,被一个性命都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女子如此强硬地对待,金一还是有了一丝不悦。这女子难道不知道,如果一夜过去都没什么发现,自己大可以给她来个杀人灭口吗?
“杀人灭口?我怎么会想到这种主意?”连金一自己都被自己吓了一跳,冯小怜和他之间并没有什么冤仇,即便是高长恭的关系,他对这女子也生不出什么憎恶之意。可是就这么面对面说话,心里居然会冒出杀人灭口的念头,自己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他忽然醒悟过来,看着冯小怜的眼睛,徐徐道:“你是故意激怒我,是不是?因为我不会听你的摆布,所以你想要让我失去冷静,走上你想要我去往地地方?”
冯小怜看着他。眼睛渐渐弯了起来:“只是一夜功夫。你好似长进了许多呢……”
“被人耍得多了。也会学地聪明点。只要命不被掉了就好。
”金一淡淡地。也不因为看似赢了这一场而得意。焉知那种情绪是不是又会被这女子所利用?“我想。你并不是想激我杀你。而是想让我为你去做一些你想做却又没能力做地事。不过。我对你们北齐朝廷地情况并不那么了解。到现在还不知道该从哪里寻求突破。这一点你恐怕要失望了。”
“你果然长进了。知道这事要从北齐朝廷内部地派系入手。不过你弄错了一点。这不是‘我们’北齐朝廷。我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北齐地人。”冯小怜正正经经地道:“方才我和你说过。这次地琅琊王之变。祖有可能会成为最大地得益之人。”
“那又怎样?北齐朝中地争斗。和我半点关系都没有。顶多也不过是这盂兰盆会法事地主事者换了个人而已。”
“大有关系!”冯小怜地眼睛瞪了起来。不过她天生眼睛就带着弧度。怎么瞪都带着媚:“此前这场法事。是由段韶向天子提出。可是他却一直躲在北塔里不出来。除了广召天下僧人来到城之外。就没有什么动作。如果换了祖。那就两样了。这件事恐怕是从现在才真正开始步入正轨。”
这样说来,倒也有理,段韶主事,是以他自身的性命为重,诱捕金一是他地第一要务;如果祖主事的话,这次的盂兰盆会法事才更会与北齐的国运挂起钩来……“不过,你好像漏掉了一点,那达摩堂又是怎么回事?”金一冷笑,又想转移我的注意力吗?好在我一早就让牛琪琪盯在那里了。
“达摩堂……我也知道!”相对至此,冯小怜终于露出了一丝不耐和不安的神情:“兰陵兄长与段韶一路同行,他们或许商量了什么策略,却并没有告诉我!而且,就算是有什么布置,现在段韶一败,北塔都被毁了,这策略又能有什么用?”
金一陡然间灵光一闪:北塔!冯小怜说错了一点,北塔并没有因为段韶之败而被毁去!想要探明北齐一方地布置,那里是一个最好的选择,而且就得趁今夜,
怕就会有变。
他忽然从屋檐上站了起来,望着对面地侍郎府出神。冯小怜不解其意,也跟着站起来:“你想到了什么?”
金一静默片刻,方才开口,像是在对冯小怜说话,眼睛却只盯着侍郎府上的黑暗:“北塔是一个关键地去处,只是如今北齐重兵把守,我去看过了,很难在不惊动守兵的前提下进入北塔,更不知塔里究竟有什么玄虚。想要探明段韶和高长恭地全盘布置的话,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去问接手他们职责的人。”
“你要去捉祖,逼他带你进入北塔之中?”冯小怜眼睛一亮:“我也去!”
“你当然要去……”金一转过头来,看着她,冯小怜骤然浑身一寒,金一的目光中有一丝不明的意味,让她很有些毛骨悚然:“你想做什么?”
金一不容分说,手指上金光一闪,充沛的钱力透体而入,冯小怜身子一软,立时失去了所有的气力,只是靠着金一的手才没有瘫倒在地,神智却还清醒。
金一把她柔若无骨的身子拎了起来,就像是拎着一只小鸡一样的轻松。他悄没声息地溜下了屋檐,转到侍郎府的后墙处,轻轻纵起,跳进了墙内。
刚一跳进墙内,他立刻停住。眼前是一座花园,庭院错落有致,园中有一座小亭,亭中一张石桌,两张石凳。桌上放着一副棋盘,散落着若干棋子,桌边有一个小火炉,炉上烹着一个水吊子,散发出莫名的香气。
桌边只有一人,白袍光头,背向金一而坐,手中捻着一颗棋子,似落未落,沉吟不决。
白袍军神陈庆之!金一心中闪过一丝明悟:陈庆之是在等他!
他伸手除去隐身符,这动作让冯小怜不禁睁大了眼睛,看着他迈步走入亭中,就那么施施然地坐到了这位白袍僧人的对面,伸手从桌旁的罐子中抓起一颗棋子来。
陈庆之头也不抬,仍旧注视着棋盘:“怎么,你还是要入局?这一手,你想怎么下?”
金一捻着棋子,却不落下,只盯着陈庆之:“我早在局中,何来入局之说?倒是另有一位奕者,到现在也看不出他的棋子走在哪里,似若一枚闲子,当真蹊跷。”
陈庆之蓦地轻笑了起来:“局中棋子意图破局,局外闲子不甘寂寞,这世事一盘棋,下来下去还不都是一样?局中,局外,都只在一副更大的棋局中而已!”
他将手中的棋子随手一丢,冲着金一道:“你今夜能来到此间,想必已经看出了破局之着,只是你眼中的棋局太小,恐怕破了这局,又会陷入更大的一个迷局中。
我故而在此等你。”
金一肃容,双手抱拳举过头顶:“请大师赐教!”冯小怜被他就那么丢在地上,哼也哼不出来,心里好不痛快:你这小子和人家学什么,人家手里是一颗寻常棋子,丢了也就丢了,我可是个大活人呐,你就拿我当棋子一样丢了!
无奈全身上下每一根神经都被控制住了,她连想要翻个白眼都难以做到。
只听陈庆之道:“也罢,此事早晚要和你扯上干系,就说与你知。三十年前侯景之乱,那侯景本是神武帝高欢手下大将,官居河南大行台,却在高欢身后举兵反叛,被高欢长子、北齐文襄帝高澄领兵击破,只能南走梁国。斯时,我因梁武帝侫佛一事,愤而辞官落发为僧,想要从天台宗入手,解决佛门在南梁影响过大的问题。不料那侯景就趁此时起兵作反,杀得江南繁华胜地成了赤地千里,梁武帝饿死台城,等到我得悉此事再度出山时,已是救之不及。”
“我联手茅山真君陶弘景,为陈霸先、王僧辨两军应援,大败侯景,并追斩之于海上。不过,当我取下侯景的首级时才发觉,这个威震一时的~子都督,居然只是一个化身而已!”
说到这里,陈庆之顿了顿,却见金一丝毫也没有意外的表情,他倒怔了怔:“金钱神,你莫非知道此事?”
金一点头:“如无意外,我还知道这侯景的来历,不过,还是等大师说完了,彼此再做印证吧。”
陈庆之捋着长须大笑起来:“好,好,果然都是局中人,没有一颗是闲子啊!当时,我想这侯景既然是个化身,投身南梁便不是为了一己的荣华图存,后来方才查出,原来他是为了南梁所藏的传国玺而来!”第三十九章完(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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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卷 第四十章 虽千万险吾往矣
更新时间:2009…11…27 0:34:45 本章字数:3792
四十章
金一眨了眨眼,心说这军神上了年纪,看来也和寻常老年人一样,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却还没有进入正题……南梁的传国玺,又是什么好东西?
见金一如此,陈庆之也不以为意,续道:“我所说的,是南梁所藏的传国玺,却不是南梁的国玺。 金钱神,你能听出这其中的分别吗?”
金一的眼睛倏地睁大:“大师,你所说的,莫非就是中土自秦汉时流传下来的传国玉玺,受命于天,既寿永昌那一枚?”
“传国玉玺,还有别样的么?就是那玉工和所发掘,三代楚王所不识,李斯被诬所盗窃,秦始皇用为千古一帝的定命之宝,汉室受之以兴,王莽受之已残缺,汉末纷争之起因……的中土神州传国玉玺!”
“……这一枚玉玺,当真就是国运所寄吗?”金一稳住了心神,隐约已经猜到了陈庆之将要说出的话,却依旧不敢相信。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这八个字,便是这玉玺的真谛所在,人间天子乃是为天所册,牧守天下者,不得天命者何得窃据大宝?”陈庆之忽地冷笑起来:“只可惜啊,汉末以后苍天已死,天既然都已经死了,天命何在?那些你争我夺,为了这玉玺绞尽脑汁不择手段的人,都是一群妄人呐!”
“……大师,既然如此,你又为何要来到此间?只是为了寻那侯景以报他饿死梁武帝,祸乱江南百姓之仇么?”金一听得却又糊涂起来。
陈庆之抬头看了看天色,便道:“传国玉玺之中,另有一个大机密,我也知之不详。不过,金钱神,你若是能亲眼见到其物,多半就能看出端倪来。天色将晓,祖也该回府了,金钱神,可要与我一同前往北塔?”
一同前往北塔?金一先是不解,继而整个人都从凳子上跳了起来,指着那隐约可见的北塔塔尖,吃吃地道:“大师,你你是说,侯景,还有那传国玉玺,就藏在那北塔之中?”只有这,才能解释陈庆之为何要与他一起进入北塔!
“正是。”陈庆之道:“祖请孙药王到南方寻覓侯景地下落。为地是确证他地猜测。既然死在南方地侯景只是个化身。玉玺又不知下落。他便有八成把握可以确定。这座北塔就是侯景地藏身之地。这是他历年追踪玉玺地所得。大约其中还涉及到了北齐皇室地一些秘辛。我也不须多问。只看那塔上每夜透出地宝光。虽然被那塔上地佛门法阵。以及图澄上人地法体舍利等变易了不少。然而在我看来。却与当日我在梁武帝身边所见地传国之宝一般无二!”
金一脑子有点混乱。只是想要看看北塔里面究竟有什么东西。自己地兵器多半也在其中。为何忽然变成了与陈庆之联手对付侯景。夺回中土地传国玉玺这么大地一件事?这剧本地转变未免太突然了一点吧!
“这有何古怪?”陈庆之一捋长须。喟道:“我曾多次与那侯景在战场交手。当年他挥兵南侵。便是被我挫其兵锋之后。才转守河南。不敢南顾。虽然如此。侯景纵横一时。我也杀他不得。诚为劲敌。而那却只是一个化身。今天我要对付地才是真身!”
“金钱神。我孤身到此。进了那北塔就没打算回去。江南地千万生灵。梁武帝地知遇之恩。都不容我顾惜己身。但。若只是如此。我便成了那祖地棋子。为他火中取栗了。
”陈庆之语意苍凉。神情却是云淡风清。仿佛一切都早已在他预料之中:“祖意在玉玺。否则也不会父子两代孜孜不已地追寻。这里面有许多线索。都是他与其父祖莹自北魏地那些故藏典籍中找出来地。我却查不到这许多。此去。我纵然不归。也要将侯景斩杀。若你能将玉玺携出。不让它落入祖之手。便足以令我再无后顾之忧了!”
“如此。你也可以一并达成你之心愿。以后地事。就凭你好自为之了!”陈庆之缓缓站起身来。转向园子地月亮门方向。不再看金一:“片刻之后。祖便将从此门出现。我也将迎接今生地最后一战!金钱神。可速速决定去就!”
金一洒然一笑,轻轻踢了冯小怜一脚,她立即就恢复了行动能力,从地上直跳起来,望着金一道:“你,你不是真的要和他一起去吧?”
金一不答,却道:“你走吧!这件事到了这里,和你已经没有关系了。”
冯小怜叫道:“怎么没关系!你们进去了,外面要有人接应吧,否则就算你能活着出来,祖指挥大军将你一举拿下,岂不是一场空!”
“智深大师一代军神,对此岂能没有安排?”金一走到了陈庆之地身边,稍稍堕后半步,负手而立,微笑道:“虽然不是我预料如此,但世事皆然
会按你所想要的那样来。既然已经走到了这里,我?罢了!”
“你!真是个大笨蛋,男人怎么都是这样,我哥哥这样,你也这样!从来都不想好,脑子一热就去做,也不听人劝!”也不知怎地,这些话就这么从嘴巴里一连串地冲出来,冯小怜自己都对自己感到奇怪:这个人要去寻死也罢,与我什么干系!
“你说得对,男人就是这样,觉得对就要去做,不用想那么多!”金一头也不回,但冯小怜却分明觉得他在笑,一脸讨厌地得意的笑!
“呸!管你去死!”冯小怜一咬牙,甩头便走,一面走,一面咬牙切齿地骂:“短命鬼,好好地日子不会过,只知道往死路上走!哥哥也是一样,这破国家对你有什么好,值得你这样为它生为它死!”一面骂,泪水却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顺着她的脸颊,一串串地滑落。
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金一这个只是认识了短短几天的男人,在她心目中竟然和平生最敬爱的兄长高长恭放在了同样的重量上……
陈庆之斜睨了金一一眼:“金钱神,你就不怕她将此事去告诉了高长恭,兰陵王趁机做他的好事,或者是等在塔外坐收渔翁之利?”
金一淡淡笑道:“大师,这你早就该想到了,纵然她不去通风报信,高长恭也未必不会知道;纵然她去通风报信了,祖又能忍受自己长久以来的目标被高长恭一手摘了桃子?图谋神州的传国玉玺,这种事祖也不敢公诸天下吧!只怕,他会比我们更注意保守机密,不让高长恭知道哩!”
陈庆之大笑起来:“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是什么事,让智深大师如此欣悦?”从那月亮门中应声而出的人,宽袍大袖,双眼泛白,头虽然转向了这边,眼睛却一片茫然,正是北齐中书侍郎祖。
“老所以欣悦者,乃是今日终于得以与侯景决战,尚有强援在旁,胜券在握!”朗声回答之余,陈庆之对着金一却小声添了一句:“金钱神,实不相瞒,那狐女之来,之去,都不在我预料之中。你还真拿我当那算无遗策的仙人么?”
金一一愕,跟着却也笑了起来:“算无遗策,仙人也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