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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同人)醒来-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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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种病症叫「幻肢痛」,简单来说是患者某部份肢体被切除之后,仍然感到来自那部份肢体的痛楚或感觉,我可能也是类似的情况,当然不是指脑袋被切除了,而是失去痛觉之后,记忆还留有痛楚的印象,被刚刚想起的片段触发了,所以我才会感到痛。

这样一想,那个石像,还有闪过画面中的那几个人到底是给了我什麼惨痛回忆?害我一想起来就痛了?

石像雕的不是我重要的人吗?为什麼一想起就痛?

闷油瓶似乎对我会有头痛的情况感到奇怪,他走过来,手放到我头上,用他那两只奇长的手指按住我的刚刚头痛的位置。

有了昨天的经验,我知道他大概又是想检查什麼,就乖乖地让他摸头,但他只是把手放在我头上,没像昨天一样东摸西摸,被他按住脑袋一会之后,我有点疑惑地抬头唤了他一声。

「小哥?」

闷油瓶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揉揉我的头就放手了。

我摸摸被他按了一会的脑袋,不明所以地看著已经回到自己座位上的闷油瓶。

「刚才是怎麼了?」

「你的头痛不是真的。」

我听到闷油瓶的话,内心沉了一下,闷油瓶这是不相信我的话?我刚想开口,闷油瓶就摇摇头示意我不必多说。

接著他跟我解释,刚刚他按住的是我的头维穴,头维穴剧痛是神经衰弱和大脑极度疲劳的症状,此处被挤压可造成大脑的短暂思维困难和疲劳的假象,刚才我是因为回想记忆而头痛,所以他就用按穴的方法试图测试模拟我刚才头痛的情况,不过我根本亳无反应,可见根本不是实际的痛楚。

他还表示,要是我真的有痛觉,刚才他按我的头的力度已经足够我痛得满地打滚,把知道的所有东西说出来,然后痛得晕过去。

我听了心里暗骂,这不是狗日的拷问手段吗?没想到闷油瓶的手那麼黑,一出手就是严刑逼供的手段,要是老子还有痛觉,刚才不是要受罪一回吗?看样子刚刚闷油瓶刚才是下了手劲,他那力度我不是不清楚,我连忙伸手摸摸被他按过的地方,检查有没有被他按得陷了下去。

大概是我的不满表现得太明显,闷油瓶补了一句。

「骨头没裂。」

我为之气结,不过我的确感觉不到痛楚也没有立场去怨,不禁感到有点委屈。

「小哥,下次试之前可以先说一声吗?」

闷油瓶没特别表示,只是收好了碗筷拿回厨房。

我看著他的背影,自个儿坐了一会,最后双肘撑在桌面上,把脸埋到手里。

我回想著那头像的背影,这次我不再头痛,但也无法再走近一点看清楚。

其实我宁愿头痛到裂开,也希望可以再找多一点的片段,我手上的线索实在是太少了。

我听到闷油瓶关上水龙头的声,不过他的动作太轻,我不确定他走到哪,大约猜测他走出厨房的时间,闷声地问了他一句。

「小哥,你就住在朋友留给你的屋子里,明明有那麼多线索,你就没想过去找他吗?」

(TBC)

=

萌粽真是好欺负=W=〃

49、

同是失去了有关朋友的记忆,闷油瓶手上的线索多得令我羡慕。

我感觉到闷油瓶拉开了我旁边的椅子坐下来,之后我听到悉悉索索的削苹果皮的声音。

「我知道他是谁,但我想不起。」

我拿开了手,挺起身看著他。

闷油瓶继续手上的动作,苹果皮一圈圈地被削走,期间完全没有断掉,整齐又快速。

我有些不能理解地看著他,他削好了苹果,顿了顿开始把它切成件。

「我想不起我们有什麼交情。」

这样的话听上去矛盾,我细想一下就理解了。

要是现在告诉我闷油瓶就是我等的人,我也不会感觉到我生前是对他抱著什麼感情而立下约定,这种没有感情的认知,只能说是「情报」而不是「记忆」。

明明是知道关於对方的事情,却感觉不到当日的交情,在接受对方的好意时,那种歉意和遗憾所带来的纠结可能比什麼也不知道更痛苦。

「我很抱歉。」

闷油瓶摇摇头,把切得整整齐齐的苹果放在桌上,却没有拿来吃。

虽然明白了闷油瓶的情况,可是我更不解了。

「但小哥你为什麼不去找他呢?可能你们见面了就会想起来?我看,我只是看到相片就已经想起了一些片段,如果你们能见面,可能就会想起来。」

「他失踪了。」

失踪了?现在流行这个吗?怎麼周围都有人失踪?

「那不是跟我的情况一样吗?」

闷油瓶注视了我一会,然后点点头。

「你。。。。。。怎麼不去找他?」

我不是想指责闷油瓶,只是想到他那位朋友要是像我一样,可能一直在等有人把他找回家,闷油瓶明明是知道他的资料,为什麼不去找?即使忘了有什麼感情,但人家连房子也留给你,怎麼就
不去找找,看看他是什麼人?

闷油瓶把视线调回苹果上,就是不见他吃。

「找不到。」

「找不到也可以继续找下去啊,可能他就在某处等你呢?」

「没有时间了。」

我瞪著他,又是这句话,每次他说这句话我都会内心一沉,但这次不是要把握时间出斗,到底是没有什麼时间?

我见他这几天都只是在看天花啊?

我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性,战战兢兢地问他∶「帮我会不会阻碍你的时间?」

闷油瓶似乎是有些惊讶地看向我,然后摇摇头。

我松了一口气,但实在不明白为什麼闷油瓶会说他没有时间了。

我们就这样坐著,我发现我们之间经常出现这种相对无言的情况,虽然我不讨厌,但会觉得要是有个人来炒热气氛就好了。

当闷油瓶把桌上发黄的苹果吃完之后,他淡淡地说了一句。

「要是我把事情办妥之后能回来,我会再去找他。」

当晚洗澡的时候,我泡在闷油瓶给我放的血水中,默默地想著他的话。

我发现我很羡慕闷油瓶那个朋友,我不清楚闷油瓶要做的事是什麼,也不知道是有多凶险,会令闷油瓶会说如此不肯定的话,但至少我知道闷油瓶是真的想把他的朋友找回来。

跟我约定了的人会不会也在找我?

我有点害怕,要是对方不像闷油瓶一样挂心,那麼我死命回人间找他会不会反而是一种麻烦?
要是对方完全不想我,约定只是我在黑暗里产生妄想,我应该何去何从?

我紧抱著双膝缩在水中,闷油瓶的血把我泡得暖暖的,那是一种令人忍不住沉溺的温暖,要是没有内心提醒我终有一天必须离开的小小声音,我可能会更加享受。

我睁开眼,眼前的景象被血水扭曲,添上了一层血纱,血水完全没有刺激到我的眼睛,只是令眼腔热热的。

我发现只是短短几天,我对闷油瓶的信任和依赖已经是超乎我想象,其实抚心自问,刚刚闷油瓶说他的朋友失踪了,我有一下希望那个朋友是我就好。

这样想好像有一种在情感上背叛了我那个约定对象,但我无法不去想世界上要是有人,像闷油瓶想找回他的朋友一样想著我是有多好。

这样的纠结一直困扰著我,令我没像早上一样在血水中睡过去,不过我还是在闷油瓶敲门看看我是不是又沉到缸底去的时候,才想起要爬起来。

洗澡之后我窝回沙发上,时间不早我也不好再抓闷油瓶来当热感笔,於是自己拿起了之前看到一半的书本继续看。

不知闷油瓶的血是不是除了驱虫脱毛之外,对粽子还有催眠的作用,刚才我在浴缸没有睡,但现在开始有点昏昏沉沉,书本上的内容根本看不进去。

因为好久没有过睡意,加上脑袋已经有点不清醒,我搞不清理不了自己是想提起精神看书,还是躺下去睡,半睡半醒间好像感觉到有谁靠过来把我手上的书抽走,扶著我的肩让我躺倒在沙发上,我最后意识,是绵被轻轻盖到身上的感觉。

当天晚上,我不知道我是作了个梦还是记起了某个回忆,我在一家有些年头的房子里,手上拿著书本挨在窗旁,阳光透过窗棂晒下来,虽然有点刺眼,但同时也带著暖意,有人走到我身旁,除下我的眼镜,为我披上一件衣服,然后他坐到我身边挡住了阳光,因为他靠得很近,即使没了阳光我也因为他的体温不致太冷。

我睁开眼,眼前没有古旧的窗棂也没有为我挡著阳光的人,只有地板还有堆起来的书。

我爬起来,才发现我不知何时卷著被子睡到地上了,不知道我昨晚是睡得滚下沙发,还是因为睡不惯软绵绵的沙发半夜爬到地上去。

我还缠在被单之中,就时候闷油瓶的房门打开了,他站在门口默默地看著我。

我突然发现我现在的状态是有多蠢,闷油瓶一定是觉得我睡得滚到地上了,虽然我自己完全不知道是什麼一回事,但我一点也不想被人认为我这麼二。

我手忙脚乱想站起来,手脚却被被子缠住了,动作反而更迟钝了,闷油瓶目无表情的走过来,揪著我就把我拉上沙发,接著就转身走入浴室,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全无停顿,浴室的门就关上了。

还好他没有任何表情,要是他脸上有一丝笑意的话,我大概会羞得宁愿自己爬回去跟室友睡。

可是很不幸地,接下来的几天都让他抓到我睡到地上去,有时是我刚想收好被单时被他看到,有时是他来摇醒我的时候我还睡在地上。

几天下来我都麻木了,索性一开始就睡在地上打地铺,这反而轮到闷油瓶有意见。

他问我怎麼到地上睡,这个问题我连我自己也搞不懂,我会睡觉已经很离寄,照道理我「睡著」是不会动的,多年躺尸经验告诉我,我倒下之后再起尸姿势也不会转一个,现在因为泡了闷油瓶宝血出现的异变情况我也不清楚,最后勉强得出的答案是大概我躺在斗下睡了太久,睡不惯软绵绵的沙发,所以自然地滚到硬地板上睡。

这已经是我能得出最靠谱的理由,闷油瓶想了一下,就把沙发上的被单全都抱回他的房间去,我以为他是嫌我天天在地上滚床单,把被单弄脏了要收回去,谁知他是叫我去睡他的床。

闷油瓶的床铺的确比较硬,但我好歹不是人,这样请我上床没问题吗?还是换另一个角度我乖乖爬上他的床没问题吗?

我再一次怀疑他真的有恋尸的倾向,正想推辞,闷油瓶却说他要离开几天,床可以由我睡。

我听到他要离开,第一个反应是心慌,我总一种感觉,闷油瓶告诉我他要离开,就真的是离开之后不回来,我完全不想他离开,但毕竟我完全没有立场去阻止他的行动。

於是我想问他要去哪里,可是我同时发现我也没权利去过问他的去向。

最后我只能挤出一句你要去多久,闷油瓶很大方地告诉我三天左右会各回来,最多不超过五天。
我笑笑地对他承诺我会乖乖的,但我内心知道就算他抛下我不再回来,我也是毫无办法的。

闷油瓶出门之前想要抽血存著还我可以泡,但我不知道他是要去倒斗还是要做什麼其他危险的事情,坚决地拒绝了,因为我发现被他泡了好几天血水之后,我的情况好了很多,要不是他天天坚持,我甚至觉得根本不用每天都泡。

於是我跟他说这情况最好让我们测试一下我不泡血可以活动多少天,更是严词拒绝了他存血的行为。

最后闷油瓶让步了,但是抽了比平日更多的血让我泡,在我泡完昏昏欲睡的情况之下,把我按到他的床上,像是不让我说再见就要走了。

我被他的血泡得晕乎乎,但是还是抓著他,提醒他要在我不能动之前回来。

(TBC)

=

资料和记忆和感情还是有分别的

50、

我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我摸索著爬起来,环顾著周围不熟悉的房间摆设,我才想起昨天晚上被闷油瓶塞到他床上去睡。

大概他的床很适合我,我真的乖乖地留在床上醒来,没有半夜滚到地上。

我想起还是我第一次进闷油瓶的房间,虽然不是什麼青春期少年进自己心仪女生房间会忐忑雀跃,但我对闷油瓶的房间还是有很大兴趣,只是昨晚被拉进来时已经被血泡得昏昏沉沉,完全没有分神去留意。

我对这房间的第一印象,是即使是卧室也堆满了书。

我知道屋内的书本都是闷油瓶的朋友的,我也知道他是故意保留下来的,甚至连位置都没改变过。

闷油瓶或许没有找到他朋友,但看他对那个朋友的存在有多重视我完全看在眼内。

书堆满了一房,但留了一面墙挂了一张很大的风景照。

那是一座雄伟的雪山,连绵不断大雪茫芒,照片内的雪彷佛要飘出来,挂在房间内,连温度也好像被降了几度。

这样的效果,夏天放在房间的降温效果应该一流,特别是杭州这种一到夏天会热死人的地方。

但实际的气温对我早已没了意义,可是这张照片,看到的时候只感觉到我的心凉了半截。

出於某种连我也说不清的感知,那张图片拍的地方我第一眼就认出是长白山,简直是即时的条件反射我就是知道这是哪里,甚至连怎走到这个角度去拍照的路线,也瞬间在我脑内浮现。

为什麼我会那麼清楚?就像是深深地刻在心底的记忆,一提起我就能清楚回想起来。

那条上山的路线,我一闭上眼就能看见,对了,我怕我会忘记,所以我走了一遍又一遍,也一次又一次在内心复习节,即使是GPS失灵,我也可以单凭记忆找回目的地。

这条路给我的感觉,我完全记起了,踩在雪上的触感,吸入气管的冷空气,可供休息的狭缝传来的硫磺味,还有发现路的尽头被堵死的绝望。

我为什麼要到那里,为什麼看到前无去路内心绝望得快要裂开?我伸手,想在被堵死的狭缝中摸出打开前路的方法,但我不是闷油瓶,我没有他那神奇的二指,摸在一模一样的岩石上我完全找不出任何分别。

但是我不死心,我知道我一定要过去,有人就在对面等我,等了好久好久,我不能不出现,否则他就会以为世上没有人守约。

我想再向前,突然我身下一空,整个人就掉了下去。
我回过神,才发现自己掉到床下去。

爬回床上之后,我又看向那张照片,发现除了那种无法前进的慌乱之外,细细看著这风景,我还感到一种与重要的人分别,再无法相见的痛苦,提示有谁在这里跟我告别过之后就再没见过。
这令我想起昨天不让我好好道别的闷油瓶,再看著这张图,那种由相片内风景引发的绝望,就要让我觉得连闷油瓶也要一去不返。

为了阻止住这份不安,我无法再在这房间待下去。

我踢开被子就往外面走,窝在直到昨晚之前还是我睡床的沙发上,等待著那份惶恐不安退去。

我独自一人坐著,屋内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声响,虽然平日闷油瓶的动作很轻,但我总能感觉到屋内的活人的气息,即使是我们各自做著自己的事情,我也知道他在房子里某一处陪著我,现在他出门了,屋子里就真的没有任何活人了。

虽然我由斗中醒来之后时间不长,不过他一直在身边,现在他不在,我竟然有些不适应,明明我自己一个人的时间比我们相识的时间长多了。

我突然发现这样空无一人的房子是有多清冷,即使这里堆满了书本,留著一个人的生活痕迹,但我发现这间屋子还是亳无生活感。

虽然闷油瓶住在这里,但我发现基本上属於他的东西就只有他放在房间的大包,除此之外的东西全都是前屋主所留下的,现在他不在家,这样的感觉就更明显了。

我不是留在屋主昨天才离开的家,而且身处一间屋主很久之前出门,然后再没回来,时间被静止了的房子中。

这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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