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时候,如果这个时候没有出现梁麒,会不会就平平淡淡的熬过去。糟糕而幸运的是,没有如果。
在外面吃饭的时候,祝媛又分神了。
“梁麒。”
“嗯?”
“我在想陈忻——”
“你又提起她,真是令人很不爽呢。”梁麒放下筷子,顿了一会儿,又重新拿起来继续夹菜。
“我在想,这对她太不公平了。”
梁麒有些不置可否的模样,她说:“无论你心里想些什么,你的行动就已经是你的选择了。”
说话这般直接到让人感到羞耻的梁麒,该说她过分自信呢,还是说更多的是对道理看得太透。毫无疑问这些都是无可救药吸引祝媛的地方。
“我是不是该和她分手了?”祝媛问,然而并没有期待梁麒的回答。
第一次有这个念头是在看完live回家的当晚,陈忻已经熟睡在了被窝里,怀着一团混乱的愧疚感,祝媛紧紧地抱住了她,只这一个动作便弄醒了她。陈忻伸出一只手回揽住祝媛,好像察觉到了怀中人的反常,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轻声细语地问她怎么了。祝媛很难开口说一句完整的话,她挤出一些字眼,撒谎说还沉浸在演出曲目的氛围里。陈忻有些困,淡淡地笑话她还是像个小孩子,一面继续拍着她的后背哄着她入睡。就是在那个时候,祝媛觉得陈忻好得自己配不上,像以往那般让自己追赶不上,这让她更加想要放弃追赶,退下来寻求自甘堕落。
之后第二天她便又见梁麒,对方只一个眼神,祝媛觉得什么都够了。
以往的周六,祝媛都会在上完下午第一节课后便早早回家,和陈忻一起度过来之不易的半日共处时光。而整个五月,祝媛打着留校答疑的借口,每晚十点半以后才回家,这些多出来的时间全部被梁麒填满。这种由背德感而生的偷情的兴奋感甚至放大了梁麒对祝媛的吸引力,她大脑里的某个角落叫嚣着危险,然而全身上下的细胞都本能地陷入了这个漩涡里,天知道,她有多想编个借口不回家而是和梁麒在一起度过哪怕一个完整的一天一夜。
五月中的高考动员大会,整个高三年级的学生自行搬凳子来到了操场,开始接受宝贵的一下午教导激励,以及暴晒。祝媛作为班主任站在了队列最后,和其他老师一同撑着伞无端闲聊着,对台上校领导教导主任们的侃侃而谈的黄金老道理暗地里自行忽视。梁麒结束了自己的课后,也来到了操场上,似是跟各位老师闲聊问候一下高三的教学生活,不多时,校超市的员工扛了一箱水过来,自然是梁麒叫来的,她拆了箱吩咐各位老师渴了就随意拿,自然被汹涌夸赞着有眼力见。到了祝媛这里,梁麒从包里掏出了鲜榨冰镇芒果汁,示意她自己悄悄喝完,祝媛被宠得有些脸红了,真心好奇她是从哪里搞来的。
梁麒说晚上在一个清吧有朋友的演出,要去帮忙布置一下,她跟祝媛说了下时间地址,嘱咐有空想过去的话就跟她说一声。祝媛喝着凉凉的芒果汁,不住地嗯嗯,梁麒伸手捏了捏她的耳朵。
晚上的自习祝媛该监守到第三节,她在操场上磨蹭了一下午,愈加耐不住了,找任课教师调换了一下,去守了第一节课,几乎是掰着手指头盼着七点半下课铃声的到来。她有些觉得自己正朝着奇怪的方向坏掉。
到了酒吧,祝媛轻轻拉门进去,台上的歌手安静地自弹自唱着,是个短发的女孩子,皮肤白皙、气质空灵得有些不像话。祝媛环视了一圈,总算找到了第二排靠边小圆桌旁的梁麒,蹑手蹑脚的钻了过去。梁麒见她到来,有些惊喜。
“不是有课吗?”
祝媛吐舌:“换了,想来看。”
“嗯,我觉得你这次换得很值呢,子诺这家伙确实很不错,我早些年认识的歌手,好像还是个大学生吧。”
祝媛往台上探了探,审视一番后说道:“她不会是个T吧?”
“她还就真是。”
“就知道你认识的朋友肯定脱不了圈。”
“哈哈,那你觉得她怎么样?”
“不是我喜欢的类型,空荡荡的。”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类型?”
祝媛忍住了没翻白眼:“明知故问。”
梁麒用手指将自己的头发打着卷儿,盈盈地笑着,她就这样看了祝媛好些时候,又开口道:“那你回答我,你是想来看演出,还是想来看我?”
祝媛在此刻很想移走自己的视线,却完全被黏住了半分挪不开。真是的,死就死吧,又不是第一次了,祝媛把凳子往她那边又挪近了一分,靠在对方身上说:“我想你了。”梁麒笑着,轻轻嗯了一声,又继续玩弄两人的头发,不知不觉打起了一个结。
演出中场休息的时候,梁麒借了子诺的吉他,随手弹了几个音节调音,然后她直勾勾地盯着祝媛,荡漾着狐狸般上翘的眼角。
…想把你收集…
…泡你在福尔马林盯着你意。淫…
…下半生的每个夜里…
…夜里你湿润赤。裸…
…你眼睛吞了我…
梁麒是个占有欲很强的人,这从她那专横的性格上就有所体现,而一点一滴地,祝媛意识到,这占有欲体现在爱情方面的实际程度远远比最初想象得要强烈得多。糟糕的是,祝媛对此感到很兴奋。尽管有心理准备,然而她只唱出这些音节,祝媛便被她带动着思绪,甚至觉得自己已经被她剥光了,脸颊烧得滚烫。梁麒只随便哼了几句,就把吉他还了回去。她伸出掌心贴着祝媛的脸,还是盈盈漾漾地笑着。祝媛盯着她的唇,在酒吧不算太昏暗却情调十足的光影里,有些焦躁的、迫切的、主动吻了上去。她含着反复吮吸,香甜的粘湿的诱人至死的,荷尔蒙的味道。
…我只属于你…
…我大脑我的身体都要你住进…
…要你把我灵魂榨取…
…我的浪漫和极端都拿去…
…慢慢品…
梁麒于祝媛,就是如此的味道。
后来那天晚上,祝媛先给闺蜜打了电话,再找个借口告诉陈忻自己今晚不回家了。她第一次来到梁麒的住处过夜,楼道里梁麒一直牵着她的手不松开,两人的脚步声甚至轻到没有声控灯亮起。
“梁麒。”
“嗯?”
祝媛想笑话她抖得钥匙一直在响,然而一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太过沙哑,那份粘滞感惹得自己在黑夜里脸红到了耳根。
祝媛握着梁麒的手,在玄关褪下了高跟鞋,瞬间又矮了一截,回头一看,梁麒还站着未动,也没有开灯,祝媛想开口叫她名字,到了嘴边却只是模糊的音节,梁麒大步靠过来,咚地一声把她抵在了墙上,她们的身高差拉得太过明显,祝媛想梁麒一定是故意的,真不知道她的大脑里是分出了哪一部分来进行这样的思考,她抬着头迎上了对视,梁麒的手抚上了她的腰间,梁麒的身体和自己的贴合着,梁麒在慢慢靠近她,她可以感受到那深呼吸的缓慢频率,压抑的狂暴的决堤而出的激情,十厘米外一颗输送全身沸腾血液的快要跳出胸膛的心脏。唇瓣相碰时席卷着烟与酒与香水味,她贪婪地回应着,理智与现实忽明忽暗,时间与流离忽快忽慢,祝媛沉在这里再一次的想要死在眼前人怀里,她又想起了那个看live的夜晚。
…你的回忆开始沉没…
…你的眼神再次清澈…
…你进入我…
作者有话要说: 当时我思考了一天一夜怎么着墨于船戏,最后我大手一挥贴了三句歌词,对,很懒,超级懒。
头发打结是“结发”的梗啊
PS。温子诺的故事其实是我挺早写的了,大概是写完处女作《青空》之后开始的,然而现在都没写完就是了,相对来说有点长。她是我系列文章里……为数不多的……好吧好像是唯一的短发主角。
现在是2015年8月18日20:45分,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关注一下我的个人wechat公众号Prologue_Ecrann,里面会以超低频率放一些碎碎念文字,哈哈。另,今天是一个人的生日,祝她生日快乐。
☆、生命·下
“我是不是该和她分手了?”祝媛想过很多次,在这些过程里悲哀的发现自己竟已经没有留恋太多。喜新厌旧是每个人的必修课吗?祝媛一瞬间觉得自己真是贱到了骨子里。关于分手的犹豫似乎仅仅在于如何妥当的割舍掉三年的彼此渗透,如何把伤害降到最低值。这是祝媛第一次在梁麒面前问出口来。
“或许吧,于我而言我想要的很简单。只是你怎么做决定,那是你的事情。”
祝媛觉得这个家伙给人予置身事外那般的错觉:“梁麒,我怎么总觉得,你好像很无所谓?还是说你认定了我会选择你这一边?”梁麒看了她一眼,垂下眼皮对着碗中的饭菜,祝媛知道她并不打算回答自己,或者说用默认的方式肯定了后者。
祝媛有些后知后觉自己的措辞,“选择”?她恍然明白了当初梁麒所说的,“你比我更糟糕”。
因为同样做着极具背德感的事情,夹在中间的人只是我,对吧。
高考前的休假,祝媛无所事事地在家待了几天。这几天她都没有去学校,和梁麒没有见面也没有什么短信交流,在这份宁静时光里,祝媛一直待在家中,等着陈忻每日下班归来,不再是以往那般总是陈忻等到她很晚才下了晚课回家。过着这样的日子,好像什么都没有改变过。
在炒菜时,祝媛听见了陈忻回来的声音。片刻陈忻走进了厨房,见状一笑,走到祝媛身后轻轻环住她。祝媛安静地翻炒着锅中的菜,陈忻吻在她光洁的后颈,不多时松了手,去拿了碗筷摆上餐桌。
祝媛几乎是犹豫过了整个吃饭的过程,之后陈忻进了卧室打开电脑工作。祝媛收拾好家务后洗漱上了床,看着陈忻忙碌的背影和微亮的屏幕光。一切都是迟早的事情。
“陈忻。”
“做完这份报告就睡。”
祝媛没再说话,在被窝里又辗转了一圈,掀开了被子下床,走到了电脑桌前,蛮力地将陈忻的转椅一旋,让她面对着自己。
陈忻有些错愕:“怎么了——”
然后祝媛跨坐在了她身上,捧起脸吻了下去,那份迫切感和其中久违的激情让陈忻迷茫,祝媛牵引着她的手游走,双手环绕撂掉了自己的睡衣,贴近着,再次深深地吻住了身下的人。
祝媛很热情,很迫切,可以称之为焦灼难耐,更或者说是放纵淫。靡。她抓住陈忻的手,引导着她探索自己的身体,她吻住她时唇舌缠绕,银丝数缕不断,情。色的嘤咛声不绝于耳,惹得耳根赤红,身体燥热,温黏暖流。从头到尾,她都痴狂索求。
陈忻的手指最后一次挑动,祝媛身体一颤,俯在她身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缓过来后,祝媛从陈身体上下来,她轻声叫她:“阿忻。”
陈忻呓语着,手在祝媛的后背抚摸。
“阿忻,你有没有什么的事想问我?”
“怎么了?”
“如果我做了很过分的事情,你会不会离开我?”
“那要看你有多过分了。”
“对你来说,我做什么是过分的呢?”
“呃……弄坏了我收藏里最喜欢的那幅画?”
“你想因为一幅画跟我分手啊?”祝媛捏着她的鼻子。
“我肯定会很生气。”
“哦。”
“不过,我想象不出来能发生什么能让我离开你。”
祝媛想要开口接话,兀地发现自己无言以对。在被夜色镀得一层幽凉蓝意的白色大床上,她大半张脸埋在枕头里,倾泻着眼中不断汇成漩涡的泪水。
陈忻又说:“要是有那么一天的话,一定是因为你不爱我了。”她说完这话后愣了几秒,然后嗤嗤笑话自己:“我乱想些什么呢。”本来在床事后陈忻很是累了,此刻竟开始碎碎地念着,有些越来越清醒:“说起来,你前些日子总是很累的样子,脸色不大好,上个月也每天都回家很晚,一直没有买车,也不让我去接你,还好每天都能看到你,这样就算你总是不怎么说话也稍微让我安心了一点。媛媛,我真的怕你太累了,虽然我每天的工作也有很多麻烦,但是你一直以来都疲倦烦躁得有些过头了,还好这些都快结束了,假期你想怎么安排?我最近在倒班,想请个长假带你出国去旅游一趟,看你是想去澳洲北美还是地中海。我最近总是会乱想,一定是你害的,真害怕你是不是厌倦了什么,好在我觉得我们都可以熬过去的。啊,呵呵,你就笑话我吧,我真的担心过你离我越来越远,不过这些都是瞎想的对吧?这几天每天下班回家都可以看见你在,既安静又漂亮,而且今晚还这么主动,”陈忻说到这里促狭而宠溺地笑了,“都是高考害得你压力太大了,现在没事了吧。对了,还是说旅游的事情,要不我们去马尔代夫或者夏威夷吧,我想画画,这么久没有练习一定手生了,我想象着你穿着比基尼,披着丝巾在沙滩上行走,把苍白的皮肤都晒成了小麦色,一定更漂亮了,我要把你画下来,画在画里,装裱起来,挂在家里,放在手机里,这样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想你了就可以看看……媛媛?睡着了吗?”陈忻抬手从后背挪到了她的脸,撩开了挡住面容的发,看着眼前人清晰秀丽的容貌,黑亮的眼睫毛上似乎还挂着水珠,她抚着她的脸,凝视过了一分一秒,轻轻凑过去吻在了眼眸上。
“除了你不爱我了,没有什么能让我离开你。”
六月中旬,祝媛留了一封信给陈忻,带着简单的行装,一个人坐上火车去远方旅行,同样受到此待遇的还有梁麒,祝媛不负责任地说她需要静静,梁麒把信纸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
很多年来,祝媛和优秀美好的陈忻在一起这些年,她都在思考自己配得上什么形容词。
后来祝媛明白了自己定义,曾经的言行上的乖女孩,如今的思想上的叛逆者,一个自私为中心、欲望为载体、贪婪为填充物的平庸懦弱者。在告别的时候,她这样自私地告诉梁麒,我对不起陈忻,我有什么资格说你呢梁麒,我才是最无耻的那一个人,我觉得我该离开你们随便去走走,这些事情都是错的吧?可是梁麒,如果你来找我,我一定就没救了,从我的身体,到这里面的灵魂,无论这世上还有什么东西那么肮脏恶心,我都只想要你。梁麒,你为什么会喜欢我呢,我都不知道自己哪里吸引了你,还是说因为你太聪明了,就这样看出来我为你醉生梦死,所以你的勾引可以毫不费力。梁麒,我爱你,梁麒,你会来找我吗?
再后来,七月的阳光里她在三亚的沙滩上发呆结束后回到酒店,看见了梁麒。她波浪般的长发散落在腰间,宽松的衬衣扎在了亚麻色休闲裤里,泳池反射着波光粼粼打在她修长晶莹的脖颈上、脸上,上翘的眉眼诉说着随你怎么糟糕理解的意味,祝媛知道自己没有回头路了。
“梁麒。”
“嗯。”
“梁麒。”
“在。”
“梁麒。”
“我在。”
“你不可以走。”
“不会。”
“陪我回家出柜吧。”
“好。”
“你真的有婚约吗?”
“……嗯。”
“你会结婚吗?”
“我宁愿死。”
“你会努力的吧?梁麒,你会吗?”
“我答应你。”
“你要是离开我,我会杀了你的。”
“祝媛你这个疯子。”
“全是你的错,这全是你的错,梁麒。”
“疯子。”
“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我把什么都丢下了。”
“祝媛你这个自以为是的神经病,除了陈忻你什么都没有少。收起你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