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可以的,我马上去帮您查询。”
******
电话打了许久都没有人接。大概斯库瓦罗没有用手机的习惯,想到在瓦里安他生气时把通讯器一个个捏碎的模样,我叹了口气。
“喂。”当我在叹气之余,那边的电话终于接通了,回应我的是低沉而略带沙哑的男声。卡塔尼亚时间应当是凌晨,估计瓦里安正在吃早餐。
“嘤嘤嘤斯库瓦罗QAQ……”听到他的声音我迅速回话。
“……”那头是一阵诡异的沉默。
“嘤嘤嘤……斯库瓦罗QAQ……”
“……”
“嘤嘤嘤……”
“说人话!!!”
“哦哦,斯库瓦罗你们还好吗?顺利从基地里逃出来了吗?”
“哈?!什么叫逃?都把他们的狗窝捅翻了,你还知道打电话过来啊。”
大概是错觉,我听出他语气里带着怨念。
“嘤嘤嘤……我醒来就记得给你打电话了……”
“什么?醒来?”那头沉默了一会,“距离那次行动已经整整过了十二天了,你不要告诉我你昏睡了十二天。”
十二天?
我捂着话筒转头看向崛北,问她我睡了几天。
她对我比了一个二的手势。
“我只睡了两天,斯库瓦罗。”
“啧,这也不奇怪吧,既然都能从卡塔尼亚穿到日本,即使是到了十天后的日本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他这么说着,声音低了下来,“这或许也意味着,你使用那个指环的同时,是要付出代价的。说不定那十天都只是表象,喂,不要再随便用指环了。”
“嗯。我会注意的,谢谢你斯库瓦罗,以及在瓦里安期间的照顾。”
“……谁管你啊!老子才不会照顾你这垃圾!你是死是活关老子屁事!在瓦里安是因为你可以进敌营!仅此而已!”
“……QAQ”我被他突如其来的大吼吓得原地发怔。
“哎呀,斯库瓦罗又害羞了~云生酱不要在意啦~”电话那头不知何时换了人,路斯利亚极其女性的嗓音从那头传来,“你怎么这时候才打电话来,妈妈桑都快担心死你了……”
“对不起,路斯利亚QAQ,让你们操心了……”
“算啦算啦,其实最操心不是妈妈桑我哦,斯库瓦罗因为这件事饭都吃不下了,妈妈桑我好心疼呢。那孩子就是口是心非,上次基地里把你打个半死的女人都被他……啧啧,还有就是我要告状!妈妈桑不过偷偷用了你之前送给斯库瓦罗的洗发水,他昨天就把我暴打一顿啊啊啊……心都碎了……”
“……真的么……”我立马热泪盈眶。
“千真万确啊!”
“死人妖!你在对着电话说什么?!”
“没没没……”
“队长你的少女心都被他抖出去了~”
“你到底说了什么?!老子宰了你!”
电话那头乱成一团,最后又被斯库瓦罗抢了回去,“你相信那个死人妖说的话我就杀了你!”
说完是电话被掐掉的沙沙声音,我估计那台手机已经报废了。
唉唉唉,依旧是那么乱呐。
我放下电话,一旁的崛北显然是被刚刚最后一句话震住了。我只好冲她笑笑,她起身把电话收走。
“您肚子饿了吧,都两天没进食了,我去帮您准备晚餐。”崛北一边说着一边往门外走,我对她道谢后缩回了被单里。
最想问的问题没有问出口。
这里是,云雀宅么。
那个人,是云雀吗。
******
估计全身的骨头被打碎了不少,只要挪动一下都痛得要死要活。后来崛北端来的晚餐我只吃了几口,说实在的并没有空腹感。
崛北和我道了别后便离开了,我一个人躺在床上再也没了睡意。
思绪一片混乱,这连续十几天来断断续续的记忆碎片还有那些庞大的信息量让我接受不能。我甚至不愿意花一点一滴的时间去整理。
窗外和熙的月光柔和地泄入木质地板上,恍惚感觉到走廊上沉稳缓慢的步伐,我的心脏随着他的脚步节奏在安静的夜里跳动。
我听到他的脚步声,衣料摩挲的声音,脱掉外套的声音,沉静的呼吸声。那样熟悉的声音,在遥远的十年前日日夜夜地伴随着我。
他肯定又长高了不少,面部的棱角会更加分明,五官会越加深邃,手掌的骨节都会变大。
脚步声在门口停了下来,我在他开门的同时闭上了眼。
我感觉到他来到了我身旁,身上带着外面风尘的气息,大概是忙碌了一天,呼吸迟缓而疲惫。
窗外的晚风飘进来,拂过我的面庞。不知道他站了多久,冰凉的手指碰上我的脸,我的睫毛反射性地颤了颤。他碰上我脸庞的手指僵住。
“你醒了?”他低沉的声音在夜色里散开。
我没有睁眼,并没有回应他的打算。
猛然间那只覆上我脸庞的冰冷手掌按住我的肩膀,我感到他的头颅抵着我的头颅,挺直的鼻梁咯上我的脸,那些柔软的墨色发丝也散落在我的面庞。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一颤,想要别开脸又被他用力地扳回来,下一秒他的吻骤雨般地落下来。
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撕咬。那种带有报复和侵略性的吻,刺鼻的血腥味充斥着口腔,我痛得抬手拍打他,他却没有丝毫回应。
“你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
我被他这句话怔住,手也停止了动作,最终睁开眼,在他灰蓝色的眼眸里看见自己的翠绿色的瞳孔,漫长无声的对视里不知是谁叹的息。
后来我越来越清晰地意识到,自我戴上指环的那一刻,自我步入十年后的那一刻,命运的齿轮就开始无法控制地疯转,事物的规律开始崩盘。
而我要为此付出代价。
Chapter。25迷踪
Chapter。25
可我最后,还是让他一个人走。
———————————————————————————————————————
并盛现在的时节还是初冬,终年与外界隔绝的我还是很怕冷的,日子到了就不怎么愿意从被窝里爬出来了。
“万里无云的天气真好呢。”站在窗前的崛北望天感叹,窗外刺骨的冷风从她纤弱的身子缝隙里钻进来,刮得我面部肌肉都在打颤。我放下手里的笔搓搓手,半晌微弱地要求:“那什么,崛北,不要开窗好不好……”
“啊,抱歉抱歉,一下子就忘了您一直怕冷来着。”崛北听见我的声音后立马把窗关得死死的,隔开风声的屋子一下子安静了许多,“云生小姐这几天一直在忙着记什么呢?”她走到我床边,规矩地坐下身。
“啊,这个,有点像回忆性日记一类的吧,我记性不好,怕过不久忘记。”我把视线落在那本笔记本上,这几天苦思冥想也只是挤出了两页内容。上面写着的是我现在脑海里尚存的关于森口的记忆,一些零碎的片段和对话。事实上我的记忆力很好,许多事情发生的场景和人物的面容表情我都能记得清楚,唯独回忆森口的时候感到如此吃力。
“哦,我猜也是,您一直都有记日记的习惯。”
“对啊对啊。”我写下下一个字,笔尖一顿,猛地抬头看她,“等等,你说我,写日记?”
她看着我点点头。
“放在哪里?我可以看看吗?”
如果对这十年发生的事情都有记载,那很多疑惑的事情说不定都会解决。
“那个时候您离开日本去卡塔尼亚,就把日记本一起带走了。”她回忆了一番歉意地摇摇头。
我叹口气,抬头看了眼时间,已经是早间七点,这孩子每天从我睁眼开始就一直寸步不离,估计云雀那家伙私下里吩咐了些什么。
“话说你怎么会在云雀手下做事呢?”关于森口的事情半天想不出来,我便不再写了,把笔记本收好和崛北聊起来,这孩子不会主动说话,我也只好主动找些有的没的的话题。
“您三年前救了我后就一直把我留在了身边,后来我对一直呆下去什么都不做而感到不安,您似乎看出了这一点,就请求云雀先生把我安排进他的手下。”她说着低下头,细密的黑色碎发散落在纤细的脖颈处,“虽是勉强成为了彭格列的一员,但能力实际上还是无异于普通人,说起来也真是惭愧。”
尽管还是女孩微弱的声音,却让我感觉到了艰难岁月予以她的坚忍。我扯着笑拍拍她的肩头,“哪能这么说,你本来就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啊,突然要战斗力爆棚成赛亚人怎么可能,慢慢来啦别伤心……”忽然又想起什么似地问:“那你不用回家看上川先生和百惠子啦?这些年应该和他们处得还好吧?嗯……我记得还有崛北先生呢……”我在她抬头的下一瞬便止住了声音。
她像是想挤出一个自然的表情面对我,反而让嘴角的颤抖更加明显了。
“家父和姐姐都一起去世了。三年前。”
这时候长时间隔绝在窗外的风声好像又回到了低窄的空间里叫嚣。
我忽然就想起初见她的那会,她站在千楼之颠摇摇欲坠的纤弱身影。
手掌停滞在空中,我一时也忘了该说什么话。视线落在玻璃窗外高远的天空,恰似女性苍白又不失凄美的脸。
——森口啊,十年后什么事情都变了呢。
******
云雀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抽到了,要求一日三餐都必须到和室里和他一起吃,总之他现在就是让我在二十四小时都在他的监控范围内。那小子相比起十年前,除了外貌变得更加成熟,其他一点都没变,特别是那强硬的性格,好像还有愈加严重的趋势。
极不情愿地被崛北催着从被窝里起来,我揉着因为躺了太久发晕昏沉的脑袋,步履蹒跚地踏着木质走廊,震得那些纸糊拉门都在轻微地响动。停在云雀呆着的和室前,我朝守在门口的草壁简单地打了个招呼。
“云生小姐早上好。”
“早上好草壁先生。”我打着哈欠没等草壁反应,伸手猛地拉开门,努力提高了自己声音的分贝:“早上好哟——二雀子~”
一如往常地没能得到回答,坐在榻榻米上一身黑色和服的云雀头也没抬,稍微摆正了身子后拿起筷子吃起早餐来。
我也立马蹦跶着在他对面的位置上坐下来,搓了搓干冷的手掌准备开动。尽管每天吃的都是朝食,但菜色都不一,负责做饭的师傅手艺甚至都超过了上川先生,云雀那嘴挑的毛病看来还在。
我端起热气腾腾的酱汤暖着手,看了眼背对着我们的草壁,他和崛北都起来得很早,早餐都先我们之前解决了。收回目光后视线又在宽敞的和室内游离,和室装潢熟悉得让我感觉就是把云雀宅给搬了过来,整间和室里最显眼的莫过于他身后头顶那块巨大的牌匾。还是那四个字——唯我独尊。
我摇摇头,喝了一口热汤,最后把视线落在他专注吃饭的面庞上。
“冷?”他开口。
“有点。”我吸吸鼻子答道。
“为什么没有穿崛北拿给你的衣服?”
“……刚刚起来忘了。”其实是嫌麻烦→_→。
“头发。”他又突兀地甩出这两个字,我闻言抬起一只手给自己顺顺毛,才意识到后面已经乱成了一堆。
“没有梳头发的习惯啦……唉唉。”我把厚重的头发拨向一边,抬眼扫了他始终没抬起的眼睑,像是意识到什么似的反驳,“你怎么知道我没穿外套没梳头啊……还装作一直低头的样子……难不成一直都在偷看我吗= =……”
我注意到他握着筷子的手一顿,僵直的身子在那一刻好似雕塑,以为他生气了的我也忍不住把后背往后靠了靠。他才微微抬起下巴看向我,面上无悲无喜,灰蓝深邃的瞳孔映着我的脸,喉结微微往上提了提,发怔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伤怎么样了?”感觉得到他硬生生把到嘴边的话换成了另一句,我还在消化他刚刚奇怪的反应。
“就那样啦,动作不要太大就好了。”
据他们的意思,在十年后的世界原本是可以利用晴属性的指环来治疗伤者的,可那指环对我身体起不了一点作用。这事倒是对我来讲没什么好奇怪的,毕竟我本身就不是合理的存在。但是云雀知道的时候表现得似乎有些反常。
似乎是十分的……暴躁?或许是因为那时候受伤昏迷神志不清,我搞错了也说不定。
“说到伤,我估计等我骨头都好了,我嘴唇上的伤都没能好。”我想起下嘴唇那块结痂处,刚开始几天刷牙吃东西都痛得我要死。说着斜他一眼,“你总是说的咬杀是这个意思吗?那事情可不能经常做啊,搞不好牙齿都没了。可怜的草壁……”我说着再回头看了眼背脊僵直的草壁,“估计总是要受你这样折磨……以前我怎么就没发现你的坏习惯,不能乱咬啊……”我还在滔滔不绝的时候,忽然听见陶瓷碗裂开的声音,抬眼对上他冷到彻骨的眼神,只听他一字一顿:“吃、饭。”
我只好咽下口水继续埋头苦吃,眼角瞥到一直守在门口的草壁已经默默地走开了。
饭碗里忽然多出一只半熟的鸡蛋黄,我呆怔着看着云雀把自己碗里的蛋白吃掉。我的确很讨厌吃鸡蛋白,但在十年前一直都没有提出过,在这一刻我为他十年后的细致感到吃惊。
不,与其说是细致。不如说是这已经成为他的一种习惯了。习惯到他丝毫都不感到奇怪。包括我一开始进来他没有抬头看我也知道我没穿外套和打理头发,都是他潜意识认为的。
我颤了颤睫毛,那些好像不属于我的记忆又如潮水般浮现起来了。
——“啊,草壁怎么在那里——”装潢奢华的西餐厅里,一口流利日文的少女在异邦里格外招人注意,黑发青年闻言顺着她指头的方向转头,却没有看见想象中的人,回过头来的时候,自己盘子里那个荷包蛋的蛋黄已经被人挖了去。
他眯起眼,极具古典美的眼眸在暗沉的光线里发出危险的气息,“哇哦,胆子越来越大了,草食动物,都会抢我盘子里的东西了。”
“么么么,那什么,哲学里说,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少女迅速把抢来的蛋黄塞进嘴里,免去了再被抢回去的危险。
“你哲学及格了吗?鬼扯。”青年虽是这样说着,嘴角却带着令人难以察觉的笑意,“而且,我的就是我的,你的本来就是我的,”
“咳咳咳。”正在仰头喝果汁的少女一听这话立马被呛得面部通红,急忙拿起一旁的餐巾擦嘴。
青年皱起眉,“没梳头,没换衣服,你又忘记了?”
“啊啊啊,对哦,习惯性了啦。你干嘛一副鄙视的眼神啊,我几百年没做这些当然很难记得这些啦。话说你怎么挺闲的呀,一般来说来到意大利不应该忙得不可开交吗?”
“你不想吃饭?”
“想啊,但是你那是工作诶,我觉得吧……还是少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吧。”
“一般是工作处理完才过来的。”青年支起一只手撑起半张脸,望向落地窗外古老的街道和来来往往的行人。“某个人不是说——”
“嗯?”
透明的玻璃上清晰地映着少女被柔和灯光照着的面容。他近距离地看着玻璃上那双宝石一样的翠绿眼睛,在橘黄色的灯火下,就像夕阳余晖下的萤火,妖艳而美丽。
“不再想要一个人呆在卡塔尼亚吗。”
耳边传来餐具发出来的清脆的声响,我回过神,发现云雀正一动不动地看着我,仍是面无表情却无端让人想要明白他的悲喜。
胸口到喉咙处都涌出一股酸涩,和室外的冷风拂过,冰冷的凉意才让我意识到自己正在掉眼泪。它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