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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离开家回学校,以后就只能挤时间写文了。还好快完结了。
☆、第八十七章
第八十七章
林逸人今天穿了黑色的小西装和窄裙,抹了淡红色唇膏,眉峰精致又细腻。归兰头一次看见林逸人这样的打扮和妆容,温婉大方又不落气场,这种成熟女人的气质是归兰身上没有的。归兰有些心驰神往,衔了林逸人的唇瓣轻轻地呷,淡淡的花蜜味儿,很软很香。
“我的律师怎么这么帅!”归兰都不想出门了,抱着不肯松手,“律师律师,快让姐姐轻薄一下。”
“我从来不跟委托人搞不正当关系的。”林逸人配合着她,义正言辞地说。
归兰攀在林逸人肩膀,眨着眼睛问:“我也不行吗?”
林逸人认真地忖了忖,然后说:“你是例外。”
归兰笑弯了腰,林逸人捏了捏她的脸,语气温柔:“好了不闹了,得出门了。”
归兰唇一勾,凑上去咬着她的耳朵:“老公,别紧张。”
林逸人愣了愣,轻声地应下:“嗯。”
走到楼下的时候,一阵大风刮过来,归兰被风迷了眼,拿胳膊挡着。树叶的沙沙声随着风声刮过耳边,林逸人说了一句:“你在这儿等着吧,我去把车开过来。”归兰看见林逸人逐渐走远了,风掀着她原本整齐的衣摆,她的头发乱得厉害。
归兰退回了楼道,狭窄的楼道安静森幽,归兰徘徊了几步,脚步声回响在楼梯间,声音仿佛在白色墙壁间撞碎了似的。风也穷凶极恶地扑打窗户,归兰听着杂乱的声音,心脏咚咚跳个不停。
早上看出林逸人的紧张,自己便故意说些玩笑话缓解,谁知这会儿自己竟然也紧张起来。归兰想起了父母言笑晏晏的模样,心骤然抽紧了。如果赢了,洗刷冤屈,如果输了,恐怕就是坐实了罪名。
归兰六神无主地看着地面,汽车的鸣笛声夹在各种声音里挤了进来,她慌乱地向外看,林逸人车正停在外面,车里的人正招手叫她。
归兰闯进风里一路跑进林逸人的车子,身边人就问:“发生什么事了么?叫你好久了。”
被车里温暖的空气和淡淡的香味包围,心跳好像也逐渐平复过来了:“没什么,楼道风声大,挺冻的。”
“你脸都白了。”林逸人把空调调高了几度。
归兰笑着挨过去,软绵绵地蹭她:“咱俩取暖。”
一时的分神就这么被遮掩过去,归兰看着林逸人专注开车的侧脸,心里有那么一两分心虚在作祟,这一心虚,就想要加倍地弥补,车子在拥堵的市区停停走走,林逸人刹车一踩,归兰就凑上去亲一下,踩一下,亲一下。林逸人一方面表现出不胜其扰的模样,一方面也有些享受,不舍得叫归兰乖下来,一边小心地看着前面的路况,一边配合着她,小心翼翼地窃玉偷香,车窗上的雾气足以遮挡着她们。
归兰没觉得自己竟然会是这样腻歪的人,只是今天特别想腻着林逸人。亲到林逸人的时候归兰在想,自己并没有什么害怕的理由,这个人一直是这样温柔地保护着自己的,只要林逸人在,天就不会塌下来。
和司晓汇合之后,司晓第一句话就是:“你俩刚刚车震了?脸这么红?”
“咳咳。”归兰咳了两声掩饰尴尬,看着司晓那副贱兮兮的样子,她最大的愿望就是灭口。
“车里空调开高了。”林逸人给了一个得体的解释。
司晓很明显对这个解释不买账,贼眉鼠眼的目光流转在两个人之间。不过,很快司晓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米白朝她走过来了。如果一物降一物是自然法则,那么米白肯定是唯一能够制服司晓的那个。
米白穿了及至小腿的收腰风衣,只看了司晓一眼,就移开了视线,司晓原以为米白会到自己面前,可她走到了归兰身边,就停住了。而且似乎没有要跟司晓说话的意思,这让归兰和司晓都有些尴尬。
庭审在下午一点,她们还有时间一起吃个简单的午饭,就选了附近比较规范的快餐店。司晓走在最外面,米白也是,中间隔了林逸人和归兰。两个人都觉得如芒在背,面面相觑,归兰忽然莞尔,拖起林逸人的手,高高兴兴地快步走起来。
司晓正为米白儿的疏远暗自垂泪,看到中间两个人恩恩爱爱的样子更是咬牙切齿,心里痒痒的,伸出手去抓米白的胳膊,却被米白不动声色地躲过了,司晓碰了一鼻子灰,有些丧气,一路都恹恹的。
午饭时间快餐店有些拥挤,四个人挑了位置坐下,林逸人去充了卡排队买饭。归兰看着两个人沉默不语的样子,立刻感觉自己是多余的,很有眼力见地一拍桌子站起来,欢天喜地地去陪林逸人排队。
“你也要去听审么?”司晓叹了口气,“别胡闹了。”
“你别管我。”米白口气很生硬。
司晓咬咬牙:“我不想你去。你不是不肯原谅我么?既然不原谅我,何必要去?”
“司晓!你什么时候才能学着把事情都告诉我,跟我一起分担?”米白的声音含了一丝怒气,克制地咬着唇,“我不原谅你,但是我也说过,如果你出事……我等你出来。”
司晓还想说些什么,米白执拗地转过了脸,视线瞥向排队的人群,不愿意再听一句。司晓的脑子里一团乱麻,闷闷地看着米白无计可施。
突然,米白的瞳孔骤然紧缩,脸上布满惊诧,像一只动作敏捷的猎豹一样踩着座椅冲了出去。
“站住!”
“归兰!”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人群骚乱起来,一时间嘈杂的声音莫过了一切,尖叫声和饭菜打翻的声音连连迭起。
周围的人让出了一个圈,人头紧靠小声议论。鲜血从血肉模糊的地方淌出来,染红了双手和地面,浓重的血腥味萦绕在鼻尖,林逸人看见归兰靠在自己怀里,腰部被红色的血浸透的时候,一下子就懵了。她好像失去了知觉,一动也不动,苍白的唇轻轻颤着。她努力地回忆发生了什么,归兰把她推开,然后就倒了下来。
血……血……怎么会……不是真的……
归兰轻轻地拉她的衣角,胸口剧烈起伏着,好像一个苟延残喘的重症病人。林逸人的眼泪一下子涌出来了,灼烧着脸颊的皮肤,耳边轰隆作响。呜咽声都堵在喉咙里,像野兽一样用含糊的、干涩的、喑哑的声音喊她的名字。
“别……哭……”归兰说得很艰难。
司晓拨开人群挤进来,吓得愣了几秒,随即高喊:“打120!”
林逸人把归兰抱住了,紧紧地抱在怀里,她说话的时候声音打着哆嗦:“别离开我……别离开我……”
“林逸人你冷静点!”
司晓走近了两步,林逸人反应很激动,把归兰抱得更用力,一脸防备地看着所有试图靠近的人。司晓只能看着干着急:“会扯到伤口的。”
林逸人好像听不进去,手掌捂住归兰的腰腹处,血液潮涌似的一股一股涌出来,手掌被湿热粘稠包裹,没几秒掌心团聚了一滩血,混杂着如同碎肉一般的血块,怎么堵都堵不住。血越来越多,手上,衣服上,裤子上,她害怕了,她是真的害怕了。她慌忙地把视线从掌心移到归兰惨白的脸上,恳求归兰跟她说说话。
林逸人今天难得化了妆,那么漂亮,现在都哭花了脸;林逸人手放在她脸上,肯定也把她抹成了大花脸,不好看了。她有好多话想说,可是说一个字都困难无比。
归兰觉得自己可能要死了,想笑一下安慰她,但是看着眼前的人,她还没跟她温存够,有那么多舍不得,她还没抬起嘴角,泪水就滚到了耳侧,疼痛的呼吸好像在跟她抢夺生命一样。
“不疼……”归兰大口喘着气,说话的声音轻得像就快飘走一样。
说不疼就不疼了么?这个傻瓜。司晓叹了口气,眼里有了些湿意,不忍心地转开了脸。这样的情景她也体会过,稍一回想就是心惊胆战。
米白回来了,追了两条街后嫌疑人窜入了人流。“没追上。”米白很愧疚,小声地告诉司晓,“该死今天没带枪。”
“救护车就快来了,你再等一等……就一会儿,好不好?”林逸人跪伏在地上,姿态卑微,声音哽咽,“求你……”
“你……去法院……”
林逸人以为自己听错了,反应过来后立刻拼命摇头:“不!我陪你去医院!”
“答应我……去法院……”归兰的声音越来越虚弱,眼睛里写满了渴求。
“听她的吧。”米白忽然出声,“去医院你也帮不上忙,让方全逃过这次的话,你们的麻烦反而更大。要知道,方全的目标是你,让你这个代理人去不了。”
救护车的声音终于呼啸而来,林逸人仿佛看到了救星,欣喜万分地想告诉归兰,怀里的人却已经昏了过去,脸上的欣喜瞬间化作死灰。医护人员让林逸人帮忙把归兰抬上担架,林逸人颤巍巍地站起来,才发现自己跪了太久膝盖隐隐作痛。米白接过了手,瞥了一眼:“捅了一刀,别太担心。我送她去医院。时间不多了,你快去吧。希望她醒来的时候能听到好消息。”
林逸人脸上都是干涸的泪痕,怔怔地看着归兰被送上救护车,沾湿的睫毛盖着,一副毫无生息的模样。林逸人觉得心脏被掏空一般,疼得有些麻木,在归兰额头上印上了一个吻,转身拖着酸疼的腿亦步亦趋地走远。
司晓也得跟去,但是她心中有很多疑虑,尤其是看到米白拧眉神色复杂的样子。
“真的……会没事吗?”
“我看到那个人用的刀。”米白低声叹着,语气有些苦涩,“即便是在战场上,这种刀都是违禁品,它扎出的伤口,大体上是方形的窟窿,伤口很难止血和愈合,因为无法包扎止合,致死率非常高。”
司晓震惊得嘴巴大张,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转头看看走远的林逸人,又看看米白。
米白定了定心,又说:“但是医院也不是对这种伤口毫无办法。只是,万一归兰不行了……她会后悔不能亲手把那人送进监狱的。”
司晓转身跑步跟上了林逸人,从背后熊抱住那仿佛不堪一击的身子,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往她身上抹。
宁玉打心眼里不愿意陪赵臻一起来看她的老相好,有那时间她不如在家睡个美容觉。不过想到事关归兰,还是提起精神来了。
不过,登记过后取了听审证,到了二楼七号庭审大厅,宁玉找来找去也没找到归兰。倒是林逸人匆匆忙忙赶来,面色煞白像个死人,她身边的位置空着。
“你有没有觉得林逸人有些不正常?”宁玉看了一会儿,忍不住侧头问赵臻。
林逸人明显有些六神无主,全体起立的时候慢了两拍,法官问到委托代理人是否到庭的时候,林逸人的心思不知道飘到了哪里,问了三遍才慌忙回答“已到庭”。
赵臻没有回答宁玉,笔直地站着,呆呆地盯着林逸人,三魂七魄都游走了似的。
“想什么呐?”宁玉轻声问。
“我在想,”赵臻顿了顿,“那天,我哥的案子开庭的时候,林逸人是什么心情?”
法官在念着冗长的开庭词,听起来枯燥乏味,宁玉深呼吸一口气,懒洋洋的声音带了若有似无的讽意:“你还真是放不下林律师啊。”
终于,“现在开庭”四个字敲响,声如洪钟,回荡在大厅里。
作者有话要说: 后面会慢点更
☆、第八十八章
第八十八章
庭审结束后,人群熙熙嚷嚷地涌出去,庭审现场发生了意外,大家一边脚步匆匆地逃离,生怕染上什么霉头似的,一边交头接耳小声议论,长吁短叹。
就在法官即将宣判审判结果的时候,有个人轰然倒地,身体僵直地剧烈颤抖,现场炸开了锅,法官连喊了几声肃静也难以安抚下躁动的状况,只好宣布择日再判,救人要紧。
宁玉和赵臻一起离开,人流都拥在楼梯上,宁玉自然地拉了赵臻的手,以防她跟自己被冲散。赵臻的掌心很软,手也比她小,很容易就握住了。
耳边的议论声喋喋不休:“倒下的那个人是谁啊?有没有事啊?”
“谁知道。我看方全好像很紧张他的样子,差点冲过来,吓我一跳。”说话的人长舒了一口气,表示自己真的被吓到了。
下了楼梯,路宽阔了,赵臻反手拉了宁玉快步走起来。出了法院,外头狂风猎猎,天色阴沉得像要压下来。
“我到了庭审现场,心情就特别差。”赵臻解释了一下,说完又觉不妥,咬了咬唇,望着宁玉道,“不是因为林逸人。”
宁玉耸耸肩,神态大方似乎并不介意。摆脱了人群,就没有牵手的必要了,宁玉松开了赵臻逆风往前走,任凭敞着的衣服被风吹得大开,飘飘扬扬。赵臻郁郁看着宁玉的背影,宁玉对她袒露得太少,她永远看不懂宁玉的心情,高兴或是不高兴,喜欢或是不喜欢。但是宁玉高高的背影让她有一丝触动,她逆风前进的样子坚强又怆然。
既然住得相近,肯定是要一起回家的。路边经过的出租车本就不多,有两辆被同样从法院出来的人抢了,等了一会儿连听审的人都逐渐散光了,两个人打算往前走一段再打车。路边半人高的小女贞叶呈现出苍劲的绿色,在风里瑟瑟发抖,宁玉和赵臻在灰白干净的路上走,一个在斜前方,一个在斜后方。
赵臻在路边左顾右盼,可是连抬手的机会都没有,马路有些空旷。转头看见宁玉正百无聊赖地站在她身后,脚尖一下下地轻踢路边石阶,一个三十多岁花枝招展的女人做这样的小动作,赵臻忍不住觉得有些可爱,多看了两眼。
“你等我会儿,我到前面拐角的地方看看有没有车来。”
赵臻看宁玉那个好像懒得不想动的样子,就逼自己勤快一些。这个冬天,若是不起风便还好,和往年的冬天差不多,可一起风,就把凉意都带进骨子里,残酷得很。
赵臻往前走了一段,翘首看着马路,突然身子就被两只有力的胳膊束住了,赵臻惊呼一声,手上的包落了地,身子重心一歪往旁边倒。可是背后的人夹持着她,她只是歪歪扭扭地被抱得更紧,并没有摔倒。
赵臻大脑一边空白,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和温热的呼吸:“你还记得我吗?”
周楚?!
“你放开我!”青天白日下被强行抱住让赵臻倍感耻辱,何况周楚的动作充满了侵略性,笑声恣意邪佞,自己挣扎得越厉害,两只胳膊就跟钢筋似的束得越紧。
“别出声!你往下看看!”周楚恶狠狠地说。
赵臻看到一把银白色的水果刀闪闪发亮,被捏在周楚青筋突起的手里,刀背抵着赵臻的小腹,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翻转成刀刃。
赵臻不敢再挣扎,深呼吸一口,让自己听起来尽量冷静些:“你想怎样?”
“婊、子!我为了你弄成这样,你还有脸问我怎样?”周楚咬着牙,脸涨红得像下一秒就要爆炸的气球,捏着赵臻的下巴,“耍我好玩么?利用完我之后又去跟女人搞不清,亏我还傻到把你像白莲花一样供着,我还以为你多清高呢!”
“我没有!”
“跟我走!”
周楚失去了理智,蛮牛似的箍着赵臻瘦小的身子挪起来。赵臻被巨大的力气带着踉踉跄跄走了几步,鞋跟扫过路面碎裂的地方,心底一阵阵发怵,一旦被周楚带走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她想到了那个留在原地发呆的女人,可她连转过头求救的空间都没有,周楚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她竭尽全力换来的只有衣料的摩擦。
她很想高喊一声“宁玉”,但是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