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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身体这种反应,向南的第一感觉是羞耻,所以便一直隐瞒着周景。可像现在这样,身体挨着身体,就算他再怎么想隐瞒,也瞒不过去。
向南明显的察觉到怀中的周老师身体一僵,他没多想,下意识的就收紧胳膊,将两人之间的距离又贴近了不少。
那个羞于启齿的地方变得陌生又可怕,他也想让它平静下来,可是周老师身上好闻的味道一直萦绕在空气里挥之不去,手指不经意间触到的皮肤也在他心中燃起了一把火焰,火越烧越旺,他只能望火兴叹。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问周景:“周老师,我这是怎么了,生病了吗?”
向南的语气小心翼翼,仿佛在怕周景因此而再度选择离开自己。
自打出车祸失忆以来,他就一直呆在山村里,没有对这方面知识自学成才的条件,更没有人会愿意教他,所以虽然年纪已经很大,但他的反应就好像是一个刚刚步入青春期的毛躁少年。
周景轻声道:“别怕,那是男人身体的正常反应。”
“可是,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应呢?”向南好奇地继续追问。
“因为……”
周景顿了顿,努力回忆起高中生物课堂上的生理知识,想要不掺杂任何感情的把这个问题给懵懂的向南解释清楚。
按理来说,向南叫周景周老师,那么周景就自动承担了教书育人的职责。
可只要一想到那个东西曾经是怎样在自己的身体里进进出出的,再怎么正儿八经的科普知识从他嘴里说出来,就都变了味道。
说到最后,不仅向南的反应没有消,就连周景自己也被撩拨了起来。
周景感受着向南的热情,恍恍惚惚中眼前却又浮现出另一个少年的身影。那少年是真正意义上的少年,十八岁的年纪,身板比同龄人瘦弱一些,总是拿着书本学习。
这个年纪正是少男少女们青春无敌春心萌动的时期,哪怕面临着巨大的学习压力,都要背着父母老师跟恋人拉拉小手去逛街。
周景长相随了周家人的基因,那种十分精致的漂亮像是从二次元走出来的漫画人物。
想当然尔,他收到了许多女同学或明或暗的示好。
可周景却对此毫无兴趣,加之他成绩十分出色,便被人暗地里叫做‘大仙’,取高高在上清心寡欲之意。
时间一久,就连周景自己也开始产生怀疑。
直到后来某天他又远远的看到殷向北挺拔的身影,当时心跳的频率就有些快的不对劲,到了晚上更是变本加厉,梦到了那时的他根本无法描述出口的场景。
凌晨五点钟的时候他满身是汗的从梦中醒来,跟向南现在遇到的问题是一样的。
只是向南有人安慰,那个时候的周景却只能怀着惧意将忐忑不安的心情强行压在心里,后来才通过看书上网查资料慢慢了解到相关概念。
跟殷向北分开后这大半年里,周景一直属于禁欲的状态。
他对这种事情的需求并不如殷向北那样迫切,就算从前发生关系也都是殷向北占据主导地位,跟殷向北分开以后,周景便再也没想过这方面的事情。
也许是因为身体不好的缘故,就连男人的本能反应也几乎都消失不见了。
周景甚至怀疑他的欲念也随着左腿一起死在了雪地里。
可现在,被向南这样紧紧拥抱着,感受着向南一呼一吸间传来的热气,那个地方便重新昭显着自己蓬勃的生命力。
毫无疑问,两个人同时动了情。
空气中开始散发出强烈的荷尔蒙气息,苏言在上铺睡得正香,理智告诉周景要忍住要压抑,可听完他的科普性很浓的解释后,向南不但没有满意,反而接二连三的冒出了更多的问题。
“周老师,如果你说这是男人的正常反应,那我要怎么样才能让反应消失呢?”
周景沉默着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向南忍不住挺了挺腰,沉重的呼吸着:“周老师,我好难受,好热,就像一团火在烧着,你帮帮我好不好?”
说话间,从他嘴里呼出来的热气让周景的耳朵也变得滚烫不已。
耳背后面一直是周景的敏感地带,稍微一被撩拨就会动情,周景想要靠意志力压抑住,最后却宣告失败。
他闭上眼,睫毛颤抖了几番,然后缓慢的转动身体,跟向南变成面对面的姿势,从没有一丝光源的被窝里伸出右手,覆在向南的身上:“不要说话,我帮你……”
向南听话的闭上了嘴巴,但从身体上传来的感觉却叫他整个人都亢奋不已。
如果不是小腿的位置还隐隐约约有些痛感,他几乎要以为自己身处那传说中遥不可及的极乐世界。
火越烧越旺,时不时传来干柴炸开的声音。
那如烟花般绚烂的火焰让原本宁静的夜晚变得格外美丽,然而烟花虽美,却只燃烧一瞬生命。
越是美丽,尽头就越是孤寂。
跟向南这么一折腾,两个人到了后半夜都困得睁不开眼皮。
周景怀着对未来的憧憬进入了梦境。
在梦里,他跟向南一起拿着行李离开,在路口遇到了一个好心的司机愿意送他们一程,直接把两人送到了坐长途汽车车站。
从车站到他们的目的地总共要两天的车程,期间吃喝都要在车里。
所以周景在车站的超市里买了很多小食品,有饼干、泡面、火腿肠,还有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向南看到零食开心的不行,坐在车上的时候因为要先吃哪个苦恼不已,最后还是周景帮他做了决定。长途车一路平安,窗外的风景也尤其美丽,就是上厕所有些不怎么方便,不过也还在忍受的范围内。
好不容易两天过去,周景腰酸背痛身体像是散了架,向南却依然精神奕奕。
向南吵着要背他走路,毫无疑问被周景拒绝。
他们来到了一个谁都不认识的小城市,这里城区干净整洁,人民朴实好客,有很多同性情侣与世无争的生活在这里。
找到房子住下后,周景决定开始做小吃摊儿生意。
早上卖稀饭包子,晚上卖混沌米线,中午天气热两人就留在屋里吹空调休息。
赚的不算多,可也足够两人平时花销。
后来小吃摊边上不请自来了一只流浪猫,每天都围在周景脚边喵呜喵呜的要吃东西,向南跟周景便把小猫领养了回去,打了疫苗又洗了澡,正式成为了家里的一份子。
再后来苏言给他打电话,说是自己成功考上了研究生,时隔一年后三人重聚,均是感慨万千。
向南的记忆一直没回来过,他自己也不在意。
新闻上说,殷氏集团的总裁正式更替为殷向北的一个近亲,殷家对殷向北的搜查也就到此为止。世界上再也没有殷向北这个人,周景关于殷向北的记忆也逐渐被封存在时间的长河里。
第二天一大早,周景从梦里清醒过来,有那么一霎那以为自己距离那个梦境只有一步距离。
然而当他想要叫醒向南的时候,却发现原来梦境之所以美好,是因为它永远都不可能被实现,永远都只能存活在虚幻的世界里。
第36章
向南乖乖的躺在架子床上,哪里都没有去。
可他眼睁睁的看着周老师睁开眼皮,又眼睁睁的看着周老师坐直了身体,微微张了张口,却只做出‘周老师’三个字的口型。
他已经无法再开口说话了。
向南有些着急,因为他知道周老师还等着跟他一起上路。
好不容易才争取来的,跟周老师重新开始的宝贵机会,他才不舍得浪费。
他要赶快起床,赶快穿衣服,然后吃早餐,背起行李……
可是头很沉重,像是被压着一千斤重的石头,身体动弹不得,完全失去了意识的控制,现在的向南所能替周老师做到的一切,不过是将他的脸多看几眼而已。
其实从派出所里出来就有这种感觉,可是他还一直没来得及告诉周老师,他感受到周老师的手轻抚过自己的脸皮,指尖的温度带着几分凉意。
他在看周老师,周老师也在看他,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但彼此的眼神里却似有千言万语。
过了不知有多久,一分钟还是一世纪,方听周老师用温柔好听的声音在他耳边问:“向南……你疼吗?”
向南眨了眨眼睛,告诉周老师不疼。
周景死死的咬住下嘴唇,试图克制住自己即将崩溃的精神世界。
可这个世界最为残酷的事情本就不是不曾拥有,而是短暂拥有后,上天却又将它残忍的剥离自己。
他忘记了该怎样呼吸,心脏的跳动也停滞在原地。
这种如一潭死水包围自己整个身体的窒息感,哪怕是当初他决定开始放弃殷向北的瞬间,也不曾有过。
其实向南会变成这副模样,早就有迹可循。
那么严重的车祸,向南却硬生生的在一个星期内清醒了过来,医生也说,是一个奇迹。
可医生还说,他的治疗只是最保守的。
要想彻底的治愈向南,必须去正规的三甲医院做检查,仔细排查他身体的每一个部件。
尤其他失忆了,又变成了傻子,脑部受伤的可能性很大。
但那个时候的周景并没有把医生的话放在心上。
因为向南看起来真的很健康,他的身体素质要比正常人好许多倍,怎么看都不像是个病人。
现在会造成这种局面,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周景的懈怠,若是周景早点带他去治疗检查,他们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举足无措。
可惜,这世界上并没有那么多的如果。
向南把一切都看在眼里,清澈的眼神里多了愁绪。
他性子一直很独,总是觉得周老师身边有自己一个人就足够。但现在,当他看到周老师露出担忧的神情,却恨不得多几个人陪在周老师身边,安慰他,让他开心一点。
向南忍不住想,如果他有分身的超能力那就好了。
哪怕这个他不能动弹,另外一个他也可以代替他完成许多事情。可那注定是小孩子天真童趣的幻想,是无法实现的美丽憧憬。
向南突然的就想起他来到这里的头几天,也是像现在这样,不能动也不能说话,睁开眼睛全世界只剩周老师一个人。
因为实在是太喜欢这个人了,所以他努力地从床上醒来,又努力地学会了说话。
那个时候的他做到了,想必现在的他也没问题。
巧的是,周景也跟他想到了一起。
周景没有被现实打击的完全站不直身体,他冷静的叫醒上铺的苏言,将寻找医生过来的事情交给行动更迅速的他,自己则是在宿舍里对向南的病情进行初步判断处理。
体温正常,不是发烧;小腿伤势恢复良好,并没有恶化的趋势。从外表上来看,除了鼻子少量出血,向南的样子就跟寻常无异。
可他不能动弹也不能说话,其实不用医生说明,周景自己也明白这意味着什么,江海看完后,没有给出任何治疗或者急救的办法,只是叹了口气道:“想办法送省城的医院吧。”
江雨也跟着爷爷过来了,身上背着一个大大的医药箱,跟她娇小的身体很不匹配,一听爷爷这话,心里立刻就咯噔一声有了数。
向南救过她一次,所以她现在对向南的好感度甚至跟周老师持平。
原本那么高大壮实的一个人,现在却突然间变成这样,让她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
“怎么会突然病重成这样,是那个混蛋王八蛋刘庆做的吗……”江雨眼眶一红,捂着脸啜泣,“都怪我,要不是为了救我,向南他也不可能得罪刘庆。”
“别哭,这事儿跟你没关系——”周景面色苍白,双眼无神的道。
“那向南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苏言忍不住用拳砸向墙壁,年久失修的房子颤了颤,似大厦将倾。
屋子里唯一一个算是权威人士的医生说:“恐怕还是跟车祸的旧伤有关系。”
空气缄默了大约两秒钟的时间。
周景转过身,温柔似水的看着向南黑漆漆的双眼,轻声道:“不怕,我们这就找车去省里的医院。”
“厄……啊……”
向南努力的强迫自己张口,从嗓子眼里发出零零散散的几个声音。
很神奇,周景居然自动将它们翻译成了话语。
向南是在说:“我相信你,周老师”
他这样,周景又岂能失去信心。
“我也相信你可以平平安安的度过这一关,等你好了,我们就重新出发。”周景微微弯起唇角,露出一个能融化寒冰的笑意。
就在这时,宿舍门外却突然传来一阵接着一阵轰鸣的声音。
轰鸣声越来越近,一直不停。
下一刻,宿舍轻掩住的木门发出嘎吱一声响,除了周景,其他人全部下意识转过了头看去。
仿佛是电视上才会出现的画面,着装整齐划一的保镖排成两队,拄着拐杖眼神凌厉的老人在保镖的包围下如地狱使徒一般走进房里。
如果苏言喜欢关注财经新闻的话,可能就会认出老人的这张脸。
殷六合,也就是殷向北的父亲。
他来的远比周景想象中要快,看样子是得到消息后就立刻安排了直升飞机,不仅自己来了,还带上了这么多保镖,周景完全相信这些人手里拥有大量武器。
干脆利落,不给对手留一丝可乘之机,的确是殷家人的作风。
这样想来,从一开始带着向南从这里逃走便是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可现在向南危在旦夕,原本极度不想遇到的人,却反而成为了向南的唯一救星。
一进门,殷六合的眼神就直奔周景而去:“犬子在此叨扰数日,多有麻烦。”
说着,便有助理从殷六合身后走出,将一张薄薄的支票递给周景。
“不用——”周景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
殷六合皱起眉头似要生气,却又看周景伸出手指向床边:“你儿子就躺在那里。”
那助理立刻上前一步查看殷向北的情形。
看到床上的向南后助理先是一惊,然后转身便对殷六合道:“六爷,总裁病重,必须马上回去接受治疗。”
“那还愣着干什么?”
殷六合冷静的向手下发布命令,眼神里却是没有一丝焦急,完全不像是儿子病危父亲会有的表现。
不过像他们这种家庭,亲情本就淡薄,只有利益才是永恒不变。
殷向北等于是殷六合最重要的心腹,一旦失去殷向北,他在集团内部的斗争也会因此失利,所以他必须把殷向北带回去。
话音刚落,便有四个保镖从直升飞机上抬下一个担架,将不能动的向南小心翼翼的放了上去。
向南试图反抗,可他现在已经完全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只能用自己唯一可以传递消息的眼睛殷切的看着周景,嘴巴里不断发出杂乱的声音。
他不想被带走,在场的人全部都明白。可是他不能不被带走,为了他能好好的活下去。
在强烈的挣扎下,向南原本已经失去意识的身体突然如同回光返照一般的动了,他伸出手,努力抓住跟自己擦身而过的周景,用尽了毕生的力气,这才攥紧了周景衬衫的一片衣角。
周景身体一震,低头的瞬间正对上向南含着泪光的双眼。
“不……”
不要再丢下我一个人,我不想离开你。
他的眼睛,这样说道。
周景颤了颤,然后抬起头看向一脸不善的殷向北父亲,头一次低声下气的跟人祈求:“他失去了记忆,只认得我了,我能不能陪着他去医院……”
殷六合沉默了半秒,看了看周景的脸,又看了看那个虽然不能动不能说话但是神情完全与之前不一样的殷向北,冷哼了一声,